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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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迟卫东下意识的拿起叶参谋长专门挑出来的人员名单，才看了两眼，就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从这些人开始？”
    闻言，叶参谋长顿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也难怪迟卫东惊讶。
    叶参谋长挑选出来的人选，都是大学内的教授，又或者某个研究所的科研人员。
    关于这类人才的审查，一向是慎之又慎。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这类人就算被归进了重点审查名单，也是要等到实在没有线索了的情况下，再进行审查。
    毕竟人情世故这个东西，不管在蓝星上的任何角落，都是客观存在的。
    要是案件没查明白，反而还给清白的人搞寒心了，这事就相当操蛋了。
    如果按照迟卫东的意思，他是打算对另外一名司机的家属，也就是那个在传媒公司工作的女记者，优先开始进行重点审查的。
    虽说在之前的调查中，没发现这个女记者身上，存在什么问题。
    但从事这类工作多年，迟卫东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记者身上，一定有问题！
    就拿一份公开过的数据举例。
    按照可靠的情报，炎国境内大约有十五万仍在活跃当中的间谍。
    这样的间谍数量，当属蓝星之最！
    这相当于每一万人当中，就存有一个间谍，平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实际上却是在默默地躲在阴暗处，从事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这类间谍非常喜欢从事的职业嘛.
    懂的都懂。
    根据迟卫东的经验，传媒这个领域，属于是重灾区。
    结果好巧不巧，两个身上问题极大，但是都已经“死无对证”的司机，其中一人的妻子，“刚好”是一名从事传媒工作的记者。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迟卫东，乃至于千千万万和他从事一样工作的“同事们”，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正所谓“每一场偶遇的背后，都是一个舔狗蓄谋已久的安排。”
    而“巧合”，也是一个道理。
    可叶参谋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指名道姓，要从这些科研人员当中开始审查。
    短暂的思索过后，迟卫东马上明白了叶参谋长的用意。
    能够知晓冯文鹏正在进行关键项目的研究，并且还能在冯文鹏的公文包中，找机会提前放入定位器。
    能达成这个条件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平时和冯文鹏乃至于卫老接触过的科研人员。
    而叶参谋长挑出来的这些档案，刚好全部符合上述的要求，拥有“作案条件。”
    很显然，叶参谋长打算先从“内鬼”入手，再去顺藤摸瓜，慢慢找出来这些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
    毕竟相较于精心潜伏的间谍，这群被猪油蒙了心的普通人，更容易被突破心理防线！
    就是想要审查这类人员的手续，不太好走。
    也就是这起案件牵扯到了军工界举足轻重的卫老，要不然今天想要把名单上这几个人都审查一遍，还真不太容易。
    想到这，迟卫东也就不再纠结，而是对着叶参谋长确认道。
    “叶飞同志，咱们现在就开始吗？”
    闻言，叶参谋长直接好整以暇的伸了个懒腰，坐到了屋里上首处的位置上，一边掏出来了一根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一边摊开笔记，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不然呢？”
    “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完了再开始审查？”
    迟卫东：“.”
    不知为何，迟卫东总感觉叶参谋长对于他和便衣男子，有非常深的“成见。”
    不就是没打招呼“审查”了你一次吗！
    俺们也是为了走程序，至于这么记仇吗！
    谁特么知道你一个几天之前还在高原上的参谋长，一转身的功夫就特么跑燕京来当“军代表”了啊？
    充满怨念的腹诽了叶参谋长几句，迟卫东手上的动作却是很快，马上就联系下属，将这些要重点审查的科研人员挨个“带”了过来。
    案件到了这个阶段，迟卫东等人已经不再需要留面子似的上门审查了。
    该带人带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都以抓紧破案为第一要务！
    要不然怎么老有人一听说“八局二部”的大名，就闻之色变呢？
    但凡和他们调查的案件扯上了关系，就算真的清清白白，也得被折腾个半死，几天之内别想消停。
    不过叶参谋长并不觉得这是瞎折腾，反而还认为这样的力度还远远不够，建议加大力度。
    不接触这些事，永远不知道在这条战线上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这里是无声的战场，也是守卫祖国安宁的“大门”之一。
    别看迟卫东和便衣男子，有些时候看起来“缺根筋”，但只不过是工作使然。
    也正是因此，叶参谋长对于迟卫东和便衣男子，些许的出格，或者说是不带脑子，没有情商的行为，相对包容了一些。
    要不然按照叶参谋长的暴脾气，便衣男子第二次顶撞他的时候就发火了！
    都审查完老子了，还敢和老子炸刺？
    真当叶参谋长没有脾气呢？
    不让这狂傲惯了的小子长长记性是不可能的！
    至于现在，叶参谋长只希望迟卫东的动作能快一点，把人抓紧带过来，好把案子早日侦破，让卫老和冯文鹏能够回到七所，继续从事未完的研究。
    一想到冯文鹏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浑身缠的跟粽子似的模样。
    叶参谋长的眼神就渐渐锐利起来，犹如高原上翱翔的苍鹰，已经盯准了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发起突袭！
    而迟卫东也并没有让叶参谋长失望，效率非常的快。
    还不到半个小时，迟卫东就将第一批重点审查对象，带到了叶参谋长现在所在的“审查室”内。
    对，就是一“批！”
    一名副教授，曾经是冯文鹏在大学时期的同学，外加三名当时在场的学生，两男一女。
    而这四个人，也正是事发之前，最后一批见到冯文鹏的人。
    冯文鹏也正是在结束了和自己这位同学，跟“天枢”项目有关技术的沟通后，在返程的途中出事的。
    而卫老当时和另外一名老友相谈甚欢，并没有同行，从而避开了这场悲剧。
    而这四个人也非常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重点审查对象。
    最先接受审查的，就是和冯文鹏关系最近的副教授。
    至于他的另外几位学生，这些天来还是第一次见面，平日里被严密“把控”，绝无互相串供的可能。
    怎么说呢，这个副教授和冯文鹏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
    从容，儒雅，看起来彬彬有礼，非常谦逊。
    这就是这位副教授，给叶参谋长的第一印象。
    并且进入审查后，这位副教授还不忘对着坐在上首处的叶参谋长主动打了声招呼，看起来非常问心无愧。
    “叶飞同志，开始吗？”
    听着迟卫东的询问，叶参谋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同时打开了手中录音笔的开关。
    见状，迟卫东心说你这准备的家伙什还挺齐全。
    但是无所谓，今天高低给你开开眼！
    “进来吧！”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人进门，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黑黢黢的碳纤维手提箱，就和部队里用来装95的大箱子材质一样，只不过一个是黑色，一个是军绿色。
    在叶参谋长的目光注视下，拎着手提箱的男人将箱子轻轻放到了桌子上，来了波现场“开箱”！
    箱子不大，里面的东西可是不少。
    最先拿出来的一台酷似游戏主机的设备，背后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插孔，叶参谋长大致扫了一眼，正好十个。
    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黑黢黢的小盒子，乱七八糟的线条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特么是个游戏发烧友，正搁这展示自己的设备呢！
    可当最后的耳机外加手指传感器出现后，屋内的氛围顿时就不一样了！
    没错，这就是一台传说当中的测谎仪！
    这些乱七八糟的设备，加起来的售价高达十几万，绿币。
    哪怕是在家大业大的“八局二部”，这样的设备也没有多少，每次“请”出来都得打书面申请！
    在没有受到“干扰”的情况下，该型号测谎仪排除嫌疑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注意，是排除嫌疑，并不是得出正确答案。
    像是影视剧中，那种测谎仪一戴，嫌疑人就跟倒豆子似的全都交代出来的桥段，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
    这特么是测谎仪，只能根据生理反应，判断当事人撒没撒谎。
    要是真想达成影视剧当中的效果，这玩意不应该叫测谎仪，而是特么吐真仪！
    正常情况来说，一场运用测谎仪的询问，时间往往会高达几个小时，并且还会针对一个问题反复提问，并且嫌疑人只允许回答“是或否。”
    至于更细节的“作案经过”，那都是要等到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之后，主动交代的。
    像是把测谎仪当着副教授的面，一步步拿出来的过程，其实也是突破心理防线的手段。
    毕竟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可没机会接触这玩意，都特么要把测谎仪神话了，但凡心里有鬼，恨不得看见这玩意就打哆嗦，往往几个问题问下来，被发现在撒谎，自己就乖乖主动交代了。
    而审讯人员要做的，就是通过言语，行为，强化嫌疑人心中测谎仪“不可欺瞒”的印象，施加心理压力，让嫌疑人主动露出马脚！
    在测谎仪拿出来后，迟卫东也是稍有得意的看了叶参谋长一眼。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以为俺们会按照先前的流程走呢？
    之前没用这玩意，那是因为审查的范围太大，太广，并且在没有确定重点审查对象的情况下，给每个审查对象，都使用测谎仪，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影响不好。
    但现在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今天必须给你来点科技与狠活！
    “赵副教授。”
    “今天的审查比较特殊，您应该也看到了。”
    “案件一直没有进展，上面派了个监督人员过来。”
    说到这，迟卫东还朝叶参谋长努了努嘴，语气非常轻松，看起来就像是在和赵教授拉着家常。
    见迟卫东朝着自己甩了口锅，叶参谋长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有一说一，就咱们叶参谋长现在这架势，看起来比特么迟卫东更像所谓的“审讯人员！”
    尤其是叶参谋长额头上横条状的伤疤，在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更显狰狞！
    偏偏叶参谋长还冷着一张脸，整个人的气质主打的就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
    就叶参谋长光是往这一坐，就能给人施加极大的心理压力！
    “闲话少说，做你该做的事。”
    见叶参谋长丝毫不给“面子”，迟卫东也没有露出尴尬的模样，反而还嘿嘿一笑，对着赵教授继续解释道。
    “赵副教授，今天的问话，需要您全程佩戴这台测谎仪。”
    “这次的事态之严重，想必你也清楚，希望你能够理解。”
    “您放心，这台测谎仪自打来到我们部门之后，测试的准确率是百分之百，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迟卫东话里的未尽之意，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那就是任何一个心里有鬼的人，都别想逃过这台测谎仪的检测！
    闻言，赵副教授先是皱起了眉头，脸色发红，似乎佩戴测谎仪进行问话，对他来说一种侮辱。
    但最终，赵副教授只是长处一口气，看起来非常通情达理的开口道。
    “可以理解。”
    “毕竟出事的是文鹏，我心里也很着急，希望能抓住凶手。”
    说完，赵教授就非常坦荡的伸出双手，示意迟卫东给他佩戴上测谎仪。
    “得罪了！”
    见此情景，迟卫东说了句场面话，手上却是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把“耳机”还有手指传感器，戴到了赵教授的身上。
    “赵副教授，在接下来的问话中，请你只是用是，或者否，来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吗？”
    “是。”
    看起来赵教授的接受能力非常强，这就已经进入状态了。
    见状，迟卫东满意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迟卫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迟卫东双手撑住桌子，身体前倾，充满压迫感的开口道！
    “赵副教授。”
    “在冯研究员离开你的办公室后，你是否知道他的公文包中存有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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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