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奇幻小说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第61章热血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三人木合 2631 Sep 16, 2021 8:37:45 PM

    “其实是我的师叔钱森泉。”
    炉火毕毕剥剥,张婶靠在床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陈芃儿把人扶去床上,盖好被,往炉子里塞了一把带木屑的茅草,将火压住,好让它烧的能更久一些。
    她把炉子上一直熬煮的金银花,热腾腾倒了一碗端给陆安,他的伤口虽然有草药暂且拿住,其实仍然凶险,一直还在发着低烧。金银花煮水有很好的清热功效,却也性寒,不能一次喝太多,否则对他现在的身体无益。
    陆安捧着粗瓷碗,淡黄色的汤汁热气萦绕,低头抿了一口,口感微苦,且回甘。他透过热气看陈芃儿轻手轻脚的里里外外忙忙活活,手脚麻利,头脑灵光,条理清楚,俨然就是个农家小媳妇的模样,如果当家,一定是个不错的管家婆。
    不过他还来不及收回心猿意马,小管家婆探手过来扶他,将他搀扶进里间。一离开炉子,顿时冷的可以,但床铺她早已经都铺陈好了,低头去帮他解裤子,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在整理一个孩子。
    他心中不满,拿手戳她的脸,她却不理会,只用被子将他紧紧裹住,被窝里早被她放了汤婆子,拿手巾裹着,腿脚一放进去,即不烫,又十分暖和,他于是老实下来,抬头去看她。就见陈芃儿悉悉索索,油灯早灭了,检查窗子的时候警觉的留了条小缝,并不脱衣服,只裹了条毡子,卧在了窗口处,看来是要睡在那边了。
    “喂,”他慢条斯理的念,“你要是想叫我一晚上也睡不踏实,不妨就真睡那里。”
    她迟疑了一下,好像知道他的脾气,裹着毡子挪到他的席子边,大约一尺的距离,方要躺下。
    他趾高气昂的命令:“我冷,过来给暖被。”
    陈芃儿没忘记他白天贴去她耳边说的那句混话,不动,黑蒙蒙的空气里可能在瞪着他。
    他声音软了下来:“我保证不动你,可是真的冷,我好像又要发烧了……”
    “伤口也疼……”
    然后果然得逞,她沉默了一会,还是悉悉索索脱去了粗粝的大对襟褂子,只着小里衣,钻进了他的被窝。
    她的里衣是一种又软又薄的缎子做的,触感很柔,带着她热乎乎的体温,可是他还是不满意。
    左手因为腋下的伤口行动不便,没关系,他还有右手。
    他渴望她的气息她的身体她的温存,如此弥足珍贵。就像一块冻硬的海绵,只有拿他热乎乎的血来浸,才会重新变的绵软起来。
    她难耐的动了动,低声:“你说过保证不动的……”
    里衣的纽扣早被他不着痕迹的一粒粒解开了,男人的掌心在女人如玉的皮肤上缓缓摩挲,喉咙发紧,身上一层虚汗,饥渴的立时想喝一大杯水,却怎么都还是渴。
    他在她耳边低笑,热烘烘的呼吸抚弄着她其实已经发烫的小薄耳垂,很欠扁,也很无赖:“我没动……我就是摸一下……”
    陈芃儿去按他的手,果然是一身色胆,这样的境地这样的伤,她居然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他说的没错,他果然“硬”了。
    可她不能由着他胡闹,按住他不安分的右手,刚要抬头训斥他两句,就被一口堵住了嘴。
    这个吻,温柔且绵长。
    吻到她都浑身热起来,脑子里轰轰打雷,他终于放开她,叹息着低声喃喃:“真的不动你,我就是亲一下……”
    她口干舌燥,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能够回复他的一再申明,只好接上方才的话题:“钱森泉怎么了?”
    一时间,她敏锐的感觉到他浑身的温度都冷下来几度,他起初没吭声,只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黑夜里男人的嗓音有一种诡异的森冷:“钱师叔是文教授的师弟,却在为人品性上和文教授判若云泥。”
    “他,勾结日本人。”
    钱森泉,段总统下台后,得空上位,可谓风头一时无量。为巩固地位,对内打击旧派系是为当日之急,对外则无所不用其极的拉拢日本人,以期获得军事和政治上的好处,伺机一家独大。
    为此,竟不惜卖国求荣。
    当时钱森泉一行直指云南,表面上是为司法调研,实则是看中云南境内位于临沧的钨矿。
    而徐晨星也几乎是同时到昆明面谈于他,一是求他帮忙把父亲徐颐捞上岸,好让他老人家能颐养天年;二则是告知他,日本军部曾派专员到香港与钱森泉的人密商,双方商定以临沧钨矿卖给日本人为条件,日本则向钱森泉销售武器!
    她有个旧识在日本驻港处做翻译,此事已板上钉钉,双方已经谈妥条件达成协议,所以钱森泉为了放心,这才远赴云南来瞧一眼这日进斗金的钨矿。
    而她之所以跑来告诉他,是想让他知道,虽然自己的父亲身居高位多年,可能说不上多么高风亮节,甚至也曾跟随上位者亲英亲美,但绝对还做不出像钱森泉这样,为了一已私利,就将珍稀矿藏出售给日本人这样的卖国行径!
    而当时钱森泉初到昆明,就对他表示出大加赏识,满口说要提携与他,将他带回北京。而陆安在云南蛰伏两年多,钱森泉此行对他抛出橄榄枝,许他高位,要说机会自然是时不可失。可当时芃儿正在他身边,她委实是他的温柔乡,甚至令他一时丧失了想要出人头地的野心,甚至想着便是在这好山好水的彩云之南,与她过安生日子,生一堆孩子,未尝不是最好的日子……
    但他亦知道,国家如此形势面前,往往不能独善其身,一战后,日本在中国一支独大,处于急速扩张期,策动地方军阀“独立”或者“自治”,向来是日本人对华重点,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利益的驱使,却也使得钱森泉这样割据军阀贪图利益,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而现在,日本人竟把着把火都烧来了云南!
    他权衡再三,决定还是放手一搏,否则窝在这个偏远之地,永无出头之日不说,而眼睁睁看着大好河山,珍宝矿藏一个个落入日本人之手,总还有那份身为中国人的热血在汩汩流动。
    所以他假意应允钱森泉,作为他的门生,得他亲信。而为此他主动要求承办第一个案子,便是徐颐一案。
    徐颐作为前派余孽,自然是钱森泉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可惜徐颐在位多年,总还有些余脉在,一旦真下手除之,只怕会引得派系震荡,所以一直悬而未决。此次陆安请命,在钱森泉面前下了保证书,说一定会将事情做的尽善尽美,得一个您最想要的“圆满”。
    钱森泉知他本事不可小觑,所以放心委任高位,即刻就让他回去北京,走马上任,大刀阔斧的处置徐颐去了。
    “所以,我才不得不赶紧把你送回日本,”黑暗中他把她往自己怀里塞了一塞,叹了口气,柔声道,“本以为你在日本天高皇帝远,再一年半后毕业回来,我也应该已经做完我想要做的事。”
    “到时候……咱们再好好盘算咱们自己的日子,没想到,”
    没想到……
    后面的话他不用说,她也已经知道。没想到事态的发展,全然背离了他们一切的初衷。
    嘴角开始抽搐,她咬着嘴唇,胸口急促起伏几下,哑声问道:“在昆明,徐姐姐来求你救她父亲,你们……”
    话还未问出口,一双眼睛迅速溢满了泪水,她执拗的盯着他,却是慢慢的,慢慢的,细弱的脖颈无力的垂下去,后肩处裸露出了一小片皮肤,在黑夜里透出了淡淡莹白的光。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