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皇帝小儿，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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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伙食不错
书架被小蛇撞得剧烈一颤，绝大多数的书都弹出来和小蛇一起落了地。
一时间满地都是书，朝上、朝下、翻开的、在小蛇身下、在小蛇身上。
“你、你、你、你想什么呢？”姚阳朴一声叫，走近上前。
看着满身黑血的小蛇与书辗在一起，一堆乱七八糟的样儿，姚阳朴心里是真个痛，他还从没让这些书粘过地上的土呢，现在好了，还粘上黑血了。
姚阳朴伸手要去扶小蛇时，又停下了，因为想到小蛇叮嘱过他，那毒血很厉害。以前不知道的情形下，姚阳朴很幸运地是用的铁手去拉小蛇，现在知道了，就连铁手也忌惮去用了。
小蛇还不太清楚他这一次撞，和以前的有什么不同，麻利地站起来以后，才看到一片狼藉的情景。
小蛇“哈哈哈”对着姚阳朴一阵不好意思的笑，便立刻开始捡书。
姚阳朴则站着不动，既不言也不语，不是生气，而是再次看到小蛇的血的奇异——
姚阳朴看到，小蛇爬起的时候，身体从书上面离开的瞬间，粘着书的血也随着小蛇身体的离开一起离开，一点也没有在书上留下。
书本上没有弄脏或湿过的痕迹，仿佛从来就没接触过毒血。
可姚阳朴知道的所有的血，都会弄湿东西，会染下血红色。
姚阳朴又震惊了。这血太像是活着的、有意识的东西，它选择待在小蛇身上，与小蛇的身体一起行动，像孩子紧跟母亲。
这种情况，让姚阳朴静默，不会了表达，他没有立刻询问，只是站在旁边看。
小蛇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小蛇动作很轻，也很仔细，不比姚阳朴亲自收拾差，不过放书的顺序肯定是乱了，姚阳朴现在也没有顾这个的心情，没有埋怨小蛇。
归完了书的小蛇，没有继续练剑，而是由动转静，改成练字，姚阳朴继续在旁边陪着，小蛇遇到了不解之处，姚阳朴就教。
更多时候，姚阳朴都看着小蛇的血，总觉得这黑色的血可能突然化身成什么，除了觉得神奇，姚阳朴也有些担心。
过了挺长时间后，姚阳朴的肚子饿出了叫声，姚阳朴于是停止了胡思乱想，和小蛇交代了一声说要出去弄吃的，然后就出去了。
小蛇等姚阳朴一出去，就急忙放下了练字的笔，重新把剑拿起来练，小蛇练剑还在兴头上，是撞倒了姚阳朴的书才没好意思继续，姚阳朴一走，小蛇就急不可待地又拿起剑来练。
时间不长，姚阳朴就折返了，把弄回来的饭菜放在别的屋里，空着手过来叫小蛇出去吃饭。
姚阳朴吃饭有专门吃饭的屋。书屋看书、抚琴，睡觉的屋只睡觉，从不混用。
小蛇遂跟着姚阳朴出了书屋，来到另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挺空的，只靠墙有一副桌椅。桌子上搁着一个九分新，十分干净的食盒，除此之外，桌上也是很空。
姚阳朴过去打开了食盒，把里面的饭菜一样样的拿出来，有一整只鸡，淋着酱汁；有一大碗肥多瘦少的肉块；有一条鱼。
三个肉里都搭配着青菜。
饭是两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小蛇惊奇地发出了“哇！哇！”声，这也太丰盛了。
小蛇还记得他来的第一晚，姚阳朴给小蛇吃了两个拳头大的肉丸子，外表朴素，但全是肉，已经是让小蛇欣喜莫名了。
当时姚阳朴也问小蛇，吃这些行不行？
小蛇回答行。
姚阳朴就说，行就这么凑合着吧今晚。
当时姚阳朴说“凑合”，小蛇以为是客气话，然后第二天就是有肉有菜，做的还很讲究，小蛇方知师父之言不虚也。
而这几天，师父姚阳朴看小蛇比较喜欢吃肉，于是更偏重于拿肉菜回来，在小蛇来看是越来越丰盛了，每一餐都超出小蛇预料。
小蛇两只手按着桌子，笑着挨个打量几样饭菜。
三个肉菜，就是三种肉，里面还有不同的菜蔬，加一起可能有十种。
普通人家，可能家里就有三两只鸡，现在他们桌上就是一整只。
普通人家，做不到每家都养猪，现在他们桌上就有猪肉。
鱼更是要有特别的工具，特别的技能，才能捕获的，现在桌上也有。
“师父，这都是哪儿来的啊？”小蛇看着饭菜，饭菜香味让小蛇忍不住直吞口水，以前小蛇还以为饭菜都是师父姚阳朴做的，但现在看，品种这么多样，拿来的速度又这么快，就知道肯定不是师父做的，而都应该是拿来的现成的。
姚阳朴招呼小蛇说：“吃吧。”然后坐了下来。
小蛇跟着坐了下来，两人一起吃饭。
小蛇还不会用筷子，两只筷子不分开地握在手里，从盘子里拨肉到碗里，再从碗里连米饭一起拨到嘴里，也一样吃的很香。
“离这儿不远，有一个冷宫，我从那里拿到的饭菜。”姚阳朴回答了小蛇询问的问题。
这一句话的功夫，小蛇已经扒了半碗饭下肚了，姚阳朴才给一人准备了一碗饭，看这个样子，再给小蛇三碗也不够。
姚阳朴趁自己这碗还没开始吃，把碗伸到了小蛇的碗那儿，扒了一大半进小蛇碗里。
小蛇一愣。
这种感觉太暖心了，有一种比吃饭还香、比饭进了肚子还大的满足感。
在人的世界里，小蛇以前经历的每一顿饭，都是被追打和诅咒谩骂，从来没有人管过他的饭，更不关心他吃得够不够。
小蛇眼底下有点酸涩感，感觉泪水从眼睛背面漫向外，小蛇抽了一下鼻翼，立即问道：“什么是‘冷宫’？”
说话的脸上动作和转移注意的思考，都是小蛇借以摆脱想哭感觉的手段。
姚阳朴回答道：“所谓‘冷宫’，是历朝历代安置失宠妃子的地方。我们这里的这处冷宫是前朝的——在前朝灭亡后，所有活着的前朝妃子都安置在这里。”
小蛇听得张了张嘴，师父姚阳朴的话里面，有太多小蛇听不明白的东西，小蛇张口又说不出来，好像是问题太多，一下子把小蛇嘴塞满了。
再说，这么多好吃的在面前等他享用，小蛇哪有细致弄清楚问题的心情？提问题的嘴紧接着就被他填了一块又一块的肥肉，吃的满口油香。
不问了。
自打姚阳朴当了师父，每天除了照着书教小蛇字和剑招，姚阳朴也会自创点新花样，让小蛇训练。
比如从小蛇学剑的第三天开始，为了加强小蛇对剑的控制，姚阳朴让小蛇每天切一百粒葡萄干。
用剑切，还要做到把葡萄干竖着切开，却不切断。
葡萄干那么小，拿一把长剑对付，十分不易，满是糖分的葡萄干又黏又软，简直是利器的克星。
这件事把小蛇弄得是每天眼晕头胀。
要做到切开又不切断，需要以极快的速度切下，又要在恰当的时候停住，十分的考验眼力和控制力。
这完全是姚阳朴自己想出来的招，不是哪个剑宗大师的授徒之法，效用如何尚不得知。
小蛇并不知道这一点，就算知道，也不在乎，姚阳朴作为小蛇的师父，有收留之恩，有每日提供饭菜之恩，有教导之恩，小蛇对姚阳朴是言听计从，姚阳朴说的一切他都深信不疑，也都照做无误。
葡萄干也是从冷宫“拿”来的，每天切完葡萄干，师徒两人坐着分了吃了，一开始切出来的块儿惨不忍睹，大大小小，形状各异，铺在被小蛇斩的满是伤的桌子上。
不过吃着是挺开心的，小蛇从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这种东西吃了让人很快乐，小蛇问姚阳朴，是所有甜的东西都吃着让人快乐？还是只有这种东西是如此？
姚阳朴反问，有吗？会让人快乐吗？姚阳朴没有这种感觉。
小蛇的问题，让姚阳朴陷入思考，为什么姚阳朴不觉得快乐？
是葡萄干真的不给人快乐的感觉？还是姚阳朴吃惯了这种东西后，不再能感觉到快乐？亦或他经历的苦难多，盖住了它给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