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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章

不负春风烂漫晴时雨全文 时雨江亦琛 5799 Nov 25, 2021 5:04: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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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一挥魔杖,手帕已经到了手中,他使劲攥入了掌心。
  同一刹那,上空的万千蜡烛重新又亮了起来。
  少年只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道钻心剜骨就想对马尔福挥过去。好在少年黑魔王的理智最终占据了上风,紧跟着那道防御咒,他杖尖的方向并没有改变,攻击咒语依旧挥向了东方巫师。
  但他已经完全没了继续决斗的兴趣,只想迅速结束,只是心里已经升起了烦躁,夹杂着突然冒出的一股怒火,这股火到底是影响到了他自认为完美的判断。他本想控制好魔力,让双方以平局结束,可是失控的魔咒已经排山倒海一样向东方巫师涌了过去……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主宾席上射出,幻化成一只金色的凤鸟缠绕上赤红的光焰,红色光芒被金色的光羽顿时消减的黯淡下来。即便这样,东方巫师依旧被击倒在长台并滑出了十几英尺,手里的长剑脱手飞了出去。
  “抱歉。”里德尔对自己的失控皱了一下眉,他强压下依旧没有消除的烦躁感,脸上浮出得体又真诚的歉意,他不露声色的把手帕装入口袋,然后走上前,优雅的弯下腰向东方巫师伸出了手,东方巫师红着脸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抱拳施了一个东方礼。
  里德尔微一抬头,接触上邓布利多深邃的目光,他表演性的给予教授一个感谢的微笑。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有落下,礼堂门口涌进了许多下了课的低年级学生,他看到了他的黛——
  然而他的姑娘并没有看他,而是直接看向了主宾处,姑娘走向了她的表哥,几乎是同时,东方男孩也迎了过去,亲昵的拉住了她的手。
  里德尔忽然很想打出一道不可饶恕咒,不管是钻心剜骨,还是阿瓦达索命……
  ※
  跳跃的火舌给公共休息室带来一些暖意,漆黑的窗外,巨大的乌贼触角一闪而过,转眼消失在更深的水域深处。
  高年级的学生们已经换掉了清一色的黑袍,各色的晚礼服给幽碧的空间带来斑斓的春色。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世家子弟最多的学院,休息室里挤满了衣香鬓影,锦衣华服的小巫师,有的兴奋雀跃,有的看起来局促不安。
  一身蓝缎长袍让多洛霍夫看起来不再那么凶巴巴的,可当他的目光凝固在那个带着媚娃血缘的姑娘身上时,他的女伴气哼哼的冲了休息室。
  最漂亮的当然还是布莱克家的女孩们,骨子里的贵气很多时候艳压那些漂亮又肤浅的脸蛋。卢克丽霞正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身高档的黑色礼服长袍,很配她的发色,也让她光洁的皮肤更加苍白,看起来常年的校袍并没有让她对黑色腻烦,不过,这神秘的色彩和她冷艳的气质真的是绝配。
  “因为里德尔喜欢黑色。”阿尔法德拥着自己的女伴不以为然的扁扁嘴,非常同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伊格内修斯,但痴情的男孩显然对成功的邀请到心爱的姑娘激动不已,对这可悲的事实一点都不在乎。藲夿尛裞網
  然而,布莱克小姐迷恋的少年还没有出现在休息室,当然,也没有人敢去打扰那个斯莱特林领袖。
  终于,参加舞会的学生们走的差不多了,还有寥寥几位男生,维持着几乎消耗殆尽的最后一丝耐心,很显然,他们的舞伴还在楼上的梳妆台前。
  而低年级的学生们依旧因为不能参加舞会叽叽歪歪。但比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小狮子们安静多了。他们小心的吐着槽,仍不时的扫一眼壁炉前的那个区域,甚至无意识的再远远的挪开一点。
  那张被炉火染上淡金的面容虽然带着惯常的温雅,但嗅觉灵敏、天生具备规避危险能力的小蛇们,依旧嗅出了隐隐的风险。他们的级长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扣了好几个人的分了,甚至关了一个人的禁闭。作为斯莱特林,他们比其他学院更早的知道,他们级长的舞伴不是那位美丽的东方姑娘。大家都在猜测,级长这破天荒的坏情绪,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的舞伴是位三年级的女生,即便他从不拿舞会当回事,但作为开舞者,他不能没有跳舞的伴侣。以他对东方姑娘的了解,这种身体接触的交际被拒绝是意料中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女生们想当然的认为,男神今年会属于那位东方少女,当她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时,女生们除了惊异就只有懊丧了,当然,还有失而复得的惊喜,懊丧于过早的接受了其他男生的邀请,惊喜于也许男神依旧属于每一个人。
  斯莱特林级长端坐在雕花椅里,一身二手的黑色礼服完美的诠释了:有的人即便穿的是麻袋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个。里德尔从来没有多余的衣服,衣柜里常备不过三套校袍,即使现在他已经能够买得起。他是个物质欲并不旺盛的人,沉迷于物质会迷失心性,他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精力。再者,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穷学生,任何光鲜的物质包装都将是疑点,毕竟有一双警惕的眼睛从没有离开过他。
  少年交叠着腿部,长裤勾勒出的轮廓修长完美,他的双肘放在扶手上,白皙的指尖在戒指面上打着旋儿,金色的火光在黑色的宝石上跳跃,也跳跃在他漆黑的眼底。
  然而,火光并没有把他的瞳孔点亮,反而像被吸入了无尽的深渊,再也挣扎不出那无底的黑洞。
  嫉妒——
  斯莱特林级长正在琢磨这个词。他承认,今天出现了陌生的不适。这种情绪不能说他没有过,他记得在孤儿院,最初意识到科尔夫人分发食物的不公平时,在刚刚踏入霍格沃茨,那些纯血炫耀他们的血统的时候,他都出现过这种不适,但和今天还是有所不同——
  少年黑魔王眯了一下眸子,仿佛从人格里剥离出一个冷静的观察者,剖析着另一个自己。对付莫名滋生的情绪,他用之不竭的理性从来都是最锋利的手术刀。
  如果说今天的情绪……或者说嫉妒,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之处……少年的手指停驻在戒指面上——那就是烦躁中夹杂着不安,是对自身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和不确定,仿佛害怕失去自己拥有的某样东西……
  那么,这样东西是什么?童年从没有获得过安全感的少年蹙起了眉头。
  他的脑海里已经显现出注视着自己表兄的东方姑娘,如果没有判断错,他也曾得到过东方女孩的这种目光:温柔、俏皮、亲切,甚至没什么戒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消失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是没有思考过,但很多都似是而非。他只能确定现在她还在意他,也仅仅是在意罢了。但这个程度显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什么?其实他差点就得到了她,当然,只是她的身体。可是,他的目标不就是那具鲜嫩的身子么?只不过根据自己的喜好加入了狩猎的趣味性罢了。那么,他现在还想要什么?
  少年用指尖轻扣起戒指……
  还有那块激怒他的手帕,冷静下来,他能确信女孩送给马尔福时没有包含特殊的含义,那么为什么送给他,或者说,他怎么得到的?
  莫名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又涌了上来,像是把观察者推向了一边。少年心头一凛,把理性迅速的扯回来又按在了当下。
  如果细想,曾有过那么一瞬间,他想把那个东方表兄和马尔福捏碎,尤其那个东方男孩,他看向黛的目光显然不是普通兄妹之间的眼神。但这还不足以让他愤怒,真正让他产生不安的,是黛和她的表哥无间的亲密程度,这让他有种杀戮的冲动,但这种莫名的攻击欲和单纯的杀戮也有很大不同,那么这种独特的攻击欲从哪里来?
  里德尔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是猎物被他人觊觎?不是的,同场角逐从来都是他的兴奋点,那么到底是什么?
  ……
  是比较!
  他的眸子忽然一定——他居然把自己放到了和他们对比的位置!开始同其他的猎手对比谁对猎物更具备吸引力?谁让猎物更有青睐感?——他们也配?!
  少年仿佛一下了悟,一种羞耻和悲哀顿时齐上心头,他居然有朝一日沦入了雄性动物发情期的角逐中,和那些争风吃醋的男生们一样,他真的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不同?——他烦躁的一挥手,壁炉里的火焰瞬时熄灭。
  不过,他终于觉察到了不是么?觉察即自由,少年黑魔王又突然志得意满,他自负的勾了一下唇角。
  楼上已经传来动静,一个漂亮的金发小女生正在楼梯处羞涩不安的看向他,他的脸上立刻装饰上最温柔完美的微笑——
  依旧眩晕在那个微笑里的小姑娘一直脸蛋红红的,终于,她所有的局促不安被骄傲和激动替代,她的手挽在级长的臂弯里,做梦一般、像脚踩着云朵穿过鲜花装点的礼堂门洞,人群如分潮般给他们闪出道路。
  成簇的玫瑰,繁星点缀的天花板,无数的花环和蜡烛,墙壁上闪闪发亮的银霜,这一切都比不上所有目光凝聚到她身上所产生的梦幻。那些嫉妒、羡慕,甚至难以置信的眼神给她带来从没有过的虚荣和满足。卢克丽霞学姐简直像是要一口撕碎她,可这完全没有引起她一丝恐惧,她兴奋的仰头看了里德尔学长一眼。
  她完美的舞伴依旧挂着绅士的笑意,就像他身上清新的味道一样迷人极了。只是他的目光像是在找什么,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让她注意到了。
  黛不在,看来她真的不来了。这个发现让里德尔松了一口气,又隐隐的生出一种兴味索然。只是他没有体察这两种情绪的根由,是消除了被拒绝的挫败和羞耻感,还是因为心仪对象的不在,让一切都了无趣味?
  那个东方少年正在主宾处充满兴味的观察和张望,大红立蟒的东方华服让他看起来更加矜贵俊逸,神秘的东方男孩简直成了人们视线的焦点所在。
  里德尔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这个东方人,除了优渥的财富和贵族头衔,还有什么?一念闪出,他皱了一下眉头,这种应激情绪现在怎么频繁的绕过理性蹦出来?这情绪让他感到不快。
  乐声悠扬,宏阔的礼堂已经成了灿银世界,闪闪发亮的银霜覆盖了每一寸墙壁,无数冰凌像漫天的银色璎珞,长长的悬垂在上空亘古不化。雪粉从穹顶上洋洋洒洒的飘下来,辉映着斑斓的星光和万千银烛,闪烁明灭……
  一切华美的像是一场梦。
  鲜衣华服的小巫师们是这亮银世界最美丽的点缀,一张张年轻的面庞,灿烂又朝气蓬勃。四个学院的级长们带领着自己的舞伴正要步入舞池。忽然,礼堂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这不应该是迟到的舞者能造成的局面。人们的目光全看了过去——
  是黛玉·林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英俊的纯血少爷一身华贵的雪白礼服,银色的刺绣和淡金的发色相映生辉,油光水滑的金发被一条银色的发带结于脑后,矜贵里是满面的春风得意。
  他怎么可能不得意?他小心的看着身边的姑娘,目光几乎无法挪开,他甚至到现在还在怀疑事情的真实性。略显拘谨、挽着他臂弯的女孩简直就不像凡间的姑娘,她仿佛踏着岚雾而来,梦幻又空灵。烟紫渐变的对襟汉服长裙,流水一般逶迤在地上,裙摆处已过度成极淡极雅的浅紫直至素白,随着婀娜的脚步,犹如闪烁的星空、流彩的月华。
  至浓至紫的细腰处,像是打翻的烟紫色的源头,盈盈不足一握。如同她第一次出现在霍格沃茨礼堂时一样,打着精致结扣、系着白色玉佩的银白丝绦垂在身侧,随着脚步发出悦耳又有节奏的撞击声。白色的披帛悬垂在臂肘,上绣的紫色纹草纤细雅致。渐变成淡紫素白的烟罗衫,一袭珍珠白的内衣若隐若现。女孩梳着东方特有的精巧发髻,恰到好处的点缀着几只精美的银制饰品,上面镶嵌的珍珠流溢着温润的珠光,而最惹眼的是鬓边那朵浓烈烟紫的芙蓉花。
  她得体的笑容带着淡淡的羞涩,动人的摄魄勾魂。在这素白的世界里,衣袂翩跹,袖带飘扬,像跌入凡间的雾之神,全是无法捉摸的空灵,简直纯到了极处,又像纯到极致而滋生了欲,矛盾却又和谐统一,如同这神秘奢华的紫,却开出纯洁脱俗的花,初放在这豆蔻年华,绽放在每一个人的心底,常开不败……
  礼堂骚动之后陷入沉寂,像是所有的人一瞬间被慑住了心神,人们自动的闪开一条人巷,让一对璧人走了进来。
  黛玉对这睽睽的目光早已适应,唯一有些不适的是不得不挽住马尔福,除了宝玉和里德尔,她还没有对其他男子这么亲密过。舞可以不跳,但礼仪不能没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娘眼波流转,暗暗寻找角落里的沙发,只要舞会开始,她就可以躲起来了。但拥挤的人群显然阻拦了她的视线。她不得不寻找宝玉。
  一道实质感的冰冷打到了她的身上,又像裹挟着灼人的炙热,她忍不住看过去——
  是里德尔!
  在人巷的尽头,拔萃的黑衣少年站在无边的素银底色里,万千光华——整个舞会、甚至天下的一切繁华都仿佛成了他的背景和陪衬。只是那眼神,简直像要一口吞了她!
  是的,他想一口吞了她,就是现在,她不是不参加么?她不是不需要舞伴么?那这算什么?他能感到无数疑惑的目光从两个人的身上又移到他这里来,呵……他可是她传闻中的男友!他真想过去,一把扯过,就在原地碾碎她,逼迫她发出痛苦又愉悦的低吟和哀求,然后再一口一口吞进去,这个该死的……该死的……
  马尔福——他暗自切齿,他忽然发现自己对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憎恶,哪怕在你死我活、互相争斗的那几年里。可分明在马尔福提出追求黛的时候,他一笑置之——
  他要现在杀了他!
  “学长……”金发小舞伴担忧的看着她的级长,她捕捉到了他倏然改变的表情,哪怕又极快的恢复了常态,但那依旧紧绷的肌肉,让小姑娘仍然感到了深度的危险和不安。她觉得她现在就吊在一头隐怒的、随时会爆发的野兽身上,再炫目的男色也不值得让她搭进性命不是吗?“学长……”她磕磕巴巴的,“我们要开……开舞了……”
  见鬼的开舞!里德尔觉得心口突突直跳,一种挫败、羞辱夹杂着深深地嫉妒翻涌而至!觉察即自由?——狗屎!
  但狗屎的觉察还是让他很快的恢复了理性,他是里德尔不是么?他冲他的小舞伴挤出一个微笑,他应该并不知,这是他第一次把温柔的笑容笑得如此狰狞。
  小姑娘缩一下脖子,脚步踉跄一软,忐忑的被级长带入光华万丈的舞池里。她幻想中绅士般的腰间碰触、和手掌轻握真的只停留在了幻想中,她觉得级长的一双手都要把她的腰和手指捏断了,虽然他的舞步依旧优雅的毫无瑕疵。可她真的想快点结束。
  少年黑魔王也想快点结束,在激怒过后,摆脱了爆发的边缘,他看到马尔福并没有把他的姑娘带入舞池,这让他的心头感到了一丝松缓。
  嗯?等等,那个该死的黄毛舔狗怎么把黛带向了昏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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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忘了林妹妹是芙蓉花的梗
  麻溜改了,对于林妹妹是什么芙蓉没有定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个人偏向于木芙蓉,秋季盛开的拒霜花,风露清愁,清姿雅质,独殿众芳,即有牡丹的华贵,又有荷花的高洁,花语:纯洁贞操,纤细之美,这不就是林妹妹的写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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