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红鬼嫁衣，大人怕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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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被辜负之后，就很难恢复了。”伊塔轻叹一声，“这是我们要努力的方向，如果不是因为瑟琳娜，或许雷托会帮助我们恢复过去的美好风气。”
“一步错，步步错。”维克多点了点头，“雷托嫉恶如仇，胸怀正义，哪怕陛下强迫他回归凤鸣城帮您，但他早晚会离开的。”
“如果不是父亲的决定，我们也不会跟雷托反目。”
“利爪的所作所为确实为人不齿，但陛下能登上皇位，利爪还是出了很大力气。”维克多轻声说道，“只是，陛下一定不能让利爪成为整个帝国的暗杀机构，这会毁掉我们的努力。”
“利爪是直属父亲的机构，连我也无法涉足。”伊塔摇了摇头，“我已经跟尤金尽量在往利爪中安插人手，但作用不大，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的确是很大的不安因素。”
“他们很可能会威胁到公主殿下的安全，陛下不能不防。”维克多提醒道。
“目前他们在负责哈利和艾琳的安全，不过伊娃在照看她，她不会有事的。”伊塔摸了摸下巴，“艾琳太年轻了，她天赋的确不错，如果元老们不过分阻挠，我倒真想传位给她，但她对人心还没有足够的认识，这早晚会让她遭受严重挫折。”
“陛下会选乔伊为驸马么？”
“很有可能。”伊塔皱眉思索半晌，“他是雷托的儿子，有资格也配得上艾琳。”
“但雷托不一定同意。”
“是的。瑟琳娜肯定不会同意。但如果威廉出面，雷托无法拒绝。”
“陛下何不考虑从皇族之外寻找夫婿，就像当年芭芭拉·斯坦尔那样。这样一来，不用担忧家族势力的干涉，皇室也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元老们不会同意的。”伊塔摇了摇头，“他们敲定了所有皇族成员的婚约，当年我迎娶叶莲娜遭到了所有皇室元老的反对，只有卡帕支持我。这也是我为何一直全力支持卡帕的原因，但阿诺德大哥和我父亲都要反，我也没有其它选择。”
“陛下当年为何没有跟瑟琳娜修成正果，这件事我一直不理解。”
“后来进入军队，我才遇见你。我们一同度过了这二十多年，但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提及。如果不是父亲插手，或许我会迎娶瑟琳娜，而非莱安娜。这虽是赐婚，我也成为驸马，远不是当年的小小质子。但父亲并不希望我迎娶瑟琳娜，他希望瑟琳娜能嫁给瑞安，瑟琳娜并不喜欢瑞安，但碍于我与阿诺德大哥的缘故，不得不与瑞安交往。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雷托杀死瑞安，瑟琳娜跟随雷托离开帝国远游，二者在外成婚。托德大帝调查之后放弃了追究雷托的责任，这件不光彩的事情也被大家瞒下，瑞安被葬在了奥塞尔城。也因此，父亲从来也不宠爱艾琳，他认为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既然托德大帝有意赐婚于我，那我就应该趁机将瑟琳娜让给瑞安。后来我与叶莲娜成婚时，他甚至都没有出场。”
“当时彼得元帅的确没有出场。”维克多点了点头，当时他在场。伊塔二十一岁在北境从军后方才结识维克多，瑞安被雷托杀死时，两人尚不熟稔，等到两人熟悉起来，伊塔也没有提及此事。
“这么说来，瑞安当年做的事情与保罗所做相同？”
“不错。”伊塔点了点头，“不同的是，瑟琳娜被制服了，而琳达没有。但瑟琳娜有人帮助，而琳达没有。”
“琳达·安德鲁特真的是邓肯的女儿么？”维克多问，“邓肯年过五十都没有成为贤者，但琳达四十岁左右不出意外是会成为贤者的。”
“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搞不清楚的一件事情，也因为此事，邓肯与我们疏远。他在一次外出后带回来了琳达，称琳达是他的女儿，但琳达与他并不相像。”
“您觉得琳达像谁？”维克多问，“我觉得有点像雷托。”
“我觉得像妮可。妮可·安德鲁特，雷托的孪生姐姐。”伊塔摇了摇头，“当时邓肯出海寻找妮可，最后只带回来了妮可，我猜妮可已经死了，只留下了琳达。为了照顾琳达的情绪，这才收她为养女，对外称是自己的私生女。”
“妮可的天赋如何？”
“比琳达强，与雷托在伯仲之间。”伊塔皱了皱眉，“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快成为贤者了。但她大概率死了，威廉以前还长年派人寻找，这几年已经放弃。”
“听说雷托成为贤者了，陛下是否已经知晓。”
“父亲前几天提到过。”伊塔感叹一声，“哪怕遭到暗算，仍然在四十岁前成为贤者，雷托的未来几乎难以想象，或许他会成为这个时代的林澜·安德鲁特。”
“他应该是这个时代天赋最强的几人了吧？”
“露西恩、辛迪、雷托，三人难分伯仲。”伊塔点了点头，“但天赋最好的应该是雷托，巴尔略逊于他们三人。”
“与这样的人为敌，我们真的有胜算么？”维克多担忧道，“假以时日他成为圣者，会不会追究我们害死他女儿的责任。”
“既然雷托说过与我们一刀两断，不追究此事，他会说到做到的。”伊塔难堪一笑。
“陛下对雷托真是信任无比。”
“我对不起他与瑟琳娜，尤其是瑟琳娜。”伊塔叹了口气，“她将我当作亲生哥哥，我却害她却遭到我父亲的毒手。这件事将会是我一生的污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维克多劝道，“事已至此，陛下也不要多想了，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元老的信笺中都提到了什么？”伊塔暂时放下心中的悔恨，开口问道。
“提的最多的是封后大典，其次是纳妃。”维克多拿出自己的随身笔记，“元老们一致提议延迟封后，提到了一些诸如叶莲娜殿下身体抱恙、四境未稳不宜封后、殿下尚无嫡子等等借口。至于纳妃一事，名单与之前您提到的差不多，只是没有玛德琳和罗丝了。”
伊塔听完心生不满，但元老们都对帝国的辉煌贡献了一生，这些提议伊塔至多只能驳回，没有其它办法来处理。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彼得元帅提出的。”维克多补充道，“彼得元帅希望您封玛德琳为公主。”
“这是什么说法？”伊塔闻言一怔，“她又不是我的女儿，怎么能封为公主，历史上从没有这样的做法。”
“但玛德琳也来信了，希望您考虑一下。”维克多笑道，“不如封为女大公？”
“大公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这样她就不会天天待在凤鸣城烦我了。”伊塔摇头失笑，“她母亲前段时间也委婉提起过此事，当时被我拒绝了，看来她还是不死心。”
“玛德琳身份尊贵，给个女大公的名头倒也还行。”维克多说道，“听说格伦·赫提亚斯当年很喜爱她？”
“的确如此。”伊塔点了点头，“不过她生性贪玩，虽然天赋很好，但与克拉克、科林相比远远不如，或许只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才备受疼爱。”
“安迪·赫提亚斯也很宠爱她吧？”维克多笑问道。
“是的。”伊塔点了点头，“她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各个长辈几乎都是贤者，从小到大比那些真正的公主都要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说起来，佩姬·赫提亚斯也是贤者，为何很少出手？”维克多好奇问道。
“她自从嫁给我父亲后只顾勾心斗角，何来时间修行，若非她父亲是格伦·赫提亚斯，勉力提携她，她如今怕不还只是九阶。”伊塔冷笑一声，“她应该是整个帝国最弱的贤者，那些拥有贤者之资的人估计有一半人能轻松击败她。”
“但既然成为贤者，那就不一样了。”维克多笑道，“贤者毕竟是贤者。”
“名不副实的贤者太多了。”伊塔摇了摇头，“像我们这些初入贤者之境的人，哪怕三五个也不是威廉等人的对手。我们这些人中只有叶莲娜实力够强，算是在这个境界中站稳了脚跟。其他人比如我，只是比你多了飞行的能力而已，实战能力提高的并不多。”
“陛下这段时间来很少修行吧？”维克多问道。
“内战结束以来，我只修行了半个月，养好伤后几乎没有修行过。”伊塔叹了口气，“这当皇帝也不是一件好事，难怪沉眠圣者当年极少出手，导致整个帝国都怀疑他并非真正的圣者。”
“光处理政务、宫廷会议、巡视、安抚后宫，这一天下来就得七八个时辰了吧？”维克多笑道，“倘若再有什么典礼仪式，那这一天下来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