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共同修炼（三更，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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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燕想像中的冯市长,那是满脸横肉，脑满肠肥，面相就看得出是一贪官的人。还有苏纯钧提过的蔡文华,想像出来的脸是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像岳不群那样。
但真的冯市长居然看起来分的平和。他头不高，身材有些瘦,在这盛大的宴会，穿一件衬衣，外加一件马甲背心，颜色是很浅的奶油色，可称一句温文儒雅。
而蔡文华穿一身三件套的深蓝色细条纹西装,戴一条银灰色领带,虽然有些年纪了,但头发染得极黑,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他手中还拿着一烟斗,很像留过洋的受过西方熏陶的中式绅士——但据苏纯钧所说，蔡先生宗中国人，没留过洋,秘书室口译组有两是固定蔡先生服务的,就是因为蔡文华不会外语,英日法德俄哪一国的都不会，说句哈啰都带着家乡味。
杨玉燕的心情就分的复杂。眼这一群看起来都挺人模狗样的,但事好像没几好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看脸不准的。
冯市长虽然有邵太太这样年轻美艳的编外姨太太，但对着杨二小姐却如一慈爱的长辈。
他笑着说：“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千万不要拘束了,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他偏过身，亲自对冯夫人说：“太太，您瞧，这小姑娘是不是长得挺俊气的。”
一条长沙发，能坐三人，冯市长与冯夫人各坐一边，中间能再插两人。他们俩各有一群朋友，冯市长这边是蔡文华等人，冯夫人这边就是一群女人了，其中有不少人早就把眼睛放在杨玉燕身来来回回扫射了百遍，头发的发夹子到的鞋，样样都看透了。
“祝家，是那祝家？我听说早落魄了。”
“可不是落魄了？家里一男人都没了。就剩下一妈带着两闺女过日子，好不容易攀了一门好亲。”
“我听说苏先生在学时租祝家的房子，这才认识了祝家的小姐。”
“我听着怎么跟戏文里唱的似的。”
“那这运气可真不坏，撞大运才嫁了苏先生吧。”
冯夫人花白的头发，穿一身酱色的旗袍，头发烫着整齐的卷子，嘴涂着红色的口红，穿一双玻璃丝袜，一双黑色的绣鞋，脖子挂了两条项链，一条是碧绿的翡翠长珠琏，直垂到腹部，面还穿了珊瑚、青金石等其他的珠子，乍一看有些像朝珠，还有一条是珍珠项链，珍珠都挺大的，洁白的闪着光，手腕戴着翡翠镯子，两手指戴了戒指，分别是镶着方型金钢石的、镶翡翠马面的、纯金的和镶蓝宝石的。
联想起在车苏纯钧说身的首饰都是他的脸面，那冯夫人这一身首饰足以证明冯市长的脸面不小。
满脸皱纹，头都弯了，背也弓了，耳朵好像也有些不好使。冯市长跟说话，还是旁边一女人提醒，才转头看冯市长。
看起来像冯市长的母亲，而不是妻子。
冯市长指着杨玉燕，苏纯钧就把杨玉燕往冯夫人那边领，坐在冯夫人对面椅子的女人赶紧站起来，苏纯钧挺不客气的就把往椅子领。
冯夫人往探身，好像眼睛也有些花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杨玉燕的长相似的，看清后，的眼睛微微张大，转头对一直等着说话的冯市长说：“这姑娘长得好俊气！”
冯市长笑着说：“我也说俊。”
冯夫人拉住杨玉燕的手，轻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杨玉燕笑盈盈的答：“夫人好，我叫杨玉燕，家人叫我燕燕，我在家里排行二，还有一姐姐。”
冯夫人：“燕燕，这名字好，灵巧活泼，又忠心不二。”看向苏纯钧，这回笑得就更亲热熟悉些了，说：“我就知道你小子精明！不是漂亮姑娘，你才不会娶呢。”
杨玉燕也笑盈盈的往苏纯钧那里看。
苏纯钧马说：“我们燕燕不止是漂亮，还很聪明，以教我的教授都说是才。”
漂亮女人不出奇，聪明的就少见了。在这普通都是文盲的世界里，识字是男人的专利，就算是这舞会，过学的女人都不足分之一。像邵太太，就没过学。
冯市长知道杨玉燕在大学读书，但没了解过的成绩——这有什么好关心的呢？
但才，还是值得惊讶一下的。
冯市长就惊讶的说：“那不是比你还要聪明？”
苏纯钧摇头：“教我的代教授都说，我不如燕燕呢。”
代玉书也是冯市长面挂过号的知识份子。一方面是留学的身份，二来他一直在军校的军官们课，也写过很多讲述英国的论文，他的留学背景让他的论文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最要的是，代玉书来不在报纸胡写，就一门心思埋头教书。
冯市长自然觉得代玉书这读书人不错。
冯市长哦了一声，对冯夫人说：“你不跳舞，就让这位杨小姐陪你说说话吧。”
冯夫人的腿脚不好，精神也不多，不可能陪冯市长在舞池里征战，点点头说：“也好，叫小邵陪你跳舞去吧。”
冯夫人看邵太太，也是当下人。
冯市长就牵起邵太太，与众人一同下舞池去了。
苏纯钧端来一杯果汁放在杨二小姐面。
杨玉燕拿着果汁润润嘴巴，冯夫人笑着说：“你们年轻人要不要也下去跳一跳？”
杨玉燕往那跟下饺子似的舞池望了一眼，摇摇头，真诚的说：“人好多，我不去跳，要热死的。”
冯夫人再笑着问苏纯钧：“要不然你去跳吧，把燕燕放我这里，我你好好看着。”
杨玉燕也拿眼睛看过去，懂事的小声说：“要不然，你去跳吧，我就在这里坐着，不去别的地方。”
苏纯钧把带来，就打定主今晚不离开半步，何况杨二小姐几时这么懂事了？
他索性也脱下外套，搭在沙发椅的背，说：“我也热，跑了一路，好想歇歇。”说完，就坐在杨玉燕身边的扶手，紧紧靠着。
冯夫人笑着对其他女人说：“瞧瞧，这才是好男人呢。未婚妻在这里，敢下去跳舞的都该枪毙。”
冯夫人外的诙谐。周围的女人也都跟着笑起来，纷纷与杨玉燕见礼。杨玉燕就认识了一群这太太那夫人的，听过就忘，一都没记住。
来，夫人太太们说话，没什么事，可冯夫人像是对很有好感，一直跟说话，其他女人就不聊了，听们两人说。
冯夫人不是地人，冯市长到哪里做官，就跟着搬到哪里。所以地的事，不太清楚。祝家的故事，就没有亲历，到这里来的时候，祝老太爷都经去世了，祝颜舒也经离了婚，闷在家里养孩子。
冯夫人问起杨玉燕的家庭，杨玉燕坦然作答，说起杨虚鹤，就说在坐牢呢。
众人皆惊。
冯夫人也很惊讶，看了一眼苏纯钧。显然，有苏纯钧这能干的女婿，未来老丈人怎么会还在坐牢呢？
杨玉燕是这么说的：“苏老师一向严以律，半点徇私都不会做，我虽然担心家父，但也要夫唱妇随。”
真是楷模啊，榜样啊。
当然，这话没人信。
在座的都是官太太和杨玉燕这样的未来官太太，有什么不懂的啊。
这番表白一说，众人都笑。
冯夫人也笑，笑着对苏纯钧说：“我就知道老冯没看错你。”
以苏纯钧的领，真想救人，这岳丈根关不进去。既然关进去了，那肯定就是要关他的。
所以冯夫人也没提要帮帮忙什么的。
但在座之人也不是都这么有脑子，有的人就是缺那么一点。
于是就有一妇人叹气：“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亲生父亲在牢里关着，那多遭罪啊。你们做儿女的，还是应该想想办法才是。不会是你母亲与你父亲离婚了，心怀怨恨，拦着不许你们管吧？这可不好。”
这什么傻X
杨玉燕一时以为人是故的，可看苏纯钧神色，又好像不是——他不认识这女人，一脸茫然加陌生。
那就是无的？
杨玉燕忍住白眼，更加的说：“我父亲是犯了罪才被抓起来的，罪证确凿。我相信法律，相信政府，绝不会冤枉一好人。我母亲慈爱善良，品德高尚，连一蚂蚁都不会踩死。一直是这么教导我们的，要我们相信政府。所以，哪怕我们全家都很为我父亲伤心难过，但也希望他能在牢里好好悔过，这才是我们新时代的人应该做的。”
杨玉燕在学校别的没学会，唱高调却是经有三分熟了。这么一拔高，那女人也不能再指点知法犯法啊，好也闭了嘴。
冯夫人也很了解这一套，大话套话，怎么说怎么听，都是当官的和官眷们该修习的事。
握着杨玉燕的手，对苏纯钧说：“这孩子好，是贤内助。”
瞧瞧，这话说的多好啊，有三分味道了。
不懂的呢，当是傻子。听懂的人呢，就会知道这人可交了。
就比如刚才开口那，就是不可交的。
话都不会听，说都不会说，还非要开口，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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