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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不负春风烂漫晴时雨全文 时雨江亦琛 8048 Oct 27, 2021 4:31: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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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庭在通州驿只待了一天。
  他要找的船家两日前已经离开了通州,手下没能将人带到,倒是此地的驿丞听说谢兰庭在这歇脚,连忙赶来拜谒,交代了几日前的事情。
  “那天国公府的三公子从登州办完事回京,下官便开了一间僻静的馆舍给他。谁想晚上那院子乌泱泱来了一帮人,个个穿着黑衣服带刀佩剑。下官忙去查问,才知道这队人马是东城兵马司的,奉旨来这里抓人。到了晚上,果然抓回来一个白面书生。”
  驿丞道,“因官差奉旨办案,又不许走路风声,所以下官也不知道那书生是何人,犯了什么罪。后来相爷路过宴请三公子,下官代为转达时,才从馆舍的护卫那问出缘由。”
  驿丞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是通州在天子脚下,通州驿往来接送的钦差大官,皇家至亲不知道有多少,平日里地方官员到他这里都要看他脸色。唯独面对谢兰庭时,他十分卑怯,连点儿废话都不敢说。
  谢兰庭起初只是合眼听着,驿丞所说跟手下打探来的消息差不多,后来听说相爷曾路过这里时,他才忽然睁眼,看了驿丞一眼。
  “相爷宴请三公子?”谢兰庭慢吞吞问,“在哪儿?”
  驿丞忙回:“就是通惠河上,相爷包了一艘画舫,还有几位名妓相陪。”
  谢兰庭微微眯眼,过了会儿点了点下巴:“还有吗?”
  “那天下官问过后,才知道那白面书生是顺天府的小神童,是被错抓回来的。后来三公子半夜放小神童离开,又让人提前跟下官打过招呼,为其安排了一艘去扬州的船只,下官也都办好了的。只是这位小神童不知为何没走,后来听说是回国子监了。”
  驿丞将事情来龙去脉笼统说了,顿了顿,又道,“至于兵马司要抓什么人,下官职位低微,也没能问出来。”
  兵马司原本要抓谁他当然清楚,但那件事涉及到皇家阴私,还是推脱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驿丞心里盘算清楚,并不觉得如何。
  谁知道谢兰庭却笑道:“三公主看中了一位秀才,想要召为驸马。秀才抵死不从,造了假的通关文牒想要出逃。东城兵马司的人便是奉旨抓驸马的。这下,你可知道了?”
  驿丞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谢兰庭凤眸凛凛,虽说笑如常,却叫人说不出的脊背发寒,连忙低下头去,满头大汗道:“下官知道了。谢……谢大人指点。”
  谢兰庭唇角含笑,轻轻颔首:“继续说。”ωWW.BΙΜΙιOυ.cOΜ
  驿丞哪里还敢隐瞒,这次果真说得详细了许多,至于那位神童如何哭闹不休,要碟子要碗地折腾下人,也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谢兰庭。
  谢兰庭只随意听着,等到最后才突然问:“三公子虽是在大理寺,但他到底只是个历事监生,为什么会去登州?”
  登州大旱,流民四起,三公子是国公府的幼子,真正的勋臣之后,皇家至亲,去那里做什么?
  驿丞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听了的一点信息,低声道:“三公子的二哥,也就是兵部侍郎徐璎,有许多旧部都在登州莱州等地。徐璎为了扶持部下,曾经出钱让部下办了一个重珍馆,收集各地的时文佳作刊行出来。听说经营得不错,在山东很有些名气。三公子应当是借公务之便,去看看登州的书馆铺子吧。”
  谢兰庭听到这,渐渐收了笑意,神色端重起来。
  成国公的二儿子徐璎是兵部侍郎,如今在崖川大军中督军饷。现在崖川大军屡屡战败,徐璎却有心思让弟弟去登州看他部下的书坊?徐璎高居兵部要职,为何让手下心腹去登、莱二州?
  要知道登州、莱州二府凸出于海,正是倭患最严重的地方,那里可没什么油水。
  不过……正因为山东沿海倭寇肆虐,山东又是北接京师,南连江淮的陆上要道,因此在寻常的卫所之外,还设有三大营。
  这三大营虽然仍属都司所管,但与山东其他做陆路防御、护卫京畿的卫所不同,将领军士不仅是精兵选拔组成,而且不事生产,秋冬操练不断,是只为行军作战的。
  那里的军士,是真的精锐之师。
  驿丞见谢兰庭突然沉默不语,也不敢出声,等了足足一刻钟之后,他才听到谢兰庭淡淡地“唔”了一声,嘴中吐出两个字:“送客。”
  驿丞一听这俩字,大气不敢出,哪里还等那几个侍卫送客,忙恭敬拜了拜,自己倒退着走出去。
  在外等候的的小吏见状也赶紧跟在后面,又诧异地频频回头。
  等同驿丞走远后,小吏这才皱眉道:“大人,里面这位是什么来路?小的听说是个指挥史,怎么就这么大派头?”
  他们虽是驿站的小官,但通州是通衢要地,不知道接待过多少重臣名将,能在这里做官吏的也都是有些门路的。平时往来的官员,便是京官也都对他们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甚至为了能吃住得舒服,不少官员还要给他们塞银子。
  小吏百思不得其解,又小声抱怨道:“这几人长得挺气派,作风倒是跟那帮阉人一样的。”
  “你活腻歪了吗?!”驿丞一听吓得面如土色,“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你当他是谁!”
  小吏被扇得趔趄了两步,茫然地抬头。
  驿丞又惊又怕,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这才低声斥道:“他义父就是蔡贤!他是内卫的指挥史!这普天之下,管你是勋贵权臣还是无名小卒,只要让他们盯上,那可是说杀就杀,可以代行天命的!”
  什么叫作风跟阉人一样?他义父就是阉人的头头!
  小吏吃了一惊,喃喃道:“这……小的怎么没听说过?”
  驿丞冷笑道:“自古至今哪代皇帝没有这样的内卫?不过是换个名字,汉时称绣衣使者,魏时叫校事,唐时又称察事罢了……当今圣上本就是个多疑的,只不过前些年杀了那么多人,朝中已经动荡不安,人心惶惶,这才忍着了,只暗中叫人在各地卫所留意精锐兵士,要那来历清楚,忠心不二的。内卫真的设立起来,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手上沾血的。这谢兰庭你只当他长相好便能位居高位了吗?”
  驿丞说到这,想起自己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消息,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若听过他的来历,怕是要睡不着觉……”
  小吏愣了愣,想起自己远远瞧见的那位年轻指挥史,看着貌若潘安,俊美逼人的样子,怎么都想象不出他能有什么耸人听闻的经历。但驿丞都小心应付着了,自己听着总归是没错的,因此眼神闪了闪,深深记住了。
  谢兰庭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记到了心里。
  他现在只警惕着徐璎。
  当年庆州大战,徐璎在军中历练时,谢兰庭恰好是前锋军的一员。他亲自见识了徐璎的心机手腕,明明看着十分文弱的人,也不知如何想出那么多难缠的手段,几次大捷之后,徐璎甚至收拢了一众部下。
  谢兰庭是知道那些部下本事的,当时便觉得徐璎眼光毒辣。如今一看,这些人的安排,一部分在兵马司,一部分在登州大营。而徐璎的哥哥徐珉,又是前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
  京兵、边兵、卫兵,处处都有徐家人的影子。
  成国公嘴上说着要远避权势,奉还世券,实际上……倒是未雨绸缪得很。
  谢兰庭已确信齐鸢跟京城祁垣互相换了身份,此时在通州驿也没别的事情,因此隔日一早,便让手下带着东西,一行人直回了京城。
  齐老夫人查出家里的藏画不见了的时候,齐鸢正跟一帮纨绔们游湖。严姑娘带了两位声伎为众少年们弹琴助兴。
  周嵘因得了齐鸢的差遣,这次带着消息来回复,上船后便忙不迭喊:“齐二,你让问的事儿我可给你打听清楚了,再认真不过的。”
  齐鸢知道他说的是流民的事情,忙请他到身边坐下,听他说话。
  周嵘道:“流民果然早就开始南下了,只不过现在离着扬州还远。你想登州那是什么地方?离着扬州远着呢,那些荒民就是脚程快的,也得走个一年半载吧。再说官府也不是不管,这一路上的荒地给他们耕了便是。”
  他对于流民如何并不关心,只要别来扬州搅他的清闲便行。
  齐鸢心里却想的更多,山东可是膏腴之地,去年就听说朝廷赈灾,怎么忙了半天反而逼的百姓流离失所了?山东的粮食不够赈灾吗?各地的义仓社仓呢?
  “各地粮价如何?”齐鸢按下心中疑惑,问周嵘道,“你爹跟你说了吗?”
  周嵘笑道:“当然,现在官府严示平价,不许贩子们趁机谋利。就连山东境内的米价都跟往常年一样的。”
  齐鸢心头疑惑解开一半,不由恼火道:“这岂不是糊涂!”
  周嵘看他面有怒色,吓了一跳:“怎么了?”
  齐鸢皱着眉,迟雪庄正从外面进到舱内,见状摇头道:“大荒之年,灾地本来就没有米,若是官府随着米价涨跌,虽然价钱会贵些,但总有趋利的商人从外地贩米去卖,本地那些囤米的富户,觉得有利可图,也会开仓卖粮。只要市面上粮食多了,价格自然会渐渐回落。现在官府只管米价。大家看着无利可图,外地的进不去,本地的也不会放出来,没粮食的百姓岂不是被往绝路上逼。”
  “这样下去,我们这里早晚也会有流民。”齐鸢也皱着眉,道,“登州靠海,若灾民被逼无奈,转乘海运,哪怕逆风而行,到扬州也就用一个月。”
  “真的?”周嵘惊讶道,“我爹怎么没想到?”
  迟雪庄抬眼瞧他,啧道:“你爹不是托了门路想要补京缺吗?可能流民来的时候你们家就走了呢。”
  周嵘没想到迟雪庄还知道这个,看了看齐鸢,讪讪道:“也没定下来。再说钱知府前几天也给那位谢大人送礼了。门路比我爹的要硬呢。你说人人都想当京官,可京城哪来那么多空缺的位子?再说了,京城有什么好?我是不想去的。”
  齐鸢一听钱知府送礼是为了补京官的缺,心里倒是松了口气,甚至隐隐高兴起来。
  这个狗官只要暂时别动齐家,自己就能安心读书,至于以后,总会有机会收拾他的。
  周嵘毕竟年少,心里不舍得这帮纨绔朋友,也怕自己去京城后没有根基,被人瞧不起。因此心里十分忐忑。
  齐鸢看他神色黯然,连忙找了别的话题,先夸周嵘现在气度比从前好,又夸他会穿衣服。
  周嵘以前总被齐鸢压一头,几乎没听过他奉承过自己。齐鸢这一通突如其来的夸赞,让他吃惊地不得了,一时间离愁别绪被冲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满心欢喜和得意。
  王宽几人先后进来,大家围成一桌坐着说话。周嵘低头跟别人比较,也觉得自己今天的确挺拔些,威风些,衣服也比别人的鲜亮些。再一看,自己坐在齐鸢的左侧,格外得脸,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迟雪庄亲自给大家烹茶。周嵘嫌弃迟雪庄的手艺不行,便去安排齐鸢:“要论分茶,整个扬州城恐怕没有比齐二更厉害的了,齐二,今天你给我们点一个?”
  齐鸢之前便听说过原身的分茶手法堪称一绝,得兴时只需给他一陶瓶一茶碗一小勺,茶碗放上碾好的茶粉,原身便可以提壶浇茶,边冲边搅,手落之时,茶碗上便会显示山水画面或字词诗句,令人惊叹。
  这种手艺早已失传多年,齐鸢当然不会。
  现在众人起哄,又都期待地看着他,他只能笑笑:“要我分茶做什么?”
  周嵘道:“当然是助兴啊!”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念书了吗?”齐鸢突然问。
  纨绔们纷纷愣住,随后摇头。
  “你该不会有什么法子吧?”王宽瞪大眼,稀奇道,“快说说。”
  周嵘也道:“是啊,你怎么突然就会做文章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是褚先生说的。”齐鸢一本正经道,“先生说,我以前读书不好也情有可原,因为人的头脑一共就这么大,学会了这个自然要忘了那个。心里想着玩,就容易忘了吃。所以只有把头脑放空,将以前的本事都忘了,这样才能腾出地方装圣人文章。”
  他说得头头是道,又一脸严肃。
  王宽认真听着,恍然大悟:“怪不得有时候我会忘了回家吃饭呢,原来是一个头装不下两件事啊!”
  众人哈哈大笑。
  周嵘心里十分遗憾,仍想着劝齐鸢:“那你就只玩一次,给我们看看不行?又不是整日都这样。”
  齐鸢斜眼觑他:“我下月要府试了,那要是我破了戒考不过去,你能赔我吗?”
  众人都觉得自己这群里人能出个会考试的着实难得,连忙都道:“赔不了赔不了,还是别了。”
  迟雪庄忍着笑,只低头冲茶,将茶盏放在几人眼前。
  众顽童们又说了一圈玩笑话,无非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
  齐鸢自从醒来后便没跟他们出去耍过,大家既觉得遗憾,又忍不住故意逗引他,将那些玩乐的事情说得格外诱人。等齐鸢露出向往的神色时,几人又都齐声念叨“不可破戒不可破戒”,故意看他懊恼的样子。
  船上笑声不断,崔子明又来了劲儿,跟声伎要了笛子过来给大家吹了一通。王宽也一时兴起,站在舱外,合着声伎的琵琶甩开嗓子唱了起来,却是在家里听弹词时记住的一段,摇头晃脑,手指着齐鸢。
  “……美人要一美无不美,考较走个子就美起。讲究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过高了戳灯架子,过矮了波斯,过胖了累赘,过瘦了担惊……”
  他虽然身形胖,但气顺声平,一阵堆叠的短句下来,字字清楚,明明白白,听着竟然还真有几分功底。
  齐鸢在舱里靠窗坐着喝茶,见王宽指着自己喊美人也不恼,只轻轻挑眉,含笑看着。
  一群顽童纷纷叫好,拍巴掌拍腿的起哄。
  其他的游船行人也忍不住驻足远望,看这群纨绔子弟们闹腾。
  迟雪庄见大家都去舱外赏景凑趣了,在后面摇头笑了笑,走到了齐鸢身旁,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袋递了过去。
  齐鸢眼睛一亮,将锦袋袖了,冲迟雪庄拱了拱手。
  王宽正念到兴起处,忘了原词儿,便开始胡乱串唱起来:“……潇洒能勾王孙魄,风流不让卓文君,你俨然就是幅丹青画,不逊粉笔杨太真……”
  迟雪庄侧耳听了,又回头看着齐鸢,笑着点头。
  齐鸢再坦然,被迟雪庄这样调侃还是忍不住脸皮微红,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也跟他们胡闹?”
  “王兄唱得贴切。”迟雪庄哈哈笑了会儿,这才慨叹道,“离着府试还有一个月,这次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考了。齐二,如果我考中了,你就兑现承诺,陪我泛游湖上,秉烛夜谈,如何?”
  齐鸢愣了下,才想起来上次迟雪庄约他泛游湖上,结果他却被谢兰庭给拉走“喂鱼”去了。
  一起游湖当然没什么不可以。
  齐鸢笑道:“游湖不难,只是为什么你考中了,我却要答应你的要求?不应该是你请我吗?”
  迟雪庄也笑:“那就换过来,若我中了,那我就邀请你一同游湖,夜看扬州,如何?”
  齐鸢道:“当然可以。”
  “一言为定?”
  “绝不失约。”
  作者有话要说:明朝京军三大营,是指的五军、三千、神机这三大营。
  文中山东的三大营指的是登州、即墨、文登的三营。这三营是专职作战的,跟普通卫所不一样。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谁说纨绔不读书更新,第46章探听消息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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