第 10 章 达成共识
荻野和迪亚波罗敲定了战术，迅速退出亚空间的笼罩范围脱离主战场。
迪亚波罗和【绯红之王】则留在立方体中，待本次时删结束，他就会再次发动时删绕背收拾掉兰堂。
荻野踩到湿滑的路面，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人行道上。他结束了时删，设法关闭了喷水的消防栓。
凭借数年形成的默契，迪亚波罗无缝衔接时删，像幻影般穿过呼啸的冲击波和金色立方体，来到兰堂的身后。
这时的荻野没有【绯红之王】保护，处境并不安全。他谨慎地观察四周，以防阴沟翻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荻野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兰堂正站在一块立方体上，无意识地进行冲击波释放，大大小小的立方体环绕在他周围。
迪亚波罗无视了所有空间壁，抬起手臂直接握拳塞进了兰堂的后脑，脑组织柔软又脆弱，只等时删结束就能立刻杀死他。藲夿尛裞網
荻野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时删还能维持十秒左右，应该足够了。
时间删除作用的范围是全世界，能在时删过程中按号码打电话的人，八成就是不受影响的太宰了。
“喂——荻野——”太宰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有碰到什么匪夷所思的意外事故死里逃生吗？我这边混进羊群进行流言散播时发……”
“限你五秒内说完。”
“兰堂要找的荒霸吐就是羊之王中原中也。”
荻野深吸一口气，说道：“等我过来。”
他挂了电话，给不远处的迪亚波罗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想了想又移到侧腹，加上了对侧大腿。这里可以避开脊柱和腹主动脉，虽然难免会损伤内脏但至少不会当场死亡。
兰堂大动干戈是为了尽快散播流言钓出荒霸吐，荻野是担心他引起港黑和敌对组织矛盾激化、或者泄露尸体失窃案的真相才打算提前除掉他的。
而现在荻野已经知道荒霸吐的真身，这筹码足够大，加上战况对他有利，兰堂应该不会也没办法拒绝他。
……真要杀兰堂也得等到把他空降成附庸组织的头目再说。
荻野冲着迪亚波罗打手势，后者结束了时删，瞬间兰堂痛到从恍惚状态中清醒，强撑着回手扭曲空间制造了一发冲击波打飞偷袭者。
迪亚波罗胸口正中一击，还废掉了双手，在横飞出去的过程中就像闪烁的光粒一样消散了。
“抱歉，又让你受伤了。”荻野在心中默念。
“你帮我分担的已经够多了，”迪亚波罗意指黄//镇，“再说了，你不也会疼吗。”
迪亚波罗和荻野都是【绯红之王】的本体，而迪亚波罗同时又是荻野的人形异能，替身与本体共享感觉和伤害，人形异能却不会影响主人，这么一套机制互作下来，荻野就吊诡地和迪亚波罗痛觉共享了，完全不知道原因。
“……确实。”
兰堂遭受重击，半跪在地上咬牙给自己处理伤势，亚空间因为无法维持而消散了许多。
偷袭者消失前，这诡异的伤口是由他的软组织和骨骼填充的。而他化为光粒消失后，伤口立刻开放，深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浸湿了厚重的大衣，和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
两处伤口分别处于左侧腹和右腿的外侧，皮肤脂肪肌肉骨膜全部撕裂了，就像被什么钝器插进来翻搅一样。
他用亚空间封住断裂的血管和肌束，试图把伤口边缘对接在一起，但是失血和疼痛让他颤抖得更厉害，几乎无法完成以往看来易如反掌的操作。
“兰堂，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荻野走近两步说道，“要和我谈谈吗？”
“这样的攻击我还能随意发动很多次，而你连基本机制都没有搞清楚吧。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停手跟我回去治疗。”
“……我好像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兰堂苦笑着说，波浪卷发贴在身上，显得更为忧郁消瘦了。
“你也知道啊。”荻野说道，他又走近一步，忽然踩进了一个小水洼，涟漪竟然是金色的。
是平铺在地上的亚空间！
荻野察觉不对，立刻闪身躲开，身后传来微冲扫射的声音。
是早先脱离战场的GSS小队长尸体在兰堂的能力下再度复活，捡起被解除的武装，用手臂夹着掉了的脑袋在满街污水中匍匐前进，潜伏到了荻野身后。
荻野抽出手//枪回身射击，近距离下直接打断了队长尸体的手腕。
然而危机还没有结束，刚才倾泻的子弹有预谋地击中了附近停靠轿车的油箱引起燃爆，泄露的汽油浮在污水水面上飘散开来，把火焰也带往荻野的方向。
兰堂半跪在立方体上发动【彩画集】，利用刚才在谈话的空隙铺到水面下的亚空间操纵汽油和火焰的流速和方向。
荻野反应迅速，射出钩索抓住建筑物的阳台躲开炽热的火浪，在空气都扭曲蒸腾的街道上，兰堂的身影正在慢慢消失，金色的立方体分别从上下两边合并，眼看就要吞没他了。
兰堂刚刚是故意示弱，想先行撤退，伺机杀掉荻野再操纵他的尸体得到想要的情报吗？
都到这个份上了，荻野怎么可能放他走，当即就召出【绯红之王】，让力量惊人的替身掷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那东西射速堪比子弹，尾部还拖着白色的烟雾，在亚空间闭合前就精准地飞到兰堂身边。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港黑内部供应的特制烟//雾//弹，和白天在总部一楼大厅的那颗是同一批次。
只不过他当时没有中招是因为实力保存完整，现在身受重伤失血过多眼前发黑，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还没来得及抽出手处理就被白烟糊了一脸。
兰堂现在展开的亚空间体积不大，所以发烟剂产生的酸雾和刺激性颗粒浓度过高，呛得他泪流满面。
他连忙闭着眼屏住呼吸，扩大亚空间体积，然后再次制造贴身的亚空间隔开酸雾，解除对最外层空间的控制。
然而荻野还不肯罢休，又指使【绯红之王】扔出一个闪光震爆弹，自己躲进阳台暂时拉上窗帘背对现场。
兰堂仍然闭着眼，没有看到飞来的闪光震爆弹，爆炸产生的声波让兰堂耳朵一嗡，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好在亚空间抵挡了一部分震动，没有让他当场鼓膜穿孔失去平衡。
剧烈的强光穿透了眼皮，兰堂顿时感到双眼刺痛，然后天旋地转，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充满汽油血液和冷水的街道上。
再次醒来时，兰堂的听力勉强恢复了，但视力依然受损严重，而且眼球痛的要命，像进了一把沙子一样。虽然带着眼罩，但室内的光线仍然令他无比煎熬。
“哟，你醒啦？”
是荻野的声音。
旁边好像还挤着一群人，此时传来一股泡面香烟烧烤啤酒汗臭和消毒水味混合的气味，十分糟糕。
港黑成员的素质没有这么差，也不会这么不专业，肯定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
但荻野怎么会让这样一群人跟在他身边呢？
兰堂感觉现在自己头痛欲裂，脑子就像生锈了一样根本转不动。
身体也一点也动不了……可恶，一定是被注射了肌松剂。
“是肌松剂哦，还有刚刚植入的定位器和注射的毒药。”
兰堂感到一侧的床铺陷下去，荻野一手拨开他的长发，撑在枕头旁边俯身低头耳语道。
“解毒剂在我手里，如果你肯乖乖听话的话，就好好呆在这里，我会把荒霸吐的真实身份告诉你的。”
“所以，不要想着，从我这里，逃走。”
荻野语带威胁地说道，而后直起身又换上一幅面孔，一本正经地对周围的人宣布道：“好，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从现在开始，病床上这位先生就是你们桃巨会的首领。”
“好的首领！”
“老板好！”
“大哥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周围一群小混混顿时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兰堂很想让他们闭嘴但又说不出话来。
这群人刚才试图在地下诊所门口抢劫带着一个伤员的荻野，结果被收拾一顿后顺手抓来凑数建立小组织，迫于荻野的武力和装备以及港黑的名头不得不听话。
“好好照顾你们的首领，要是有半点差错我就把你切成薄片夹进杂志里寄到你们据点，货//到//付//款。”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混混们还是点头哈腰送走了这位港黑的成员。
如果借此能够和港黑拉上关系，那对他们来说可是一步登天。
荻野和兰堂的战斗虽然惊险但只不过花了几分钟，后面找诊所注射药物费的时间更长。
强行和急于动手的兰堂达成共识，荻野就可以慢慢来寻找荒霸吐中原中也，尝试把他挖来港黑，或者杀掉他作为人形异能。
这个过程中还能顺便处理了与港黑敌对的羊组织，没有中原中也他们会立刻失去地位和力量。
荻野慢慢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伸手握住衣兜里的手机。
现在……先去找打入敌人内部的太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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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波罗和【绯红之王】则留在立方体中，待本次时删结束，他就会再次发动时删绕背收拾掉兰堂。
荻野踩到湿滑的路面，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人行道上。他结束了时删，设法关闭了喷水的消防栓。
凭借数年形成的默契，迪亚波罗无缝衔接时删，像幻影般穿过呼啸的冲击波和金色立方体，来到兰堂的身后。
这时的荻野没有【绯红之王】保护，处境并不安全。他谨慎地观察四周，以防阴沟翻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荻野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兰堂正站在一块立方体上，无意识地进行冲击波释放，大大小小的立方体环绕在他周围。
迪亚波罗无视了所有空间壁，抬起手臂直接握拳塞进了兰堂的后脑，脑组织柔软又脆弱，只等时删结束就能立刻杀死他。藲夿尛裞網
荻野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时删还能维持十秒左右，应该足够了。
时间删除作用的范围是全世界，能在时删过程中按号码打电话的人，八成就是不受影响的太宰了。
“喂——荻野——”太宰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有碰到什么匪夷所思的意外事故死里逃生吗？我这边混进羊群进行流言散播时发……”
“限你五秒内说完。”
“兰堂要找的荒霸吐就是羊之王中原中也。”
荻野深吸一口气，说道：“等我过来。”
他挂了电话，给不远处的迪亚波罗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想了想又移到侧腹，加上了对侧大腿。这里可以避开脊柱和腹主动脉，虽然难免会损伤内脏但至少不会当场死亡。
兰堂大动干戈是为了尽快散播流言钓出荒霸吐，荻野是担心他引起港黑和敌对组织矛盾激化、或者泄露尸体失窃案的真相才打算提前除掉他的。
而现在荻野已经知道荒霸吐的真身，这筹码足够大，加上战况对他有利，兰堂应该不会也没办法拒绝他。
……真要杀兰堂也得等到把他空降成附庸组织的头目再说。
荻野冲着迪亚波罗打手势，后者结束了时删，瞬间兰堂痛到从恍惚状态中清醒，强撑着回手扭曲空间制造了一发冲击波打飞偷袭者。
迪亚波罗胸口正中一击，还废掉了双手，在横飞出去的过程中就像闪烁的光粒一样消散了。
“抱歉，又让你受伤了。”荻野在心中默念。
“你帮我分担的已经够多了，”迪亚波罗意指黄//镇，“再说了，你不也会疼吗。”
迪亚波罗和荻野都是【绯红之王】的本体，而迪亚波罗同时又是荻野的人形异能，替身与本体共享感觉和伤害，人形异能却不会影响主人，这么一套机制互作下来，荻野就吊诡地和迪亚波罗痛觉共享了，完全不知道原因。
“……确实。”
兰堂遭受重击，半跪在地上咬牙给自己处理伤势，亚空间因为无法维持而消散了许多。
偷袭者消失前，这诡异的伤口是由他的软组织和骨骼填充的。而他化为光粒消失后，伤口立刻开放，深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浸湿了厚重的大衣，和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
两处伤口分别处于左侧腹和右腿的外侧，皮肤脂肪肌肉骨膜全部撕裂了，就像被什么钝器插进来翻搅一样。
他用亚空间封住断裂的血管和肌束，试图把伤口边缘对接在一起，但是失血和疼痛让他颤抖得更厉害，几乎无法完成以往看来易如反掌的操作。
“兰堂，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荻野走近两步说道，“要和我谈谈吗？”
“这样的攻击我还能随意发动很多次，而你连基本机制都没有搞清楚吧。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停手跟我回去治疗。”
“……我好像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兰堂苦笑着说，波浪卷发贴在身上，显得更为忧郁消瘦了。
“你也知道啊。”荻野说道，他又走近一步，忽然踩进了一个小水洼，涟漪竟然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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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野察觉不对，立刻闪身躲开，身后传来微冲扫射的声音。
是早先脱离战场的GSS小队长尸体在兰堂的能力下再度复活，捡起被解除的武装，用手臂夹着掉了的脑袋在满街污水中匍匐前进，潜伏到了荻野身后。
荻野抽出手//枪回身射击，近距离下直接打断了队长尸体的手腕。
然而危机还没有结束，刚才倾泻的子弹有预谋地击中了附近停靠轿车的油箱引起燃爆，泄露的汽油浮在污水水面上飘散开来，把火焰也带往荻野的方向。
兰堂半跪在立方体上发动【彩画集】，利用刚才在谈话的空隙铺到水面下的亚空间操纵汽油和火焰的流速和方向。
荻野反应迅速，射出钩索抓住建筑物的阳台躲开炽热的火浪，在空气都扭曲蒸腾的街道上，兰堂的身影正在慢慢消失，金色的立方体分别从上下两边合并，眼看就要吞没他了。
兰堂刚刚是故意示弱，想先行撤退，伺机杀掉荻野再操纵他的尸体得到想要的情报吗？
都到这个份上了，荻野怎么可能放他走，当即就召出【绯红之王】，让力量惊人的替身掷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那东西射速堪比子弹，尾部还拖着白色的烟雾，在亚空间闭合前就精准地飞到兰堂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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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现在展开的亚空间体积不大，所以发烟剂产生的酸雾和刺激性颗粒浓度过高，呛得他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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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荻野还不肯罢休，又指使【绯红之王】扔出一个闪光震爆弹，自己躲进阳台暂时拉上窗帘背对现场。
兰堂仍然闭着眼，没有看到飞来的闪光震爆弹，爆炸产生的声波让兰堂耳朵一嗡，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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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强光穿透了眼皮，兰堂顿时感到双眼刺痛，然后天旋地转，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充满汽油血液和冷水的街道上。
再次醒来时，兰堂的听力勉强恢复了，但视力依然受损严重，而且眼球痛的要命，像进了一把沙子一样。虽然带着眼罩，但室内的光线仍然令他无比煎熬。
“哟，你醒啦？”
是荻野的声音。
旁边好像还挤着一群人，此时传来一股泡面香烟烧烤啤酒汗臭和消毒水味混合的气味，十分糟糕。
港黑成员的素质没有这么差，也不会这么不专业，肯定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
但荻野怎么会让这样一群人跟在他身边呢？
兰堂感觉现在自己头痛欲裂，脑子就像生锈了一样根本转不动。
身体也一点也动不了……可恶，一定是被注射了肌松剂。
“是肌松剂哦，还有刚刚植入的定位器和注射的毒药。”
兰堂感到一侧的床铺陷下去，荻野一手拨开他的长发，撑在枕头旁边俯身低头耳语道。
“解毒剂在我手里，如果你肯乖乖听话的话，就好好呆在这里，我会把荒霸吐的真实身份告诉你的。”
“所以，不要想着，从我这里，逃走。”
荻野语带威胁地说道，而后直起身又换上一幅面孔，一本正经地对周围的人宣布道：“好，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从现在开始，病床上这位先生就是你们桃巨会的首领。”
“好的首领！”
“老板好！”
“大哥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周围一群小混混顿时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兰堂很想让他们闭嘴但又说不出话来。
这群人刚才试图在地下诊所门口抢劫带着一个伤员的荻野，结果被收拾一顿后顺手抓来凑数建立小组织，迫于荻野的武力和装备以及港黑的名头不得不听话。
“好好照顾你们的首领，要是有半点差错我就把你切成薄片夹进杂志里寄到你们据点，货//到//付//款。”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混混们还是点头哈腰送走了这位港黑的成员。
如果借此能够和港黑拉上关系，那对他们来说可是一步登天。
荻野和兰堂的战斗虽然惊险但只不过花了几分钟，后面找诊所注射药物费的时间更长。
强行和急于动手的兰堂达成共识，荻野就可以慢慢来寻找荒霸吐中原中也，尝试把他挖来港黑，或者杀掉他作为人形异能。
这个过程中还能顺便处理了与港黑敌对的羊组织，没有中原中也他们会立刻失去地位和力量。
荻野慢慢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伸手握住衣兜里的手机。
现在……先去找打入敌人内部的太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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