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7章 身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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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周氏气到发抖，“我是舒虞的母亲，也是你的岳母，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去御史台告你吗？”御史台？湛暝渊还真就不怕，反倒是御史台那些老顽固见着他得远着点儿走。
“丢出去！省得在这儿碍眼！”湛暝渊道。
“慢着。”说话的人老夫人。
周氏心中一喜，还是有明事理的人。
却听老夫人吩咐左右：“以后此人再上门，也不必往我跟前报，直接把大门关上，不准此人踏进府中半步。”
“是。”下人们连忙应了下来，又不免埋怨这周氏太过不识好歹，居然敢对老夫人和国公爷如此不敬。
周氏被赶了出去，耳根子总算清静了。
老夫人叹口气，爱怜的看着舒虞：“好孩子，你这么多年受委屈了。”
这周氏未免太过猖狂，当着他们的面都敢如此放肆，小姑娘在她手上能够长大着实不容易。
舒虞依偎在老夫人身边，嘴甜的说道：“这不是还有您老人家护着吗？过往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以后可没人敢给我委屈受了。”
见她如此豁达，老夫人更心疼了，瞪了湛暝渊一眼，“你小子，以后在外面护着点儿你媳妇儿。”
湛暝渊叫苦不迭，怎么新妇刚进门，祖母就向着孙媳妇儿了？
老夫人对伺候的下人们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必伺候了。”
舒虞知道，老夫人这是有话想对他们单独说。
待屋子里只剩下三人的时候，老夫人正色道：“你们与我如实道来，你们究竟是在哪里认识的？”
还是瞒不过老夫人，舒虞给湛暝渊递了个眼色，让他自个儿应付老夫人去。
“咳咳，”湛暝渊这会儿倒是怂了，“祖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现在有了孙媳妇儿不是？”
“说老实话，别想糊弄过去！”
“哦。”湛暝渊缩了回去，将在青州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不过隐去了二人是如何相识，只是说舒家的马车出了青州城，被一伙杀手劫持了，他挺身相救，舒家上下都对他是感激不已，视他为大英雄。
舒虞听了都替湛暝渊感到尴尬，脸呢？
再之后就是他和舒家结伴进京，抵京之前分开了。
“所以，舒慧并未说错，你们原来早就已经情投意合了？”老夫人若有所思。
舒虞被吓了一跳，忙说道：“老夫人，您别误会，穆国公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感激他而已，我与您约定好了的事，不会变卦的。”
湛暝渊满头雾水，“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约定？”
“没你的事，你少插嘴！”舒虞回头恶狠狠的对他道。
湛暝渊闭上嘴，不敢说话了，好凶！
老夫人气定神闲道：“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就不插手了。”
“老夫人，您如此风华绝代，走出去可以迷倒一大片俊朗的公子哥儿，怎么就能称得上是老骨头了？若是我跟您一块儿出去呀，保管满大街上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只是您。”
这话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点了下舒虞的鼻尖，“你这丫头，惯会哄人的，怎么这会儿不叫祖母了？叫老夫人多么见外。”
这，舒虞期期艾艾，早上喊祖母，那是为了敬茶，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呢。她与老夫人都知道，她能嫁给湛暝渊，不过是权宜之计，往后还是要形同陌路。
老夫人倒也不强迫她，笑呵呵道：“新嫁娘脸皮子薄，往后会习惯的。”
舒虞听了更加不好意思了，又听老夫人道：“景深的姐姐住在隔壁的弄玉小筑，你没事的时候过去陪她说说话，她现在身子重，没法出门，我怕她一个人无聊，你多去看看她。”
还有一句话老夫人没有说，景知她心事重，容易多想，她希望舒虞能够开导开导景知。
舒虞点头答应了下来，事实上，没有老夫人的话，她也想与景知姐姐多走动。藲夿尛裞網
老夫人一直拉着舒虞说话，冷落了湛暝渊，她看到湛暝渊一张臭脸，失笑道：“好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小夫妻正是情热的时候，哪能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婆子？”
舒虞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
她欠身行礼，然后与湛暝渊一块儿走了出去。
轻风吹拂着舒虞脸上的面纱，她脸上的黑斑尚未完全褪去，倒也没有以前那般见不得人。之所以还戴着面纱，是以为虹锦说她脸上的毒素刚刚清理，肌肤娇嫩，不能被风吹日晒，出门还是要保护肌肤。
湛暝渊好奇问道：“你的脸，是什么时候恢复的？”他刚委托流影找大夫来着。
“我身边那个叫虹锦的丫鬟，精通医术，是她替我医治的。”舒虞如实回答。
一个丫鬟居然有如此本事？那她何至于去伺候人？湛暝渊感到好奇。
“哎呀，你追问那么多做什么？你白得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儿，躲在被窝里偷笑不久得了？”舒虞佯装不耐，“咱们去景知姐姐那里坐坐吧。”
她倒是叫得顺口。
舒虞说完，也不管湛暝渊能不能追得上，埋头径直往弄玉小筑走去。
湛暝渊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走远，舒虞这记性真好，刚嫁进湛府，就将路线摸得这么清楚了。
这弄玉小筑是湛景知出阁前的闺房，舒虞从前没少来玩。虽然好久没有来弄玉小筑了，不过格局变动不大，她轻车熟路的就到了湛景知的院子里，让丫鬟进去通传。
谁知那丫鬟却面露难色，“回国公夫人的话，姑爷刚刚过来了，正与姑奶奶说话呢。”
“既然姐夫来了，为何不去跟老夫人请安？”
“奴婢也不知情，许是有要事与姑奶奶相商吧。”
舒虞也不好为难一个小丫鬟，便转身准备离开，屋里面的人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崔成灏立在门后。
舒虞怔怔的看了崔成灏一眼，这一眼，似乎回到了从前，崔成灏是她舅舅最得意的学生，于她而言，也跟舅舅家的表哥没什么两样。
没想到，会突然见到从前的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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