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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离婚的真相

离婚三十六招 水袖人家 5678 Sep 23, 2021 8:54:28 PM
    我自己在房间收拾行李,北京不比青岛,青岛的冬天温暖不干冷,海边的风吹来也潮湿的有些温和,北京却不同,风刮到人身上,干冷干冷,我得给自己准备好过冬的保暖衣。
    丁铛脖子上套个P5的耳麦,手抄在兜里走进来。
    她抱着我,非常的不舍:“姐姐,你真要走了,我的生活又回归寂寞了。”
    “你会寂寞吗?”我捏一下她漂亮的脸蛋,“你看你,长的越来越象一朵海棠花,这么漂亮,如果放在家里就可惜了,趁着有精力,多约会几个男孩子,折磨一下他们。”
    我们两姐妹吃吃的笑,象连体人一样的拥抱着。
    她迟疑着问我:“你不打算和姐夫说一声?”
    我更正:“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姐夫了!”
    丁铛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姐姐,恕我说句实话,你和姐夫的离婚,还是有赌气的成分在。”
    我一边叠衣服,一边说道:“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是你们离婚之后各自过的开心吗?你并没有和那位有钱公子在一起,我姐夫呢,他也没有和那个千金小姐配成一对,你们两人,本来是好好的一对,结果生生的拆开了,各自又过的这么痛苦,谁说你们不是撑着一口气?何必呢?”
    我扣上箱子,“民国时有一位军界人物,本来已经有一妻两妾,可是为了让自己的政途走的更加平顺,他选择了政治联姻,和大财团的小姐结了婚,果然自那之后,官路高升直到顶峰,可见一桩有用的婚姻对一个男人是多么重要的事。”
    “姐姐,我始终有种预感,你和姐夫还是真正的一对,你们两人,都在牵挂对方,都放不下对方,早晚有一天,误会澄清,你们还会回到一起。至于你的这位老板,虽然他有钱,可是却未必是适合你的人。”
    我轻声说道,“宝贝儿,有时候误会是会杀死人的,我也知道我和家俊之间有误会,可是问题是我们都不想再澄清它,这样的僵局才让人寒心。”
    爸爸妈妈都不舍得我走。
    特别是妈妈,简直象送照昭君出塞一样,把我的每样东西都检查好,看着我放进箱子里她才放心。
    妈妈叹道:“原来我一直恨着家俊,现在想想也没那么恨他了,毕竟做女婿的时候,他对我和你爸不差礼数。”
    “放心吧,妈妈,您不孤单,你看,丁铛马上就要约会了,你有操心的事了。”
    妈妈摇头:“她才多大?就算真谈又能有几成指望能成事?我不求她找一个达官贵人回来给我看,我只希望她将来的丈夫能对她一心一意,放她在心上就行了。”
    裴永琰的司机来接我,裴永琰并没有到,我略微放心,因为他如果出现,爸妈看见了,说不定会不开心。
    我和爸爸妈妈在楼下分别,妈妈一下子难过了,她眼圈都红了。
    “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这和背井离乡有什么分别?”
    爸爸开导她:“她还没离中华人民共和国。”
    千叮咛万嘱咐,我哭笑不得,我只是去工作,怎么父母这么不放心我,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太爱我。
    车子终于驶出了小区,缓缓往机场的方向驶。
    走出去不远,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我有些奇怪,再一看前面,我明白了。
    原来裴永琰正站在路边等我,他站在路边,寒风把他的大衣吹起来,他身影非常清瘦。
    等车子停下后,他上车,坐在后面,挨着我。
    我默不作声。
    他说道:“我……本来想去你家接你,可是想来想去,又没敢出现,不是我害怕叔叔阿姨,只是我觉得暂时还不适合出现。”
    他智商倒还真可以,不过这人情商真是蛮低,我不明白他怎么钻了牛角尖,大千世界,这么多莺莺燕燕,他怎么认准了我。
    我把脸投向外面。
    司机又发动了车子,他自己在那边自言自语:“丁叮,我真的希望你能快乐,希望你能恢复到从前那样,从前我一见到你,马上感觉全身都有说不出的兴奋感,你浑身充满活力,笑起来自信又可爱,发起傻来也那么自然,所以我才喜欢你,明知道你有丈夫,我却还傻子一样的等你。”
    我并不怪他,这番话听了也不刺耳,我说道:“裴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我们就保持朋友关系吧,从好朋友开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默不作声,等了一会儿,他伸过手来想握一下我的手,我戒备的缩了回来。
    司机这时候才善解人意的开了音乐。
    音乐是老歌,二十年前的老歌了,陈椒桦的《梦醒时分》,奇怪,这首本来不该和我年龄产生共鸣的歌曲,现在在我听来却这么有味道,我听着那伤感的旋律,只觉得荡气回肠,所有心思全都飞走了。
    人生就好象一部小说,有的人,一生轰轰烈烈,引人入胜,有的人平平淡淡,默默不闻,我的一生呢?
    我默默听着陈淑华的声音。
    听着听着我忽然想掉泪。
    裴永琰也安静的听着这首歌,他的一只手拄在车玻璃上,似乎也沉入在这音乐里。
    我想起了和家俊做夫妻时的日子,那时候我还不工作呢,每天就是挥霍时间,到了他下班的时候,听到钥匙开门时,我从沙上蹦起来,“家俊,你回来了?”
    我们两个人,最平常不过的生活,一起去小饭馆吃顿饭,看场电影,每一天的生活朴素温馨,我多少次都想,生活就这样白头到老,会不会太枯燥无味了些。现在想想,一生不都如此?
    裴永琰又如何?他喜欢我吗?他现在对我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他身边适龄的女人,名门闺秀,白领丽人,什么样的都有,大家都会讨好他,取悦他,可是唯有我是最傻里傻气的,因为我傻的直接,所以在一群玲珑剔透的人里,反而显的我标新立异,让他一眼就看中了,他喜欢我,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我看着窗外。
    没有建好的大桥从我视野里出现,又淡去,很快就会到机场了。
    我闭上眼。
    忽然间我听到身边有车在长声的按喇叭,似乎就在我们车的旁边,我没睁眼,是飚车的人吗?这些无聊的人,自以为是,想超就超,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无视交通法规。
    我没睁眼,只听到裴永琰沉声说:“不用理他,前面路段超了他。”
    我好奇的睁开眼,他在说谁?
    身边的那辆车还在执着的长声的按,我看那辆车,这一看,我惊住了。
    是家俊,他开着车,正追在我们身边。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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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脸出现在玻璃旁,家俊看见了我,他在按喇叭,脸却焦灼的看着我。
    我叫司机:“陈师傅,麻烦您停一下车。”
    司机迟疑了,他从头顶的镜子里看裴永琰。
    裴永琰制止我,“丁叮,这里不能停车的。”
    我急切的说道:“是,我知道,就靠边一下。”
    裴永琰脸色顿时阴霾下来,他别过头,手攥成一个拳头,他不想让司机停车,可是看着我那边,家俊一直锲而不舍的跟着,看样子,如果我们不停车,他会一直跟下去。
    终于裴永琰别过脸,告诉司机:“停车。”
    车子一停,我立即下了车,家俊的车也在我们前面停下来,他马上奔到我身边。
    裴永琰也下了车,他不悦的看着家俊。
    家俊没有看他,他满脸的焦灼,只是恳切的问我:“能跟我回去一趟吗?我有急事找你。”
    我还没说什么,裴永琰挡在我面前,“付先生,丁叮要赶飞机,她必须要走,你有事应趁早,现在我们赶时间。”
    裴永琰扳过我的肩想把我拉回车上,我站着不动。
    家俊抓过我的一只手,想把我拉回车上,裴永琰也拽住我一只胳膊,两个男人形成僵持的局面。
    家俊说道:“裴永琰,你只是他的老板。”
    裴永琰冷冷说道:“付家俊,你也不是他的丈夫了。”
    两个男人的手都在用力,都想把我拉回他们的身边,他们一用暗劲,我两只胳膊都吃了痛。
    我用力挣开他们的手,我问家俊:“你找我有什么事?”
    “丁叮,我妈妈病了,她很想见你。”
    我很惊讶,婆婆病了?
    我立即心慌起来,裴永琰急忙在一边劝我:“你去机场吧,我会安排办公室人员去替你看望她。”
    家俊冷笑:“有些事不是你送一个花篮,说几句客套话就能说清的,你无权替她做决定,也没资格帮她做事。”
    裴永琰毫不示弱:“至少我敢努力追求他,只要她交代的事,我一定努力帮她完成。”
    我脑子很乱,只是在想一件事,婆婆病了?
    我问家俊:“你……妈妈,她……哪里不好?”
    家俊很难过,“她一直有糖尿病,这段时间我又疏于照顾她,昨晚她高发酮症入院,现在很危急,她想见你一面,丁叮,不是形势逼人,我不会这样追着来找你,你能不能去见她一次?”
    我为了难,现在?
    裴永琰看着我的眼睛,他也苦心劝我,“丁叮,我替你去吧,你放心,我会替你办好所有的事。”
    家俊怒斥他:“你算哪根葱。”
    裴永琰讥讽他:“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求她回去?用母亲生病这样的借口来挽留前妻,你不觉得自己太弱智了吗?”
    我打断这两个男人:“够了!”
    我对裴永琰说道:“裴先生,请你帮我把机票延至夜间,我坐晚上的飞机去北京。”
    裴永琰呆住,我已经转身,跟家俊一道上车。
    家俊感激不已,他马上调转车头。
    我回去其实不是看家俊的面子,我是想到了婆婆,她也是个母亲,其实婆婆虽然刻薄,但是她也不是处处刁难我,我和家俊走到今天,与她无关。
    我们一路无言,终于赶到了医院。
    路上我问及家俊婆婆的病,他看起来心焦的厉害,有些答的语无伦次了,我便闭口不再提。
    我们匆匆赶到医院,直扑ICU病房。
    一推开病房,我呆住了,婆婆果真病的不轻,她鼻子里插着氧气管,两手都扣着监护仪,躺在那里,脸色灰白。
    家琪在一边只是无助的掉泪,一看见我来,浑然忘记了所有的恩怨,她向我哭:“嫂子。”
    我手足无措的问家俊:“这是怎么回事?妈妈病为什么这样重?”
    家俊只是闷声不语。
    医生责备我们:“病人酮症酸中毒入院,你们做家人的是怎么照顾的?血糖居然能到32个,这是多可怕的数值!”
    我听的心惊肉跳。
    在走廊里,我和家俊一人倚着一边的墙壁,都很愁闷。
    家俊看着头顶的吊灯,他声音很空洞:“小时候爸爸一喝酒了就打我和家琪,为了保护我们兄妹,妈妈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我默默地聆听。
    “我念了七年法律,一心一意只想做一个优秀的律师,让妈妈能够过的舒服一些,让自己的爱人能生活的快乐一些。”他苦笑,“可是我一样也没做好。”
    我只得劝他:“你已经很出色了。”
    他声音里有很多凄凉,他苦笑:“我这叫出色?我如今妻离子散,孤身一人,这也叫出色?”
    我把头转到了一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家琪奔出来,她不安的叫我:“嫂子,妈妈醒了,她要见你,妈妈只想见你一个人。”
    我费解了,只见我?
    家琪点头,“是的,妈妈说,只想见你一个人。”
    我把视线投向家俊,他也很意外。想了下,我还是自己进去了。
    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婆婆安静的躺在那里,身边心脏,血压监护仪滴嗒的发出机械的声音。
    看见我,婆婆眼睛一亮,她现在已经有些清醒了,对着我,她向我吃力的伸手,我把自己的手给了她。
    我忍不住叫她:“妈妈。”
    虽然我们不是最好的婆媳,可是这一刻,我们的手紧紧相握,所有恩怨全部随风散去,我们互相谅解了对方。
    婆婆气息很弱,她问我:“丁叮,你和家俊要离婚?”
    原来她还不知道我和家俊已经离婚了。
    我没忍心告诉她实情,只好含糊着说道:“我们,是在互相考虑,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对不起妈妈。”
    婆婆长叹出口气,闭上眼,一滴浑浊的泪跌了出来。
    我也难过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虚弱的叫我:“丁叮。”
    我一阵阵的难过,忍不住心酸:“是,妈妈。”
    她落下泪,喃喃说道:“丁叮,我不是个好婆婆,之前对你挑三捡四,其实你没有这么多毛病,是我自己太苛刻了,如果你们离婚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赶紧说道:“不是,不是的,妈妈。”
    她吃力的说道:“你原谅我,原谅家俊吧!”
    我低声:“妈妈,其实我早也原谅他了,只是,我们的问题并不出在那一件事上。”
    “不要和家俊离婚,他不舍得你,他是有苦衷的。”
    我很愕然:“妈妈,您在说什么?”
    婆婆声音虽弱,但她撑着气力把一字一句的话说的很清楚,“家俊,家俊有病。”
    我听的瞪大眼,大气不敢舒出,只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她往下说。
    “前几天,我去你们家给他整理东西,发现你们又分居了,我本想训斥他好好劝他,可是无意间我发现了他的病历,丁叮,家俊得了骨质钙化症。”
    我脑子嗡的一声。
    “家俊一直瞒着我们,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是怕我们为他担心。”婆婆叹了口气:“家俊是长子,有我这样一个多病的母亲,还有一个未嫁的妹妹,他既要挑起两个家庭的担子,还要在三个女人面前做一个坚强的男人,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倒下了,倒的不止是一个家庭,身后我们几个女人可能都会惊慌失措,跟着很辛苦,所以他瞒下了这件事。他给我和家琪买了足够的保险,这样就算他有事,我和家琪后半生也可以过的相对好一些。”
    婆婆看着我,又喃喃说道:“丁叮,他还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你,他把所有的事都计划好了,就是怕我们万一失去了他的照顾会生活的辛苦……”
    婆婆很累,说这些话用了她很多气力,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
    良久,她睁开眼睛,又说道:“其实,家俊一直是爱着你的,他原来和你提离婚,也是不想连累你,想让你再找一个更好的人,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你受了那么大的伤,还失去了你们的孩子,每每想起失去的孩子,家俊都难过不已,丁叮,对不起,直到你流产我才知道你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
    我顿时掉了泪。
    “丁叮,不要和家俊离婚,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勉为其难,可是我实在看不了我的儿子受苦,他苦不止是身体上的苦而是心理上的苦,他既怕连累你,又不想失去你,那种矛盾才是最难受的,丁叮,我知道要求你守在家俊身边有些勉为其强,我们不应该拖累你,可我是个自私的母亲,我自私的恳求你,你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和他离婚吗?”
    她说不下去了,我则是呆若木鸡的听着,整个人象掉进了冰窑,我坐在她的面前,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寒气又一次由脚掌沁入我的小腿和身体,我象是被冰封住了一样,要很久才能解冻开来。
    婆婆终于说完了话,她累的闭上眼,躺在那里沉沉的喘气。
    我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出了病房。
    家俊依然靠在走廊上,他眉头紧皱。看见我出来,家琪马上知趣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她避进了病房,把空间留给我和家俊。
    走廊很安静,我走到家俊身边,直面他。
    他有些困惑的看着我,我的眼神让他感到费解。
    他问我:“妈妈刚才说了什么?”
    我问他:“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只是看着我。
    “妈妈说的,你的病症,是不是真的?”
    他低下头来,抱着胳膊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我突然火了,“你回答我,是不是真的?”
    家俊抬头,茫然看我:“你还愿意相信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他熟悉的五官,我看见他眼里的惆怅,茫然,还有内疚和不安。
    半晌,他苦笑,“对不起,丁叮。”
    原来婆婆说的都是真的,我心一阵冰凉,他再抬头时,我突然间伸手,啪的一个耳光,重重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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