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内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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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渊若有所思，突然起身走向电梯口。
“你干什么去？”沈珪高声问。
“去接虞韶光。”于渊停在电梯口前，等待电梯上升，“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身上忽然展现出一种青春蓬勃的生命力，想要急切去做某事，如果不是楼层太高，沈珪怀疑他能立刻从安全楼梯跑下去。
于渊在电梯终于到达时说道：“喜欢谁就要尽快去跟谁在一起，否则那些我还没到达她的时间里也全是别人。”说完他就闪进了电梯里，留下一脸震惊的沈珪。
沈珪脸上的震惊存在的时间不是很久，很快就变成了自嘲的笑，别人都有机会，他没有。但是没关系，人生还有千万种其它的感情同样璀璨。
他转身推开门，就像在人生无数场游戏失败后转身那样，一次比一次洒脱，换上一种轻松自在的语气，“喂喂喂，别哭了，拿出男子汉的样子啊！”
京都，小雪，如飞絮。下班的人步履匆匆，红色的挎包、黑色的大衣、柔软的羽绒服挤压在一起，随着红灯变绿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去。
天色灰蒙蒙，路灯相继点亮，姜黄色的光晕散发着一种母亲在暴雨过后煮的姜汤味道，辛辣但温暖。
便利超市前站着一个穿冲锋衣的女生，她大口咬着手中的包子同时淡漠地看着从眼前走过的各样行人鞋子，只有一个妆容精致的老人对她侧目，皱着的眉头仿佛是在批评她穿得太少。
确实不怎么温暖，夏辞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可她又不会因为感冒生病，只是不怎么温暖。
她估计了一下手中还有的现金，觉得还能支付几件衣服，于是，横穿人群走进对面的服装店。
青春洋溢的售货员在她进来时就皱起了眉头，生怕脏兮兮冲锋衣上的灰烬蹭到整齐洁净的新衣服，于是亦步亦趋跟在身边，如沐春风的笑和监视一样的目光同时存在一张脸上挺奇怪的。
当顾客的手伸向那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售货员的脸坚硬地皱在一起，满脸的欲说还休，周围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看向这边，小声私语。
夏辞又拎了一件毛衣和牛仔裤便往试衣间的方向快步走去，这下售货员是真的忍不住了，追了过来，“顾客，您不能。。。”
她还没说完，夏辞就把衣服放在了付款台，一双清亮的眼睛看过来，“我不能买？”
售货员涨红了脸，憋了一大口气才吐出来，“能，您能。”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顾客，穿着脏乱，挑了衣服不试就买，其他顾客都是抱好多件衣服在试衣间和售货员之间不厌其烦，其中一些东问西问的人一件也不买。
此时她有些恍惚，看着这个意外来客付了一笔不菲的现金拎着纸袋推开门离去，而从她进来到离去还没有五分钟，就像一阵风掠过了店铺。
夏辞在夜晚拜访了这座城市的医科大学，听了一场关于骨骼的晚课，此时，贺朝就坐在第一排，夏辞在最后一排。
这是一节大课，大概有四个班级，因此一个陌生人的到来并不是很引人注目，哪怕这个人连书也没带，桌前一片干净。
一个晚到的女生悄悄拉开门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坐到里面，夏辞看了她一会才明白用意，于是让出来靠着过道的位置，于是女生在老师在黑板上书写时像一只迅捷的小麻雀飞快跑进来落座。
“嘿，谢谢。”
夏辞淡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便继续打量在第一排的贺朝，想找出他与以前哪里有不同。
“你认识他？”女生推了推她手臂，小声问道。
“不认识。”夏辞不想再给贺朝带来麻烦，“他脖子怎么了？”她想知道大家对此怎么看待。
“不知道，那位同学老神秘了。”
“神秘？”夏辞有些担忧贺朝遭到孤立。
“是啊，成绩好，大学霸，还是休学半年过来的，脖子上有道神秘伤痕，太酷了！”女生越说越兴奋，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终于引来了老师的怒火。
“那女生！我注意你半天了，坐在最后一排就是为了说话吗！站起来说一遍这些骨骼都叫什么。”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下了失去了声音，站着等待命运的重锤。
年迈的老教授冷哼了一声，挥向不学无术学生的锤子没有停下，“旁边的女生站起来说！”
夏辞缓缓站起，看着投影屏上小得就算戴眼镜也根本看不清的标记字一个一个念了出来。一起过来的不只有教授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表情还有贺朝震惊的目光。
“坐下，眼神挺好，下回坐前边。”
贺朝的目光穿过无数学生的脑袋落在她脸上，夏辞对他点了下头示意有话下课讲。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一个半小时的课前面都过去得不知不觉，唯独这十分钟贺朝坐立不安。
“现在，我们来点名。”老教授翻开学生名册，严厉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稚嫩可爱的小脑袋。
所有人都被点到，没有敢不来的，除了一个人，“你叫什么？我怎么没点到你。”
夏辞心里叹气，佩服教授如此年纪还有这么好的记忆力，“我来旁听。”教授傲娇地哼了一声，夏辞无奈地搞怪道：“慕名前来。”满堂大笑，贺朝也笑了起来。
老教授终于摆了摆手放过了她，铃响，喧嚣声乍起，学生往外涌去，贺朝要过来，夏辞对他说：“别动。”
“站在那别动。”在她左侧的窗边，有一把黑色重弩在无声地指着她，那是对面的教学楼顶，有一个潜伏着的人，夏辞能发现是因为弓箭头折射了光，也是因为冯唐对她的刻意培训。
学生全部散去，嘈杂的声音如水流一般散去，并没有人理会这异常，只剩下老教授在收拾讲义和课本。贺朝的位置正好被一块墙壁挡住，但是教授没有。
夏辞的手机响了，处理过的机械男音，对方说：“出来，否则就是其他人。”
“哪里？”
“楼顶。”
此时教授关闭了投影，慢悠悠离开了教室。
她挂断通话，沉默地想着贺朝跟过来的概率有多少，百分之百，他上回就是吃了这种亏。于是她换了一种说辞，“你把书包先放到宿舍，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南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