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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有缘自会相见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三人木合 2176 Sep 16, 2021 8:37:45 PM

    陈芃儿目瞪口呆!
    就见自家新来的门房,那个小个子,名叫阿水的,一把扭了那人的手臂,手腕一翻!
    那人胳膊顿时被拧成了条麻花,当下就双膝跪地嗷嗷咧嘴喊起爹妈来!
    然后便叫她眼睁睁瞧了一出精彩好戏:只见阿水空手上阵,一路动如脱兔,不过几个腾挪,所经之地,皆一片人仰马翻!
    对方那么多人却根本沾不得他的身,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甚至她还来不及看清,阿水就已经轻轻松松的把鼻青脸肿的英奇给拖了出来,往她面前一塞!
    不过纵然身边有阿水这个高手,此地也不能恋战,桃花宫肯定不止这些个打手,那边大门处已经有人看到动静,奔走呼号着进去叫人。陈芃儿忙拽了英奇钻进车里,早就焦心待命的光叔一踩油门,黑色福特在一群张牙舞爪扑上来人群里闪了两下大灯,呼啸而去。
    英奇在车里扭着身子连哭带骂,陈芃儿见他脸上青青红红的狼狈样子,不由也是心疼,他长这么大的确还没受过这等苦楚。小时候在宁河,因为有阿斐护着,英奇向来是个狐假虎威的主儿,别人都不敢招惹他,毕竟惹了他就等于惹了阿斐,阿斐那个霸王,可是不是好相与的……
    没来由脑海中升腾起的阿斐,令陈芃儿胸口恍然一动,自那回她被女贼袭击,见过阿斐那一面后,此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世事纷扰,太多物是人非,阿斐像是已经消失在人海茫茫中,如果不是因为英奇,似乎都已经不会被她想起了。
    压制下心头的酸楚,陈芃儿没理自家兄弟的哭哭啼啼,而是先朝坐在副驾位上的阿水道谢:“阿水,今天多亏了你。”
    阿水稍稍朝她侧了身子低了低头,低声道:“阿水是夫人的人,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芃儿赞赏:“你做的很好。”
    在她印象里,这个小个子的阿水比较内向,向来没什么存在感,只在进出家门口时打过两次照面,没想到却是个全才,不光会开车,身手还如此不俗,要是性子也是个忠厚的,倒是能堪大用。
    她心中犹还在拿捏,身边英奇见自个都这副模样了,自家亲姐还在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心中忿忿,捂着脑袋上的大包,叫的更大声了:“姐!我都快疼死了!”
    陈芃儿慌不迭的拿帕子捂了他头上的包,近看自家兄弟这张脸,实在是眼也肿了,嘴也鼓了,嘴角也破了,脸颊青青紫紫的,现在越发肿胀的溜光透明,更不用说额头还有干涸的血——她瞧着心疼,本来还想训斥他几句的,话到嘴头又咽下去了。
    毕竟现在英奇正摇着她的胳膊,哭的一头汗,她实在是也狠不下这心,只能好声好气的不住安抚他:“你别乱动,这车上颠,别再碰疼了哪里。”
    怕啥来啥,夏天雨水多,光叔小心避让过路中央的一个积水塘,挡不住右边还一个,车身大大的颠簸了一下,英奇正拧着身子折腾,不提防身子一歪又磕去了前排椅背,本来先前哭闹还有些撒娇的成分,现在陡然“啊”一声,想来是磕疼了,干脆涕泪横流的放声大哭起来!
    陈芃儿被他闹的既心疼又头疼,也被急出了一身汗,这时阿水指着路边一家还亮着灯的诊所回头:“夫人,舅少爷疼的厉害,去医院路还远,不如先去这里包扎包扎。”
    陈芃儿也觉有理,叫光叔挨着路边停了车,扶英奇下来,就见这家诊所挂的招牌叫做“住吉堂”,旁边还写有日文字符,想来应该是一家日本人开的西医诊所。
    这时已是夜里**点钟,一般的诊所这个点都关门了,他们几个人推门进去,就见打扫的甚是干净的中堂就一盏灯亮着,半个人影子也瞧不见,阿水提高嗓子问了一声“有人吗?”
    从中堂后面传来脚步声,有人匆匆朝他们迎上来,说话很是谦逊:“不好意思……”
    语声戛然而止!
    来人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两只眼睛发痴的望向正抬起头来的陈芃儿。
    那是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人,个头高高的,肩膀宽厚,乌发浓眉,眼睛不大,即便是这样大夏天的夜里,衣服穿的也板板正正,叫人搭眼一瞧,就有种十分稳妥持重的感觉。
    陈芃儿亦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迟疑的开口,自己都有点不确定:“山,山下师兄?”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她在日本读书时的同窗山下重明。
    当初山下重明在码头送别她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遥想起来却恍如隔世,不过他们两个之间并没多少功夫寒暄,因为英奇在憋了一阵后,又“呜哩哇啦”的疼的叫唤起来。
    山下重明忙把英奇从陈芃儿手中接过来,搭眼一瞧,心中有数,探手去摸英奇的鼻梁,陈芃儿忙道:“鼻梁没有骨折。”
    好像从前两人上学时彼此的默契又回来了,山下重明点点头,搀着英奇去诊室坐好,低垂的视线扫过陈芃儿高高隆起的肚皮,他抿了抿唇,并不多言语,转身麻利的去准备医疗器具。
    英奇其他的伤都还好说,都是些青肿皮外伤,唯一就是额头头皮里一道半指长的口子,需要缝针。
    英奇一听要缝针吓的猛吸一口冷气,茫然失措的抱着陈芃儿不撒手:“姐,缝针啊,大小也是个手术……这么个小诊所行不行啊……”
    山下重明也有些迟疑:“我的护士已经下班了,我自己一个人做缝合未尝不可,只是……令弟如果太过于紧张,怕是……”
    陈芃儿明白他的意思,这种缝合术对他们学医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最基础的技能,但如果病人不配合,在缝合过程中因为过于紧张而大吵大闹的话,那再简单的东西,也会变的不简单。
    突然没来由的她就抖了一下,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手指,本来行将就木的全身,因为这一刺,四肢百骸里的血都变的微热起来,两只手酥酥麻麻,微微蜷缩又不住伸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摸过,那些自己本来耳熟能详的明晃晃的器具了~~~
    她不自觉的握了下手指,抬起双眼:“山下师兄,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妨让我做你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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