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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节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四默 4996 Sep 26, 2021 2:25:23 AM
    过来,“红五,快快快,去给我倒酒,这一路跑得我啊……累死了!”
    “薛神医。”红五恭敬地让到一旁,忍笑道,“知道您来,酒早就备下了。”
    薛神医满意地摸着胡子,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薛神医”本名薛谷贵,原是前太医院院首之子,因父亲早年牵扯进一桩后宫旧案,全家被流放到了边关。
    薛谷贵从小跟着父亲行医,耳濡目染,长大后,走遍大梁境内,逐渐对蛊虫产生了兴趣,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穆如归,也就帮着他在腿上伪造了一处可怖的伤势。
    薛谷贵抬手,含混地行了个礼:“王爷恕罪,我急着赶回上京,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断了一手一腿,就不给您行大礼了。”
    穆如归免去他的礼数:“可是找到为王妃续命的法子了?”
    薛谷贵笑嘻嘻地点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啊!”
    薛谷贵是个面似书生的中年男人,不笑的时候,瞧着还有几分正经,一笑,眉眼间流出的却是满满的算计。
    也就穆如归瞧见当没瞧见,更完衣,从屏风后疾步走出:“说正事。”
    “王爷。”薛谷贵在穆如归面前不敢托大,拱手道,“您先听我说一说,再做决定不迟。”
    “直言便是。”
    “好,那我就直说了……”薛谷贵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木桶,用手指轻弹,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穆如归凝神细听:“蛊虫?”
    “正是。”薛谷贵点头,“王爷,您也知道,我在医术上的成就不如父亲,但世间必定没有比我更了解蛊虫之人了。”
    “昔年,我曾在一本狄人书写的书册中,寻到续命之法的蛛丝马迹,于是便趁着年关,偷偷潜去幽云十六洲……嘿嘿,也是我幸运,还真找着了。”
    薛谷贵抚摸着手里的竹筒,恋恋不舍地叹息:“只是,王爷叫我寻续命之法,我去了才知道,这实在不是续命之法,而是以一命养一命的法子。”“这对子母蛊服下,可以配合汤药,以王爷的精气,慢慢滋养王妃的身体。只是,服下双蛊,再无解蛊的可能。”
    “且,服用母蛊之人,不仅要用命养着服用子蛊之人。子蛊命陨,母蛊必亡。”
    “也就是说,若是服用子蛊的人死了,服下母蛊之人也活不。”
    “将蛊虫给我的狄人说,此蛊即将绝迹,王爷可知为何?”
    穆如归哪里能猜不出缘由?勾起唇角,颔首道:“知。”
    薛谷贵长叹一声:“王爷知道就好。”
    “此蛊并不难炼……但是世间愿意将自己的命交付在旁人手中之人,太少了。”
    “有人服下前犹豫,有人服下后后悔。”
    “世间深情,大抵都抵不过怀疑。”
    “王爷,您是天潢贵胄,日后大有可为,我虽为你找着了延续王妃性命的蛊虫,却还是要劝您三思。”
    断了胳膊和腿的薛谷贵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依旧恳切道:“而今,太子无德,五皇子只知争朝夕长短,大梁危矣。王爷,您既有大志,为何要让旁人掌控您的性命?”
    蛊虫在竹筒中缓缓爬动。
    穆如归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薛谷贵的话有丝毫的动摇。
    他伸手碰了碰竹筒,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服下蛊虫,可会难受?”
    薛谷贵一脸早有所料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早知,无论我说什么,王爷都不会在乎。罢……寻到就是缘,不日,我就替王爷去给王妃诊脉,寻机将蛊虫下到王妃的饮食里,也好解了王爷的心结。”
    “多谢。”
    薛谷贵连连摆手:“罢了罢了,王爷这声谢,我可担不起,若是叫王爷身边的侍从知道了,怕是要了我的命!”
    他说的是黑七和红五。
    穆如归闻若未闻,只不厌其烦地叮嘱:“不能让王妃察觉,你必要小心。”
    “我知道。”薛谷贵忙不迭地点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穆如归已经将手伸了过来,不由纳闷道,“王爷何意?”
    “先将母蛊给我。”
    薛谷贵的脸上浮现出了丝丝裂痕。
    “你若想骗本王,本王就将双蛊服下。”穆如归神情微冷,“这样的心思,以后不许有。”
    薛谷贵脸上的笑意消散殆尽,冷汗涔涔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我一时糊涂……”
    “给我。”
    薛谷贵苦笑着将另一只一直收在袖笼里的竹筒,递给了穆如归。
    他进宫前,嘴快,将蛊虫之事说与黑七听。
    黑七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假意将子蛊当成母蛊,交给穆如归服下,让夏朝生来滋养王爷的命。
    薛谷贵心有不忍,却没有拒绝。
    薛家早年家中发生变故,薛谷贵身为太医院院首之子,只能在乡野之间游走,连坐堂的资格都没有,极为不甘心。
    他跟着穆如归,一来,是觉得九王爷是唯一能让大梁“起死回生”之人,二来,想要在改朝换代后,重新回到太医院,了却父亲的遗愿。
    所以黑七所言,让薛谷贵动心。
    他不能让穆如归为了一个体弱多病的王妃,放弃即将到手的皇位。
    他们所谋之事太大,经不起任何的疏漏。
    但薛谷贵万万没想到,穆如归将他的谋算看穿,毫不犹豫地服下了母蛊。
    “医者仁心。”穆如归将竹筒砸在地上,轻轻踩碎,“你切莫钻了牛角尖。”
    薛谷贵浑身一震,跪伏在地,许久未置一言,再抬头时,满脸羞愧:“王爷所言极是,是我……”
    ——咚咚咚。
    敲门声骤起。
    穆如归抬手止住了薛谷贵的话头。
    红五在殿外道:“王爷,宁妃娘娘来了。”
    穆如归眉头一挑:“所为何事?”
    “娘娘送来了陛下御赐的姜汤。”
    “拿进来吧。”穆如归用眼神示意薛神医跟在自己身后,然后打开了门。
    殿外果然灯火通明,两队太监护送着姜汤,分立在宁妃身后。
    宁妃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绝口不提先前曾经在桃晖宫见过穆如归的事,双方各自行了礼。
    “王妃呢?”宁妃笑着让太监将姜汤送到紧闭的偏殿殿门前。
    满头大汗的夏花跪在地上,低声道:“王妃尚在更衣……”
    宁妃不以为意,摆手道:“无妨无妨,既然在更衣,就且等等。今夜王妃定是惊着了,出来也不必谢恩,将姜汤喝下后,直接歇息便是。”
    夏花支支吾吾地应了。
    站在一旁的穆如归心头一跳,隔着火光去望紧闭的殿门。
    “王爷,夜里风寒,您喝完姜汤,也快些休息吧。”宁妃却在这时,开口道,“本宫不宜在此逗留,就先走了。”
    穆如归行了礼,目送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眼里凝重之色愈重。
    “王爷,这姜汤……”待宁妃离去,红五领着一个太监模样的宫人走过来。
    “放在殿中便是。”穆如归收回视线,低声吩咐,“你去王妃那看看,可有不妥。”
    红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着去找夏花了。
    而他带来的那个送姜汤的小太监,放下汤后,却没有离去。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穆如归面色如霜,厉声道,“还不滚出去?”
    小太监哆嗦了一下,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向后退了一步。
    穆如归愈发烦躁,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
    那“太监”忽而拔下发间发簪,哭着扑上来:“王爷!”
    竟是位女子。
    另一边。
    离开偏殿的宁妃轻轻哼了一声:“如儿今夜若是不得手,我不会放心的。”
    扶着她的嬷嬷低声恳求道:“娘娘,二小姐是您的嫡亲妹妹,又被陛下挑中,不日就要入宫为妃,您怎么舍得……”
    “有何舍不得?”宁妃沉下脸,顾及身边是从娘家带出来的教养嬷嬷,不好发火,只压低声音,“九王爷说不支持东宫,你觉得我会信?倒不是让如儿成了王府的侧妃,将来若是有了一子半女,等镇国侯府的小侯爷一死,她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妃,不比她进宫强?”
    “陛下最近龙体有恙,不知能支撑到几时。嬷嬷是宁家出来的老人,心疼如儿情有可原,但千万别当了宁家的登天路!”
    “可那九王爷……”
    “是啊,都说九王爷性情残暴,还是个不良于行的瘸子。”宁妃甩着帕子,擦了擦纤纤玉指,“可你看那镇国侯府的小侯爷,嫁进去的时候还是个病秧子,如今瞧着,气色居然比先前好……可见传言不尽可信,九王爷明知他心中所念是太子殿下,吃穿用度也是一应不愁的。”
    “本宫的如儿生得国色天香,当得起‘王妃’的称号。”宁妃似乎已经瞧见了来日,五皇子登基,自己成为太后的盛况,咯咯笑道,“如今上京之中,谁不知道,太子已无登基可能?九王爷若是聪明些,今夜……就从了,也不枉我费尽苦心在两碗姜汤中下药。”
    嬷嬷唯唯诺诺地点头:“娘娘,镇国侯可不是软骨头……”
    “那又如何?嬷嬷,我与你说实话吧……本宫只在太监们泼在九王爷身上的那一点水里,下了药。如儿却是亲手将鹤顶红下在了姜汤里的。”
    嬷嬷浑身一抖。
    “如儿嫌小侯爷挡了自己的道儿,才在汤里下毒,嬷嬷可不要再觉得如儿不愿嫁入王府了,倒像是本宫逼她似的!”
    嬷嬷果然不再提宁二小姐的事,而是问:“那个寻芳姑姑……”
    “寻芳是秦皇后身边的旧人。”宁妃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她要做什么,咱们不能管,也管不着。”
    嬷嬷这才闭上嘴,老老实实地扶着宁妃回宫。
    而在偏殿中的夏朝生已经将侍女全赶了出去,还勒令她们锁门去找穆如归。
    而他自己跌跪在地,扯着衣领,颤抖着咳嗽。
    到底是哪里……
    夏朝生强迫自己冷静,反复思索,自己在宫中到底哪一步走错,才着了寻芳的道。
    直到他看到那些换下来,还未来得及拿出去浆洗的衣物,手里的手炉终是跌落在了地上。
    “竟然……竟然……”他喃喃自语,“竟是掺在水里了吗?”
    慈宁宫走水,情况紧急,就算有太监抬着水缸到处走,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更别说为了救火,将水“无意”中泼洒到他的身上了。
    夏朝生刚想到此处,脑海中就烧起炽热的火。
    赤红色的火舌残忍地将理智吞噬,他撑在身体两侧的胳膊瑟瑟发抖,汗水瞬间打湿了衣衫。
    ——啪。
    不知是哪里来的石子,打灭了烛台。
    夏朝生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
    他第一反应,是将扯下的衣服重新裹在了肩头。
    “谁?”夏朝生颤声问,“是……是谁?”
    他的嗓音在药效的作用下,轻得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轻快的脚步声贴着窗户向他靠近。
    月色朦胧,漆黑的身影在夏朝生眼前一晃而过。
    他心中大骇,脊背猛地撞在身后的琉璃屏风上。
    闷响声起,屏风摇摇欲坠。
    一只手扶住了屏风。
    黑色的人影逐渐显现出来。
    那人粗重的呼吸,和踉跄的脚步声在夏朝生的耳畔炸响。
    “朝生……”
    夏朝生脸色大变。
    来人,居然不是穆如归,而是被禁足在东宫之中的太子!
    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声音近在咫尺。
    他强忍着不适,挪动着酸软的手脚,咬牙向后缩去。
    夏朝生不是没想过呼救,可寻芳下的药,药效太强,仅这么一会儿,他的里衣就被汗水打湿,连挪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别费力气了,朝生。”穆如期向他扑来,□□着抓住了他的衣摆,“孤……孤也吃了一样的药,你与孤……同甘共苦。孤……孤疼你!”
    夏朝生虽然说不出话,却不肯就范,咬破嘴唇寻回一丝神志,蹬开穆如期的手,含泪向门外挣扎爬去。
    “朝生?”穆如期手背一痛,不满地追上去,“你……你心里有孤,为何抗拒?”
    “孤……孤知道皇叔不会碰你……孤,孤这就来满足你。”
    夏朝生听得几欲作呕,再次咬住下唇,喊出一声含着血腥气的“九叔”来。
    谁知,这一声“九叔”让穆如期恨得近乎发狂。
    穆如期拎起放在屏风边的花瓶,向他砸去。
    “你居然叫他?……你,你当着我的面,居然……居然叫他?”
    “朝生,人人都可以背弃我……只有你不能!”
    “你忘了吗?……你为了我,在……在金銮殿前跪去半条命!……所以,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
    花瓶跌落在柔软的地毯上,落地无声。
    夏朝生狼狈地躲过,目光微闪。
    他身上无力,无法叫出声,门外的夏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带着九叔回来,为今只有一个法子……
    夏朝生又逼着自己叫出一声带血的“九叔”,穆如期果然怒发冲冠,不断举起屋内的饰物,向他砸去。
    夏朝生刺激着穆如期脆弱的神经,挨了几下子,才终是挪到没有地毯的地方。
    ——擦咔!
    瓷器碎裂的脆响在夜色中荡漾开来。
    偏殿的门终是被人踹开了。
    “九叔!”夏朝生提在心头的气散了,呕出一口鲜血,竟是从地上爬起来,不顾穆如期伸来的手,转身胡乱一踢,再跌跌撞撞地扑到穆如归怀里。
    “九叔……”夏朝生又吐了口血,眼前发黑,软绵绵地软倒下去。
    而同样喝了药,被情/欲麻痹神经的太子,头朝下扑倒在地,好半晌,才惨叫出声——地上都是他砸碎的瓷器,这一跌,不知多少碎瓷片扎进了身体。
    穆如归颤抖着搂着夏朝生,满是寒意的眼睛没了焦距,甚至不敢去试探他的鼻息。
    跟着进殿的薛谷贵扑上来诊脉,心情上上下下:“王爷……王妃不好了啊!”
    “去。”穆如归嘴里霎时涌起血腥气,望着在地上哀嚎的穆如期,眼神冷得像是结了冰,“把他给本王扔到榻上。”
    “既然喜欢下药,本王怎么能不成全他?”
    红五闻言,立刻将浑身是血的穆如期从地上拽起来,板着脸扔到了隔壁偏殿的榻上。
    而那张榻上,依稀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给夏朝生下了鹤顶红的宁家二小姐,被绑住了手脚,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很俗套的下药梗w但是我很吃_(:з”∠)_……
    感谢在2020-09-0422:12:08~2020-09-0522:1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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