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礼物
十年前，方少衡只有十四岁。那个时候他应该在读初中二年级，每天家里和学校两点一线，周末还得去美术班攻专业。
那个时候，他所认识的人除了学校的同学和老师外，几乎没有其他社会关系。
祝云骁听到了脚步声，偏头看了一眼已经从卫生间回来的方少衡，对刚刚祝风澜的问题闭口不言。
方少衡重新坐下来，看了一眼祝云骁手里的苹果核。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方少衡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又顺带挑了一个大个的苹果。
他削的很认真，手法也相当娴熟，逆时针方向一圈一圈的，不到一分钟，一条长长的螺旋状的果皮被方少衡扔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了祝云骁手里。
与此同时祝云骁手里的苹果核掉到地毯上，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轻响。
「特意给我削的？」祝云骁心里再次炸开烟花，这次比上次大一点多一点，砰了好几声，才散掉。
方少衡只是看了他一眼，放下水果刀，继续跟祝风澜聊天。
午饭时，祝云骁食欲大减，似乎看什么都没胃口。
祝风澜相当不悦：「老早就问准备午饭没有。结果呢，一大桌子你喜欢的你却连筷子都不动，不是满汉全席，不满意？」
方少衡也觉得这人怪，在方远阁的这几天，他并没有发现他挑食，今天这是怎么了？
祝云骁其实不是不满意，只是饭前吃了那么大一个苹果，现在胃里已经没有一丝空隙了。
再说，那苹果可是方少衡特意给他削的，所以，即便是珍馐美味也没那苹果好吃。
「没事，你们吃。」祝云骁拿起筷子，挑了方少衡爱吃的给他夹。
祝风澜不打算理这个儿子了，一边吃一边同方少衡讲话。
吃过午饭，祝云骁拉着方少衡回房间午睡。
「下午不是有应酬？」方少衡问。
「不急，你先睡会。」祝云骁把人摁在床上，搭了一条薄被在他腰间，又拍了拍他，这才转身出去。
方少衡目视祝云骁离开，一个人躺在床上。
祝云骁又去找了祝风澜，除了跟他唠叨唠叨公司的事情，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
「爸，十年前的事情以后就别在少衡面前提了。」祝云骁说：「他那会还小，十几岁而已，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自己都未必记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祝风澜捏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叮嘱道：「他可以不记得，但你不能忘记。」
他当然没忘记，他始终都记得。
如若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可能像着了魔一样。
祝风澜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跟我来一趟。」
祝云骁跟着父亲的脚步，一路去了他的房间。
祝风澜指着房间角落里保险箱，把钥匙交到祝云骁手上，「里面有我给少衡准备的礼物，你去拿出来。」
祝风云骁站那没动，他知道保险箱里锁着的并不是他父亲最贵重的东西，但却是他最珍重的，有母亲的遗物，还有他各处淘到的稀罕物件。
「爸，少衡不是那种多事的孩子，没有见面礼他也不会挑理。」
「两码事。」祝风澜看着自己的儿子：「少衡可以不计较，但我这个当公爹的却不能失了礼数。」
祝云骁顿了顿，「您是不是觉得少衡第一次登门有些失礼？其实这事怪我...」
「啧！」祝风澜脸色沉了沉：「你这是什么话？我没那个意思。快点吧，你下午不是还有事情嘛，别耽搁了。」
祝云骁也不纠结了，走过去打开保险箱，祝风澜的话在耳边响起：「那幅画拿出来。」
祝云骁小心翼翼，把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抽出来：「是这个吗？」
话落，他已经打开了，他对画作没有欣赏的天赋，但是他知道他爸一向喜欢收集这些东西，能够锁在保险箱里，可见他平日里是有多宝贝。
「嗯，一幅画，你等下拿给少衡。他应该会喜欢。」祝风澜看了下时间：「我去休息了，等下走的时候不必知会我。」
方少衡其实没有午睡的习惯，何况今天起的又晚，他躺在床上，根本没睡着，只是闭目养养神。
祝云骁推门进来时，方少衡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祝云骁问。
「没有。」方少衡起身，把薄被叠的整整齐齐：「要走了吗？」
祝云骁没说要走的事，而是把手里的东西举到方少衡面前：「爸给你的礼物。」
方少衡其实是有打算给祝风澜准备礼物的，但时间仓促，在民政局又被记者围攻，事情一多，反倒把这事给搅和忘了。
他既然是空手来的，那就没有收人家礼物的道理。
「这个我不能要。」方少衡摇头：「我第一次登门，两手空空，就已经很失礼了，怎么还能要他的礼物？」
「给你的，你就安心的收着。一家人，何必分的那么清楚。」祝云骁把礼物放到方少衡怀里，强硬的抬起他的手臂把画作拢着：「真要觉得失礼，以后常来陪他就好。」
方少衡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想着，既然祝风澜喜欢画，不如他回去就为他画一副吧。
虽然比不上名家，但用心的东西，想必没有人会拒绝。
两个人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本以为祝云骁会直接带他去参加应酬的，可是，祝云骁直接把车子开回了方远阁。
路上，方少衡闲来无事刷手机，果然，关于祝云骁结婚的消息上了热搜榜，甚至热搜是他。
他随便点开一条去看，高清大图里，祝云骁将他按在肩头，背景正是民政局。
再点开一条，便是祝云骁回答记者的那番话。
评论区十万加，有祝福的，有无感的，也有说酸话的。
但大多数人都在质疑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上临南首富，都想一堵他的真容。
「别在意那些评论。」祝云骁开口。
方少衡收起手机，思忖了半秒：「祝总，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嗯？」祝云骁看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同性婚姻虽然合法，但是你又是怎么确定，我就一定喜欢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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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所认识的人除了学校的同学和老师外，几乎没有其他社会关系。
祝云骁听到了脚步声，偏头看了一眼已经从卫生间回来的方少衡，对刚刚祝风澜的问题闭口不言。
方少衡重新坐下来，看了一眼祝云骁手里的苹果核。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方少衡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又顺带挑了一个大个的苹果。
他削的很认真，手法也相当娴熟，逆时针方向一圈一圈的，不到一分钟，一条长长的螺旋状的果皮被方少衡扔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了祝云骁手里。
与此同时祝云骁手里的苹果核掉到地毯上，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轻响。
「特意给我削的？」祝云骁心里再次炸开烟花，这次比上次大一点多一点，砰了好几声，才散掉。
方少衡只是看了他一眼，放下水果刀，继续跟祝风澜聊天。
午饭时，祝云骁食欲大减，似乎看什么都没胃口。
祝风澜相当不悦：「老早就问准备午饭没有。结果呢，一大桌子你喜欢的你却连筷子都不动，不是满汉全席，不满意？」
方少衡也觉得这人怪，在方远阁的这几天，他并没有发现他挑食，今天这是怎么了？
祝云骁其实不是不满意，只是饭前吃了那么大一个苹果，现在胃里已经没有一丝空隙了。
再说，那苹果可是方少衡特意给他削的，所以，即便是珍馐美味也没那苹果好吃。
「没事，你们吃。」祝云骁拿起筷子，挑了方少衡爱吃的给他夹。
祝风澜不打算理这个儿子了，一边吃一边同方少衡讲话。
吃过午饭，祝云骁拉着方少衡回房间午睡。
「下午不是有应酬？」方少衡问。
「不急，你先睡会。」祝云骁把人摁在床上，搭了一条薄被在他腰间，又拍了拍他，这才转身出去。
方少衡目视祝云骁离开，一个人躺在床上。
祝云骁又去找了祝风澜，除了跟他唠叨唠叨公司的事情，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
「爸，十年前的事情以后就别在少衡面前提了。」祝云骁说：「他那会还小，十几岁而已，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自己都未必记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祝风澜捏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叮嘱道：「他可以不记得，但你不能忘记。」
他当然没忘记，他始终都记得。
如若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可能像着了魔一样。
祝风澜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跟我来一趟。」
祝云骁跟着父亲的脚步，一路去了他的房间。
祝风澜指着房间角落里保险箱，把钥匙交到祝云骁手上，「里面有我给少衡准备的礼物，你去拿出来。」
祝风云骁站那没动，他知道保险箱里锁着的并不是他父亲最贵重的东西，但却是他最珍重的，有母亲的遗物，还有他各处淘到的稀罕物件。
「爸，少衡不是那种多事的孩子，没有见面礼他也不会挑理。」
「两码事。」祝风澜看着自己的儿子：「少衡可以不计较，但我这个当公爹的却不能失了礼数。」
祝云骁顿了顿，「您是不是觉得少衡第一次登门有些失礼？其实这事怪我...」
「啧！」祝风澜脸色沉了沉：「你这是什么话？我没那个意思。快点吧，你下午不是还有事情嘛，别耽搁了。」
祝云骁也不纠结了，走过去打开保险箱，祝风澜的话在耳边响起：「那幅画拿出来。」
祝云骁小心翼翼，把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抽出来：「是这个吗？」
话落，他已经打开了，他对画作没有欣赏的天赋，但是他知道他爸一向喜欢收集这些东西，能够锁在保险箱里，可见他平日里是有多宝贝。
「嗯，一幅画，你等下拿给少衡。他应该会喜欢。」祝风澜看了下时间：「我去休息了，等下走的时候不必知会我。」
方少衡其实没有午睡的习惯，何况今天起的又晚，他躺在床上，根本没睡着，只是闭目养养神。
祝云骁推门进来时，方少衡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祝云骁问。
「没有。」方少衡起身，把薄被叠的整整齐齐：「要走了吗？」
祝云骁没说要走的事，而是把手里的东西举到方少衡面前：「爸给你的礼物。」
方少衡其实是有打算给祝风澜准备礼物的，但时间仓促，在民政局又被记者围攻，事情一多，反倒把这事给搅和忘了。
他既然是空手来的，那就没有收人家礼物的道理。
「这个我不能要。」方少衡摇头：「我第一次登门，两手空空，就已经很失礼了，怎么还能要他的礼物？」
「给你的，你就安心的收着。一家人，何必分的那么清楚。」祝云骁把礼物放到方少衡怀里，强硬的抬起他的手臂把画作拢着：「真要觉得失礼，以后常来陪他就好。」
方少衡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想着，既然祝风澜喜欢画，不如他回去就为他画一副吧。
虽然比不上名家，但用心的东西，想必没有人会拒绝。
两个人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本以为祝云骁会直接带他去参加应酬的，可是，祝云骁直接把车子开回了方远阁。
路上，方少衡闲来无事刷手机，果然，关于祝云骁结婚的消息上了热搜榜，甚至热搜是他。
他随便点开一条去看，高清大图里，祝云骁将他按在肩头，背景正是民政局。
再点开一条，便是祝云骁回答记者的那番话。
评论区十万加，有祝福的，有无感的，也有说酸话的。
但大多数人都在质疑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上临南首富，都想一堵他的真容。
「别在意那些评论。」祝云骁开口。
方少衡收起手机，思忖了半秒：「祝总，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嗯？」祝云骁看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同性婚姻虽然合法，但是你又是怎么确定，我就一定喜欢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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