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五鬼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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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呈一仰头笑起来，“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这么害怕？”
    林允红脸笑起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年总别介意啊，我和顾零就是闹着玩，开玩笑的！”
    “只是开玩笑？”年呈一挑眉，可惜道：“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以为林小姐也愿意随我们小零一起加入呈昕这个大家庭。”
    林允一听急了，也顾不得含蓄和客套了，“年总如果肯收我，我是很愿意来呈昕的！”
    林允急不可耐的样子逗得顾零捂嘴偷笑。
    “哈哈哈哈……”年呈一哈哈大笑，“那两位屈尊，我们上去再聊？”
    阿铁站在身后听见年呈一的笑声也不禁扯起嘴角。
    他大学毕业后就跟在年呈一身边了，到现在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而见到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还全是在遇到顾零之后。
    阿铁好歹是见过几次了，也不觉得那么惊讶。而其他人就不同了，公司的员工见到年呈一的面都难，更别提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经过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喘，只偷偷用余光朝这边瞄着。他们的总裁可是个阎王一般存在的人，他若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阿铁走在前面为他们摁下电梯，顾零笑着朝他点点头，阿铁也同样点点头，回以微笑。
    年呈一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嘴角噙笑进了电梯。
    进入办公室后林允的眼睛就不停的在办公室内转动，嘴里还不住的惊叹，“真是太气派了！”
    “顾小姐，林小姐请坐。请问你们要喝什么茶？这里有花茶，红茶，岩茶，绿茶，如果两位想喝咖啡的话我现在让人送进来。”阿铁指着茶桌上琳琅满目的茶叶问道。
    顾零连忙摆摆手，“我们不懂茶叶，年叔叔平常喝什么，我们跟着他就行！”
    “好的。”阿铁从中抽出一包普洱，“年总最近胃总是不舒服，原本医生交代不让他喝茶……”
    “阿铁。”年呈一皱眉眯起眼打断他的话，“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对不起年总！”阿铁嘴上说着对不起，可低埋的脸上却丝毫不觉抱歉。
    顾零凝眉，抢下阿铁手中的茶袋，“阿铁，既然医生交代了，那我们就不喝茶了吧？”
    “不碍事的，普洱养胃。”年呈一又从顾零手中夺了回来递给阿铁。
    年呈一不好酒，不好烟，只好一口好茶，如果让他断了茶，他宁可去死。
    “阿铁，普洱养胃吗？”顾零仍然担心，她不相信年呈一的话，转头问把茶叶倒进杯中的阿铁。
    阿铁微微点点头，随即把滚烫的开水倒入杯中，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
    年呈一闻着茶香，品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这茶不错！”
    顾零和林允也拿起茶杯，往里吹了吹，才递到唇边，品下一口后两人同时拧紧了眉头，苦！
    “哈哈哈哈……”年呈一见状大笑，“不急，你们再等等！”
    林允顶了顶舌尖，没一会儿就欣喜道：“甜了！”
    顾零也连连点头，双眸熠熠生辉看向年呈一，“真的甜了！”
    “这种茶呀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昔归’，它茶气强烈却又汤感柔顺，水路细腻并伴随着浓强的回甘与生津……”年呈一享受的闭上眼为她们介绍，“就像先苦后甜的人生，总得经历了种种后才能领悟活着的道理。”
    “年叔叔，道理你都懂，可你为何还这么不注意身体呢？”顾零放下茶杯直视他。
    “咳咳。”年呈一睁眼轻咳两声化解尴尬，“年叔叔以后会注意，会注意的！”
    顾零点到为止，“年叔叔，我刚才去了顾家。”
    年呈一听完脸上如晴转阴，他不悦的皱眉，低沉道：“小零，年叔叔不希望你参与此事。”
    顾零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她却不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的生活。
    “奶奶她，老了很多。”顾零低眸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感伤。
    年呈一听顾零提到蔡明芳这个女人就心生愤怒，面色铁青地起身走到窗边，“阿铁，带林小姐去各部门逛逛。”
    “好的。”阿铁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林允识相的起身跟上阿铁，回头跟顾零道别，“那顾零，我先出去了！”
    顾零也跟着站起来对她点点头，目送林允离开后，她走到年呈一旁边。
    “你可知道当年，她为何那么坚决要把你这个亲孙女送到孤儿院？”年呈一声音里带着痛恨和悲伤。
    顾零紧咬着下唇，眼眶湿润地点了点头。
    “你父母死后，你的叔婶为了独吞他们的遗产找了个算命的去骗你的奶奶，说因为你是个扫把星，所以才导致她这个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出意外死亡。如果不把你送走，会害得整个顾家家破人亡，全都会死于非命！蔡明芳这个蠢妇居然信了！”
    年呈一说到这里，脸上的阴霾久久无法散去，内心的愤怒亦是久久不能平复。
    顾零当然记得，她的婶婶一边拿擀面杖打她，一边咒骂她是扫把星的情形，而她的奶奶却是次次视若无睹，任凭她被打骂而从未出手阻拦。
    “我听到消息从国外赶回来时已经两年过去了，再去寻你，才知道你被默家人收养了。”年呈一痛惜不已，他举起一只手搭在顾零的肩膀上，“苦了你，小小年纪就要忍受失去父母的疼痛和亲人的虐待。”
    顾零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心脏仿佛有千万把刀子在插着。可是她不想哭，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因为强忍的情绪不肯发泄，她的声音显得特别低哑，“年叔叔，都过去了，默家人对我很好。”
    “小零，年叔叔之所以和你说这些，就是不希望你再把自己陷入到痛苦的回忆里，接下来的事，让年叔叔来处理，好吗？”
    年呈一眼中的心疼让顾零很感动，但是她却无法答应他的要求。
    她之所以应承下年呈一的请求接手呈昕，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和他之间的情谊。更是因为，她希望有天能有这个资格，站在顾家人面前，告诉他们，她不是扫把星！
    “年叔叔，我不想骗你，我……还是想自己查出真相。”
    顾零的态度很坚决，年呈一笑着摇摇头，叹息。
    “你和你的母亲一模一样，决定的事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倔！”年呈一虽担心，却也拿她没辙，“不过你倒是比她的脾气好太多了，她啊，凶得很！”
    年呈一嘴上嫌弃着，可眼里流露出的却是深深的喜爱和想念。
    顾零扬起嘴角，露出大白牙笑问：“妈妈很凶吗？”
    “嗯！凶！我和你爸爸呀，经常因为公司决策的问题吵架，甚至好几次都要动手，你猜她怎么做？”年呈一陷入回忆中，眉眼带笑，“她提着棒球棍直接敲碎了办公室的玻璃柜让我们闭嘴，我和你爸吓得一动不敢动！”
    顾零满脑子都在想象那个在她印象中温柔优雅的妈妈凶巴巴的模样，“呵呵，很难想象！”
    顾零对父母的记忆是少之又少的，她所能想起的，是她的妈妈总喜欢坐在阳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桌上再放一壶飘香四溢的花茶。
    而他的父亲似乎总是很忙，忙得时常见不到人影，但对自己却是极其宠爱的，一得空就带着自己去游乐园玩，去商场买玩具。
    “小零，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要查，那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你查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分寸，阿铁这段时期就跟着你吧。”年呈一放弃劝说，但是他仍不能放心让她一个人瞎来。
    “可是……”顾零想要拒绝，却在年呈一锐利的眼神下合上了嘴。
    “我会让他把我目前查到的东西告诉你，我让他跟着你，一是保护你，二是监视你，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一旦让我发现你越界了，我会马上终止你的行动，你听明白了吗？”
    这才是年呈一，说一不二，强势霸道，他一向是不容许别人反驳他的，对顾零已是格外包容和忍让了。
    顾零的手指在掌心一下一下抠着，心跳有多快，抠得就有多快，掌心上的疤痕立马就被她抠红了一片。
    “年叔叔，谢谢你。”
    顾零的这声谢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内容，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父母的好友在一起谈及他们的过去。她感谢有这么一个人在他们走后这么多年仍惦记着他们。
    “不用急着谢我，接下来你不能只把心思放在找凶手上，既然答应了接手公司那就要付诸行动。这虽然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是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一定会做的很好。”年呈一这是典型的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既把路说的坎坷曲折，但却又给足了信心。
    顾零听的出来他这是在安慰自己，难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会不清楚吗？
    她苦着一张脸，突然有些后悔……
    而这还未开始，之后的路究竟会有多难，走了才知道。
    阿铁将她领进专门为她准备的办公室，指着堆满整个办公桌的资料告诉她，“顾总，桌上的文件你慢慢看，就是一些公司介绍和管理人员的简历，另外还有一些需要你处理的工作。”
    “阿铁你别这么叫我，你和年叔叔一样叫我小零就好！”顾零听到‘顾总’两个字脸上就像被泼了100度的开水，烫到发疼。
    阿铁也不矫情，点头应是。
    顾零想过要尽快整理好心情开始好好工作，可真当一桌子的工作摆在眼前时，她整个人却是慌得不要不要的！
    她眉头紧锁，瞪大眼睛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夹在心里把年呈一痛骂了一顿。
    “这确定不是整我吗？”顾零翻开几个文件后仰天长叹。
    “呈昕”作为一家在2020年即将迎来30年诞辰的老牌企业，旗下所涉及的行业当然不单单只有最早期创立的“呈昕杂志”这一个老产业。
    顾零把文件夹一份份翻开，从冷静到颠狂也不过是短短的一两分钟的事，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下来的事究竟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