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拒绝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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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时间荏苒。这半个月中，方衡将劫吏职责融会贯通，对各大天劫的掌握也可谓炉火纯青，终于不再是初遇叶羡鱼时的小白模样。
除了执行天劫之外，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修炼。
叶羡鱼根据方衡这种炼体方法的特殊性，将其分为三个阶段。
这三个阶段便是风池，火池，雷池。
每个阶段有三层，当雷池中的修行完结之后，他便可以抵达炼体巅峰，触摸到化炁境的门槛。
方衡目前进度是火池，也因此拥有了炼体五层的修为，算是正式踏上了修炼一途。
说到修炼，对方衡帮助最大的便是叶羡鱼了。
其阅历之丰富，见闻之广阔，令方衡望尘莫及。
他偶然得知，向二人初次见面是叶羡鱼使用的缩地成寸，是典型的神通，是对大道的运用，至少也是问道境之上的能力。
这也让方衡心生疑惑，叶羡鱼究竟是什么境界？
他向叶羡鱼提出这个问题，却被叶羡鱼有意的回避了。
至于回避的原因，方衡也不知，只觉对方不愿提及，便没再问过。
每天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起共事，一起探讨修炼，一起“泡澡”，一起喝酒吹牛批，这让二人的关系迅速熟络。
也因此进化到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说到这，二人之间还发生了不少趣事。
例如一次偶然事件之下，方衡得知了叶羡鱼的真实年龄，大惊失色，不禁怀疑人生。
别说称兄道弟，叫爷爷都是小的。
但若是真要方衡喊爷爷，那肯定是宁死不从。
最终二人各退一步，用方衡的话来说就是“我管你叫叔，你管我叫哥，咱俩各论各的。”
于是方衡管叶羡鱼叫“鱼叔”。
叶羡鱼管方衡叫“方兄”或“老方”。
本来可以叫小方的，但方衡说村里有个姑娘叫小方，叶羡鱼不明所以，但也觉得老方公平些，于是就此定下。
……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
雷云密布，风雨交加。
苍茫大山中，一少年傲立于天劫之下，只身渡劫。
“我命由我不由天！”
少年手指苍天，放声大喝道。
云端，方衡和叶羡鱼面面相觑，方某二话不说，依照小说渡劫惯例给他升了个天劫套餐。
天空中瞬间隆隆作响，几秒后雷光一闪，照得天地间大亮。
一道雷劫轰然击下，地面上随之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声音不绝于耳，凄厉无比，可谓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这小子平时都这么勇敢吗？”
亏得方衡还以为遇到了个真·天选之子，搞半天是个装逼犯。
“装逼遭雷劈啊！”
叶羡鱼喟然长叹，这话是他从方衡那学来的。
执行完这次天劫，二人很快返回了劫界。
每次完事后，方衡总喜欢到档案室看一眼，满足一下自己的收藏癖。
看着那些玉牌琳琅满目，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此时玉牌已经遍布第一层，至于什么时候能垒到顶层去……方衡曾经试着爬过这座楼阁，但值得自己累趴下、和太阳肩并肩也没爬到顶层，这令他不禁怀疑这档案室到底有没有顶层。
9192。
这是玉牌总数。
这些玉牌的数量也帮他成功升级到了三级，还有八百便又升至四级。
二级和三级的奖励分别是一枚丹药和一个系统空间翻倍。
系统空间翻倍不用说。
那丹药叫做“青云丹”，顾名思义，青云直上，可以无条件升级三个境界。
但方衡并未使用，一是因为没有必要，二是自己现在是炼体五层，但没有功法，如果直接升三级，就会到炼体八层。
要知道，化炁境是需要功法的。
但天劫府五级才赠送功法，如果方衡服用丹药，就势必要停滞一段时间等待五级的到来了。
说白了，如果服下丹药，会让原本卡的刚刚好的两个契机错开。
于是乎，这颗丹药被方衡收藏起来，必要时候或许会成为一张底牌。
“才近万副，业绩不佳啊。”叶羡鱼走过来说道。
这么些天过去，二人已经相当熟络，叶羡鱼也从方衡那学到了不少新词汇，甚至还有些网络梗。
奇怪的是，叶羡鱼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年人竟然对此非常热衷且好奇。
“这还叫业绩不佳？？”方衡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当然。”叶羡鱼点点头。
二人一同出了紫枢楼。
“相比起其他界的业绩，近万副确实不多，我当初的业绩超过一万五。”叶羡鱼娓娓道来。
“你也做过劫吏？”
方衡一怔：“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
“你也没问过我啊。”叶羡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方衡无从反驳。
许多劫吏结束任期后都有自己的去向，有的被提拔为巡查使，有的离职，有的继续下一个任期，还有的就像叶羡鱼这样选择成为辅丞。
难怪叶羡鱼对劫吏和天劫府都这么熟悉，原来是老员工了。
“你还不去收拾收拾吗？”叶羡鱼问。
“收拾啥？”方衡一愣。
“今天放假啊！”叶羡鱼说。
方衡又是一愣，旋即突然反应过来，劫吏是有假期的，每半个月休息三天，这三天可以随意活动，不必一直待在劫界。
讲道理，干15天休息3天有点太黑心了，但谁让方衡是个见习劫吏呢，等他慢慢升级，最终就可以像叶羡鱼那样来去自如。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去过下界呢。
对北峪界的了解仅仅来自叶羡鱼的偶尔提及和那些渡劫者的资料。
那本《劫吏要典》也提了一些北峪界的信息，不过都是笼统且宏观的内容。
“我好像没什么要收拾的。”方衡挠了挠头。
几套衣服足以。
由于方衡踏入炼体境，对于吃饭的需求就不是很大了。
现在依旧一日三餐主要是改不掉这个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习惯。
自从方衡上任后，甚至将辟谷多年的叶羡鱼都拉入了坑，二人时常坐在一起喝酒吃菜，方衡甚至还给他包了顿饺子。
“等下，我有个东西给你。”
叶羡鱼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跑进自己的别院，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个小箱子。
“这是啥？”
“你看看就知道了。”
方衡接过箱子，将其打开，看清箱内的东西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白一黑，泾渭分明，左边是凡人用的银钱，右边是修士用的玄石。
这些钱财放到下界任意一个地方都算是个小富翁了。
“鱼子叔你好有钱啊！”方衡两眼中冒出金钱的形状。
叶羡鱼淡然一笑，一副我对钱没有兴趣的模样：“拿着吧，也许去下界用的上。”
“那多不好意思啊～”
方衡眼疾手快的将箱子收进系统空间，随后正色说道：“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叶羡鱼点了点头，没有客套，多日的相处使他了解到方衡是个相当有原则的人。
“诶，一会儿鱼子叔你也一起去下界吗？”方衡问。
“不。”叶羡鱼摇摇头：“我去一趟元寒道。”
“这样啊。”
方衡没多问。
很快，方衡将几件衣服和十曜剑放进系统空间，便算是整装待发了。
来到破界殿。
这种假期美其名曰为假期，但该执行的天劫依然要执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待在劫界里。
“你想好去哪没？”叶羡鱼问。
方衡摇摇头。
“随机传送呗，传到哪就是哪吧。”叶羡鱼说。
“正有此意。”方衡选择了随机传送。
“鱼子叔三天后见！”
白光一闪，方衡消失在大殿中。
叶羡鱼笑了笑，摇摇头，旋即也来到殿中央，白光一闪，离开了劫界。
…………
群山万壑，重峦叠嶂，古树参天，荒草丛生，十万大山深处不时传来一声震慑山林的吼叫，引得鸟兽四散。
好听点叫人迹罕至，难听点叫鸟不拉屎。
这传送的有点太随机了吧……说是随便都不为过。
方衡站在丛林中，荒草高得没过膝盖，那与叶羡鱼愉快道别的笑容逐渐僵硬。
片刻后，他薄唇微启：
“草（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