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二十六章 五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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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正堂内一片寂静，上官陆沉默不语，魏鹏等三人轻轻翻动文册，仔细阅看铁蹄组建细要，约摸有半个多时辰，三人才算是陆续看完。
    “江头，铁蹄组建分为明暗两旗，明面上的血狼军卫铁蹄暂且不说，暗旗铁蹄的军阵之操训演练，监房恐无法承担，这些军阵，已经不是五羊戍边军寨之军阵，不管是鹰阵、龙龟阵、六兽阵甚至包括龙、凤二阵，已经超出我监房之能力了。”刘监放下文册，神色有些寂寥，低声说道。
    “刘监，军阵才是铁蹄之精髓，若依旧按照以往之圆阵、方阵、列阵，再或者学自鞑子的狼骑术，我们想要的血狼铁蹄与常规骑兵又有何区别，估计连五羊军关的兵骑阵也不如。只有军阵、军备、军械、军纪四者合一，方可铸造百战之师。”上官陆站起身来，脸上满是跃跃越试的神采，双眼更是充满神光。
    “江头，非我老程不解人意，铁蹄组建，士卒军伍配齐枪、矛、短刀、弓、弩、箭葫、弩箭囊，再加上盔甲、马铠，就算是血狼现有的鞑子良驹也无法承载，这应该才是制约铁蹄成建的最大因素吧，还有场地，现在我们位于君山山脉内，地势崎岖，想找一锤炼骑术策马的场地，难，至于其他的当前的血狼还是可以的。”程典听过上官陆的慷慨陈词，很是为难的说道。
    “程典，现在铁蹄未建，一切都还需要我们一一落实，程典所言属实，铁蹄配置齐全之后，鞑子战获之战马，无法满足其所需。有关军马之事，还需向程典与刘监请教，现在血狼暂时安宁，听闻君山内有天翅龙马的存在，现在是隆冬时节，龙马应该在山洞躲藏，只要我们寻到几处，龙马足够满足铁蹄组建所需，至于场地，我心里有几处备选，待实地确认后再说，只是不知如此是否妥当。”上官陆欢欣鼓舞的情绪逐渐回落，缓声说道。
    “江头，君山山脉确有天翅龙马，而且我们也有很大几率会寻到，若是以往，想得到龙马无异于痴人说梦，但现在，还是有机会的。”程典抚须沉思，刘监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嗷，刘监，此言何意？”程典问道。
    “程典，你忘记了，江头、姜牙士、魏知卫的坐骑可都是龙马，而且就是君山山脉的龙马，有此三马在，还怕找不到吗？”刘监高声笑着说道。
    “如此一来，铁蹄以龙马做战马必如虎添翼，再建之铁蹄必如江头设想般成为血狼之利刃，血狼也定会于鞑子此次打垛中安然度过。”程典听过刘监所说之后，满是兴奋，一扫鞑子打垛所带来的阴霾，待坐下之后，看向其他三人朗声说道：“这找寻战马之事便交由卫正堂来办，军备、军械事宜有百变旗协助典房来办，士卒、伍、军修习、传授由魏知卫、姜牙士来办，军阵操训演练由监房与江头来办，齐头并进争取早日让铁蹄成军。”
    上官陆铁蹄组建细要不仅让刘监看到一丝希望，一丝能够弥补心中遗憾的机会，更是让程典看到血狼眼前的一缕生机，一贯老成持重、为人良善的程典也自动过滤了章法军纪，对于铁蹄组建极力拥护。
    “程典、刘监，铁蹄士卒、伍、军魏知卫调选尚需一段时日，再加上姜叔传授也需一段时日，这个时间，典房军械、军备，监房军阵操训演练事宜皆需加急了。”上官陆见自己最担心的程典并不反对，且极力促成，铁蹄组建可以开始了。
    魏鹏、程典、刘监离开卫正堂，为铁蹄组建开始做准备，上官陆叫来姜愧，准备找寻君山山脉内的天翅龙马。
    “主子，这天翅龙马不是可遇不可求吗？怎么能够有把握找寻得到呢？再说现在大雪封山，不好找吧。”姜愧虽说乃神雀北境荒郡游魂，对于天翅龙马却不甚了解，疑惑的问道。
    “姜叔，鹏子、你与我三人的坐骑均为君山龙马，冬季漫天飞雪，天气酷寒，以龙马之习性必会寻得一相对温和舒适的山洞用以过冬，龙马乃群居之兽，只要带着我们的龙马任其在君山内找寻，总会找到适宜龙马过冬的山洞，这便是我的依仗。”上官陆笑着向姜愧解释道。
    “哎，原来如此，通晓者易、不知者困。”姜愧在上官陆说过之后顺便明白怎么回事。
    “嗯，习性相同，便会容易很多，倘若没有我们三人的坐骑，我也不会组建铁蹄的念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啊。”上官陆也是颇多感慨，当初正是因为与源子几人游逛燕山，才能再次遇到玉儿，机缘巧合不仅救下了她还得到龙马。
    “主子，鹏子士卒、伍、军挑选还需几日，我们是不是现在收拾一番，到君山找寻龙马的踪迹。”姜愧问道。
    “不急，待我与方师弟商谈之后再走不迟。”
    就在上官陆话音方落，方宗阔步进入堂内，还未落座便开口说道：“上官师兄，老师可以为你提供流者巅峰武者的行意种子，而且有很大的几率直接成为绝顶武者，不过上官师兄，行意种子的使用，老师特别交代，使用者必须心甘情愿，倘若强制使用，不仅种子被毁，连累老师会有所损伤，使用种子的人重则当场身亡，轻则腹脏受损，而且终生无法修习。”
    “上官陆多谢方师弟，师弟所言，师兄谨记，不会乱来，更不会连累师叔。”上官陆看着方宗，保证道。
    “魁凌峰已经为上官师兄挑选已经战死的百人，把式劲力积蓄皆在五象之上，不知他们该如何处理，还望上官师兄示下。”
    “方师弟，不知这百人现在何处？”
    “已经下了魁凌峰，就在营地外。”
    “姜叔，令卫堂牙士随方师弟，将百人暂且安置在密道入口处的营房内，营内血狼士卒令其返回营地，卫堂牙士伍头负责操训。从堪舆图上来看，营地西侧十五里处开灵峰东侧山腰有一平坦之地，先到开灵峰东侧山腰察看一番，是否合适作为骑兵操训之地，倘若合适，便令牙士亲自在开灵峰督造搭建营房，铁蹄操训便定在那儿。”
    “主子，我这就安排去。”
    血狼军所在四位属官一致同意之后，血狼四寨便大张旗鼓开始再建铁蹄旗，军卫节下三所为了军所能够拥有更多的武者，对于魏知卫的挑选，丝毫没有抵触，所有卒、士、伍、军不加阻拦，隐隐有鼓励之意。
    就在血狼忙着卒、士、伍、军挑选之时，卫堂牙士在姜愧带领下去出了血狼营地，进入君山内麓，而上官陆却来到血狼监房，与刘监商议铁蹄军阵操训演练之事。
    “江头，依照铁蹄组建细要之中所述，军阵并非五羊常用之军阵，乃是鹰阵、兽阵、龙凤阵，还望江头不吝赐教。”刘监看着端盏品茶的上官陆朗声说道。
    “刘监太过客气了，都是为了血狼，何来赐教一说，何况，这些军阵乃是我自国学府与国子监求学期间所得，乃是先贤之结晶，我不过拾人牙慧罢了。”上官陆自嘲道。
    “江头，切勿再自谦了，这几位都是监房教习，这几日便会连同我一道向江头请教军阵，望江头赐教。”刘监指着其他几位教习，几人起身向上官陆见礼。
    “刘监、诸位多礼了。”上官陆起身回礼。
    “在铁蹄组建细要之中所述之阵法，均为我在药郡国学府就学之时一位博士所授，鹰阵、灵龟阵、六兽阵、龙、凤二阵，四阵各有优劣，单以骑兵而言，鹰阵最合时宜，然血狼之再建铁蹄非寻常骑兵军伍，此几阵必须传授下去。”
    “鹰阵有五，飞鹰衔蛇、束翅冲杀、展翅腾翔、利爪扣首、鹰盘眸视，五阵之中，四阵主杀一阵主防，鹰盘眸视在五阵之中虽说主防却也是于防守之中寻觅杀机。”
    “飞鹰衔蛇军阵由七部组成：喙部、身部、双翅部、尾部、双爪部，喙部唯利非利、身部唯坚非坚、尾部唯射非射、翅部唯戾不掩、爪部掩而不遮，杀机于爪非唯爪、阵盾于身亦在翅。”
    “喙部多近战之要需攻守兼备；身部多防备之要需重防轻攻；翅部、爪部、尾部多攻伐之要运伐近攻、宜攻宜守。”
    “束翅冲杀、展翅腾翔、利爪扣首、鹰盘眸视皆是自飞鹰衔蛇演变而来。喙收、翅束、爪并便为束翅冲杀，此乃骑兵奔行疾杀之阵；喙集于身、以爪立之、尾收身内、双翅滕展便为展翅腾翔，此乃骑兵于敌营内守防之阵；喙收尾缩于身、以翅覆身、爪探刃现即为利爪扣首，专伺袭杀敌军主将；鹰盘眸视以身为要，举喙、缩尾、收翅、盘爪，伺机而动、视机而动，喙啄、尾射、翅拍、爪抓，身部主防，杀机集于喙部、隐于双爪。”
    “至于龙龟阵，龟行龙啸、肢入龟身、龟起成杀、天龙地龟、龙飞龟遁······”
    “江头，龙龟阵容后再说，还是让我们先把飞鹰阵弄明白吧。”刘监将上官陆打断，苦笑着说道。
    “一时兴起，顺嘴了。”上官陆看到几位监房教习双眉紧皱、踌躇不展，看向刘监笑着说道。
    “卫正大人，鹰阵之要在于七部之变，部之变幻为军阵之变，为何军阵防护在后，攻伐在前呢？”其中一位教习问道。
    “鹰阵乃为骑阵，骑兵主伐，因此军阵以攻为主、以守为辅，七部之变为军阵之变，变幻无常、军阵无定。”
    “卫正大人，鹰阵尾部唯射非射，应是以弓弩为要，不知是否需要配之以盾，倘若如此，军阵之弊岂非太过显眼？”
    “身尾相连，攻防兼顾，其弊非弊、所长非长。”
    “卫正大人，鹰阵既为骑兵所用，军阵七部似聚似散，聚之成阵，散之又如何？毕竟战事无常，战场更是千变万化，心虽向往但却往往事与愿违，对于阵内军伍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是啊，战事无常，世间之事往往事与愿违，鹰阵之悲壮便在于此，一旦无法形成军阵，陷入各自为战之局面，鹰阵必烟消云散，任人宰割，而我铁蹄军阵非仅鹰阵也，对于军伍，操训之中特别针对。”
    姜愧带领卫堂牙士由坐骑天翅龙马的引导下在君山内找寻龙马的踪迹，开灵峰山腰之地，确适骑兵操训，确认之后，姜愧便令牙士返回营地，提前安排搭建营房。上官陆日日与监房刘监及几位教习商议军阵事宜，忙的是脚不沾地。个人修行也不敢落下，晨练夜习，体内经脉与周身窍穴已经完全锤炼完毕，内劲也更加雄厚，远超同等武者足足有十倍，可绝顶武者的机缘却迟迟没有寻到。
    是日戌时，上官陆刚从监房回来，便见到程典与魏鹏在卫正堂内等候。
    “鹏子、程典，你二位为何在此？怎不让牙士通传呢？”上官陆一边放置斗篷，一边奇怪的问道。
    “呵呵，江头，军备、军械事宜已经准备停当，来卫堂途中正好遇到魏知卫，算算时辰，差不多你也应该回来了。”
    “陆哥，军卫、军所士卒、伍、军挑选已经完毕，合共四百一十人，年岁最长者在四十以下，最幼者为二十九······”。魏鹏将士卒、伍、军的挑选情况一一说来。
    “鹏子，士卒几人、伍头几人、军头几人？”上官陆看向魏鹏问道。
    “军头足有三十人，伍头更多有百余人，其他皆为士卒。”
    “看来还是我小觑血狼弟兄们了，我以为把式劲力积蓄在五象之上最多也就百余人，没想到竟然有三百余人，甚至更多吧。”上官陆也甚是高兴，毕竟人数是越多越好，就算是仅能截留一成，但也足够了。
    “江头，若在神雀境内各郡挑选，把式劲力积蓄在五象之上，算是小有资质，但在五羊戍边军寨之中，连年征战，常年操训，生死悬于头顶，没有人敢掉以轻心。江头，只要这些人中有人旦能成为武者，军所还会给你送来大批人。”程典朗声说道。
    “陆哥，这教习传授之事，恐怕还要落在你身上。”魏鹏贼笑着看向上官陆。
    “责无旁贷，鹏子、程典，你二位还未用过晚食呢吧，一起吧。”
    “但有所命、敢有不从啊！哈哈、哈哈。”程典笑呵呵的答道。
    三日之后，上官陆正在监房与刘监及几位教习商讨军阵事宜，卫堂牙士进入监房禀报道：“大人，姜前辈遣人回营，关键是还有百余匹天翅龙马。”
    “姜牙士还真找到龙马，江头，大喜啊、大喜，走，看看去。”刘监包括监房内其他教习高兴莫名。
    “刘监，铁蹄可建、铁蹄可建啊。”上官陆同样也是欣喜不已，之前他自己说有把握可在君山找到龙马，但也只是在典籍之中看到，实际而言，上官陆心里同样也在打鼓。
    上官陆与刘监一道前往营地中校场，姜愧寻到的龙马被牙士送到这儿，刚进入校场便见到魏鹏与程典已经在了，看着场内奔闹不休的龙马，满脸笑意。
    “江头、刘监，你们也过来了，有此龙马，铁蹄亦成矣。”程典指着校场内百余匹天翅龙马，开心的说道。
    “程典，血狼幸事，怎能不来呢？”刘监也顾不得与程典魏鹏多言，快走几步，来到校场中央，仔细端详龙马。
    百余匹君山天翅龙马，多以黑色为主，也有部分是枣红色，一个个甚是骏勇，在血狼士卒围城的人圈内四蹄翻腾，长鬃飞扬，皮毛顺滑泛着油光，马肌坚强有力线条分明。
    “江头，良驹啊，难得的良驹，若不是血狼还有大用，我都忍不住想以权谋私，先给自己留下一匹。”程典看着眼前的龙马，羡慕不已。
    “程典，姜牙士还在君山内找寻，龙马只多不少。”上官陆笑着说道。
    “陆哥，我怎么感觉姜叔在君山内找到的龙马与我们的龙马有所不同，马身的鳞甲更加粗糙，马身稍有低矮。”魏鹏仔细查看了校场内的马群，来到上官陆身边附耳低声说道。
    “魏知卫，你与江头还有姜牙士的龙马坐骑，并未君山山脉天翅龙马，那是鞑子汗王金帐为自己的亲卫勇士培育出来的天翅龙马，既有君山天翅龙马的身形更有謌克草原天宛马的耐力，不惜马力真可做到日行千里，可这君山天翅龙马做不到，与其相比，耐力不足。”本应在前边端详君山龙马的刘监也不知道什么退了回来，听到魏知卫的疑问之后出言解释道。
    “江头、魏知卫，君山龙马身有鳞甲，就算是硬弓的箭支对其也无能为力，而爆发力却仅可盏茶奔行三十里，但速度飞快，其他马种望尘莫及，耐力不足便成其死穴，若以常速奔行六百里，便必须驻马停歇半个时辰，不过好一点的便是这君山龙马不似其他马匹那般娇贵，草木枝叶、瓜果粮蔬均可。”程典也是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程典，姜牙士已经找寻到君山龙马，有这一群，必会有下一群，人、马皆备，知卫房、监房同样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典房的军械、军备如何了？”刘监看向程典乐呵呵的询问道。
    “典房军械已经准备停当，五羊制刀，血狼骑兵短矛，匠房特制软弓、弩栝均已备齐，只有军伍盔甲、战马马甲未备，不过这就要问江头什么安排了。”程典对于刘监的问询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回道。
    “程典、刘监，盔甲之事百变旗已经在做，不如我们现在就移步百变匠房，看个究竟。”上官陆顺势说道。
    “好、好，江头所言金滴甲，我与程典都尚未见识过呢。”
    “鹏子、程典、刘监，血狼铁蹄组建，万事俱备，可期矣。”上官陆看着身后的三人，由衷的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