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引子

    梦中……
    一种生涩的感觉出现，君尘极为不利索的握住短剑，但同时又有着一些熟悉感。
    一下、俩下……周而复始！如同机械般的运动着。
    看不清面目的中年剑客一直在旁边指导，稍有疏漏便是会被纠正过来……或是以身演示，或是竹条轻点。（俗称打手心）
    一天，两天……
    生涩的感觉逐渐的没了，手中剑越发得心应手，君尘只是有些奇怪，自己就像是一个空白的人，只有在这学习剑术十天的要求，其他点滴丝毫记不得，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为何再此，不记得这剑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更是不记得自己为何要学剑！
    但心中有种感觉，自己是想学的……
    另外君尘发现似乎在这里，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似乎在这里跟本感觉不到累！
    一天十二个时辰，夜夜不休，日日不断，每一日，君尘便会换一个动作，第一日刺，第二日挑，第三日劈……
    到了今日已经是第九日了，剑法基础：刺、挑、劈、抹、挽、撩、断、点早已通过这八日几千遍的磨砺融入骨髓，君尘挽了个剑花，停了下来，似乎觉得没有东西学了？觉得自己已然炉火纯青了！
    君尘目露疑惑的样子看着剑客……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武练千遍，自当熟络，何况是连续不断的练习，不知疲倦，但这种感觉也只是近日来连续不断的练习的记忆还没消退罢了——他如此想到！
    而离第十天似乎也近在眼前了，“或许能知道真相了！”
    突然间，中年剑客手中出现了一把细巧的软剑，挽了个剑花，便是一击横扫，向着君尘而去！
    软剑剑身颤抖弯曲，仿佛多变的灵蛇，但剑尖似乎又保持在了恒定的一个点上面，不论剑身如何颤抖，始终不曾逾越，就像是狂风呼啸过的大山，树动而山不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君尘心中一惊，随即便是明白了过来，这是对方在喂自己的招式！
    自是明白，单纯的死练基础招式是难有大作为的，与人比斗才能更好的激发潜能。不然太过死板，不够灵活。
    羚羊挂角，天马行空一般如臂驱使的境界自己如今是不可能达到的！
    自己一身所学，便是只有基础剑招，动作形态都被这几日以来的苦练模式固定住了，是以，让自己慌乱以对。
    君尘匆忙间，只能以剑身横档身前，然而待到剑器俩相接触的时候，君尘便是后悔不已。
    敌人一剑横扫而过，匆忙间以横档应对，本没有什么太大错误，可他却是忘了此乃灵巧软剑，不是那种硬剑，横档之下，其剑身便是弯曲而来向着君尘脖颈而去……
    君尘瞳孔微缩，浑身僵硬，一股死亡的威胁呼啸而来，如同身再暴雨中的一根小草，瑟瑟发抖。
    然而，中年剑客却是眉头一挑，手中运力，原本向着君尘脖颈的剑尖便是反身离去。
    霎时间，风平浪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良久，君尘似乎才从死亡的威胁中回过心神，默然不语的看着中年剑客。
    脑中似乎有些记忆挥洒了出来却又觉得不像自己的：软剑灵巧，阴险毒辣，最是难控，稍有不慎，便是会误伤他人，纵然技法通玄者也有分心的时候……
    凭借着这些记忆，君尘便是觉得眼前这位中年剑客，似乎便是记忆中技法通玄者！
    如此善用软剑，收发随心，也不知其剑法高到了何种地步了！
    似乎是看见君尘回转了心神，中年剑客，又是一击横扫剑击，向着君尘而来，剑锋锐利，令人恐惧顿生。
    但君尘到底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虽然心中依然心悸，却未曾如第一次时那般慌乱，反而在脑中思索如何应对。
    自己只学了基础的用剑方法，刺、挑、劈、抹、挽、撩、断、点，所以破局的方法就应该在里面，毕竟若是教导，便是不会让其超出这个范围才对。
    突然君尘灵光一闪，架起弓步，身子一歪，常试着以点破局。
    在他想来，此剑剑身晃动，而剑尖保持恒定，便是处于一种平衡的程度，自己只许往剑身上点上一点，便会让其软剑攻式散乱，剑身不稳。
    可想是这般想，做起来却是很难，剑身抖动让人眼花缭乱，想要点在节点上又是难题，这让君尘焦急不以。
    匆忙间，手中剑器，就那么一撩，正正好的打在了对方的剑尖上，出乎预料的，效果颇为合适！
    “是了，为何非要一点破面呢？反手一撩，只要接触到了对方剑身的剑尖前段部分，便能破去他软剑阴暗毒辣的攻式……”君尘微微欣喜。
    中年剑客，不言不语，又是另外一招……
    时间就如此过去~
    期间中年剑客出招越来越快，灵巧软剑也变成了硬剑，重剑，细剑，短剑乃至最后的木剑……
    君尘也因此越来越熟络，原本僵硬死板的出手方式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越发灵动了些，有了极大增长。
    对此，君尘自然有所察觉，但心中欣喜之余，暂无其他想法了，他已然全然沉浸在了其中……
    直到某一刻……
    中年剑客停下了喂招的攻式，手中一摆，再无握住其他。
    君尘从沉浸中挣脱出来，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时候到了！
    果然，中年剑客在停下的一瞬间之后，便是身形虚诞了起来，周遭的一切场景也变的模糊不清。
    君尘似有所觉，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身躯，同样如此，并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困倦之感，这股感觉如同潮水般一波跟着一波不断侵蚀着君尘的心神。
    同时那空白人生的记忆也在慢慢回转……是了！我叫君尘，我……
    君尘因为记忆的苏醒，再也不暗自强撑，放松心门安然睡了下去……
    现实中，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李长玖看着君尘熟睡下去，淡然一笑，转身出了这有家酒肆二楼去往了一楼……
    虽然已经临近傍晚，但提老丈现如今还在挑灯做账，也还有三两零散的酒客凑到了一起，一同快饮……
    “老丈，楼上那小子还请麻烦照顾一二！”提老丈，点了点头，对于李长玖所说并没有多问。毕竟，人老如妖，心中有些许的猜测也是平常。
    三年来，提老丈早就舍弃了驾船拉客的伙计，反而是对于这酒肆越发上了心，因此澧水诗会再次来临，也未见其出游澧水。
    倒是提衣衣今个出了门去游花灯去了……
    另外提一句，今年怕是见不到望夫石这一景色了，澧水河中的青石平台也不知为何隐去了，再不见踪影……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夕！
    术法百年渡与幻术不同的就是能在梦中渡人一生，里面的一些东西除了施术者添加，和天道冥冥中的准则外，便是其自身所思所想，所见所遇，极尽的真实，而幻术始终是假的，纵然有这一些幻术里面的记忆，但在苏醒后又极为不真实。
    若硬要说便是……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区别！
    施展此术便能让人一梦百年，梦醒就活，梦碎就死！一世时光顷刻间压缩在了一梦之中，当然这是凡人就是如此，而若是修士便要看他的道心，这个过程中，中术者不会知道自己是谁，从出生到老死，道心坚定者，百年时光不过弹指……
    当然李长玖能够掌控此术，因此就越发觉得这里面的变化就太多了！
    比如，君尘梦中的中年剑客便是李长玖偶尔记忆灵光一闪中的事情将这记忆在梦中变成一个人物，再将之揉杂在了君尘的梦境之内，让他教导了君尘而已！
    当然君尘梦中所度过的十日，只是李长玖术法的阉割版罢了，直接略过了出生到学剑前的一段时间，不然，恐有危险……
    十日已然是李长玖极限范围内能保证安全的极限了！
    历经十日到也算是让其成为一个合格的武者了，不说与人打架，单说剑法基础在梦中已然反馈**形成了记忆，当他再握手中剑的时候便不会出现任何生涩感觉，反而会觉得异常熟悉，身体对招式应对收发于心，不会拉夸……
    若是不顾安全，李长玖直接一发术法送他百年，待他心神回转，就已是梦中一世而过，心力损耗严重，便是青丝变白发凭空折寿——这还得看他醒不醒的来，醒不来当然是梦碎即死了……
    随意嘱咐了几句，李长玖便是回到了钟鼓巷子，踏上了这因钟而出名的大钟处！
    海犼钟！
    似乎今年的海风来的更晚一些，海犼钟还未曾响动过。
    此钟立于高楼，通体青色，钟口约莫一丈有余，甚是巨大，只是这材料分辨不出是和种玄铁造就，早前李长玖就来击打过此钟，但同样的发出的声响也只能传出不远便没了动静了。
    这倒是让其很是惊奇了一番……
    立钟阁楼的旁边并没有高楼，只此一处高地也算的上一处观望风景的好地方了。
    只是平常这地方是没有太多人来的，毕竟这口钟世世代代立于此处，本地人早就不稀奇了。
    因此李长玖也落得清净……
    …………
    澧水河旁边新建起的坊市，此时灯火通明，但这也引来了许多蚊蝇……毕竟临近河边，到是因此让那些卖驱蚊的香包草药生意红火了！
    提衣衣此时一身男子打扮正漫不经心的游走在这人头攒动的坊市，也不去人多的地方挤，反而跨上一处石桥静立（毕竟要容纳几万人，修的大气一点不过分吧？显然这是准备将这坊市修成一个小心城外聚集地的，不然怎会还引来河水，修建石桥呢？）
    “唉，那时棐先生还……”
    提衣衣真想着棐先生，突然的一道狗狗祟祟的身影悄摸摸的接近了提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