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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八卦台前幕后 少地瓜 6215 Oct 6, 2021 1:50:37 PM
    虽然现在网上总有人喜欢给于榕和柳于飞强行组CP,再加上后来的方栗,三个人一起拍摄了《假面》之后就更热闹了:三个人呢,交叉重组后足足有N种配对方式……
    但很严酷的现实就是,三位爷们儿直的不能再直。
    现场沉默片刻之后,柳于飞代表大家伙儿发声,“小老板,再签几个妹子呗!”
    冼淼淼失笑,“你当这事儿买大白菜呢,说签就签,一边儿玩去。”
    大家都笑出声来,方栗刷了下手机说,“小老板,今晚上大家聚会,你也一起来吧,这次换我们请你。”
    “还真不行,”冼淼淼点了点行程单,又让付秀进来,“我下午有事儿呢。”
    “没关系,我们晚上聚,你能赶上吃饭就成。”柳于飞接道。
    冼淼淼想了下,“这样吧,我看看,能去尽量去,不过我可不提前保证什么啊。”
    “跟小任哥约会吗?”于榕也跟着起哄。
    “不是,”冼淼淼摇头,“家里有点事。”
    说起来,清明节后她就在忙活《为你执笔》海外改编权的事儿,还真没跟任栖桐好好吃顿饭……
    “你们喊上任栖桐一起吧,他都快把自己闷成蘑菇了。”
    任栖桐性格比较冷,也比较独,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除了最初进工作室的邓清波胆大包天的拉着他一起玩儿之外,其余几个人跟他都不怎么亲近。
    以前邓清波在还好,有他掺和着,任栖桐多多少少也会参加下集体活动;然而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扶廊拍戏,柳于飞等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任栖桐相处了。指望任栖桐这个闷葫芦主动要求跟大家一起行动根本没可能,而其他人偶尔鼓足勇气约他去干点啥,任栖桐一旦拒绝,他们就再也不敢约第二次……
    这就是人和人,或者说脸皮和脸皮厚度的差距了。
    要换了没羞没臊的邓清波,不要说任栖桐拒绝一次,就是拒绝十次八次,他也能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死缠烂打,直到成功为止。
    冼淼淼平时也比较忙,最近身边的事情又比较多,能陪任栖桐的时间自然被急剧压缩。而任栖桐也从来不会抱怨,她没时间,他就等,安静的跟一尊美男雕塑蜡像似的。
    都是一家工作室的,于榕他们肯定也想多跟任栖桐接触,一来对方确实有才华;二来么,说句世俗点儿的,他是当红驸马爷,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关系好了对大家也有好处。只是任栖桐这人行为方式太被动,众人也都没有邓清波那么锲而不舍的粗神经,两边交往起来就有些不得其法。
    现在这么说了,在场几个人就有点为难,最后还是于榕硬着头皮说,“这个,小老板,您跟小任哥说一声成么?”
    冼淼淼微怔,抱着胳膊瞅他们,瞅着瞅着就笑了,“没问题。”
    几个人刚才差点被她盯得出汗,这会儿得了信儿都松口气,柳于飞还笑,“小老板真是越来越爱吊胃口了。”
    冼淼淼一边跟任栖桐发短信,一边说,“他就这个闷劲儿,平时也真难为你们了。”
    “性格问题,倒也没什么,”方栗笑说,“我看他跟宋志关系就很好,也许是共同语言比较多吧。”
    “你快得了吧,他们俩凑一块半天都没一句话,还语言呢。”冼淼淼喷笑,“我都不止一次看见那俩人眼神交流,也是够绝的。”
    任栖桐大火不仅给宋志带去最直接的经济改善,更帮他打出了极大的名号,现在他不光跟任栖桐保持长期合作,还经常接其他歌手和活动的活儿,上周还去电台做了节目,据说已经有不少粉丝。
    任栖桐直接回了电话,问冼淼淼去不去,大有她不去他就不去的意思。
    要不是他喜欢各种运动,真就跟个死宅没什么区别,冼淼淼对他这点也是挺头疼。
    “我去呢,只是要晚去一会儿,你先跟他们玩儿。”
    冼淼淼说着说着就觉得挺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哄孩子呢,果然男人在某些方面永远都长不大……
    恋爱中的男人撒起娇来也够受的,任栖桐一开始还不大乐意,闷了会儿才说,“那你什么时候结束,方便的话我去接你,然后咱们一起去。”
    冼淼淼这下是真笑了,逗他说,“要不你吃个缩小药丸什么的,我把你揣兜里?乖,别宅啦,赶紧跟大家交流下,再这么下去你都要忘了他们姓什么叫什么了。”
    任先生表示自己不开心,还特别声明,“我每天都跟他们交流。”
    冼淼淼笑坏了,“每天早晚的【你好】【再见】吗?”
    任栖桐不说话,这怎么就不算交流了?他跟宋志一起工作的时候,说的话还没这么多呢。
    ******
    见到乔娜之前,冼淼淼还在心里打草稿,斟酌待会儿应该怎么自我介绍。
    没成想对方见到她后第一句话就是“冼小姐你好”,而且那个唯一的汉语发音“xian”还挺有模有样的。
    对上冼淼淼脸上明晃晃的惊讶,乔娜笑着解释道,“这几天我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就上网查了下你们的资料,我也只会发这几个音节而已。”
    冼淼淼尽量自然的打量着这位“传奇事件”不断的女士:乔娜看上去三十多岁年纪,容貌……不好说,因为长期在野外的拍摄生活让她的皮肤黑红且粗糙,双颊还有不少雀斑,一头长发更是乱糟糟的堆着,显然主人并没对她们施加哪怕一丁点儿关心。
    饶是已经在酒店休息了三天,乔娜双眼中仍有不少血丝,巨大的黑眼圈和眼袋也明晃晃挂在脸上。
    哦,她还是穿着一双来自户外人士最推崇的品牌之一的鞋子。
    不过,尽管不修边幅,但冼淼淼不能否认的是,乔娜身上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你很容易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从她身上,你能感受到一种远离现代文明社会的自由和蓬勃生机,那是一种非常原始的野性之美。
    总而言之,这位女士跟她所处的环境很有点儿格格不入。
    冼淼淼不禁开始怀疑,当初是否就是这种独特的美吸引了尚云清?
    “你很美。”冼淼淼叹了口气,由衷赞美道。
    乔娜完全没想到她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老实讲,她还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貌似十月爸爸所属的家庭在这一带非常有名气。
    严格来说,要不是那个意外,她跟尚云清这样不管是社会地位还是生活圈子都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仔细观察了冼淼淼的表情后,乔娜才大大方方的点头,“谢谢,你也很美。”
    冼淼淼笑起来,对方的言行间有股野兽般的直接和敏锐,就像刚才那一眼,仿佛能直直的看到你心底。
    很不讲究,但很神奇的不令人讨厌。
    她突然就有点儿喜欢对方了,当然,前提是乔娜需要改进下跟十月接触的方式方法。
    “我对你的工作很感兴趣,”冼淼淼说,“介意跟我聊聊吗?”
    想要了解一个人,从她的生活和工作入手无疑是最佳方式。
    乔娜显然想先问问十月的情况,但冼淼淼从一开始言明稍后再说,她也只好先聊工作。
    “我是一名职业摄影师,平时主要拍摄自然风景和动物,当然,偶尔也会拍摄人物,大部分情况是我需要钱。”
    “如果不是有工作,或者那个地方足够吸引我,我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个月,”乔娜耸耸肩,“摄影这种事,也是需要外部刺激和灵感的。”
    冼淼淼点点头,“虽然我对这方面不太熟悉,但可以理解。”
    “谢谢,”乔娜露出个真心的微笑,“不少人曾经问过我,这种不管是收入还是生活都极其不稳定的工作到底有什么好。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所以也没办法回答他们,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爱摄影,我将它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我情愿为了一张照片,一个好的镜头走遍天涯海角,直到我走不动那天为止。”
    说完,她稍显局促的调整下坐姿,换了一种更有安全感的姿势。
    她笑笑,“抱歉,在外面待得太久,重新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可能需要花费一点儿时间。”
    冼淼淼回给她安抚一笑,示意她继续。
    “去年一整年,我几乎都呆在非洲大草原,那里很美,非常美。”乔娜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种明亮的神采,声音也不自觉的放缓,她开始变得非常虔诚,像一个信徒讲述自己心目中的圣地。
    “那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钢筋水泥的写字楼,也没有高跟鞋和小皮包……”
    听到这里,冼淼淼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最新款的高跟鞋和同样刚上架没几天的小皮包,隐隐有点坐立不安。
    希望对方不是一位坚定的环保主义者,因为她的这只皮包貌似要经历一套非常复杂且特殊的染色工艺。
    “我和其他几名摄像师就住在外面,在你们看来,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可能极其枯燥乏味,每天就是拍摄拍摄。但于我们而言,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幸福……”
    “我曾驾车跟随动物一起迁徙,那队伍很长,往前往后都看不到尽头,他们会在途中死去,也会诞生新生命。可无论如何,他们都会选择继续往前走,这种生命的终结和开始让我激动地浑身颤抖……”
    乔娜说的投入,冼淼淼听得入神。
    她从没去过非洲,更没像乔娜那样在生命轮回的大草原上待过,因为那里环境恶劣,基础设施匮乏,很不适合她这样的城市娇客。
    乔娜的讲述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但恰恰就因为真实,反而更能打动人。
    大约是因为讲述到自己喜爱的事业,乔娜似乎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任务,她从一开始的“三心二意”逐渐变为现在的全心全意;讲述的内容也从非洲大草原转向高山、峡谷和深海,每一段都是那么震撼人心……
    乔娜一说就是两个多小时,讲述内容涵盖她过去十几年内发生的各种插曲。期间冼淼淼没有一次不耐烦,更没自以为是的插嘴,她甚至不断给予肯定,并适当的加以引导。
    等桌上的饮品续过四次,乔娜的讲述接近尾声,冼淼淼也差不多能够拼凑出她前半生的基本脉络:乔娜在上初中时萌发了对于摄影的狂热爱好,大学报考的也是摄影专业,毕业前她就获得过一次摄影界含金量颇高的青年新人奖项,算是起点不低。
    后来她就开始在全世界游走,是几家知名杂志社的御用摄影师之一,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之前冼淼淼甚至在部分杂志上看过乔娜的作品,只是当时她们还不认识,而冼淼淼也没有了解“下蛋母鸡”的习惯,并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直到今天无意中说起来才突然记起……
    不管什么行业,只要做到一定高度,收入都不会低,但显然这批人中并不包括乔娜。
    她太任性,视行业规则于无物,始终坚持“只拍自己想拍的照片”这一原则。
    而这一原则导致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贫穷。
    一入摄影深似海,专业摄影设备价值不菲,更别提还有摄影师们为了寻找灵感和真实的美而产生的相关旅行费用。
    乔娜很少接受杂志、报刊等主动发出的商业邀约,因为那会让她有种束缚感,拍出来的照片也缺少灵性。但相对的,即便她拍出的照片很美,可往往也会因为不符合要求或是主题不对而不被采用……
    如果只是一个人倒也就罢了,乔娜并不讲究吃穿,特殊情况下还可以忍饥挨饿。然而一切都在她生下小十月之后变了。
    经济状况的窘迫和无法像之前那样自由自在的追逐美等一系列的事实让乔娜被迫低头,开始寻找尚云清……
    结束讲述的乔娜深吸一口气,略显紧张的说,“我很久没有见过十月了,我真的很想他,只是上次见面并不愉快,我,尚不接我的电话,你可以帮我吗?”
    冼淼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她,“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请注意,是如实,因为这将直接关系到你和十月的未来。以后你还会继续摄影事业吗,就像你以前那么疯狂的追逐。”
    “当然!”乔娜回答的毫不犹豫,“我爱它!”
    “那么十月呢?”冼淼淼立刻追问,“你爱他吗?”
    “当然!”乔娜瞪大了眼睛,仿佛冼淼淼刚说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笑话,“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很爱他。”
    “抱歉,”冼淼淼摇头,“可我从你刚才的话语中,并没有感受到丝毫你对十月的爱。”
    不管是尚云清本人还是乔娜,两人都没有跟对方在一起共度余生的倾向,冼淼淼自然也没什么立场插手别人的生活方式。但既然事情涉及到十月,她这个做表姐的就不能不多说几句。
    她本人就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在生活中所占分量不低,有时候任栖桐都要靠后,所以自然不会要求乔娜放弃心爱的摄影转去做一个家庭妇女。但乔娜现在毕竟有了儿子,不再是一个人,她就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严肃并且认真的将十月放到她的人生规划中。
    尚云清不计较钱财,可却很希望能给十月一个健全的成长环境,不然他根本不必让十月学习德语,甚至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剥夺乔娜的监护和探视权。
    乔娜热爱摄影,没时间没精力没能力照顾十月,尚云清不在乎,对方没有的他都有,他自己带;乔娜甩手掌柜一当就按年计算,中间电话也没有一个,得闲了突然想看看孩子,享受一把当妈的感觉,尚云清也不在乎,积极配合;乔娜一个人偷偷生下孩子,让无数媒体抓着尚云清大书特书,说他被人带了绿帽子,甚至一度成了笑话,他也不在意……
    他几乎什么也不在乎,却唯独想让小十月健康快乐成长,而就是这个简简单单的心愿,也被乔娜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说真的,偶尔冼淼淼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她处在尚云清那个位置,绝对不可能如此宽容大度,也决不会做的比他更好。
    见乔娜要说话,冼淼淼抢先道,“假如你要说你不惜放弃一半收藏还是什么的,来为他争取那羚羊骷髅,抱歉,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不会承认你这种爱。”
    “知道吗,你这种行为不禁让我想起一则很有趣的故事,虽然面向的对象可能有点偏差,但道理还是相同的。”
    “有个人爱上了一个姑娘,他用自己的全部积蓄换了一筐苹果,满怀期待的送给那位姑娘。他本以为对方会被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行为感动,殊不知那姑娘看到苹果后却无比失望,因为她最喜欢梨子。而那位先生却觉得很委屈,因为我把自己能给的全部都给了你呀,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乔娜听后沉默半晌,显然是听懂了冼淼淼的弦外之音:她自以为是的想送给十月最好的,却不知从出发点就错了。她所认为的“最好”只是对她自己而言,她甚至从没考虑过十月会不会喜欢……
    冼淼淼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就停下,“还有另一个问题,你太热爱摄影了,拍摄几乎占据了你生命的全部,至少到现在为止,你都是为了拍摄而活着。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质量,甚至不在乎是否有未来,可十月呢?你为他想过吗?”
    乔娜张张嘴,苍白道,“可是,可是我爱他呀。”
    冼淼淼笑了,笑得有点讥讽,“可是女士,爱不能当饭吃,光有爱没办法养活一个人。儿子这种存在不是说你把他丢给父亲就一了百了了,如果你爱他,你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至少也该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妈妈吧?”
    而不是几百天不见,一碰面就塞给几岁的奶娃娃一颗羚羊骷髅!
    冼淼淼的话非常犀利,乔娜几次开口都发不出声音,表情茫然,最后都有些可怜了,“我,我只是没有时间,我也没有当过妈妈。”
    冼淼淼直接冷笑出声,“这不是理由女士,生活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前就要充分考虑它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每个人都很忙,你口中的尚,也就是我的小舅舅,他也很忙,每天光是处理投资问题就占据了相当的时间。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努力学着如何单独抚养一个孩子,甚至他还去学了半点兴趣也没有的德语!”
    “他之前还是个著名的花花公子呢,包括他的父亲在内,没有人相信他能当一个合格的父亲,可现在看来,他不仅勇敢尝试了,甚至做的还很好。”
    “乔娜,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连想都没想过当一个好妈妈,甚至本能的给自己找好了逃避的理由,那么既然你都不愿意尝试,又怎么可能会呢?”
    乔娜怔怔的看着她,一点点红了眼眶。
    她开始流泪,哽咽着恳求,“是我做的不够好,不过你们能不能让我再看看十月?”
    冼淼淼不为所动,只是追问,“那你已经想好以后要怎么做了吗?”
    乔娜好像被哽住了,她本能的吞咽一下,又不断做着深呼吸,可怜巴巴的说,“我,我还没有想好,能不能”
    “抱歉,”冼淼淼难掩失望的站起来,“这个我做不了主,但今天的结果我会如实转告给尚云清先生,至于怎么处理,那就是他的事了。”
    自己拿出一整个下午来跟她说了这么多,哪怕能听到一句“我以后会尝试着多关心一下十月”之类的空头支票呢!
    拜托啊女士,都三天了你一点儿改变的意思都没有,再让你跟十月见面有什么意义呢?说不定小朋友现在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恐怖区间呢。他们一群人好不容易哄的差不多了,可不想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再惹出事儿来。
    还是说你有另一件宝贵的礼物要送给他,比如说牛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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