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议和，霍都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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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以这个合作方案为底本，把美国学院的名字改为韩国大学的名字，又把里面的一些合作方案的细节还有学生学费等地方进行修改，就成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给夏雨发来这个合作方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夏雨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张大卫，他在美国的一所学院做招办主任。
    张大卫早年是国内高校老师，他有幸被派往美国读书，学成后并没有归国，直接留在美国，到处找工作，最终干起了招生主任。
    此招办主任非国内一流大学的招办主任那样是个肥差，被别人求，美国一般大学的招办主任都是求人高手，到处拉学生。
    说是主任，其实和夏雨差不多，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而已，学校给他布置的任务是每年必须招到多少名中国学生，才能拿到薪水，招生越多，拿到的薪水越高。
    于是，张大卫每年都回7，8趟国，靠着一张巧嘴，到处忽悠中国学生到他美国主子的学校留学。为了多拿薪水，张大卫便放下身价四处撒网。
    把教育作为一个产业，张大卫是这句话的忠实信徒，学生就是金钱，学生就是利润，学生就是衣食父母。张大卫的工作就是眼睛不眨的，对着学生和家长说些半真半假的话，把到美国说成人间天堂，好像不去美国留学的人都是二傻子。
    从张大卫嘴里说出的美国，和他所生活的美国并不是一回事，因为连他也不相信他嘴里的美国会有那么好，但是为了招生，他必须闭着眼睛撒一万次谎言，最终他甚至也相信自己的话，并不是谎言。
    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没饭吃，张大卫一谈美国就处于亢奋的状态。
    张大卫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夏雨目前已经回国，并且荣升为外事办公室的主任，于是便给夏雨发了一个合作方案，期待夏雨能给他们学校多输送一些财神，或者想办法利用工作之便，介绍一批有经济实力的学生作为潜在的留学对象。
    夏雨没有想到张大卫的鼻子和狗一样的灵敏，掘地三尺竟然把自己都挖掘出来了。
    夏雨知道美国留学不但要托福的成绩，还要大把大把的绿票子，而这些都是自己学校学生所不具备的美德，所以夏雨对张大卫的拜访并不感冒，想避而不见。但转念一想，多亏张大卫发送到邮箱的那份合作方案，给自己帮了大忙。夏雨想着过两天王校长回到学校，便把剽窃来的方案稍微改改，打印出来送过去，也算完成了一件任务，饭碗有了保障。
    夏雨感觉自己剽窃了张大卫的专利，看在张大卫雪中送炭的份儿上，夏雨便答应接待一下张大卫。
    于是，她便去校长办公室签单子安排接待客人的食宿，正好看见王主任坐在办公桌前看报。
    “妹子，请坐，请坐，不知道你来到我办公室有什么指教？”王主任笑脸相迎，眼睛冒光，好像夏雨是他十八年前失散的亲妹妹，如今久别重逢一般。
    “王主任好，那里敢指教你？”夏雨的情绪受到影响，也开心起来。
    “夏老师见多识广，当然可以指教我的。”接着又给夏雨带了一顶高帽子。
    “我的部门要接待重要的客人，请你签字，订餐的标准，你看着办。”夏雨很开心。
    “妹子要招待的客人，肯定是高档一些的标准，总不能叫妹子丢人吧，把单子拿过来我看看。”要多干脆就有多干脆，男女之间就是好办事。
    “谢谢王主任。”夏雨双手递了过去，王主任简单的看了看，大笔一挥，给夏雨定了高一些的标准，接着签完字。难怪董事长看中了王主任，人家会办事，上上下下都打理的非常得体，哪像张主任那样见人连头也不抬，一副苦大仇深的德行，好像谁欠了她一百万。
    “夏主任有客人要来？”夏雨拿到王主任签完字的单子走出办公室，迎面遇见学校招生办的刘主任，他是一个非常精干的人，20多岁，不到30，个子中等，一幅江湖中人的形象。
    “是啊，一个美国大学的招生办主任。”夏雨随口说道。
    “那你可要好好的接待一下，这些都是将来潜在的客户。”刘主任说得语重心长。
    “潜在的客户？”夏雨愣了一下。
    “夏姐，你不想想，咱们现在给老板打工，你还能在这个学校打一辈子的工？你想想，现在你一朝权在握，拥有各种各样的信息资源。现在有钱人，都想把家里的孩子送到美国，将来你把美国，韩国等国家的业务趟出来，要是哪一天，你感觉学校给你的钱不合适，或者你不愿意每天看别人脸色办事，你可以自己开一个留学中介，把这些招办主任都拉到自己的公司。”
    “这个我还没有想到。”夏雨实话实说。
    “我说夏姐，像你这样的读书读傻了的人，脑子就是受到限制，其实身边有很多的财路，就是你不动脑子去抓，只要你随便动动脑子，就会发现，像你这样的海归，要经验有经验，要眼界有眼界，身边处处都是发财的路。”
    “我哪里有什么财路啊？”夏雨说道。
    “姐姐啊，你真是手里端着金饭碗，到处要饭。我真不理解你。”
    “请到办公室坐坐，咱姐弟俩好好聊聊。”
    “来我的办公室吧，我自己单独一间，你的办公室还有其他的人，说话不方便。”
    “好的。”两个人走进刘主任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非常气派的办公室，宽敞的办公桌，还有高大的老板椅。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比我年轻，收入各个方面却都比我强。”夏雨真心实意的赞叹。
    “哎，我和你不一样，你受过良好的教育，周围环境都不错。哪像我，我是农村来的苦孩子，家里很穷，当时上大学的时候，几乎都吃不上饭，交不少学费，没有办法，只好到处去打工挣钱。勉强维持着学业。后来我跟着师兄出去招生，开始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只是给人打个下手，招来学生的钱都算在人家的头上，只是给人家跑个腿，混口饭吃。到了第二年，我就开始自己单干，做了县长，招了几十个学生，挣了第一笔钱。”
    “什么是县长？”
    “这是我们招生人员的行业用语，县长就是负责一个县城学生的招生主管，市长就是负责一个城市招生的主管，省长就是负责一个省学生的招生主管，一般都是先从县长做起，一步步走过来的。”
    “不容易，听说你是董事长把你挖过来的，当时还给你车和一套房子，是真的吗？”
    “传闻不可全信，具体的都过去了，也不多说。反正我就是个农村的苦孩子，爹妈没有什么文化，我不靠自己靠谁？好在我能吃苦，也不怕苦，干得还算不错。”
    “我听说了，招生工作是非常辛苦。”
    “何止是辛苦，可以说是艰苦，不仅仅是物质生活辛苦，精神上的压力也很大，还要看人家的白银，到处打听消息，寻找各种可能的招生机会。在招生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早上天不亮就开始打电话，接电话，一直到半夜，有时间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饭，生怕生源被抢走。
    尤其是最近两年，各种各样的学校越来越多，人们的选择余地也多了，招生的这个工作越来越难干。
    各种各样的不正当竞争越来越多了，很多时候，还会遇到竞争对手的欺骗和打击，白白流逝很多生源。所以，招生这个工作虽然挣钱多，但其中的艰苦，非常人能理解。”
    “处处留心皆是财路。”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苦，外人是无法理解的。不过，夏老师的行业倒是朝阳行业，现在工作难找，越来越多望子成龙的家长，愿意把孩子送到国外读书镀金，这是一个新的蛋糕，也是一个挣钱的新途径。我想如果夏主任把机遇抓好了，多送几个孩子出国留学，肯定会有不小的经济收入。”
    “说句实话，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发现咱们学校的学生能送出去的没有几个，首先咱们学生的素质不够，英语不行，第二，咱们学生都是农村孩子，家里没有钱。而这些都是留学的首要条件，咱们学校都不具备。”
    “恕我直言，夏主任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些，你没有想到半公半私吗？”
    “什么是半公半私？”
    “看来夏主任以前一直当老师，不太熟悉你的新领域吧？我们所说的半公半私就是在给老板扛活的同时，个人也可以私下去社会上联系一些私活。咱们学校的学生大部分家庭一般，农村孩子居多，可是你不要忘了，咱们这个城市，可是有很多有钱的家庭，所以，你完全可以去学校外面招生。”
    “我每天都在坐班，哪里有时间去招生？”
    “我不坐班，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时间，每年只有那几月的时间是忙的，其余的都由自己安排。”
    “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个一起合作？”
    “夏老师真聪明，我去招生，把学生招进来，夏老师英语好，在美国大学工作过，了解留学的程序，你再把学生送出去。咱们签个君子协议，到时候，钱咱们两个一起分怎么样？”
    “好啊，可以，我先趟出路子来，到时间就会顺利的把学生送出去。”
    “我还有件事，要提醒夏老师，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招办主任找你，你都要好好接待，现在你拿的是公家的钱招待客人，最好把学校的关系，最终变成自己的关系，到时间，你去新学校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筹码和新学校交涉，要更好的待遇。”
    “看来你当年就是这样做的，所以手里有很多的关系，有很多渠道，这就是你和董事长谈判的资本？”夏雨若有所思。
    “你这么理解，我不反对，我们招生人员，必须要广撒网，多捞鱼，必须有大量的个人渠道，才能做好工作。要不是我手里有资源，有招生业绩，我也走不到今天。”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主任，将来有机会咱们一定要好好合作。”夏雨被说得口服心服。
    夏雨心里感慨，难怪刘主任能被懂事长用高薪挖来。刘主任只不过是个农村孩子，在城市里孤身闯荡，无亲无故。但是仅经过几年的打拼，就开始有车有房，身价几百万了。
    当年很多和他一起招生的同学，很多都干不下去了，只有他坚持下来，成了这个行业的精英。真可谓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金子。哎，人家的见识和一般人真不一样。
    自己倒好，又是硕士，又是海归，也算见了大世面，在美国的大学也混了这么长的时间，说出来能把人唬住。可是，直到现在仍旧起早贪黑，拼命打工。家里的孩子没有照顾好，老公也伺候不了，付出这么多，却仅仅混个个温饱。整天为了手里的泥饭碗担惊受怕，害怕没有伺候好手里的饭碗，不小心被炒。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见识决定前途，眼界决定前途，这句话真不假。
    夏雨被刘主任说的非常动心，还真的留了个心眼。但她也不是三岁的小孩，知道很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自己创业，单飞，没有一段时间的人脉累积是不现实的。但刘主任的话，确实给夏雨打开了一个思路。
    于是，夏雨打起精神，热情的招待张大卫，她把张大卫当作潜在的财神去接待，多个朋友多条路，夏雨不想没有路。
    不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要和外界多接触，打开思路和眼界，说不定那天就会用到。
    最近收到刘主任招个学生给多少提成的影响，夏雨也开始满脑子的金钱。夏雨计划和张大卫好好谈谈条件，她计划着拿提成，像招生办那样，招一个学生，能拿个几千元的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