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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该来的相亲总要来的

离职后我被前上司缠上了 在逃兔子 18314 Sep 20, 2022 11:15: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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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镜嫂闻知赵金莲即将在县城开布料店,就转过来探看究竟。水镜嫂是不相信赵金莲有这个水平和能耐的,她对赵金莲太了解了。这个赵潇亭家最小的女孩子,不但没文化没能耐不说,还刁蛮不懂得什么道义礼节,她去开店,许瑞荣怎会放心?再说,赵家一下子哪来这许多钱,难不成赵家家里中彩了,可新闻也没有报道出咱县里有谁中出了大奖呀。再说,赵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怎么没有过来找我商量一下呢,这可不是许瑞荣的做派。水镜嫂好不容易找到赵金莲的店。这是二间临街门铺房,地理位置也不算优越,在劳动路与文化路的交叉口,店在路口的西面。
    水镜嫂进来时,赵金苹赵金蝉姐妹两人正在埋头干活。水镜嫂走过来笑盈盈地对金苹说:“金苹,我听说你们姐妹三人在城里开了一家布料店,我还不相信是真的呢,现在,眼见为实,不得不令我佩服,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姐妹两人连忙把水镜嫂往店里让,都笑着说:“本来是想同婶婶先打招呼的,可婶婶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事业上,我们就是想打招呼都来不及呀。”
    水镜嫂拍着赵金蝉的后背说:“金蝉,你有能耐了,婶婶真替你们高兴,婶婶就知道你们姐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这不,姐妹说干就干起来了,婶婶这一行是门外汉,也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但婶婶总之比你们早点来到县城立足,万事开头难,你们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告诉婶婶,婶婶一定尽力。”
    赵金蝉笑着说:“婶婶,您真我们姐妹的福星,如果遇到困难,我们一定第一个找您来帮助解决,这里我先谢谢婶婶啦。”
    水镜嫂看着三姐妹个个都汗流浃背,于是就心疼地说:“你们这样拼命干干嘛?赚钱只能慢慢来,你们又还年轻,有的是赚钱时间,时间也不早了,去,去,去,你们先把自己手上的活停下来,先把肚子填饱,人是铁饭是钢,婶婶来替你们看守一下店铺。也真是的。”
    赵金苹和赵金蝉姐妹就像得到特赦似的高高兴兴地去外面吃饭去。水镜嫂想看看她们姐妹进的到底是什么布料,就在布袋上翻开来看。这些布匹一捆捆打包得非常坚实,也很笨重,一袋少说也有上百斤。水镜嫂想,这几个孩子,哪来得这么大力气,这么重的包裹是怎么搬进来的。
    水镜嫂等金苹姐妹回店里,就指着布匹说:“你们是怎么想到做这个生意的,利润高不高,这一个包裹少说也有上百斤,是怎么搬进店里来的,一天干下来,身体吃得消吗?”
    赵金苹笑着说:“这包裹确实是有点大,我们都是几个人合力抬进来的,一个人想都不用想,至于会不会赚钱,现在还不知道,这不是刚进货过来,还没有开张吗。”
    水镜嫂就又问:“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呀,几个大姑娘,卖这个玩意儿也算是一种尝试吧,你们现在好好干,忙不过来时告诉婶婶一声,婶婶闲着也是闲着。”
    赵金蝉笑着说:“我就知道婶婶是个贴心人,我们姐妹始终离不开婶婶的帮助和关照,这个一定的,将来我们还想与婶婶您分享一下这份快乐呢。”
    水镜嫂与赵金蝉并排坐下来对赵金蝉说:“金蝉,婶婶今天寻到你们店里来,一个是看看你们店开业了没有,开业时一定很忙,我想婶婶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可以盯着这个店里顾客,减少东西遗失;另一方面也想趁此问一下你本人,能否与婶婶谈谈与能勤相处的事,毕竟,婚姻大事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你说是不是?”
    赵金蝉附在水镜嫂耳边说:“定了,我的好婶婶,您可以告诉男方我们马上就可以结婚的了。”
    水镜嫂吃惊不少,惊喜地大声说:“金蝉,你真的决定啦,不再考虑一下了吗?你可不能骗你婶婶,同你婶婶开玩笑。”
    赵金蝉打着婶婶的背说:“您都这么老了,还跟晚辈开玩笑不是,好啊,您肯送最大的礼物,侄女都不会推辞一下。”
    赵金苹走过来说:“婶婶,您开店有经验,今天您过来了,可否给我们姐妹几人传经布道一下啊?”
    水镜嫂推脱说:“你们年轻灵敏,脑子好使,婶婶高兴,要婶婶给你们讲什么传经布道内容,婶婶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好讲的,不过,你们可要遵守经商之道,不分贫富、老少无欺,一样货不可卖二个价。”
    赵家姐妹一致决定到星期天开业,时间还有四天。这几天赵金苹就只干一个活,她要抓紧时间做各种不同样品服装挂出来,一个是为开业做准备,一个是为顾客提供现货作参考。赵金莲和赵欣连续三天都在进货,赵金蝉在整理店铺里的布匹和设计展台。这里还需要赵金蝉出面去做广告,她们让广告店做好店面广告牌子,取名《赵氏三巾布店》,本来准备写《赵氏三帼布店》,可做广告的老板觉得前面的店名要比后面的响亮。于是,大家就把这个店名给改了。
    赵氏姐妹还特地给店铺做了一个很有特色的移动广告牌,在这块移动的广告牌上写了十分诱人的广告词:凡进本店的顾客,不管批发还是零售,只要您光顾,不管买与不买,都有好礼相送。买布匹三米以上的,买三米送一尺,多买多送,买十米以上的,不但依次送出以上布匹外,另外可以免费送一件成衣,买布匹后放在本店加工服装的,工时费打五折,也就是做二件衣服只收取一件的工时费。
    这些诱人的广告词一下子就吸引了行人的关注,大家纷纷在打听什么时候开业,还有没有更大的优惠折扣。赵金莲这时刚好进货回来,就对行人说,开业当天,前五十名购买者每人送电子表一只,说到做到。
    赵金蝉把赵金莲拉进店里责问她道:“金莲,你是不是疯啦,每人送一只电子表,这可得让我们亏多少钱进去啊。”
    赵金莲笑着说:“姐,你放心,这个电子表进货挺便宜的,值不了几个钱,我们用这么大的优惠福利来吸引顾客,这是广告效应,你到时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道理了。”
    赵金蝉还是不同意赵金莲这么大手大脚地乱花钱,就说:“金莲,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你只管进货,我负责销售,姐姐负责生产是不是?”
    金莲说:“没错,我是这样说的。”
    赵金蝉就说:“那么,销售的权力是不是都在我身上,是由我说了算是不是?”
    赵金莲一时语塞,又不能按照赵金蝉的胡来,就生气地说:“金蝉姐,大方向是不是说好要由我来统筹是不是?既然是由我来统筹,你就得依我的做。”
    赵金蝉就很不高兴了,她去把在里面干活的姐姐叫出来,让金苹过来评评理。
    赵金苹在里面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出来不好直接发言,就劝两人先不要吵,她要先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赵金蝉先说自己的观点,并强调当初的分工也是金莲制定的。现在,生意还没有开展起来,就闹出这样的纠纷出来肯定是不能令她接受的。赵金莲说,不管怎么样,我给你们分工是因为按各自的特长来进行的,我也并不是要剥夺你的权利。我们刚开始开店,万事开头难,我也是希望我们店能够一炮打响,因此,我认为,把优惠幅度搞大一点是值得的。
    赵金蝉对金苹说:“姐,你听听看,那有她这样胡来的,赚钱的事还不知道在哪,她倒好,先把钱无为地浪费出去,你说,我能答应吗?如果,我们都这样干下去,还开什么店,干脆一拍两散了好。”
    赵金苹就觉得两个人说得都有理,就更不敢站到谁的这边来。赵金莲只好说:“这样好吧,你去征求能勤的意见,我去征求姐夫的意见,如果都同意谁的意见,就按谁的方案来执行。”
    赵金苹就说:“这个主意好是好,但如果他们都不同意你刚才的意见,到时候顾客闹起来,说我们说话不算数可怎么办?赵金莲想都没想就说:“到时候,我依然发礼品出去,但这个礼品由我个人来承担好啦。”
    赵金蝉打电话给陈能勤,把刚才与金莲争议的焦点一说。陈能勤就在电话里说:“金蝉,我的意见同金莲是一致的,电子表一定是要发出去的,理由我就不同你解释了,有时间我过你们店里去再说,金莲做得很出色,你要多听取她的意见才是。”气得赵金蝉把电话筒也摔了。
    赵金莲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许瑞荣,就让赵欣骑自行车回家一趟,把刚才的意思同赵欣说了。赵欣就说,明天回复,就骑自行车走了。
    赵欣很快就把父亲的意见带过来,许瑞荣也同意赵金莲的观点,说好星期天他会很早就过来一起帮忙的,这使姐妹们很高兴,他们担心开业这一天忙不过来,多一个人手肯定是好事。
    终于等到了开业这一天。许瑞荣来了,水镜嫂也不请自到,这令赵家姐妹很是感动。时间还早,大家都在做准备工作,开始是考虑过先放一通鞭炮来招点喜庆的氛围。可水镜嫂还是建议鞭炮就别放了,因为,这店铺是经营布料的,安全第一嘛。这个建议马上得到大家的积极响应。再说,外面早已经聚集了许多顾客,就等着时间一到,他们就进店来抢购布匹,有的人确实是需要购买布匹来做服装的,有点是看在电子表赠送的份上过来提前排队。
    水镜嫂和赵金蝉只管吆喝,赵金莲负责分发礼品和收钱。赵金苹登记做服装者的姓名住址和丈量尺寸标记,许瑞荣和赵欣负责照管东西和包装。这样的分工是非常合理的,即使有小偷也不敢胡乱进来浑水摸鱼。
    大家中午饭都顾不上吃,赵金莲说好是发五十份礼品,结果发了八十只电子表,当天光卖布匹的收拾扣除成本就赚了一千多元,还不包括放在店里做衣服的加工费。这一家人难得有今日的辉煌,许瑞荣建议大家晚上去友谊饭店吃上一顿,以表彰大家辛苦一天的奖励。水镜嫂也很高兴,虽然喉咙喊得早已发麻发痒冒了烟,可心里也是暖暖的。
    赵金莲第一次开店就获得了成功,这使她信心高涨起来。赵金莲与赵欣两人不顾风雨只顾生意。她在店铺的前面放置了一排玻璃柜子,摆上许多电子产品和其他电子表、纽扣、钥匙扣、小剪刀、小饰件、金丝线等百货小商品。这些东西虽然总价不高,可利润却十分惊人。客户进来选购布匹和衣服,自然就会在店铺里溜达,看见这些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小饰品都总是要购买一些带回去。
    店铺营业三个月来,赵金蝉开始对商铺里的东西进行第一次盘库。这天晚上店铺停止营业后,赵金蝉把赵金苹赵欣都留下,他们要针对店铺里的商品进行一次彻底的盘查。除了银行存折里的现金,其他的库存都是布匹和成衣的服装。赵金连对两个姐姐说,成衣和布匹都按成本价来盘点库存,看看我们这个季度到底赚到了多少钱。由赵金蝉记账,赵金苹报数清点,由赵金莲核实,赵欣负责摆放回去。四人盘到凌晨一点钟,连同银行存折里的钱,毛算下来,三个月赚到元。这令四个人惊喜不已。因为他们这三个月每个人都已经开出了工资,虽然许瑞荣没有领一分钱,但赵金蝉单独给姐夫立了一个账户,开了一张银行存折,每个月的工资按时一分不少都打到账户上去。
    赵金苹提议说,她计划第二个季度,她想找几个帮手过来,这样规模就会扩大,生意才会做大。许瑞荣就说,店铺的事,我是门外汉,由你们三姐妹来决定。赵金蝉分析说,我们按每天保底顾客五人进店来做服装来计算,需要裁缝至少要二人,按七八个顾客计算的话就需要三名裁缝师傅,现在,平均下来每天应该不少于五人吧,特别是一到集市日,至少就有十几几十单的生意,所以,我赞成姐姐的提议。赵金莲说,这个事我也同意,至于需要增加多少帮手也由二姐来定,工资也由二姐出面与她们谈,谈好了,每个月由金蝉姐来发放。
    水镜嫂已经有半个月时间没有上《赵氏三巾布店》来了。这天午时,天阴沉无光,黑云密布,将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前奏,水镜嫂却在这时拐了进来。店里只有赵金苹和赵金蝉在,赵金苹坐在店里面一个角落里踩机车做衣服。水镜嫂进来她也没有注意到,直到水镜嫂与金蝉谈话的声音传进来,她才抬起头来笑着说:“婶婶,您怎么过来了呀,我可盼望您盼了半个多月,看来您店生意也是不错的吧?”
    水镜嫂接过金苹的话茬说:“哟!金苹,你越来越会说话啦,是的,我店里生意好呀,不过,我那里最好也好不过《赵氏三巾布店》,怎么样金苹,肯不肯把秘密透露一点给婶婶,说不定婶婶中介所开不下去时也能改行学做你们的生意。”
    赵金蝉走过来,听了就又打趣地说:“婶婶,您才不会像您侄女们这么笨,您是靠脑力劳动赚钱,我们三姐妹外加一个侄子都是靠体力劳动赚点小钱,这个活打死你也不愿意干。”
    水镜嫂用手指戳着金蝉的脑门说:“瞧我三侄女的这张嘴,光听声音像莺歌夜鸣,但听话不能只去享受这声音,还得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真是话里藏刀呀,你不教我门道是怕我将来抢夺你们的生意吧?”说了就又笑。
    赵金蝉拉水镜嫂坐下来,知道婶婶今天过来恐怕有另外什么事。果然,说过笑过之后,水镜嫂就把金苹叫过来一起商量事情,金苹只好把手中的活停下来。
    水镜嫂看姐妹两人都坐在自己旁边在等她说话,就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金苹金蝉,婶今天来是有事想与你们商量,不过在我说出这件事之前,你们可不用紧张和忧虑,婶婶带过来的消息都是好事,至少也不是坏事。”
    金蝉说:“婶婶,您就直说吧,我们都等着您发布好消息呢。”金苹也说:“是啊,婶婶,您不要说别的了,您把好消息早一分钟告诉我们姐妹,我们就早一分钟享受呐。”
    水镜嫂就说:“你们可别急么,我这也不是太激动的缘故了吗,本想直接说出口,又觉得这冒冒失失的,再说,这虽然是好事,但主心骨可并不是你们两个。”
    金苹急了:“婶婶,您对我们姐妹还捉迷藏?您再不说,我可要去踩车去了,我真的没时间与您耗下去,下午顾客就要过来取我车上的衣服。”
    水镜嫂这才说,你们不知道吧,有人看上你们家老四了,让我先过来向你们摸摸底,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好事?
    姐妹两人心一下都冷了许多:“婶婶,这算什么好事,我家老四,您也知道,现在不比以往,人变了,别人就盯上来了。”
    水镜嫂一听,不恼反乐了起来:“哎呀,我早料到你们姐妹现在把金莲当宝贝来呵护着,这让婶婶高兴坏了,是的,老四今日不比往昔,来了个十八变,草鸡变成金凤凰的了,自然是身价也暴涨起来了。”
    赵金蝉说:“婶婶可别这样去猜测我们姐妹俩,我们只是不想让老四过早离开我们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水镜嫂似乎很满意金蝉的回答,金苹真的不能再坐在这里聊天了,就回自己的机车上去踩车,有顾客进店里来选衣服,金蝉不能冷落顾客就走了出来,水镜嫂也跟着金蝉往外面店铺来,她主要是想听听金蝉是如何与顾客打交道的。
    进来的是两个女人,水镜嫂一眼就看出来一定是母女俩。衣着打扮和年龄的差距都很是明显。
    赵金蝉脸上挂着微笑,轻声细语地问眼前的顾客:“你们好,请问你们想买什么样的衣服,现在马上就要进入秋天了,天气渐渐会凉爽起来,因此,我建议你们买一些秋装,您看,这件就非常适合您穿,那件也与小妹妹您身段非常妥帖,因为呀,小妹妹的身材实在是太棒啦,穿上这件衣服,配上您的气质,太漂亮了不说,穿上它更能体现出小妹妹您的灵秀与富贵。当然,阿姨您的身材一直保养得非常好,平时生活品质要求一定很高的吧,我是不提倡阿姨您穿普普通通的衣服走出去,要穿也是穿那些既上档次又有品位的,来,阿姨,您过这边来吧,这件衣服最适合像您这样的身份的人穿,您先试试看,只有这样的衣服穿到您的身上才能不委屈您这身材,我说得对吗?”
    赵金蝉的这一番话早把这母女俩说得心花怒放,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是那小女孩子,一只手一直捏着那衣服不肯放下来,做母亲的毕竟老练得多,虽心里乐开了花,也挺欢喜赵金蝉介绍的那一件衣服,可表面却一直不动声色:“姑娘,即使你把这衣服说得天花乱坠,可终究不是大品牌,再说,你这布料也不是上档次的,虽然做工还算说得过去,质感也出来了,这也只不过骗骗生手不懂的人,我可也是吃这饭的人,你这价格有点虚高不说,买去过了水就会缩水的。”
    赵金蝉一直陪在女子旁边,一副非常认真听取后接受了的样子,等女子说完,就不停地点头称赞她道:“阿姨确实是这方面的行家厉害得很,就算我在布匹生意上滚爬了七八年时间了,可与阿姨您比起来,还真的算是‘班门弄斧’的了。不错,阿姨不但看出了布料的质地不怎么样,而且也指出来品牌上的不足。可是,有一点阿姨您可得承认,这价位已经只是品牌价格的五分之一的了,却与任何品牌做工没有什么区别,您其实也看出来了,做工精密、细致,美感十足,这都不用我说了吧,我们店最大的优势就是薄利多销,您想啊,店面房是我自己的,做服装的师傅也是我自己亲姐姐,我们又非常熟识布匹的品质,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做出最完美的衣服和给出最优惠的价格。我也不勉强阿姨您急着购买我家的服装,您可以先去别的店去比比试试看看,再去问问,货比三家再回来,别的不说,您的人力车费钱我替您来报销,您看行不行?”
    水镜嫂听得心里慌里慌张地寻思起来:这金蝉,不过半年时间,这说谎的才能就练得炉火纯青的了,这店铺何时成了她的私有财产了?她又怎么会在布料行业里滚爬了七八个年头的了。这是一种‘蒙蔽法’无非是让顾客早早入局,这在生意场上是经常用的‘伎俩’。水镜嫂也不能不说自己是生意场上的老人了,可今日总算见识了年轻人得厉害。看着赵金蝉老练地说着这些谎话心不颤脸不红的样子,可见,这样的应付只是赵金蝉平常的语言,就算水镜嫂也不会编这许多故事出来。可赵金蝉也没有欺骗顾客什么,承认自己的服装在品牌、质地方面确实是与品牌服装是有距离的。赵金蝉不但没有贬低别人的服装抬高自己的服装,相反她把自己的服装优势用很实际的东西来体现出来,很有说服力。
    母女高高兴兴地买走两套服装。水镜嫂见店里没有其他顾客这才竖起大拇指:“金蝉,婶婶十分佩服,你今天的表现令婶婶刮目相看,不过说实话,你同时也学会了说谎话,而且把谎话说得如此名正言顺。”说完就笑个不停。
    赵金蝉谦虚地说:“婶婶取笑我了,没办法,做这种生意的人,首先都必须练习好嘴巴上的功夫,顾客千差万别,什么角色都有,喜欢贪便宜又假装清高的人是大多数,我们也只能迎合顾客的这份需求。”
    水镜嫂有点坐不住了,总以为像金蝉她们这一代人,性格智力都早已定型,自己也在思量赵潇亭这四千金也没有谁能超越赵潇亭本人,可以这样说,一代不如一代了。看来,是自己严重低估了这几个侄女的能力,好在,侄女与自己的生意没有丝毫的冲突,否则,自己干脆关门大吉好了。
    赵金蝉又来了生意,水镜嫂只好走了,赵金蝉的声音还在背后回响:婶婶,您别急着走啊,都到饭点时间了,吃过回去呀。
    赵金莲和赵欣进货回来,赵金蝉就把赵金莲拉过一旁说话:“金莲,咱们婶婶今天有事过来了。”
    赵金莲看着姐姐神神秘秘的样子就感到好奇怪:“姐,这有什么好同我说的,她不是经常来我们店的吗。”
    赵金蝉接着说:“可今天不一样,一过来就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听吗?”
    “我不想听,姐,咱们都忙成这样了,你还寻开心。”一边说,一边吩咐赵欣把轻一点的包裹先搬进店来。
    赵金蝉并不让金莲走,死死拖着她说:“金莲,姐确实没有同你开玩笑,婶婶过来是关于你的事。”
    “婶婶过来,我就知道她没有白来,说不定你们早已经出卖了我,说吧,你们准备把我卖到哪里去?”
    “金莲,你就知道我们舍得现在就把你卖了,我们可是还没有在你身上赚到钱呢,婶婶过来也没有告诉我们究竟是谁?”
    “婶婶是做生意人,可把我们家的姐妹死死地摁在她手心里,姐,以后,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别老是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金莲,婶婶也是为我们家好,平心而论,她确实为我们赵家出了不少力的,这个恩你可不能忘记掉。”
    “一码归一码,姐,我承认她人缘很好,也照顾到了我们赵家,因此,你们也一直把她当成恩人一样对待,有时候,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这个我可不接受。”
    “金莲,婶婶现在也没有答应人家什么,她这次来主要就是想把这件事来同我们通声气,打个招呼而已,也没有别的意思,再说,婶也说了,主要是看你的态度。”
    “下次她过来,如果我自己在,我自己告诉她,我没在,你替我回复她一句,金莲自己的事,由金莲做主,我这里谢谢她的美意了。”
    “既如此,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告诉婶婶的,只是,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记恨婶婶。”
    “这怎么可能呢,我会解释清楚的,你可别替我去说什么歉意的话出来。”
    赵金莲替姐夫带来一根皮带过来,她让赵欣送回家去给父亲,赵欣走后,姐妹三人就坐在店里吃饭。赵金苹说,她找帮手的事有着落了,她明天就过咱们店里来工作,因为,帮手也有自己的家,她希望晚上回去住,她提出按件计酬的方式来工作,时间上没有什么固定,看大家能不能接受,如果同意了,她就不去找别的工作了。
    赵金莲说,她既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么我们也要给她立个规矩。过来工作,她所说的时间不能固定,按件计酬都没有问题,我们需要她干活时不能开小差,必须保证衣服的质量,如果她把衣服做坏了,或者尺寸做得没有达到顾客的要求,还是要扣损失费的,计件工资我们可以适当提高一点,我的意见你们是否接受?
    赵金苹说,她技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我知根知底,她成家后我就很少与她联系了,因此,这几年她的变化怎么样我还是不太了解的,但人品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赵金蝉说,这些方面既然姐不知道,我们还是需要慢慢去了解全的,我们店虽然也不是重要的什么公司呀单位呀部门的,但我们都把自己的心血投在里面了,如果人品不好的坏,就会防不胜防的。
    赵金苹所找来的人,赵金蝉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了,但赵金苹把她的名字一说,赵金蝉就想了起来。自己还是记得她来过自己的家一次,但事过多年,确实印象模糊。
    这女的叫李丽丽,是赵金苹的同门师妹。赵金苹早一年到彩珍时装店学艺,两人关系也不赖,李丽丽带赵金苹出去玩赏过许多地方。
    赵金苹把李丽丽介绍给两个妹妹。赵金蝉高兴地拉着李丽丽的手说:“丽丽姐,我早就听说过你了,只是这几年没有机会见面,现在好,都要在一起工作了,许多事接下来都要依靠姐姐来帮忙了。”
    李丽丽笑着说:“金蝉,你太客气了,你们能够给我提供一个不错的工作,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你们和你们的姐姐一样,都是有能力的人,我想与你们一起干活工作,一定会非常愉快的。”
    赵金莲也接着说:“丽丽姐,当听到我姐说你要过来,我们都高兴坏了,你本来就是我姐的好姐妹,同门姐妹,现在,我们也认你这个姐姐了,一起工作开心愉快那是肯定的,以后,姐姐一定要替我们店多谋划谋划呀。”
    李丽丽说:“金莲,我听金苹说,这个店最初的设想是你先提出来的,现在生意这么好,也是你们分工合作工作做得好,姐妹们都在默默地付出,却都任劳任怨,这也是你的功劳吧。”
    赵金莲连连摇手道:“丽丽姐姐,你可别把赞誉都往我脸上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这一家人都是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在里面的,我还是贡献最少的一个。”
    李丽丽就说:“瞧瞧你们这一家子,看来不兴旺发达都不行了,个个都这么谦虚好学上进,我可是找对门路的了,就是不给我工资,我也能学到不少东西过来。”
    赵金苹插话进来:“丽丽,我们姐妹哪有你说得这么好,团结是应该的,现在联合开这个店也只是混口饭吃,你能学到什么,相反,你来了,我们姐妹可以向你学到许多东西过来。”
    李丽丽的工作自然由赵金苹来安排,由于李丽丽也是制衣老手,这使赵金苹如鱼得水。李丽丽也很开心,因为赵家姐妹都把自己当成姐姐来对待,所以李丽丽干活的劲头也很强烈。赵金连觉得自己对这个店更有信心了。
    赵欣因为一直跟着赵金莲这个小姨妈进货,见识也多了起来,眼界一开阔,脑子也灵活起来。赵欣建议小姨妈把领带也进过来与衣服一起卖,他觉得,一根领带资金投入不会太多,但利润很高,而且,领带体积小,分量轻,运输起来方便,人也不累。赵金莲就试着进购了一批,没想到马上就出售完了,于是,第二批就加码,但第二批进过来后,销量却迟迟打不开。赵金莲就对此失去了兴趣,主打生意还是零头布匹。
    这天,苏爱婷突然找到赵金蝉的门店里来。苏爱婷对赵家姐妹能够在县城开出这样一个店铺出来并解决了赵家所有人的工作问题赞不绝口。
    苏爱婷一脸妩媚地对赵家三姐妹说:“啧啧,了不得,不得了,在咱们赵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三姐妹合伙开出这么规模的店铺的人。你们可是咱们村的模范榜样,我做婶婶的走到县城大街上去也脸上有光,别人问起我来,我就说,呐,你们去人民路口去瞧瞧,这《赵氏三巾布店》就是我的三个侄女开出来的,看,这多风风光光的一件事,好事,好事就得宣传,就值得表扬。我今天来不但要到你们店里做一套像模像样的衣服去,我还要回去替你们宣传宣传你们的事迹。”
    赵金莲没好气地说:“得啦,我的好婶婶,谁不知道婶婶您的德性,您今天来,要做什么衣服,只管同我二姐去说,价钱好说,只是,我们小本经营,任何人都不赊欠,这点还望婶婶体谅一下。”
    苏爱婷笑着说:“谁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四丫头有出息的了,放心,婶婶最穷,这几个钱还是付得起的。”
    赵金苹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替苏爱婷挑选布料,苏爱婷说:“金苹,你替我挑质地好一点,价钱便宜一点,婶婶挑好也放你这里来加工,你可要替我把衣服做仔细一点,我儿子马上回家来了,穿上新衣服会光鲜亮丽一点。”
    赵金苹笑着回答:“那是自然,我堂弟什么时候回家,你们可要替他好好庆祝一下。”
    苏爱婷尴尬地笑了笑:“不庆祝了,做套衣服就是了。”
    苏爱婷等在店里取衣服,说来一次县城不容易,自己把衣服带回去,免得跑来跑去的麻烦。赵家姐妹倒贴了她一顿午饭,苏爱婷回去时又向赵家姐妹要了几米零头布匹去,说替她们的叔补裤子用,一直没有找到与那裤子布匹匹配的颜色,今天匹配上了,真是难得。
    苏爱婷刚走,后脚水镜嫂过来,赵家姐妹就对水镜嫂说:婶婶,你咋来得那么不凑巧,早一步都能碰到苏爱婷她本人。水镜嫂就问,她是不是经常来你们店里?三人就说,大半年还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水镜嫂就说,这就对了,这个人是轻易不出远门的,一出门总有好事。赵金蝉说,您怎么知道她上门就有好事呢,难不成她每次出门都要提前通知您?这当然是赵金蝉的一句玩笑话。可水镜嫂听了,就在心里恨恨地,对于苏爱婷她不能不恨,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赵金蝉既然也说到了她,就也只好敷衍道:“你这侄女,怎么同婶说话,玩笑可不能乱开的,被人听到了,还以为她是我的敌人。”
    水镜嫂今天也无非是转过来与赵氏姐妹们聊聊天,没有特别的事,可一听说苏爱婷今天过来替她儿子做新衣服,就知道苏爱婷儿子马上应该可以出狱了。这对别人是一件好事,可对于水镜嫂心里是不痛快的。想起恩将仇报的苏爱婷,谁心里会没气。这个苏爱婷爱贪小便宜不说,心胸还十分狭窄,又没有什么本事,还爱私底下使阴招。水镜嫂虽然在此问题上显示出了少有的忍耐性,可每当有外人提到她时,心里就莫名隐痛起来。好在赵氏姐妹对苏爱婷这人并不上心,一笔带过就不再提起,水镜嫂更不愿意多说她什么。
    金苗根这是第一次来到水镜嫂中介所,他今天来县城是为朱斌的事,朱斌在代理委托人一件民间借贷纠纷中在证据上帮当事人做了手脚,虽然,当时官司打赢了,可事后对方报了警,公安立案侦破了此案,于是,朱斌就去投案自首,今天法庭开庭审理朱斌作伪证的案子,金苗根就过来了。
    金苗根对岳母说,这个朱斌,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可以伪造证据呢,我看他是一时头脑发热了,看来,律师生涯也该走到了尽头,可惜呀可惜。
    水镜嫂不能评论朱斌这件事,就把话题岔开:“苗根,中午你想吃什么?”
    苗根说:“中午您别安排我吃饭,我同学都约好到梨园饭店去吃饭,多年没聚会过了,这次来了许多同学,非要聚聚。”
    水镜嫂就说:“这样也好,多年没见面了,聚聚也是应该的,哦,对了,你父亲的病要紧吗?你可要多注意一点,他年纪大了,一定要照顾好。”
    苗根说,父亲的病不打紧,早好了一大半了,现在,在家静养。水镜嫂就说,过二天再过去看看你父亲。苗根说,你就别去了,这老头现在没看见你们还好,一看见,就要索要他的孙子。水镜嫂这么一听,就不敢再吭声了。
    金苗根还给岳母透露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新闻:“妈,您知道吗,就在昨天,同我坐同一办公室里的老陈走了,我下午还要去人民医院一趟。”
    这个新闻真的令水镜嫂心里咯噔了一下,变色失声道:“苗根,你听谁说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还没有听说过呢?”
    “ 事情肯定是真实的,妈,说句不好听的话,假如你女婿当初没有犯错,或许,这次,牺牲的就是我。”
    水镜嫂又吓了一跳:“苗根,我越听越糊涂的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金苗根说:“事情的细节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大致情况是,昨天下午接近下班时间,他们接到举报人举报,说是金山村有对严重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夫妇偷偷地回到家里来了,举报的人是他的亲哥哥,人又是出了名的老实,开着一辆农用车过来,说,晚上不去抓他们的话,他们夫妇明天早上就肯定又要跑掉了。”
    水镜嫂插话说:“是不是那个被发现后上镇来的人,拿凶器出来杀人啦,这也太可怕的啦。”
    金苗根说:“您别急,等我把话说完,老陈他们还没有到金山村途中就出事了,是交通事故还是故意杀人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令人十分震惊,这件事已经由县级部门上报市里,市里上报省里。”
    水镜嫂心口扑扑地跳个不停:“阿弥陀佛,这可咋办啊。”
    金苗根接下去继续说:“现在,已经查明,这个举报人就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那个人,听说,他老婆刚刚生孩子死了,他就把仇恨都记在了镇政府的头上,因为,他是违法生育了四胎,这次是第五胎,肯定是躲起来偷偷生育,没想到这次他老婆没有躲过鬼门关。”
    水镜嫂怔怔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在想,当初万一赵春梅躲起来生产时出现这样的倒霉事,自己可怎么活,好在女儿没有事,她越想越害怕,仿佛金苗根讲述这件恐怖的事就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
    金苗根走了,水镜嫂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想给女儿去个电话,又觉得万一电话被金全才接去就难应付了。就又决定不打这个电话。
    新闻出来,就像长了一对翅膀一样飞速传递开来。尤其是像这样具有爆炸性新闻,水镜嫂一来到中介所,里面的员工就已经悄悄地在议论这件事了。水镜嫂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你们交头接耳地在做什么,不会是发生了什么爆炸性新闻了吧?”
    小杨说:“老板娘,都说您消息灵通,怎么到现在,您都还没有听到您镇上发生的爆炸性新闻的事?”
    水镜嫂假装到底:“什么新闻旧闻,动不动还戴上‘爆炸性’这顶帽子,哪有这么多新闻呀。”
    小红说:“听说一下死了五个人,三个还在医院抢救呢,这下可要热闹了。”
    水镜嫂一脸严肃道:小红,我们不能把人家的死当做自己的消遣品来消遣,更不能‘幸灾乐祸’这样是不对的,任何一条生命的逝去都是值得我们敬畏的。更何况,他们是因公牺牲,那就更应该值得我们缅怀和敬重。小红不说话了,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水镜嫂一眼。
    水姚镇出了这么一场重大事件,死了那么多人,令省委省政府都十分震惊。他们当夜就成立了应急处置工作组下县里来指导处置工作,县里也立即成立由县委常务副书记县长徐腾为抢险组长的五十名成员名单的抢险组。抢险组抽调了县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县消防中队、县人民医院各科室专家、水姚镇镇党委、镇人民政府、镇武装部、镇计生办、镇派出所等各级应急处置小分队上百人的队伍,浩浩汤汤开赴出事地点筒镜岭现场办公。
    筒镜岭地处水姚镇西北部,紧邻隔壁丰都县桐梓乡。筒镜岭山高路陡,道路崎岖不平,气候条件十分恶劣,现场已经被水姚镇交警部门封锁起来,除了组织起当地的村民进行先行抢救伤员的工作外,其他的工作都还没有开展起来。
    大队人马开进筒镜岭后,在现场就成立起临时指挥部,抢险救人,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现场取证工作同时展开。120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开进来,每抢救上一个人就马上鸣笛朝县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最终从农用车出事现场抢救出来八个人,送到人民医院前,三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二人又在抢救过程中死去,包括农用车车主鲍作鼎本人。
    赵家三姐妹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她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发生,只要没有涉及到自己的亲戚朋友和亲人,她们也是比较麻木的一类人。她们平时也很少议论政治层面上的事。赵家除了许瑞荣外,其他的人都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
    赵金蝉马上就要同陈能勤结婚了,这对于陈家和赵家都是头等大事。现在的赵瑞荣越来越红光满面,精神十足,他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越来越裹起来了。过去帮助过他家的亲戚邻居朋友只要有求于他,许瑞荣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就给钱,连欠条也不要。许瑞荣的二个弟弟都是过了四十岁的人了,还依然是光棍一条,这使许瑞荣心头的疙瘩一时很难解开。大弟许瑞形,三弟许瑞刚,就算他们有钱也不可能再娶上一个黄花闺女进来,因此,许瑞荣这次央求水镜嫂替两个弟弟物色哪怕是寡妇或者离异带孩的妇女都行。水镜嫂知道这两个人没多少本事又很穷,但现在许瑞荣家里是有些钱的,看在许瑞荣的份上,就勉勉强强答应了下来。水镜嫂对许瑞荣说,现在的人,不像以往,就算她是寡妇、离异的女人,个个也开始眼高手低起来,人心变了,娶个老婆就更难了。许瑞荣说,婶婶,您一定要尽力而为,过去,我这两个弟弟因为家穷,错过了结婚最佳年龄,虽然他们依然不富有,但温饱都早已经解决了,人家只要肯嫁,钱多一点也可以考虑的,我借给他们就是,我反正留着钱也没有什么用。
    水镜嫂对许瑞荣说,你两个弟弟的事我会重点去留意一下,不管怎么样,身边若能有个女人留着,至少也有个热被窝钻和一口热饭热菜吃。
    水镜嫂回到县城的店里,第二天,女儿赵春梅正好过来,水镜嫂就把昨天许瑞荣的托付的事说与赵春梅听。赵春梅听了,就说,这许瑞荣也真是的,他自己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了,他在担心二个弟弟,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不是也是个没有主的男人。水镜嫂骂女儿道:你该我住嘴,你怎么能这样去说他,许瑞荣是有过老婆儿子的男人,不比他那两个弟弟,大半生过来了,还孑然一身。赵春梅又笑道:你是没注意到,许瑞荣虽然住在赵家,身边几个小姨子都还没有出阁,但他也是个男人,难道不需要自己的生活。我看那,许瑞荣表面上希望你给他弟弟物色女人,事实上,说不定是为了他自己,他不是同你说过了吗,只要人对路,钱好商量吗?
    水镜嫂又骂赵春梅道:“你别胡乱说话,许瑞荣这个人你不了解,我可最清楚不过了,再说,他也算是你的堂姐夫,你这样说他是不应该的。”
    赵春梅说:“妈,你说什么了,这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说的可是事实,不信你下次可以见证一下,试探他一下。”
    水镜嫂说,就算他有这么个想法,但也应该先去考虑两个弟弟的事要紧,再说,许瑞荣手上能有多少钱,他家一下子能同时娶得上三个媳妇吗?
    赵春梅说:“妈,许瑞荣那两个弟弟年纪也确实是不少了,为什么一直娶不到老婆,原因何在?我不说您也知道吧,再说,年轻时他们都没能力娶老婆,现在都一把年纪了,我估计就算寡妇也很难找得到的,这个事,一开始您就不能答应瑞荣。”
    水镜嫂生气了,大声对女儿说:“春梅,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人家找得到找不到是人家的事情,怎么去物色对象也与你无关是不是,你何故向母亲当头泼冷水。”
    赵春梅就不说话了,事情到此,水镜嫂也开始冷静下来,也许,春梅说得也没错,许瑞荣的弟弟自身确实有很大原因,在赵村,村民普遍都像他们家一样贫穷,为什么大家都能娶上媳妇,换作他们就不行了呢。但这也不是水镜嫂现在所需要了解的东西,他如果能够替这两个老光棍介绍成功老婆,那么,自己的威信自然更会在村里提高一个层次。水镜嫂要的是就是这些而不是只为了钱,给这两人介绍对象,自己不贴钱进去就已经算是烧高香的了。
    黄志雄现在整天纠缠赵金苹,黄志雄自己的电器维修部正处于歇业状态。由于黄志雄人比较懒惰,所学手艺又不精,这样,生意一落千丈到了维持不下去的地步了。
    黄志雄纠缠赵金苹无非是为了讨要生活费,他学会了抽烟喝酒,把生活中不良的习惯都学齐了,时间一长,也学会了赌钱,这是最令赵金苹对他不齿的地方。黄志雄虽然学会了赌博,但技艺不精,经常输得一分不剩才回家。母亲是开饭店的,也经不起他的纠缠,就干脆把饭店转让出去,父亲是在菜市场上卖肉的,一看见黄志雄进来就扬起刀子怒吼:滚,给我滚远点,再要钱,当心我把你当肉剁了。于是,黄志雄只好死皮赖脸过赵氏三巾布店来,仗着自己是赵金苹的老公,到店里来发号施令。有时候趁赵金蝉不在,就偷偷地卖些零头布匹私吞,赵金苹虽然痛恨,却也无可奈何。黄志雄其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赵金莲,他以前就领教过赵金莲得厉害,因此,心理上就没缘由地惧怕。他摸准赵金莲出去进货时偷偷跑店里来,开始也顾忌赵金蝉,可赵金苹这时的软弱的性格就表露无遗了。每次,黄志雄偷偷卖掉零头布匹没把钱交出来,赵金苹就会同赵金蝉商量,这个钱由她出,在工资里扣。
    李丽丽也对赵金苹的软弱表示出了不肖,她也多次劝说过赵金苹与黄志雄离婚算啦。李丽丽悄悄地对赵金苹说:“金苹呀,你离开他,以你现在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人来疼你,别害苦自己啦,我的话你可要慎重考虑一下。”
    赵金蝉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同陈能勤走上婚姻殿堂,因此,这一段时间已经开始着手张罗自己的婚事采购工作,店里的事情就一并委托给姐姐赵金苹和李丽丽,而黄志雄也就是趁此机会准备在店里大捞一把。好在李丽丽也并非吃素的,李丽丽把黄志雄盯得死死的,不让黄志雄有下手的机会。
    赵金莲从李丽丽口中获悉再近黄志雄老是纠缠上赵金苹,而且,他人在店里手脚还有些不干不净,于是,就准备找准机会狠狠治他一治。黄志雄平时也很小心,他会多方打听赵金莲哪一天需要出去进货,哪一天又准备去干什么事情,而哪一天是会留守店里。
    赵金苹心里恨透了黄志雄,可一直下不来决心与他分手。赵金苹心肠软,总觉得自己有对不起黄家的地方,对父母当初向黄家敲去一笔巨额聘礼的事一直心存歉意。现在,自己肚子又不争气生下个女儿,令自己与公婆之间产生了隔阂,这都是她迁就黄志雄的理由,也是他一直没有同黄志雄离婚的巨大障碍。
    开始,黄志雄对赵金苹还算不错,夫妻恩爱,双进双出,有说有笑的。可自从生下女儿后,黄志雄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赵金苹把所有的委屈和苦难都自己扛了下来。
    赵金莲与赵欣又走了,黄志雄是偷偷躲在车站的一个角落里目送两人上车走的,于是,他才放心大胆地往赵氏三巾布店里来。
    黄志雄走进店里,看见店里就李丽丽和赵金苹两人,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心下来。赵金苹仅仅只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李丽丽虽然令人讨厌,可也奈何不了自己。李丽丽没有权利不让黄志雄进店,也没有资格来管自己,自己是来帮助赵氏姐妹做生意来的,自己既不要赵氏姐妹管饭碗,又没向赵氏姐妹要工资。黄志雄在李丽丽眼中简直就是无赖的代名词。也不是李丽丽看不起他,如果黄志雄心态摆端正一点,肚皮量再大一点,对赵金苹人好一点,同赵氏姐妹的关系融洽一点,那么,他也不至于像‘过街老鼠’一样这样躲躲闪闪,这样惧怕自己的小姨子。李丽丽瞧不起他,也瞧不起赵金苹这个学姐,是赵金苹的软弱助长了黄志雄的气焰。
    黄志雄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自顾自坐到柜子中间的椅子上去,现在,店里没有一个顾客,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去,仰着头,深吸一口,又慢慢张开嘴把烟一圈一圈吐出来。
    赵金苹假装没看见,只顾低着头干活,李丽丽走出来没好气地说:“志雄,我多次同你说过了,这里不能抽烟,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黄志雄眯起眼睛瞧着丽丽说:“就你,也敢来教训老子,你不把自己瞧瞧,你是我们雇佣的,你懂吗,你的工资是赵金苹发的,赵金苹,你不知道吗,她是我老婆,她也管不了我,你竟敢来管我。”
    李丽丽知道同黄志雄说理是对牛弹琴,也就针锋相对说:“就算赵金苹是你老婆又如何,不是我瞧不起你,就凭你,高不成低不就,我看呀,你一个大男人,离开了一个女人活不成,这我以前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不过,现在,我总算遇见了。”
    黄志雄并不恼怒,相反还讥笑着说:“损我是吧,李丽丽,责人先责己,你讥笑我,我也无所谓,不知道你男人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如果同样是个吃软饭的料,这不是自打耳光吗?”
    李丽丽笑着道:“我男人吃什么饭都不打紧,那是我愿意,不像你,死皮赖脸的如丧家之犬,那多可悲啊。”
    黄志雄也笑着道:“说得倒挺冠冕堂皇的,可惜又能证明什么,一个出来打工人,竟还如此自信,换作我,就找地缝钻进去得了。”
    有顾客进店来,李丽丽迎上去招待,黄志雄也跟了出来。
    顾客转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好买的东西,就又走出去了,李丽丽也走进里面去。黄志雄跟在顾客后面把顾客叫住道:“这位女士,我是赵氏布店的老板,如果您想买什么东西,今天还有很大的折扣优惠,您不妨再考虑一下,过了今天,明天就没有折扣了。”顾客回头,用疑虑的眼神看着他说:“既如此,为何刚才不说,人家走了走追出来?”
    黄志雄笑着说:刚才那个是服务员,您应该知道,她是拿死工资的人,没有积极性,卖与不卖我都一分不少给她发工资,她就巴不得顾客别进来,卖了肯定要收钱,万一收到假币,她就得自己赔钱,因此,不告诉顾客就少卖货少出差错,对她反倒有利。不顾,为了顾及面子,我只能偷偷出来同您说这样的话,您跟我来,布匹也好,衣服也罢,只要您喜欢,我都可以打到三折卖给您。
    那顾客得到诱惑,就跟黄志雄回来,志雄把她引到店里,指给她布匹看:“别看着不起眼,您买一匹去,就这点去,可全家都能做一套,很划算的。”
    顾客说:“我买这么多做什么,你给我介绍介绍成衣吧,价格合适我就买,不优惠就算了。”
    黄志雄说:“行啊,您过这边来吧,我这里可是整个县城最便宜的了,您不买是挺可惜的,买了,下次还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李丽丽也走过来,黄志雄就说,丽丽你去忙别的吧,这里有我就行,李丽丽怕此时与黄志雄争吵,就会引起顾客的反感对店不利,就只好走回里面去。
    赵金莲上车后,车子开出去不多远,就叫司机停车说自己忘记带钱了,得回去拿,司机只好把车子停下来,她和赵欣两人下了车。赵欣不解,就问小姨,为什么今天不去进货了?赵金莲就说,回去抓贼。赵欣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店里今天有贼,难不成你会算命的不成?赵金莲就说,赵欣,你别不信,再近,咱们店老是丢东西,因此,我怀疑我们店里进贼了。
    赵欣还是不解,但又不能一直问这个问题,就跟小姨朝布店方向走。赵金莲快到店里时,把赵欣一把拖进对面的一个打字店里去。赵欣就有意见了:小姨,不是说好抓贼吗,干嘛要躲在这里,这怎么抓贼呀?赵金莲说,你不懂,我们今天要抓熟识的贼,因此,我们只能躲起来,而不能露面。
    赵欣就开始怀疑赵金莲是不是将李丽丽当成了贼,否则,为什么说是熟识的贼。他不能去怀疑大姨,知道赵金苹从来都是诚实可靠之人,要说店里出熟识的贼,那么除了大姨,就只剩李丽丽阿姨一个人了。
    黄志雄坐在柜子里的椅子上,与他们距离太远,赵欣是看不见的。后来,有顾客从店里空手出来,后面跟着一位男子,赵欣仔细一看,分明是自己的姨父黄志雄。于是,他对赵金莲喊道:小姨,你看,那个男的是不是姨父?赵金莲把准备走出打字店的赵欣一把拖住,赵欣,你等等,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黄志雄跟顾客出了店,然后快步追了上去,并同顾客说了什么,两人就转回店里来了。又过了片刻,那顾客手里拿着满满纸袋出来,赵金莲才快步走出了打字店,盯着顾客走了一段路,就跑过街追上了那个女子拦在前面笑着问:“这位女士,我想问您一下,您这衣服是从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套。”
    那女的以为赵金莲把她拦住不怀好意,正想责问,听了赵金莲只是问这个,就说:前面二三百米路口拐角不是有个《赵氏三巾布店》吗,我刚才就在那店里买的?
    赵金莲又问她:“价格怎么样,贵了就不去买了。”那女的赶紧说:“今天可能是打折的最后一天,你赶紧赶过去,迟了,别人都卖完了就可惜的了,你看,我这件衣服,那老板三折就出货了,我算了一下,连做工都不够,估计可能是这个店资金出了问题,否则,不可能卖这么便宜。”赵金莲又问了具体多少钱能买到,那女的就把自己付了多少钱也告诉了金莲。赵欣才知道,原来赵金莲所说的抓熟识的贼,原来就是抓黄志雄。
    黄志雄正在心里得意,远远地看见赵金莲从远处快步走来,心想:赵金莲今天不是进货去了吗,干嘛又往店里赶来呢,会不会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不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走是上策,现在,偷偷溜出去已经是来不及的了,那么就赶紧跑吧,说时迟那时快,黄志雄一下子从布店冲了出去。
    赵金莲没料到黄志雄会来这一着,赶紧让赵欣去追。赵欣追了一会儿就赶回来了。赵金莲就问:你为何不把他追回来。赵欣说:没想到他跑起来像一阵风,我怎么也追不上他呀。其实,不是赵欣追不上姨父,赵欣现在也学聪明起来了,自从上次的事进了拘留所后,他也思考了许多问题,今天小姨让他追姨父,就怕赵金莲对黄志雄不利,把黄志雄赶跑比抓回来更有利,因此,赵欣追了一会儿就放弃不追了。
    赵金莲对姐姐的软弱非常震怒,连声责问道:“姐,你怎么好这么糊涂呢,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黄志雄的性质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又转身对赵欣说:你赶紧去隔壁打个电话报警,让警察把志雄抓起来。
    赵金苹赶紧拦在他们面前道歉说:“金莲,好歹志雄也是你姐夫,你可不能去报警,他骗去的钱,刚才我已经同丽丽说过了,我会赔给你们的。”
    赵金莲一听这话就更恼火了:“姐,那有你这么软弱的人,你真气死我了。我老实告诉你,像这样的男人,你与他分手不但一点也不悲哀,而且是一种解脱,我话是说重了点,可事实就是如此,你看着办吧。”
    这又不是金苹的错。
    赵金莲看着满脸泪水的赵金苹,心也就软下去了,丽丽的劝说也起了作用,就不再追究下去了。
    赵金蝉这几天已经把自己的结婚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就赶回店里来。赵金莲把黄志雄趁赵金蝉没在的这个时期偷卖衣服和布匹的事对金蝉说了。金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制止黄志雄的行为,现在,赵金苹的心里也不好受,精神萎靡,也不能过多去责备,就私下同金莲说:“金莲,其他咱们也不必议论了,说来说去无非也就这么一点破事,我所担心的是,将来咱姐可怎么办,劝她离,她又不肯,不劝她离吗,对姐只有越拖越不利。”
    赵金莲说:“我也是这样想的,金苹真的很令人无语,换作我,早一纸诉状把姓黄的甩啦,看他还敢作威作福。”
    赵欣回家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许瑞荣沉思良久才说:“你姨父这人,本质不坏,坏就坏在他没有一个好的父母,有时间,我还是上他家找他谈谈,年纪轻轻不能就这样浪下去。”
    春节过后,正月元宵,赵金蝉与陈能勤结婚。许瑞荣拿出自己的积蓄,把赵金蝉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陈能勤觉得是许瑞荣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就在婚后拿出一笔钱过来酬谢,许瑞荣不收,陈能勤就叫木工泥瓦匠过赵家来,把赵家老旧的房子修理得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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