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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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蓐收让阿尔忒弥斯和绪任克斯走在前面，自己在身后掩护。
但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东西在慢慢靠近他们。
蓐收首先被两根树枝拉扯住，然后绑在了一棵大树上，接下来阿尔忒弥斯和绪任克斯也先后被树妖在身后偷袭，绑在了树上。
三个人都奋力挣脱，却都挣脱不开。
于是蓐收大声喊着帝江的名字，不一会儿，帝江他们就都过来了。
“谁把你们绑在树上了，蓐收？”帝江问道。
“小心，这里有树妖。”
帝江他们听见蓐收的嘱咐，便都小心起来了。
不过树妖的树枝总是能从身后过来，所以帝江他们也没防住，全部被绑在了树上。
“没想到我们杀死了那么多妖怪，最后被一群树搞得全军覆灭了。”奥里克说道。
“我们本来不想捉你们，但是蓐收却将我们当作妖怪，在美丽的女神面前一通胡说，损害了桂林八树的形象，所以你们全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蓐收犯的错，让他一个人承担就行了，为什么要牵连我们？”
“树族的规矩，一人犯错，十人连坐，要是还有人来找你们，同样会被我们惩罚，直到十人凑够。”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蓐收可是天上的神仙？”
“当然知道，不过蓐收是天帝麾下的神，而这里是东皇太一的地盘，做主的则是蚩尤，蓐收在这里什么也不算。”
“打算什么时候杀了我们？”
“罪不至死，不杀。”树妖说道，“但要折磨你们三天三夜，让你们知道知道树族的厉害。”
突然间，众人头顶都被密密麻麻的树枝遮上了，黑暗降临。
不一会儿，众人又听见风声和雨声，瓢泼大雨从天空中倒下来，浇湿了每一个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们将会遭受黑暗、狂风、暴雨、雷电、腐蚀、毒液、梦魇……所有你们能够想到的事情，都将成为你们的折磨。”
众人只觉得雨打在身上仿佛蜡烛泪一样给人疼痛灼烧的感觉。
接下来是狂风，刀子一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全方位地在他们脸上剐蹭，就像凌迟的死刑一般。
接下来是雷电，迅捷的雷电，劈中每个人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感觉到身体酸麻，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
一件接着一件，众人的身体和精神都遭受着巨大的蹂躏。没有人救他们，他们已经意识模糊，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突然间，天大亮。众人只觉得阳光耀眼，仿佛一时间瞎了一般。过了许久，他们才能够再次看到阳光。
“我们这是还活着？”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你还要折磨我们多久？”
“直到太阳西升东落，月亮昼出夜伏。”
紧接着，传来一阵大笑的声音，天突然间又黑了。
在又一次经历了暴雨、狂风、雷电……之后，天再次亮了。
“恭喜你们，完成了我们的惩罚，仅仅剩下最后一道，你们就可以活下去。”
“帝江，拿起你眼前的剑，走过去杀了蓐收，或者杀了自己。”
“托尔，拿起你眼前的剑，走过去杀了阿尔忒弥斯，或者杀了自己。”
“盖布，拿起你眼前的剑，走过去杀了努特，或者杀了自己。”
“奥里克，拿起你眼前的剑，走过去杀乐绪任克斯，或者杀了自己。”
树妖安排完之后，被束缚着的帝江四人便被放开，不受控制地走到了另外四人面前，脑子里只有杀掉对方或者杀掉自己的想法闪过。
三分钟后，所有人都做了决定，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地上躺着七具尸体，只有阿尔忒弥斯一个人还活着。
“阿尔忒弥斯，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你让我拿着一个剑，杀死托尔或者杀死自己。”
“然后你最后杀死了他。”
“没有，我心里还在纠结自杀还是杀他。”
“不，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否则你不会活着。承认吧，女神，在死亡面前，你更顾及自己。”
阿尔忒弥斯一下子蹲在地上，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
“这没什么不好的，顾及自己并不是耻辱，阿尔忒弥斯，你看一下，现场只有你活着。”
“不对，起码应该有四个人活着。”
“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让我说说你们的情况吧。帝江和蓐收互相杀死了对方；托尔自杀，你也杀死了托尔；盖布和努特自杀，绪任克斯和奥里克自杀。”
“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像是个策略游戏，有人选择了利己，有人选择了利他。”
阿尔忒弥斯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仿佛做错了事似的。
这时候，阳光再次照射到众人身上，阿尔忒弥斯发现自己还被捆绑在树上。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醒了。刚才的梦怎么样，将你们的爱倾注在别人身上，或者为了保全自己而杀死别人。这些都是真实的你们。”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想让你们在梦魇中认识自己，让你们见识血腥的场面，让你们变得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说话间树妖松开了众人：“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不过记得梦境里发生的事，那时候你们都坚毅地忍过来了。”
“凭什么你来命令我们，对我们指手画脚。”托尔咬着牙朝树妖把雷神之锤挥过去。
这个时候，那棵树消失了。笑声渐行渐远，只留下来一句话：“抛却荣誉才能获得荣誉。”
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托尔听的，但是托尔也听了个稀里糊涂。
“你们两个不是什么十二神吗，怎么连个树妖都打不过？”
“这不是一般的妖怪。”帝江说。
“你打不过的就不是一般的？”
“不，能束缚得了我的，便不是一般的。”帝江说道，“因为我只可以被杀死，而不可以被束缚，我拥有和水一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