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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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异象之下的齐远明心中并无他感。
心神与天地交感，此时是他一生中最通透的时刻。
无垠的血海已经扩张到某种极限，彻底笼罩胶东道亿万山河，把这片天地化作自己的领域。
元神无限上升，趋近于天道。
与大天地有种契合感，念动之间，可以引发震动，感悟天地大道，身印无垠虚空，有无尽的神妙变化。
血海中央，和他相貌一般无二的石人皇愈发神圣，威严盖世，声势赫奕！
一切如此浩大磅礴，震慑人心。
齐远明在金身之时就能斩杀金子圣，现在踏入天人，又显露出自古未有的恐怖异象，已经成为当世绝顶之人物，没人能泰然处之。
有无数道目光窥视，众多隐藏在八荒的破碎境至强者一齐将目光投向胶东道。
齐远明置若罔闻，心如神灵，身化至尊。
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
异象隆隆，天地异变！
有无上血海石人皇镇压天穹，一切魑魅魍魉不足以扰乱突破的进程。
众多破碎境也只是窥视，无一人敢出手打断。
且不说齐远明异象惊人到如此地步，让人忍不住好奇他能走到哪种程度，就是这威震天地的声势，亦让诸多破碎境心头大动，不敢贸然出手。
就在齐远明天人圆满，即将结束浩大异象之时。
忽然！！
本应是巍然不动的石人皇眼眸突然微动，齐远明瞳孔骤缩！
明明只是异象，怎么可能动弹！？
就像是现实中的一副人像，毫无征兆地从画中走出，成为活物。
下一刻，在所有破碎境没有注意到的时刻，一道微光自石人皇异象中闪出，径直进入齐远明脑海。
随后，石人皇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接着异象按照既定的演变，石人皇骤然消失，人影不见，融于无垠血海。
站在血色天幕之下，齐远明心头大动。
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一切就结束了。
在感知中，刚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石人皇只是异象，非是生灵，并未有过任何异变。
可刚刚他明明看见，单纯的看见……
那石人皇眼眸忽然灵性一动，接着就是一道微光摄入自己的脑海，瞬息之间发生的这些让他措手不及。
纵使是破碎境，在刚刚那一瞬间似有若无的情况下也根本反应不过来。
可他并没有任何异样，感受不到任何异常。
片刻后，齐远明收拢无垠血海，让胶东道这片大地恢复平常的景象。
他知道，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这里，他不能显示出一丝疑惑。
其他人看不见，没有感知到，可自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了。
……
回到御使府，齐远明立刻下令各级官府晓喻胶东道各州郡，说明那持续了三天三夜的血海的真实情况，稳定人心，杜绝一切骚动和扰乱。
在突破之前，他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天人异象会引发如此大的波动，覆盖整个胶东道甚至还略有超出。
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哪怕是他自己，在波动平息过后也不由得感到一丝丝惊讶。
覆盖胶东道一整道，这远远超出了万里山河的界限，更是出现了闻所未闻的化身异象，说明自己有望太虚，甚至更高境界。
虽然这不代表他未来一定能成道，但也是一种潜力强大的体现。
不过此世唯一的目的就是登临绝顶，面对那玄妙莫测的造化境界，这点异象尚属于正常现象，不足为奇。
若是只有万里血海倒是一般了。
这些思绪流过齐远明脑海，若是让外人知晓，定会笑其好高骛远，不知天有多高……区区武道天人就想着造化大能，着实可笑。
但齐远明又岂是凡俗？
那高妙无穷，为开辟道路的造化境界，他必会达到！
不过……那石人皇最后的眼神，以及那一抹进入自己脑海中的微光……齐远明眼眸深邃，不住地思索。
他是谁？
他想做什么？
那抹微光又是何物？
刚刚那一瞬间，他可以确定，石人皇有了灵智，眼神之间的灵动绝不是异象生出的，而是真实存在的生灵。
这意味着什么？
是石人体独有的特殊现象？
还是有人早在黄巢的身上做了手脚？
亦或是混沌界的某位大能的随手谋划？
一切未曾可知。
……
在齐远明养伤积蓄突破天人前的这三个月里，发生了许多大事。
多到数不过来的大事。
往常发生一件，都足以惊动长安，能迫使神策军发兵的称王造反的起义之事，在这三個月内此起彼伏，像是暗中约定好了那样。
天洲大地四处开花，李唐帝朝风云飘摇。
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见到谷圣鼓动行谋反之事，李唐数百道皆有人举起反旗，聚众谋反，天下云集响应。
无数人赢粮而景从，面对**到根子的各地官府，百姓无不痛恨。
殊不知造成这一切的却是各地的大宗门。
如同胶东道一般，有志向恢复圣唐景象的御使或是被谋杀，或是被腐化，失去了可能。
而更多的，大多数御使，则是跟随诸多宗门一起力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把李唐最后一丝财富剥削殆尽，收归己有。
帝朝气运一旦散尽，天灾**应运而生。
天人、金身极力搜刮天材地宝，或是命令宗门、或是自己安排，暗中串通官员，贪夺府库中的珍藏，极力培养弟子后辈……
宗师、大宗师之流，或是安心修炼，或是闯荡江湖，在这大世之中想要闯出自己的名号。
而那些反王则大肆招揽江湖游侠，封赏宗门，企图拉他们下水。
可反王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些大势力的痕迹。
不过这些势力都很清楚，未来李唐天下极有可能归于谷圣，因此对于这些暗中支持的反贼义军，并未出全力支持。
谷圣已经打到中原北道，过了中原北道，就是太安道，而太安道之后就是神都长安。
诸多反王趁此机会，在谷圣还未攻破长安时，在那些大势力的要求下大肆掠夺财宝，积累巨量财富，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