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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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得，居然还输得这么惨。他念及对方是个姑娘，男女有别，况且又是王爷那么在意的对象，便收了一些力道。
    没想到他还没近身，就被这女人奇怪的招式给躲开并且诡异地把他弄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呆愣着直到洛天歌笑嘻嘻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内。他倒吸一口凉气，暗想这人咋那么邪门儿。
    洛天歌偏头看向同样呆愣住的秦河，负手绕了柳七一圈。
    就听到她缓缓笑道：“本姑娘厉害吧？”
    秦河听了，不服都不行这趟在地上的可是晋王府的暗卫啊。他看向洛天歌的目光多了一分探寻和佩服，随即点点头。
    “我打算教你的就是这些招数，虽然比不上你之前学的那些，不过对于那些缠身的敌人很是实用。”
    洛天歌停下了脚步，真正开始教起秦河来，而本来平躺着的柳七也忍不住坐起身在一旁“偷师”，暗自还学了几招闻所未闻的奇怪招式。
    这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在练拳中度过，洛天歌不过是教了几手招式，就默默地让秦河拿那个晋王府的暗卫试手。
    两人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直到傍晚快要开饭的时候还难舍难分，惹得洛天歌叹息连连。
    两个武痴罢了。
    -
    书院放的小假很快就被洛天歌给消磨完。
    这两日，她在院子里时而看着那两人练拳，时而提笔在屋里凭借在当特种兵那段时日里的记忆描摹一些在这个朝代能够做得出来的暗器。
    关于那两个暗器，亦风也找到以前在唐门就认识的匠人悄悄捶制。
    幸好图纸给的布置很是详细，再者那位匠人理解能力和手艺不错，打炼暗器的进度虽慢却还算顺利。
    也许是弓弩和护腕有能够在当代实现的可能性，洛天歌也认真考虑起把那些一直追随自己的前朝旧部武装起来的事情。
    先前春满楼一案和金陵疫病让她逐渐醒悟，这金陵城就如同一个森林，遵循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比如，宫中捻死她就如同捻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的太后，或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让她人头落地的皇帝，亦或是那些错综复杂势力背后的皇子，再者还有那个住在她隔壁全身都带着危险气息的晋王。
    若她单凭这些父皇留下的势力，而不去继续谋划和壮大，那么这些势力只会分崩离析，忠心迟早也会随着不作为而离去。到那时，在金陵立足和翻云覆雨的能力就不可能会有，更别谈推翻大雍。
    想到此处，她就觉得有些头疼。
    也在此时，一沓竹签“啪”地一下打在她额头，等她回神就见夫子站在她面前露出恼怒的神色。
    夫子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嗤道：“不好好学女戒，难怪会做出那么多不合礼数的事情！造孽啊，造孽啊！”
    说着，他冷哼着又走开了。周遭小声地传来嗤笑的声音，洛天歌循声望去就见几个官家小姐捂嘴偷笑着。
    洛天歌见状翻了个白眼。
    这个秃顶却有着一缕花白胡须的夫子教她们学女戒之类的教导女子“君为妻纲”等理念，是洛天歌最讨厌的夫子之一。
    讲完一节，夫子就让她们休息便抬脚离开此处。
    夫子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靠近了洛天歌。洛天歌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颧骨很高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该人就是冯月，听闻是户部侍郎的嫡长女，平日里骄纵惯了总是欺善怕恶，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而这样的人身边仍有几个身份稍低的小姐环绕，就像是众星拱月一般，成团难舍难分。
    “平日不听教，还让夫子骂，做的事情惹人嫌恶，怪不得安平侯世子要休了你！你怎么还有脸呆在这儿呢？”冯月居高临下地瞅着洛天歌，耻笑道。
    洛天歌听了，也不恼，只是淡然道：“说得在理，冯小姐口齿伶俐说句话都不带喘，让我羡慕啊。我自幼在宫里长大，宫中嬷嬷一直教导我说话要慢点，要咬字清晰，还要语调平缓，不然显得像是市井泼妇，失了身份。”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听懂了。这是在暗骂冯月不知礼数，像个泼妇一般随意乱吠。
    冯月自然也听出了这话外之音，伸出手指指着洛天歌正想说话，怎知被洛天歌又张嘴抢了话头。
    “我一介平民百姓，也不从商，自然没道理坐在书院。只是太后娘娘心地善良，觉得我可怜，就让我随大小姐们一同在此处念书罢了。太后娘娘的懿旨，什么时候可以受人非议了？”
    “冯小姐哪怕再怎么不知礼数，也万万不该不知道何为……”
    洛天歌话说到一半就闭了嘴，剩下的词不说出来也让冯月抖了抖。冲撞太后娘娘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她哪里敢还继续说话。
    就见她白了脸站在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此时坐在角落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子蹙眉说道：“官家人没官家样，真不愧是户部侍郎的好女儿。书院是学习的地方，你们这般吵闹真是不知规矩！”
    “你！”冯月嘁了声，念及对方身份便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干脆摆着脸扬袖离去。
    洛天歌见状一手托腮，一手撩着散落的碎发朝那位女子望去，就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那女子瞅了几眼她，便移开了视线。
    洛天歌知道这人是谁，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女，柳春棠。定国公是大雍的开国功勋，被大雍先帝封为定国公后，也不再驻守边境，而是定居金陵。
    定国公府是一棵大树，大树下庇护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户部侍郎，也就是冯月的父亲。
    如此身份差异，冯月自然不敢顶撞柳春棠。
    不过让洛天歌诧异的是，柳春棠不似其他官家小姐张扬天天嘴碎，反而是一直沉闷着脸，看上去也很孤僻，性格更是易燃易爆炸的类型。
    看样子，她是不想和那些官家人打交道。
    想到此处，洛天歌也收回了视线，懒得管她的事情。
    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
    从书院出来已经是傍晚，洛天歌顺路带着重瑶一齐去月满楼用过晚膳才回到洛府。
    她刚踏进里屋就瞅见放在桌上的帖子。
    初梅见了，说道：“二公主给姑娘下了个帖子，奴婢见姑娘整日不在府中就把帖子放在这儿了。”
    洛天歌点点头，拆开那东西看了眼。
    穆蓉邀她去游画舫啊。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穆蓉会真心诚意邀请她去玩那就真是见了鬼了，这其中不是陷阱就是迫害。
    不过，她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对方盛情难却，那她也懒得扰了对方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