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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火海围困

栖凰 流凰千度 3086 Sep 19, 2021 2:12:53 AM
    那他是谁?
    这一声“我家吴亥”又是什么个意思?他和吴亥是什么关系?
    司马殷短暂混乱……
    她虽然不全信吴泓景的那番话,却还是在知道吴濯真的是吴亥时,感觉受到了欺骗。
    吴亥转头就见这两人还在原地低语起来了。
    再看到司马殷用一种复杂神色看向自己,吴亥便心知肚明:燕燎把他的名字说出去了。
    燕世子不会说的是…“我家吴亥”吧?
    吴亥双眸瞬间幽邃了下去。转念却又恼怒,谁是他家的,他家的什么?玩物?兄弟?燕世子到底是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的?
    青石尾巷,红墙灰瓦,日暮残余的最后一丝余晖也落了下去。
    长街上点起了灯,但尚未点进这条青巷。吴亥便站在晦暗不明的光和影之间,他背后是刚刚点起敞亮灯火的长街,身前却是模糊黑暗的巷尾。
    吴亥背着光,司马殷看不清他面上是何表情,只能高声叫他真实的名字:“吴亥?”
    清脆嗓音里都是费解,吴亥却很淡然,平静回答:“郡主,有什么话,先回王府再说。”
    吴亥大方地承认了。
    吴亥冷静地出乎意料,被拆穿了身份丝毫也没感受到他在心虚,反而气定神闲地和往常没有一丝差别。但这并没有让司马殷松下口气,司马殷更加不安了。
    司马殷是疑惑的。吴濯本来就是个看不透的人,现在又多了层“姑苏王室庶子”的身份,就更多了份莫测——
    他隐姓藏名来到琅琊王府,是为了什么?
    白衣公子芝兰玉树,光影边缘晦暗不明。司马殷咬唇,心慢慢悬了起来——
    吴亥,你千万千万别是对王府有所图谋。
    好感也好,喜欢也罢,司马殷情窦初开,只怕自己空欢喜一场。
    深呼了一口气,司马殷稳住心神,点头说:“对,先回王府,再慢慢说清楚。”
    燕燎:“……”
    怎么帮着十二说了句好话,司马殷的反应却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
    琅琊王府熊熊的橘红大火,把王府上方乌暗天色燃烧的极亮,离得越近,众人越能感受到滚烫烧灼的气息。
    一行人都觉得奇怪,这么大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一路走来都没见火势变小,难道王府里的人连灭火都不会吗?
    待快到了王府正门,他们才发现,原来是根本就没有人救火!
    别说救火,王府都被人包起来了。先前那百来个府衙兵士就在火光之外,刀枪端在手里,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大火朝天,无人扑救,砖瓦在火影中变形扭曲,耳边更是传来王府家将和郡守兵士厮杀的交响…这根本是一片修罗景色。
    司马殷看红了眼,嗔目欲裂,脑子一热就要冲过去。
    但她并没能过去,燕燎出手快,一把将其拦下,训斥她道:“你干什么?”
    家都被围了烧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冲上去问怎么回事!司马殷浑身发抖:“你别拦我!”
    燕燎当然不能放任司马殷就这么冲过去,他拽着司马殷,纳闷问:“青州郡守为什么要派人包抄琅琊王府?”
    吴亥说:“王府和府衙向来不和,只需一个□□,什么时候烧起来都不奇怪。”尤其,吴亥自己就没少往两家埋下□□。
    但是这次□□并不是吴亥点燃的。
    不是自己,那还能有谁?自然是便宜了吴泓景。这吴泓景胃口可真不小,自野树林回城,竟然立刻就联合青州郡守包围了琅琊王府。
    火光耀耀,哀嚎哭叫。印在黑瞳里的景象又刺又痛,就像一根针戳进了眼里。
    王府里尚且能自由走动的家仆都被突如其来的灾难逼到这种情形,更勿论其他的了。吴亥冷笑出了声。
    燕燎察觉到了吴亥的怒气。
    因为王府被烧,所以吴亥动怒了?
    燕燎顿时有些动容,这孩子在漠北待了十年,丢给自己那么大副手笔后说走就走,毫不眷恋,在这里待了两年却动了感情吗?看来,真的是自己对他太过苛待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燕燎再一次拦住了冲动的司马殷。他脾气上来了,语气有些发冲:“你给我等等!”
    “你放手!”司马殷哪还听的进什么话,直接与燕燎动手拆起了招。
    谢司涉翻了个白眼:有趣,先自我内斗起来了。
    燕燎皱眉:“你要进去我绝不拦你,但你不能这么冲动地闯进去!”
    司马殷怒问:“那你说要如何?”
    燕燎想都没想:“我先进去。”
    司马殷一愣:“??”
    燕燎不知道吕和顺和司马宗往日里积攒了多少怨恨,可有什么事,直接冲着怨恨的那个人来不行吗?王府里无辜者众多,放火烧府邸算个怎么回事?燕燎看不惯。
    握住腰刀刀柄,燕燎不悦道:“我进去把吕和顺揪出来。”
    吴亥凉凉问道:“你一个人吗?”
    “……”燕燎握着刀柄的手一僵。
    一个人,可能,也许,不好找到路。
    燕世子千军万马都不带怕过,但奈何方向感太差。
    见燕燎和司马殷不闹了,吴亥沉着吩咐谢司涉:“两位先生暂且后退,尽量不要卷入乱局之中。”
    谢司涉武功尚可,齐熬却半点功夫也不会,前方局势有些混乱,吴泓景还心心念念着他们,自然是半点闪失也不能有。
    谢司涉明白吴亥意思,点头称是。
    在美人面前,谢司涉是无比的听话,这可比燕燎的拳头管用太多了。
    燕燎知道谢司涉这臭毛病,眼前局面捉急,也没想地太多,嘱咐了齐熬一句多加小心,便准备和吴亥、司马殷一同进去王府。
    青州府衙百来号人包围着火海中的王府,司马宗、司马愉,以及一些下人家仆,都被推到火势尚未波及到的、离王府正门十分接近的前院。
    吕和顺看到往日冤家如此狼狈,心情不可谓不好。
    用手捋着胡子,吕和顺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郡王啊郡王,您说您是多么想不开,大好的荣华富贵不能满足你吗?好好地作什么,联合漠北反王?”
    司马宗头昏眼花,摇摇欲倒,一声不吭。
    他往日里再怎么自得,如今也是被困在火场前,被一圈刀枪包围着,周围躺在地上的家将遗体都在告诉他:大事不妙了。
    没有实权的土霸王徒有其表,大事不妙,也只能六神无主。
    反而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霸王司马愉,嘴都被扇烂了,口里塞着块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破布,还要挣扎着“呜呜”两声,似乎是抗拒,似乎是反驳。
    司马愉是害怕的,他眼睛通红,先前的假哭和后来的吓哭,把他眼睛泡的又红又肿;不谈可怜的眼睛,最惨的是一张脸,本来司马愉的脸就长得圆润,被一通耳光扇过后,直接肿成了桃子。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敢摇头“呜呜”。
    “有这么个老子,我以为小子定是顽劣不成器的,没想到啊,这怕地都快抖成筛子了,眼睛都红成兔子了,还想吭声呢?”吴泓景好笑,伸手拽住司马愉的头发,拉高他的脸,望着这双躲闪的眼睛,冷笑说:“把他杀了,省得以后生事。”
    吕和顺一惊:“真…真杀啊?”
    好歹是皇室血脉,就这么杀了?
    吴泓景瞥他:“真杀,动手。”
    吕和顺:“……”
    这是要让我的人来杀皇胄啊!
    司马宗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看得比命还要重,如今听着烧他府邸的人还说要杀他儿子,突然就疯癫了,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猛然挣开钳固着他的两个兵士,冲着吕和顺扑了上去。
    司马宗这一扑宛如泰山压顶,吕和顺没有预料,直接被扑倒在地,摔了个眼冒金星。
    吕和顺大喊:“快点!把谋反逆贼擒拿!要是挣扎…挣扎…”
    吴泓景笑笑:“吕大人怕什么呀,这火势这么大,几个逆贼宁死不降,不小心被烧死了,有什么奇怪的?”
    吕和顺一呆:还是吴二公子聪明!
    吴泓景却奇怪的很:“本公子都把火放得这样大了,还不能把逃走的小郡主引回来吗?”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兵刃交接的声音,包围王府的兵士好像是和谁打起来了。
    吴泓景立刻寒声吩咐:“吕和顺,快点让都尉把青州守军调过来!”
    “什么?”吕和顺都惊了,“为何要调守军?”
    府衙的兵士不够吗?竟然还要派都尉拿兵符调城外守军??
    吴泓景咬牙:“是我大意了,既然我能逃得出来,他们没准也能。”
    一想到燕燎和吴亥两人合作,能够把大哥的十二地支都砍杀殆尽,吴泓景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见吕和顺还傻着,吴泓景瞪他:“快点走了!磨蹭什么!”
    吕和顺一个激灵,看着吴泓景拽住司马愉转身就要往火海方向走,他都傻了:“这…前面打起来了是没错,可后面烧起来了呀,二公子您往哪儿去呢?”
    吴泓景阴沉一笑:“你当世人都像你这般愚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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