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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追随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三人木合 2308 Sep 16, 2021 8:37:45 PM

    而说到阿斐,之所以现在也能在这列火车上与他们同行,也是因为之前闹出了一场不小的动静。
    话说阿斐自小崇拜的偶像,其实并不是二表哥陆安,而是陆安的哥哥——陆寻。
    陆寻年长陆安五岁,自小性子和弟弟截然不同,是个通透豪爽的男儿,不爱读书,最喜舞枪弄棒。16岁那年便自作主张考取了陆军军官学校,22岁毕业,去日本留学一年,就读帝国大学炮兵专科,归国后入粤系军阀陈炯明麾下,现为桂粤军第三军参谋兼粤桂边防督办,协理广西军事。
    陆寻虽因公务繁忙不能经常回家,却是偶尔归次故里,俨然都是一身戎装铮铮男儿英姿勃发,令阿斐这个小表弟打心眼里心驰神往倾心不已!誓也要像大表兄这般日后入伍从戎,报效家国!
    所以,虽然阿斐这几年一直都赖在宁河不肯随父母而居,却从10岁起便报了武馆,叩拜了师父,日常除了与芃儿一起上学读书外,还日日练习武事,强身健体,为的就是到了年纪也能像陆寻那般考取军校,实现儿时抱负。
    只不过这等理想,在得知芃儿要去上海念女校后,顿时起了波澜!
    阿斐一开始想考取的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这是直隶省内最高级的军事院校,着实曾出过几位赫赫有名的将帅。而且他的父亲寒长礼近些年因为投靠得宜,扶摇直上,已经官位至直隶帮办——赫赫一省的帮办,他的小儿子如果想念个保定的军校,那是很容易的一桩事。
    反正寒长礼陆念屏他们两口子对这个自小就忤逆叛逆油盐不进的小儿子,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依了他去。
    而现在,阿斐的目标已经随着芃儿的变动而有所变动,他俨然已经把保定的陆军学校抛去了脑后,他现在想要考的,是位于上海吴淞的海军军官学校!
    陆念屏两口子一听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上海啊,上海!他们的手即便伸的再长,现在也伸不去上海……
    况且阿斐现如今才堪堪14岁,中学还不曾毕业,现在就去报考海军院校,无异于痴人说梦!
    阿斐却是不管,也不多说啥,就是蹭蹭蹭爬上荷塘的假山,对自己爹娘说:“你们要是不许我去上海,我就跳下去给你们看!”
    如此一来,陆念屏连忙电话电报打去广州找自家侄子陆寻,听说陆寻在电话那头笑了半响,最后只说了一句:“不就是小阿斐想要来上海念军校么,尽管来,一切有我。”
    所以,阿斐这才能与他们一同同行。
    陆安事后详细询问过哥哥陆寻,陆寻说年龄不够并不算太大的问题,可以先念军校里的预科班。他已经托了他在军部的熟人,就阿斐入读军校一事,与他们接洽,介时,他也会抽空亲自跑一趟过去看看,毕竟是姑母千嘱咐万叮咛过的,小表弟的事,自然不能怠慢。
    就此,陆安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陈芃儿站在两列车厢中间隔间的窗口处,往外看——那一草一木,天空,白云,焦黄的土地、低矮的房屋,以及匆匆瞥过的走在路上佝偻着背的老农。
    此去经年,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爹娘、弟弟,老爷、夫人,日益老迈的老太太,还有……南芙姐~~~
    同样伫立在窗边的长身如玉的少年,微微侧目,便瞧见了女孩睫毛上隐隐欲坠的泪滴,那眼泪顿时有点令他不知所措——
    他的视线也投向窗外,想起临行前,老太太抱着他,哭:“阿斐,外婆不知道还能不能瞧见你回来……”
    鼻尖骤然的酸楚,他伸出手去,握住女孩小巧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的把那小手握去自己的掌心里。
    她睫毛上的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盈盈朝他望过来:“阿斐,你说,我们会不会想家?”
    少年喉头滚动,凝神瞩目的瞧了她,掌心里火热的温度,似乎通过皮肤传导去她的身上。
    她是比大表兄,比任何高等军校,更叫他心生向往的所在。
    在他怀抱着大公鸡,小手举高秤杆,在众人的起哄中,轻挑起眼前那方火红的盖头时;在那个凤冠霞帔一身红装,眼睛哭的像兔子样的小女孩,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时——那份向往,也许就已经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娘亲总是拧着他的耳朵骂他中了邪,他也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二表哥的人,日后他还要唤她一声嫂嫂。
    可是,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
    “会想家。”他回答。
    “可是,芃儿,我更高兴的是,我能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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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陈芃儿心惊胆战的入学面试考试,结束了……
    考试前她慌的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吃什么都味同嚼蜡,硬吃还会恶心到吐,直把韩林凉心疼到不行,说本来脸就小,现在瘦的更是都快瞧不见了,所以日日逼的她一定要灌下一大瓶牛奶增加营养。
    他们一行人暂时入住的是苏州河畔的浦江饭店,从房间的窗口望出去便能瞧得见苏州河与黄浦江交汇处的外白渡桥。
    而这座豪华西式酒店的楼下,便是铁藜木柏油路面,周边英俄总领馆,绸庄银楼,地产公司,洋行报馆,高低建筑,鳞次栉比;到了夜晚,更是华灯映照下妖娆一片,灯红酒绿醉生梦死,英俊挺拔毕恭毕敬的服务生,白腿伸张浪笑声声的白俄舞女;西餐厅里烛光摇曳,钢琴伴奏,华服落地的歌者高亢咏叹,皮椅雪台,银质刀叉,一切犹如天上人间,叫人迷了双眼。
    只不过,这一切,陈芃儿全然听不见瞧不见,除了第一眼的新鲜和感叹过后,这位才12岁的小少女,还是立刻被悬在自己脑袋上,眼瞅着就快要掉下来的那把利刃,给夺去了全部的心神。
    韩林凉上个月便已托人在靠近高安路的霞飞路里弄,购得一座闹中取静的独栋别墅,只不过目前还在修葺重整中,不得入住,而阿斐则早就有直隶在上海的行馆人员前来接待,只不过阿斐不乐意去住行馆,他的原则向来是芃儿在哪他便在哪,所以,也一并在酒店住了。
    只是陈芃儿对考试如临大敌,除了闭门温书,是谁谁都不待见,小脸天天介皱做一团,即便是被迫出来和大家一起吃个饭都是愁眉不展,恨不能手心里还塞张写满单词的小纸片,埋头喝汤的时候还能顺便瞟两眼。
    就在她考试的前一晚,一路上都并不甚怎么理会她的陆安,敲门走进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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