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无语凝噎

　　看着几人离去，大灯的心里浮现了一丝落寞。
　　郭尚有点担忧，“灯先生，你这是不是有点太乖张了？”
　　大灯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老头子。
　　看到这一幕，郭尚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
　　“啊，啊啊啊。”老头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刘老汉笑呵呵的说道。
　　“啊啊啊。”这是我叫郭尚给你买的补品，最适合老人家了。
　　大灯从身前抽屉摸索出了一个盒子。
　　刘老汉眼睛都要笑没了，“好，好啊，大灯真是好孩子，你也是，多吃点好的，你看你这样子，爷爷心疼。唉，以前爷爷啊老是守着那个自己攒钱买的灯泡，现在啊，大灯才是爷爷真正的灯。多少灯都不换。”
　　大灯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刚刚的工作。
　　刘老汉略有些担忧的看了大灯一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在工作室回响，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
　　大灯将人偶最后的一条手臂打磨好了，轻轻松了口气。
　　突然，眼前一黑，大灯脑袋一疼，就昏了过去。
　　“哗啦。”大灯被冷水泼醒，打了个寒颤。
　　大灯躺在地上，视野里什么人都没有。
　　想动，但只能用右手撑住，挪一挪脖子。
　　“嘿嘿，还挣扎呢？你这残废能跑哪里去。”一声狞笑传来，潘强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银行卡。
　　这声音，是那个叫强哥的。怎么会这样！自己工作作坊应该是有守卫的啊！
　　“潘强，你他乃乃的，快放了大灯。”刘老汉被泼醒后，发现大灯在这里，破口大骂。
　　潘强一脚踢在刘老汉的身上，刘老汉“喀”了一声，嘴角溢出了一缕血。
　　”把他嘴塞上！“潘强吐了口唾沫。
　　大灯急坏了，可是自己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大灯像陆地的鱼一样拼命滑动右手，想要转向刘老汉那边。
　　“嘿，你个残废，还挺能跳。”一脚踢来，说话的是一名喽啰。
　　大灯身体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拼命反转着身体。
　　看到了！已经能看到刘老汉的脚了！
　　潘强的脚穿着硬邦邦的鞋，一脚一脚结结实实的往刘老头身上送。
　　“呜呜，呜呜呜哇！”大灯嘴上被绑了布条，叫不出声。
　　大灯拼命挣扎，脸上沾满了泪水和灰尘。
　　右手狠狠的抠住地面，一寸一寸的爬向刘老汉。
　　刘老汉凄厉的哀嚎不绝于耳！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冲我来！
　　潘强停下动作，转过身阴森的看着大灯。
　　“你很好奇是吧，郭尚怎么没防住我们，哈哈哈哈，郭尚早就把你们卖了，很好笑吧！做了几个月，工艺早就被他偷学了，换言之，你们已经没用了！”
　　“这脏活我们接了，逼你们交出存款，事后五五分成。”
　　“现在，把你存钱的卡的密码说出来吧。”
　　大灯冷眼看着他，默不作声。
　　“不说是吧。”潘强狰狞一笑，然后，一脚踩在了刘老头的膝盖上。
　　刘老头发出了非人的哀嚎。
　　“呜呜呜呜。”大灯像是疯了一样挣扎。
　　“肯说了？”潘强得意的笑道。
　　大灯点头如捣蒜。
　　“早这样不就好了。写吧。”
　　大灯伸出手，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颤巍巍的划着，留下了一串数字。
　　“把这卡拿去刷一下试试。”潘强吩咐手下。
　　过了一会，那手下回来了，“大哥，没问题。”
　　“不错，很诚实。”潘强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
　　大灯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潘强。
　　“不过，我们不打算放过你们。”说完，狠狠一脚踏在了刘老汉的胸口。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刘老汉身体一挺，躺了下去，眼神涣散。
　　“唔呜呜呜呜呜唔！！！！！”大灯看着刘老汉，像发了疯般抓动着，指甲全碎了，淌着血.
　　“最后就让你看着这死老头子走完最后一程吧。”潘强笑容扭曲，将大灯拎起，丢在了刘老汉面前。
　　大灯伸出右手，捂住了刘老汉的胸口，伤口太大了，血却怎么都止不住。
　　大灯脸扭成一团，泣不成声。
　　刘老汉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眼缝里浑浊的瞳孔还留着最后一丝光。
　　刘老汉手轻轻的抚上了大灯的头，“。。。灯。。。活惹。。。爷爷。。。爱，ai。”
　　手无力的滑落。
　　“唔。。。唔。。。唔啊啊啊啊！”大灯凄厉的哭声撕裂了夜空。
　　“YEYE——！”模糊不清的音节从大灯嘴里吐出。
　　但，老人再也听不到了。
　　再也听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
　　我好恨！
　　“你渴望力量吗？”
　　我草你妈吗？
　　有力量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为什么不再早一点？！
　　哪怕只早一点点！
　　“他已经死透了。但你还可以报仇。”
　　对啊，没错，我还可以报仇，我要让这些人死！我要让这些人死得比任何人都要惨！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哈哈，绝望吗？你这残废现在的样子，真是看的让人舒畅啊！”潘强尖细的笑声格外响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灯仰头大笑，肩膀剧烈抖动，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烧毁的脸滑落。
　　然后笑声戛然而止，大灯像是不受重力约束一般，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大灯头发随风暴涨，红潮如墨染一般染上了全身，交织成了一条红色长袍，红色的光晕席卷整个仓库。
　　血红的眼睛骤然睁开，闪过刺眼的红光。
　　深邃的眼神，仿佛藏着万古乾坤，含着尸山血海。
　　一切都想起来了，我，名叫唐彧！
　　唐彧手一挥，一团光芒将刘老头包裹了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这股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即便是身为二环大魂师的他都感觉要被这股气息压碎。
　　唐彧妖异一笑：“杀你的人。”
　　迈着悠闲的脚步，缓缓的逼近已经吓得连滚带爬想要离开的潘强等人，享受着恶人感到恐惧的愉悦。
　　并不急着杀他们，要让他们品尝世间最大的痛苦。
　　“先从哪里开始呢？”轻声的自问自答。
　　“啊啊啊啊！”潘强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这叫声很不错，我很喜欢。”
　　潘强的手下见状鬼哭狼嚎的就想逃走。
　　“呵呵，想走。”唐彧伸出了一根手指，一股红色的波动传出。
　　就像是时间停止般，逃散的人全部定格了下来。
　　“呵呵，跑什么呀，我不会吃了你们的。”修长的食指轻柔划过潘强的下巴，然后是脖子，然后是肩膀。
　　“啊啊啊啊！”一条手臂飞了出去。
　　“哎呀哎呀，切的不是很整齐呢。”
　　笑了笑，唐彧有点抱歉的说道。
　　“接下来是哪里呢？嗯，你们叫的太难听了。就这样吧，不想玩了。”
　　唐彧把玩着手指，随手挥出一片红尘，红尘如同附骨之躯，沾上了几人的身体。
　　然后就像是火烧枯叶一般，他们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的消融。
　　唐彧看着几人哀嚎，心中畅快了几分。
　　大约几分钟后，什么都没用留下。
　　唐彧缓步走向刘老头，刘老头被红光包裹在红光里，悬在空中，脚步逐渐沉重，在走到刘老头面前时，膝盖狠狠的跪下。
　　眼泪从被红色填满的眼眸里落下，唐彧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声泪具下。
　　良久，唐彧轻轻的拿出了一直戴在手上的朴素金属戒指，戒指发出了淡淡的光，将刘老头笼罩。
　　刘老头连同红光逐渐变小，最后进入戒指中消失不见。
　　唐彧摩挲了一下魂导戒指，眼神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唐彧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了几百米外。
　　。。。
　　郭尚洗了个澡，正在悠闲的看着电视，等着今天晚上的好消息。
　　“哼哈哈，那两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吧，这样的话这人偶制造的技艺和那两人的这段时间的钱就归我了。”
　　“是吗，可惜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郭尚吓了一跳，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红发的少年，“你是谁？”
　　“哦？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唐彧笑了一声，身体开始迅速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高位截瘫的少年。
　　“是，是你？！”郭尚手都哆嗦了。
　　“嗯，没错，是我。那么，现在，你想怎么死？”唐彧轻笑道。
　　“你你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郭尚陪笑道。
　　唐彧看了一眼正在运作的浴室，“郭先生，好雅兴啊，这是在准备行男女之事？那这样吧，我先给你个惊喜。”
　　说着唐彧将郭尚定住，然后弹了几下手指，一片红色光刃边飞了出去。
　　“好了，接下来切腊肠。我刀工还不错，起码能切上几十刀呢。”唐彧温和的笑了笑。
　　“啊啊啊啊，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分钟后，唐彧捂了捂鼻子，“随地大小便，真是恶心。”
　　郭尚居然被疼失禁了。
　　说完，手轻轻一挥，郭尚便四分五裂。
　　唐彧转身，悄无声息的消失。
　　。。。
　　郊外，一块荒凉的草地，风吹起唐彧斑白的头发，唐彧单膝曲起坐在地上，望着月亮，将手中的酒大口灌入口中，酒从咽喉流下，在月光下莹润发亮。
　　秋末的虫鸣显得格外的寂寥。
　　唐彧将酒轻轻倒在地上，眼眶不由得湿了，“刘老头啊刘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