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有因,必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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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终于被拉开,混战止息。王金娜脸上脖子上被挠的一片红道道,头发都让宋悦拽掉了一撮,胳膊处青青紫紫的都是掐痕。
张野也没好到哪里,蓝色灯芯绒裤子上印着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头发乱的像鸡窝,外露的小臂上渗出几道血迹,脖子上被林大嫂闹出来一长道的印痕。
惨不忍睹。
相比来看,宋悦那边明显是占了上风。
脸上胳膊上没有明显挂彩的地方,被人拉开了,还雄赳赳气昂昂,恨不得在把人拉过来打一架。
成威从事工作这么多年,也算活久见。
关小黑屋的人比看守的人还要神气。
倒有点意思。
“咳。”
成威清清嗓子,“张主任,怎么着啊这是?公职人员打架斗殴?不听指挥,私下秘审?还带着家属一起来?这是要干嘛?认亲还是结婚?哪热闹去哪。”
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张野的脸算是丢尽了。
“没,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成威莽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只知道打蛇打七寸,抓人抓错处。
抓到了错处,可不轻饶他。
“误不误会的另一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张主任已经不适合参加这次的审问了。你们觉得呢?”
成威来这几年,作用基本就一门神——辟邪用的。
猛不丁的一发话,身后人多多少少有点茫然。
成威握着拳头锤了一下门,“问你们话呢!磨蹭什么!”
铁门Duang的一下拍在墙面上,又反弹合上,发出“咣当”一声。
众人心里都一激灵。
何光默不作声轻笑,看了眼成威身后的某个文职。
有人接收到信号,立刻倒戈,“我同意,成主任说的有道理。”
成威回头,“你们呢?”
“我也同意成主任的提议。”
“同意成主任的提议,张主任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对对对。张主任也算因公受伤,可以先去公社医院看一下伤口。”
————
“你们胡咧咧什么?”
张野先是凶了下身后闻风而来的文职,又阴恻恻看着成威。
“成主任,我不同意你的提议。我有理由有必要跟着一同审问。倒是成主任,理应避嫌。”
“少数服从多数,你不同意无效。”
成威抬下巴,微扬起左手,“来两个人,把人带到审问室。”
“你和何局交好,宋悦又是何局的弟媳,你不该避嫌吗?”
成威皱眉,嗤笑一声,“谁跟你说,我跟何局关系好?我跟他关系好,好个屁!”
何光也笑,“张主任这是哪听得信。我跟成主任工作无交集,私下无私交。关系扯近了,也姑且算个同事。实在打不到张主任说的地步。”
“我看到过你们一起吃饭。何局,这时候说假话就没意思了吧?”
何光眼底波澜不惊,“张主任,说话要讲证据。莫不说人有眼花的时候,就算张主任真的没有眼花。但在张主任现在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一面之词时,依旧没有理由阻止成主任审问。”
“至于我和成主任私交问题,张主任若觉得不妥,尽可去省委投诉检举揭发。”
多年官宦生涯,何光早已练就不坏之身。
语气温和,不疾不徐。
“在成主任已经做出张主任因为自身原因不得参与审问之时,经参与审问人员表决通过,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张主任确实已无资格参与本次审问。”
“作为同属于国家机器的行政部门,我们有权维护同级及下级部门的处判。”
“张主任,你还是先自行离去。”
何光的岳父是谁,张野心里门清。
在他面前,别说搬出徐秘书,就是把徐秘书上头那位搬出来都不好使。
————
成威和何光已将把张野逼到一个死胡同。
出,出不去;进,已无路可进。
张野弯着食指,摸了下嘴角,“行,真行。我看你们能审出个什么来。”
“不送。”
张野摔门而出,王金娜见状不妙,碎步跟上张野。
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白宋悦一眼。
“宋悦,你给我等着。”
宋悦轻嗤一声,不做理会。
垃圾。
————
审问室。
成威正襟危坐,例行问询。
“名字。”
“宋悦。”
“年龄。”
“22。”
“籍贯。”
“春江市。”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
“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宋悦点头,“有。我不认可张主任对我的指控。”
“我爱人贺朝国跟林大嫂的弟弟林晓是战友。林晓曾救过我爱人一命,两人也比较投缘。我爱人这次回家,特意带我去他们家拜访过。我和林大嫂一见如故,认了干亲。”
“干亲。”成威问道,“有什么人可以见证吗?”
“林大嫂的弟弟林晓一家都可以见证。”
成威不作声,旁边人皱眉问了句。
“你们认干亲有什么信物吗?”
“有。”
宋悦应答如流,“我们随林大嫂那里的规矩,一件衣服两斤猪肉。两斤猪肉在我们那天吃饭已经解决了,但是,那件衣服还在我们家放着。你们可以去取。”
看着是没毛病,但禁不住细推。
成威没准备深究,跳了下一个话题。
“你那个林大嫂为什么会在你们家住着?”
“我爱人曾许诺帮她儿子上学。刚开学没几天,她不放心孩子,来我们这住两天,也算认个门,走个亲戚。”
“那你们这亲戚走的可够远的。”
宋悦揉了下鼻子,没敢应声。
“行了,差不多了。”
成威看了眼墙上挂的表,“都快十一点了。回头派人下乡找林晓做个笔录。行了行了,都下班吧。”
“成主任,这就算结束了?”
“结束了。”
成威回答得理直气壮,“人证物证都有,误会一场。哦,对了,记得再派人去宋悦家里拿一下那个衣服。”
“散了散了,都多晚了,该回去睡了。”
“主任,那宋悦她们怎么办?”
“放了放了,老弱一堆,关咱们这里干嘛。都放了。”
“哎。”
————
知道自己会被放出来,但没想过会是这么轻松。
宋悦被人客客气气的请出来。
“宋同志,我们主任托我给您带句话。”
“劳烦了,请讲。”
“康裕欠您的,两清了。”
宋悦疑惑,“康裕,欠我的?他不欠我什么呀?”
送他们出去的人笑而不答,“您们慢走。”
————
林大嫂牵着小峰,冷风一吹,颤巍巍,“小悦,咱们回家吧。”
“哎,好。”
宋悦回神,“大嫂,咱们先回去吧。”
刚走没几步,遇上特意等他们的何光。
“我送你们一段吧。”
“姐夫,今天麻烦你了。”
“小事。”
何光摆了下手,“清清睡了,夜里凉,你二姐想着明天再给你送。”
“没事没事,我明天去抱她。不麻烦二姐了。”
“没什么。”
何光欲言又止,待送她们到门口,方才开口。
“明天别醒太晚。”
“嗯?”
何光没有多解释,“今天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好。”
宋悦也真是累了,脑子都已经木了,迟迟的,转不动。
根本无力分析何光的欲言又止。
————
何光独自走出巷口,不意外的遇见等候的人。
“何局好。”
“你们先回吧。都这么晚了,老爷子也该睡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吧。”藲夿尛裞網
来的人有些意外,“我们是来找您问一下情况的。”
何光挑眉,“找我?”
“嗯。”
“行,那路上说吧。”
.......
————
宋悦心里记挂着要接宝贝闺女回家,睡的不是很沉。
迷迷糊糊听见门口敲门声,林大嫂出去开门的动静。
扯过床头手表,看了眼时间,也不过九点差一刻。
昨天被关的应激反应,宋悦脑子里第一想法,该不会又是来抓我们的吧?
有完没完了?
须臾,林大嫂敲了宋悦的门。
“小悦,小悦,门外有人找你。”
“哎。”
找我?
宋悦穿好衣服,梳了下头发。
推门而出,院子里站的是贺父秘书之一。
“小悦,早上好。”
“行秘书好。”
行秘书是贺父身边最和善的一个秘书了,圆脸微胖,戴着个眼睛,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先生请您回家一趟。”
宋悦吸口气,有点压力。
不亚于中学时代被找去政教处谈话。
“我洗把脸收拾一下。”
“不急,”行秘书笑眯眯,“先生刚好上午也有个会。”
“我,爸爸今天上班吗?”
“周日休息。”
“哦。”
宋悦不会去问为什么休息了还要开会的问题,跟在贺父身边的人都成精了,说什么,说几分留几分,都是需要猜的。
宋悦自认没这个本事,字里行间听响声。
她沉默着洗漱完,林大嫂也做完饭。
宋悦十分假的邀请他们,“吃饭了吗?一起吃点?”
“不用,吃过了。”
匆匆扒拉两口饭,宋悦擦擦嘴,收拾了个小包挎在身上。
“走吧。”
“好。”
————
出了门,走在热闹的街上。
宋悦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行秘书,爸爸心情好吗?我中午的时候能回来接清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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