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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不怕事!

赘婿丹尊 洛无书安怡雪 3200 Sep 22, 2021 5:59: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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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3人离开洞涡驿,离开大道,向莽莽太行山方向进发。
  这里已经远离太原城,没有权贵、豪商、寺僧的庄园和牧场,也没有林立的风车、磨坊和水硾,只有干涸的溪水,破败的村落,和流落的灾民。
  这里,才是大石朝真正的模样,饥荒遍地,民有菜色,民不聊生。
  史匡懿惊怪道:“入娘的,看来这里也遭了灾,和咱们大同也无甚区别。”
  敬思说道:“咱们那里,没有盗贼也似的官吏,军指挥使大都是诸部渠帅大人。”
  嗣昭说道:“免两税,那是咱们用性命换的,塞下诸部都是军籍。你们忘了,那些年出征河西,出征泗州,我们都是自备粮秣,大同军府能调拨多少?”
  史匡懿看着嗣昭,说道:“去年营田收成也很糟糕,军粮大多还是河东漕运,可若是河东也遭了灾,太原拿什么向塞下调拨粮食?”
  嗣昭摇头道:“支使君的时候,仓曹年年向朝廷报灾,户部年年春季都会调拨种粮,虽说大部都被军府克扣了,但府库总有些粮食救济诸部。
  可是现在这位段使君,年年向朝廷报丰年,春季营田种粮已经停了,今年他若还是报丰年,怕是河东漕运也要停。”
  敬思脸色发白,大睁着眼睛问道:“他要干什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嗣昭淡淡说道:“你们想,现在天下不是饥荒就是流寇,若大同军年年丰稔,新君刚立,这就近乎祥瑞了,那段帅岂不是能吏?”
  史匡懿不解的问道:“他不到38岁就成了大同军防御使,官做的还不够大么?”
  嗣昭冷冷一笑,说道:“如果大同军年年丰稔,他怕是40岁就要入朝为相了。”
  敬思惊的目瞪口呆,良久才说道:“他想当宰相想疯了吧,这样下去,塞下要饿死人的!”
  嗣昭说道:“你以为他和内地的官儿有何区别,只要功名富贵,哪管百姓死活。”
  他马鞭指着路上的流民,说道:“所以,这条商路我们一定要打通,有了这条路,沙陀部就能从太原购粮,不然我们也是这鸟样子。”
  嗣昭的话让两个伙伴不寒而栗,塞下部落哪个没闹过饥荒,田野枯槁,羊马瘦死,粮价山高,谁也不知哪个明日就成了饿殍,美丽的山川变成人间地狱。
  敬思喃喃说道:“入娘的,你那庄子为何不种粮食?若是真的饥荒大起,那可是几千亩地。”
  嗣昭摇头道:“若是没有木塔山的葡萄园,我们今日都不会在太原,商路更无指望。你想,就算是山水不断流,木塔山的庄子年年丰产,也不过几千石粮食,济得什么事。商路才是根本,是救命路,必须掌控在我们手中。”
  敬思不吭声了,史匡懿忽然说道:“朝廷也是糊涂的,若是仆射公入住大同军府,那该多好啊,内地那些流官,对恒山,对桑干河,哪有感情。”
  嗣昭低声说道:“不会的,朝廷忌惮我沙陀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不会让仆射公为家乡主帅。”
  天气极好,3个人也不着急,边说边走,缓辔而行。越往东,越往南,地势也就越高,渐渐进入丘陵地区。旱情却越来越严重,有些村落已经彻底荒废,百姓逃亡一空,嗣昭的心也越来越沉,感到一丝不详的气息。
  日头偏西的时候,3人到了太谷县,距离尊贤里只有15里,远远看到了轩车岭,那个山脚下的小山村,就是嗣昭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的先人埋骨的所在。
  敬思说道:“若是赶一赶,天黑前就能赶到。”
  嗣昭近乡情怯,不详的念头始终盘绕在心头,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匆忙,就在太谷县歇宿吧,明日到家也不迟。”
  一夜无话,第二日,三人备了干粮,跨马直奔尊贤里。嗣昭又看到了熟悉的乌马河,沿着河东大道15里,就是他的故乡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尊贤里摇摇欲坠的牌楼,嗣昭的心砰砰的跳起来,脸色有些败。正是朝食时分,却不见炊烟,不见人声,这还是他的家乡么?
  马蹄的的,3人进到里中,然后勒住马匹,立马在道边,向里面观看。里中一片死寂,像没有人一般,似乎是荒废了。
  敬思看着嗣昭,问道:“哪个是你家?”
  嗣昭脸色惨白,指着道左第一个院子,低声说道:“就在对面。”
  对面是一个倾颓的院落,院墙已经倒塌,可以看到院子里屋梁斜倒,满庭都是杂草,野狐出没,一派荒凉,显然没有人。
  敬思和史匡懿面面相觑,跑了这么远的路,回到家乡,竟成了无人之地,两人都为嗣昭难过,不敢看他的眼睛。
  嗣昭定了定神,翻身下马,拉着脚力,一言不发的走进庭中。那颗高大的杨树还在,他记得年幼之时,树上有一个老鸹巢,四邻都说家门不详。可说父亲心善,不让嗣昭兄弟捣毁那雀鸟的巢穴,现在也没有了。
  他把脚力栓在大树上,走上土阶,一扇门板还没有倒掉,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他轻轻一推,破败的门板轰然倒下,扬起大团尘土。
  他站了一会儿,看清了曾经的孙宅正堂,留给他无数温暖的地方,原来只是个土窝子。
  他缓步走进堂中,正中是一个方形火塘,其实就是个地坑。小时候,和兄长在这里烤雀鸟,大约就是最快乐的时光了吧。冬天的夜晚,一家人围在火塘旁边,一边烤火,一边听母亲唱家乡的歌谣。
  3年前,也是在这里,生父一家和养父一行,曾经在这里饮酒烤肉,高唱塞下的狩猎之歌《伊金玛纳罕》,存璋也是在这里,赤身狂舞。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家乡,在塞下神武川找到了一个新家,可这个破败的家从来没有离开他的心。
  当他即将长大从军,回到这里的时候,却一个亲人也没有见到。给过他无数慈爱的父母亲在哪里?兄长在哪里?
  泪水止不住的在嗣昭脸色流淌,心中空空如也,只有无尽的悲伤。
  敬思和史匡懿也来到庭中,站在阶下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解劝,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和嗣昭一起,和命运奋战。他们深知嗣昭智勇过人,小小年纪,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也结下的深厚的情义。
  可是对这样的不幸,他们能说什么?三人呆立在破败的庭院中,久久无言。
  正在这时,庭中传来苍老的声音:“是哪里来的客人啊?要去哪里?莫不是迷路了吧。”
  嗣昭回过身,看到曾经的柴扉之旁,站着一个耄耋老翁,拄着一根槐木拐杖,颤巍巍的看着几个陌生人。
  这老翁看年纪,总有60朝上,须发皆白,形容枯槁,一身短褐,补丁摞补丁,一块黑巾包头。这老翁佝偻着身体,张口说话,口中只剩下一颗牙齿,枯木一般焦黄。
  嗣昭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来了,这居然是尊贤里的里正!三年前那个严厉的老者,竟然变成了这等模样,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他大声说道:“可是许三公么?我是进哥啊,孙家阿二啊!”
  许三公浑浊的目光竟然露出一丝光彩,沙哑的说道:“是进哥啊,你不是有哑症么?如何能说话了,长的如此高大了。”
  嗣昭抢上两步,扶住里正的双臂,说道:“三公,我的父母兄长在哪里?乡邻们在哪里?为何里中成了这等模样?”
  许三公目中流出了泪,扶着嗣昭的手臂说道:“你走以后,年成一直不好,官府课税又重,里中死的死,逃的逃,就这么荒废了,到现在里中只剩下3户人家了。
  剩下的人,都是我这种老病之人,也走不动远路,也不忍离故土,就在这里陪着祖宗的坟茔吧,活到哪天算哪天。
  你走了以后1年多,你父就生了重病,一病不起。乡邻们帮着操办了丧事以后,你母亲就带着你兄长运哥走了,说是去云州找你了,我还以为你们母子团聚了呐?你没有在云州见到你母亲和兄长啊。”
  嗣昭泪水扑簌簌的流淌,大声说道:“没有啊,自从我到了云州,就再没有他们半分消息,哪里见过他们。”
  许三公叹息道:“这山高水长的,他们孤儿寡母,摸到云州怕是不易。”
  嗣昭一屁股做到地下,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
  自从离开这个家,他经历过无数的苦难,可他一滴泪也没有落过。可是今日,他的心像裂成了碎片,无法收拾。父亲已经死了,母亲带着兄长,如何能在这遍地豺虎的世上活下去,难道尊贤里的这个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么。
  敬思于心不忍,走上前来扶起他,让他坐在土阶上,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许三公,把个老翁唬的手足酸麻,不敢仰视。
  嗣昭猛的跳起来,大叫道:“不!幺妹还活着!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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