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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悠闲科举(女穿男) 云九朵 7717 Aug 25, 2021 1:24:21 PM
    宁桃想说自己也一样。
    不过这话还是给咽了回去,他再好也不能上天不是?
    这次因为时间问题,放榜的时间比上一次缩短了几日。
    十月初八时,成绩已经出来了。
    小武一晚上没睡,就蹲在榜下,榜一张开,立马冲上前,一见宁桃的名字,一溜烟的便跑了回来,大声道:“公子,公子,太好了!咱们捐出去的银子没白花。”
    到了此刻,他的一颗心才算放进肚子里来。
    这些日子寝食难安的。
    宁桃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知道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小武哎了一声。
    把早早准备好的打赏的红包塞给宁桃道:“虽然上次给过了,但是这次同样不能少,公子到时候别忘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倒床上去了。
    这次宁桃认识的小伙伴中的就比较多了。
    原先多方打听才知道,宁林没中,是因为卷子被人暗中调换了。
    至于为什么没调换宁桃的。
    因为宁桃在数术方面的成绩有目共睹,他们也不敢干这事。
    所以,宁林没中。
    这一次宁林中了,成绩在三十多名。
    黄善比他前两名,岳贵山比上次还要前进一名的成绩,不过他十分得瑟地开口,我还是喜欢原先那个名次,听起来好听。
    宁桃一想,也对,十一,不就是光棍么。
    哈哈!
    王大依旧挂在副榜,王三两次都未中。
    胖师兄挂在了末尾。
    而宁桃的邻居范千诚这次掉到了四十名开外,差点就跟胖师兄肩并肩了。
    成绩出来之后。
    仇大人头一次对仇夫人冷了脸。
    仇夫人抿着唇,一脸不服气道:“老爷对我这般做什么,如今他成绩这么好,咱们不是先前说好了,中了之后再议么,现在正式成绩出来了,你且去提亲便是了。”
    仇大人手中的核桃重重地砸到了桌上。
    盘了十来来的货,一下子就裂了。
    碎渣从仇夫人的脸颊前划过,仇夫人震惊道:“你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我发火做什么?”
    仇大人这次真是气极了。
    “你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你让我怎么好意思与宁少源说这事?”
    宁少源是官位低,他们姑娘是低嫁。
    宁家也没有范家几百年的基业底蕴深厚,范千诚的本家与家都的范家还没有出五服,这身份是甩了宁家好几条街,可范千诚这样的公子哥儿,他哪能瞧不出来。
    他都私下打听过了,这孩子十三岁就与房里的丫头有染。
    可偏偏仇夫人就是觉得范家底蕴深厚,岂是宁家能比的。
    是不能比,且范家绕多了还是她的娘家。
    一心想让女儿嫁过去。
    是以,背着他特意带着女儿去看了范千诚。
    明明知道宁桃与范千诚住在一起,这么一去,明眼人谁不知道怎么回事?
    宁桃是年纪小,可这种秃子头上的虱子,害!
    当时仇大人气得就说不出话来,可那时候成绩没出来,仇夫人还是一幅你急什么的模样。
    仇夫人被他吼得眼泪汪汪的,依然倔强地抿着唇,“若不是你们说什么这次重考,能有这种尴尬的事情吗?”
    当时范千诚第二的时候。
    她家老爷可不是这态度,如今见两人成绩差这么多,态度立马转变了。
    仇大人一张脸立马绿了,“你懂个屁。”
    范千诚为什么能得第二?
    真以为那卷子是他的?
    若不是因为范家根深蒂固,他这次的考试名额也要给划掉的。
    为了不得罪范家,大家都睁一只闭一只眼。
    范家那位老太爷可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呀,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这事捅出去,不止范家面上无光,就连圣上也会被人诟病。
    所以,他这次成绩出来,能中那还是沾了范家的光。
    先不说他的文章,就是算学题,答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宁桃的脚指头都比他强。
    仇夫人气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凉拌!”
    现在是不嫁范家,也不能嫁宁家了。
    宁桃这次依旧去寺里上了香。
    不过这次只添了五十两的香油钱。
    因为上次捐赠的比较多,所以这次大家都认得他了。
    寺里的德清法师,还特意给他了几个平安符,顺便送了他一卦。
    算是友情赠送,宁桃心里那点疼便悄悄散去了。
    不过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这一卦可真够贵的。
    德清法师让他今明两年最好不要往北走。
    宁桃的方向感都来自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么一算,北边指的是京都方向。
    跟德清法师道了谢。
    德清法师道:“宁施主不必客气,贫僧听说施主的生意做得很广,都是帮村民卖些山货增加出入,改善生活的好事,不知道施主能否留个联系方式,咱们山上每年也有不少的山货,偶尔还需要大批的米粮,先前与咱们合作的那位施主今年突然不做了……”
    宁桃一听就懂了。
    德清这是要跟他谈生意呀。
    宁桃想了想道:“来福酒楼的掌柜是咱们的代理商之一,大师如果有需要可以去他那里捎个信。”
    德微微一笑道:“贫僧记下了,若有什么需要,定会给施主去信,施主切记今明两年最好不要去京都,祝您一路平安。”
    回到家,宁桃就让小武收拾东西。
    趁着天气还行,得赶紧回去。
    这次宁桃中了举人,心里就没那么焦急了,所以,他得回老家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太。
    到了饭晚时,宁桃正往嘴里塞排骨。
    就见小厮领着一个又高又壮且黑不啦叽的人进来了。
    一掀开门帘,大牛便笑道:“都说赶早不如赶巧,这一顿饭都是我喜欢吃的。”
    看脸宁桃没认出来。
    可一听这声音,宁桃双眼立马亮了起来。
    一激动,把一块小小脆骨给咽了下去,当场就给卡住了。
    大牛大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几下,把骨头拍出来,也差点把宁桃拍吐了。
    “你就不能小点力气。”
    宁桃到了此刻依旧忍不住激动。
    抓着大牛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牛九月份就回来了。
    在京里与范家的账房先生盘完账,再把手里的货物多少出售了一些。
    仔细一算,这一趟一共赚了二万两有余。
    而宁桃前面用画抵的六千两,并不在这其中。
    所以,宁桃自己那六千两也赚了不止一倍,范二让他替宁桃带回来,如今他手里有三万五千两的银票。
    还有一些未出售的货物,他都直接放到宁桃在京里买的宅子上了。
    能在宁香铺子里卖的,也放在里头卖。
    这次过来他自己也带了一批,就是看看能不能在仁川府卖出去。
    还有一些香料,本来他说要找人送到东临府的,结果徐大太太说一家人都在赵州,大牛这才知道宁少源又升官了。
    原先的赵国已经被纳入了夏朝范围。
    所以,东西也托人带过去了。
    这么一来,就耽搁到如今了。
    他在京里也听了一些关于东原省乡试的事情,一算时间,宁桃可不就在这里么。
    所以就赶了过来,还刚好赶上了。
    范二还让他给宁桃捎了封信。
    大牛望着一个个看着他跟看银子似的眼神道:“你们别看我赚得多,这次赚得最多的是范家,他们先前从咱们这边买走的货,还有从大老爷那儿提的丝绸,差不多赚了这个数。”
    他两根指头比了个十字。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
    大牛他们能赚这么多,还是因为当时宁桃告诉他,别光顾着给范二提货,咱们自己也带着走一批。
    如今看来,宁桃是半点错都没有。
    小武开心道:“我就知道跟着公子有肉吃。”
    大牛伸手敲了他一下,“你居然抢我的词……”
    大牛今日还没吃饭。
    一边吃一边聊路上的过程。
    待晚上大家走了之后,他拉着宁桃道:“桃子,咱们那些货,本来二姑娘想全部留下,但是我没同意,只给了她一少部分,我想着咱们可以自己卖,为什么要给她。”
    看似一下子就卖光了,但是大牛觉得那样不如自己零散着卖的好。
    而且他们给自己的代理商发货,还等于告诉大家,这些货他们也能弄到手,只要大家与我们合作,利益肯定不少。
    当时做出这个决定,心里特别的忐忑,如今告诉宁桃,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我这样做不会得罪二姑娘吧,毕竟她与咱们是合作关系。”
    宁桃道:“不怕你说,年前我把她的手给敲了。”
    大牛双眼一亮,“几个意思?”
    宁桃把东临府书局的想要占领市场的事给说了一下。
    看着大牛拧成一团的眉道:“所以,咱们这也不是第一次得罪她了。”
    大牛吐了口气,一边剔牙,一边道:“她这心思可真够活络的。”
    宁桃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咱们启程回老家。”
    大牛这一次离家一年半有余,不止模样变了,就连话头也长了。
    用宁桃知道的一个词来说——言之有物。
    再也不似先前赚了几两银子,就有点发飘的大牛了。
    也不似在村里那个,跟在他后头,做事唯唯诺诺,成天为自己的肚子发愁的儿童了。
    大牛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宁桃晚上让小武多点了两盏灯,把大牛带回来的账本翻了一遍。
    这中间除了自己带去的东西之外,还有他一路走,一路买进卖出的货物。
    地图他也按照自己的理解给画了一条线。
    什么城市有什么东西,大牛在收集情报这一方面一向都比别人仔细。
    这么一来,倒是能让他们下次自己组队出发提供不错的帮助。
    宁桃翻完账本,才发现,大牛下午给宁林他们说的银子还少了。
    目前他手里现银是这么多。
    但是按他的记录,手里的东西,如果全卖出去,还能赚个两三万。
    宁桃倒吸了口凉气,果然是你。
    翻完了账本,他才想起范二给他捎了信,宁桃把信拆开,一瞧内容,心头顿时咯噔一声。
    范二让他这段时间,尽快让手下人联系米粮,越多越好。
    宁桃顿时乐了,这位姐姐又想干嘛?
    不过屯粮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宁桃索性就把这事给大牛说了,让他回家后,与二狗抓紧时间办这事。
    第二日,出发前老王特意来送行。
    给宁桃提了些吃的,其中有一些是仇大人让送的。
    还有一些是他自己买的。
    “宁公子这次走了,怕是有些日子来不了省府了吧。”
    这可不是,他来仁川几次,完完全全就是应付考试来了。
    宁桃觉得,这年头的考试制度有些不大好。
    不过想想,他前世那会儿,高、中考也是得回原籍考试,吐槽之声就给咽了下去。
    “我不来,王先生可以去赵州嘛,总归有机会再见面的。”
    仇大人也不能一辈子都钉在这么一个位置上。
    老王笑道:“确实如此,是老夫想岔了。”
    今日送行的人除了老王,还有林家人。
    林大老爷道:“你明年进京考试吗?”
    宁桃摇头,“明年可能不去,我这才学到哪呀。”
    光是一个乡试,就已经让人脱层皮了。
    他这比别人更倒霉的是,居然考了两次,尽管第二次温度合适,可关在小号房里,多少让他幼小的心灵有点受挫。
    若是会试、殿试,他感觉要求会更高,毕竟那可是全国的高手一起过招呢。
    他还是再学几年吧。
    现如今不用年年冻手了,甚好!
    所以,他稳得住。
    宁桃他们上船之前,大牛领着小武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我把那些货全放在福来酒楼了,还是老规矩,卖出去除了本身货价之外,咱们赚下的钱三七开。”
    而且他一把东西亮出来,酒楼里就有人瞧上了。
    纷纷过来问价格,当场就卖出去了五件货。
    尤其是小镜子啊,怀表之类的特别受欢迎。
    宁桃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这次又有不少的收入。”
    他不求短短几年内能与范二势均力敌,起码在对方面前,也不至于受肘制。
    回到杨柳县已经快十月底了。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宁桃也有两三年没见过王老太太了。
    打一眼只觉得老太太的眼睛更小了,腰更弯了。
    杨柳县这样的天气,宁桃顶多穿件夹衣外加一件披风,可老太太已经把皮袄穿上了。
    满头的白发,看着令人特别的心酸。
    王家三个孩子还好说,才走了两三个月,可宁桃和宁林两兄弟是实打实的许久不见,老太太一手拉一个,笑道:“我听说你们两兄弟都中了举人,别提多让人开心了。”
    “尤其是俺们二毛,比你爹当年考得可好多了……”
    宁桃咧咧嘴,他记得他爹当年考得也不差。
    晚饭时,宁桃瞧见了二老爷。
    尽管出去一年半,风吹日晒的,可精神头比在家里时好多了。
    身边还跟了个乖巧的年轻女子。
    宁桃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女子的头发是挽起来的,进了屋和二老爷一道管老太太喊娘。
    宁桃的三观顿时就碎裂了。
    他那个忠厚、温润,甚至还有点那啥的二舅舅。
    在二太太一事给他的感觉裂了不少,可现在裂得已经成渣了。
    王二貌似见怪不怪,眼皮都没抬一下,夹了一块梅菜扣肉放到宁桃的碗里,“表弟不是常念叨着这个吗?今日多吃点。”
    他的声音不大,二老爷也听到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又与老太太聊天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宁桃才知道,老太太是虎毒不食子。
    但二房两兄弟,对于这样一个害死自己发妻的男人,实在是半点感情也提不起来,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两兄弟,却已与二老爷形同陌路了。
    二老爷回来后,听说两个儿子把自己的小娇妻送进了大牢,如今早已发放千里之外,气得提起扫把就打老四。
    因为当时老二还没回来。
    这一打,父子之间的最后一丝感情就断裂了。
    老四也没瞒着,你与那贱、人一道害死了我娘,若不是念在你是父亲的份上,两人一并都要报官的。
    至于二老爷对冯氏有几分真情,天晓得。
    如今,回来也没几日,身边又有了一个年轻貌美,且温柔知书达理的。
    年纪还跟自家二儿子差不多。
    宁桃叹息,大概他这位二舅舅是他见过最老实的人渣了。
    坐在回村的马车上,宁桃探着头一直往外头瞧。
    他明明才两三年没回来,可总感觉许多年没回来过一样。
    一旁的大牛笑道:“瞧起来是不是陌生了?”
    宁桃点头,就是感觉变化挺大。
    以前坐车能把你颠的肺都吐出来,但是现在一路平缓,他一度都错觉,这不是他家。
    “这还是因为你的原因。”
    宁桃他们收山珍,周边的百姓虽然没参与他们的合作社,但多少手里有东西都送过去。
    所以,邻近几个村的村民这几年手里都有些闲钱了。
    大家一寻思,把家乡的路就给修了修,而有的人也把家里的老房子给翻了翻,这才使得打眼一看,明明出门不长时间,但是却与记忆中不一样的感觉。
    宁桃笑道:“看来咱们还做了一件造福乡里的好事。”
    大牛得意道:“可不是咋嘀,我现在感觉咱们做这一门生意的真了不起。”
    杨柳县原先不算太穷,但绝对不是富裕的地方,告山吃山告水吃水,他们这边水多,百姓能种的地极少,这就造成了百姓粮食总是不足的状况,上山打猎,下河摸鱼那是常事。
    如今他们这合作社一办起来,不止自己增加了收入,也给乡亲们增加了收入。
    现在的杨柳县已经在他们府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县了。
    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想到县里谋个差事。
    到了村口,二狗领着一群小伙伴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宁桃仔细一瞧,才发现是石头他们几个。
    小时候大家玩不到一起,因为宁桃父母不在家,就一个老太太,石头他们几个就专捡宁桃和大牛欺负。
    二狗因为长得小,又黑又瘦,也是被欺负的对象之一。
    如今一瞧倒是反过来了。
    又黑又瘦的二狗,这几年变化特别大。
    不止长高了,还白净了不少,因为读书的原因,在几个人当中特别的扎眼。
    宁桃和大家一一打过着呼。
    怕宁林大家还不太认识,索性一并介绍了。
    二狗道:“二毛,我娘做了靠大鹅,你从看老太太回来,一定来我家吃饭哦,一会咱们再好好说说话。”
    宁桃点头。
    和小伙伴们道别后。
    坐着车和宁林一并去了宁家祖坟。
    宁桃话一向很多。
    一边帮老太太拔坟头草,一边叭啦叭啦一大堆。
    最后忍不住得意道:“奶,您瞧见了吗?您以前一直说咱们村子里穷,大家过不上好日子,现在咱们村子里的日子可好了,再也不用拿鸡蛋来卖钱了,再也不怕吃不上白面馒头了……”
    宁桃话音未落,眼泪啪啪的落了下来。
    老太太这个人一向要强。
    宁少源走的时候,为了怕儿子一家人在京里日子不好过,用钱的地方多,自个儿愣是没敢花王氏留下来的银子。
    平时王家送来的银子,她都一概不收。
    后来大太太便送些生活用品,再借着宁桃的毛头送过来,老太太这才勉强收了下来。
    宁桃越说眼泪越多。
    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在坟头絮叨了大半天。
    二狗和大牛两人,临近饭点时就找了过来。
    愣是在边上站了一个多时辰。
    宁桃这才抹了把泪,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回家。
    一瞧见二狗和大牛两人,忍不住笑道:“不好意思,老太太有点想我,拉着我不让走。”
    二狗理解。
    大牛道:“我家老太太也是,我昨日到家,愣是拉着我聊了大半夜,今日一早还没起来,就给我做早饭去了。”
    大牛说完,突然就不吭声了。
    宁桃他家老太太已经不能给他做早饭了。
    宁桃咧咧嘴,好险没哭出来。
    还是二狗说,再不回去靠大鹅就要糊了。
    二狗妈做的靠大鹅一如即往的好吃。
    以前是小孩儿,一群人一锅吃不了,如今一个个正是特别能吃的时候。
    二狗妈直接做了两锅。
    一锅是鱼,一锅是鹅。
    面饼在锅边上放了一圈,烤得焦黄香脆。
    整个院里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宁桃吃得眼冒绿光。
    二狗见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把石头几人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原先几个人是水火不融的,不过后来年纪渐渐大了,宁桃他们到处倒卖山货,赚了些钱,后来又搞了合作社。
    全村人几乎都加入了其中。
    石头他们家长也在。
    这么一来,关系就慢慢好了起来,如今石头几个人,在村里就是帮二狗出出货,收收单子,跑跑腿什么的。
    比如近处几个县、府的货二狗就直接让他们去送,从中赚取一些路费。
    这就是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石头这个老大,如今对二狗可算是服首贴耳了,村里的年轻人现在也是唯二狗马首是瞻。
    宁桃一拍大腿道:“你把石头找来,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
    柱子前面说了,想找人与他一道去外省转转。
    如果碰到什么好的山货,就自己先带走,跟大牛他们差不多,组建一支商队,不过这支队问队是自己的。
    走走卖卖再发展一些新客户。
    柱子领着大武、大兴,跑得实在太慢。
    想再带新人一道去,尤其是可靠的人,实在有些困难。
    如今石头他们既然帮二狗做事,那不如就让他们分几个人去跟柱子一道在外跑买卖。
    现在大牛回来了,账房方面的事,宁桃就不操心了。
    送货方面,邻近的几个地点,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
    反而有些浪费。
    石头过来一听宁桃说完,激动地搓着粗糙的大手道:“二毛,咱们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跟着柱子哥,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便是了。”
    “唯有一点,不能起内讧。”
    不过代理的形式绝对不能丢。
    如果搞起来了,他们也可以组队出海,为什么要搭旁人的顺风船。
    宁桃蛮会给大家画饼。
    一番说下来,大家都激动的两眼放光。
    宁桃抹了把冷汗,他真的可以去干煽动人心的工作了。
    宁桃在老家待了五天,趁着天还不冷,赶紧回赵州去。
    离开前与二狗他们说好了。
    柱子明年开春后再出去,就让石头带几个人一道跟上。
    结果刚买到船票,宁少源的信就来了。
    宁少源的意思让宁林回京都去,他与范四的婚事已经议好了,不管今年中没中,都须把婚事给办了。
    所以,王氏在九月份宁香的孩子满月之后,就带着人进京了。
    如今正在京都等着宁林。
    至于宁桃就先待在老家别离开了,过一段时间宁棋就回来了。
    宁棋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虽说年纪不算小了,可天天被王氏当婴儿一样的娇养着,所以他一个人回老家参加县试,宁少源和王氏不放心。
    再加上他那性子,有些眼高手低,宁少源就怕他没人管着,闹出什么动静了。
    索性就让宁桃在这边等着他。
    宁桃:“……”
    丢给我一只巨婴。
    这坑娃的爹啊,他还能说什么?
    宁桃只得把船票给退了,顺便把他哥给送走了。
    大牛倒是很开心,搂着宁桃的肩道:“二毛,都说了让你留下来喝完我的喜酒再走,你就不听,现在可好,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
    宁桃扒开他的爪子,“少来,你到明年开春才成亲去了,我待这边干嘛?被你天天奴役还是咋的。”
    大牛最近在布置婚房。
    让宁桃帮他画了张图纸,如今宁桃不走了,刚好再帮他盯着点实工队。
    他趁着年底,带着小武刚好把账给总总。
    宁桃:“……”
    我又成了光杆司令了。
    大牛给自己拉到一个监工,还没高兴多久。
    就见县学的彭教谕上门了。
    宁桃当时正拿着笔在帮大牛设计院里的山水,一听这个还有点懵。
    他现在是举人,说实话不太适合去县学读书了。
    “确定是教谕?”
    小武点头,“就在前厅呢,您快些。”
    宁桃放下的手里的东西,一边净手,一边道:“我中了举人这事,应该能传回老家吧。”
    这是废话,老太太和全村人都知道了。
    县里不可能不知道。
    彭教谕一见他,立马笑道:“解元郎,可还得记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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