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猝不及防

    传说中有一种鸟，从出生的时候便在天空中飞行，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从不落地，它的一生都会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行，直到——遇见了它今生挚爱！
    它的名字叫比翼鸟！比翼双飞连理枝，至死不渝，同生死。
    李长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些事物，虽然不曾听过，但是记得。
    当然这些都与自己看到的景象不甚关系——一帮子披着人皮做着混事的无知百姓，强迫着一位与自身毫无关系的人，做着自己不愿意的事情，甚至会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
    在李长玖看来成婚须得两情相愿的，而不是如眼前这样子强迫着。
    成婚本是一件喜庆的事情，但放在如今这慌山坟场却显得诡异了。阴风嗖嗖的，叫人后背发凉。
    ……
    老大一行人抬着人也不显得累，脚步依旧稳健，并且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刘家祖坟之中。
    红纸魂帆，四处围绕，烛光祭台，摆在了中间，旁边还有一口之大棺材，魂帆里面却是一个足以容纳俩口棺材的深坑。
    四处又有一些黄纸燃烧，烟雾缭绕点燃了这慌山坟地——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些怪异的事情。
    也有些丫鬟大娘早已经在这准备好了，只是都有些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像是那旁边摆放的金童玉女——那是用来烧的，大户人家的不烧几个纸人怎么能行？
    毫无生气可言！只有火把烧的噼啪作响。
    经过初时的惊慌提衣衣倒是安静许多，但眸子中那一丝惊慌还是挥散不去的，到底还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啊！
    当然这些事情这帮子人是不会在意的~
    来了俩个丫鬟之类的婆姨，脸色木然的结果了绑着的提衣衣：提衣衣倒是安静，——这时候她说不了话，嘴中被一些皮革布料堵住了。
    交接人的时候就如同交接一件货物，死物一样，丝毫没让人觉得这是个人，而是~待宰的猪猡。
    沉默，寂静！
    是什么让他们这些人如此压抑呢？是因为今天这个日子不吉利？又或者是因为主人家痛失爱子，不便说话？免得以为自己幸灾乐祸？
    又或者——良心难安吧。
    “也许他们都收了些什么好处！”提衣衣心想，自己这么一个活人，竟然要被活埋？想到这里莫名的感觉心中发颤。
    民间的这些个习俗，当然不止是一起磕个头，一起对个拜那样简单了！当然这些个三书六礼是免不了的。
    女含夫结发，棺钉妻儿身。淋漓不悔改，长久不相离。
    意思就是说通过让女子含住丈夫的一缕长发，然后缝合起来，在接着把人整个的定死在棺材里——通常是定左右肩膀与四肢。当然这一步是活人的操作，去世了的人是不需要的。
    这样就算女子心有不甘，要化厉规也是不能的。只能生生世世受人肘制。
    当然这些只是民间传说，只在坊间流传，因此提衣衣也是听过的。
    俩个丫鬟指挥着众人把人送进了一间临时搭建的遮蔽出，便挥散了众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取了嫁衣与胭脂首饰，跟随着进去了。
    其中一个丫鬟拿出来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倒在水里搅了一搅，扒开提衣衣嘴上的堵塞破布，还不等自己说话，就捏着嘴灌下去。
    提衣衣稍有反抗，目露惊慌，然而无济于事——这脸色木然的丫鬟手力大的出奇，捏着她的下巴隔的生疼。
    不一会，提衣衣便感觉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好歹也是少奶奶，因此换衣途中倒是只有女的，行此办法不过是让她安静罢了。
    俩个丫鬟见此便松开了绑着的绳索，然后一番费力，更衣换妆。手脚倒是麻利，虽然提衣衣昏迷了，也不曾有过任何粗鲁行为。
    若放在平常时候应该是极得人心中愉快的。但是李长玖这般看着这一行众人，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些个气氛太过诡异了。
    便是才来的阿大他们如今也变得与这一地的人相同了！面色平淡，木然，总是不说话，这也让李长玖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因为稍微有些嘈杂，在这里！在这个地方，就显得突兀了——除了火把的噼啪声！
    “铿锵，铿锵，铿铿锵！”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此地的宁静，哀乐喜唱：旧人去新人来莫要贪图富人间事……
    李长玖皱了皱眉转头望去，一队奏着喜乐的人马在山路上渐渐浮现。
    似乎有些不同了——坟地旁的众人似乎一下子被惊醒过来了，要不开始交谈起来，要不在轻声哀怨。
    李长玖转头，这些个诡异的事情让自己心底有些不安，看着已经快要完成了的新娘，李长玖心中一动打昏了俩个丫鬟，轻手轻脚的扶着让其安稳的躺在地上。
    不过一会丫鬟就醒了过来，着急忙慌的看了看新娘子，发现还在心下舒了一口气。
    ……
    享受了富贵大半辈子，刘品盖身体不说健康，但爬山路倒是颇为艰难，这几十年的富贵人生，终究是变成了手不能提的人儿了。
    一身赘肉，虚汗贴着衣物浑身都有点难受，但是刘品盖此时丝毫不觉的难受，只因为心中的那股子冲动。
    “瓜皮子道长，葵花子道长，不知可否让我去……”心中有种冲动，想要为俩人亲手缔结连理。
    葵花子轻点额头：“可！”打了个稽首。面容平淡。
    “如此，如此就好！”
    抬棺材的八仙，脚力非凡，就算山路崎岖，也行的稳当，头顶只有些冒汗。
    若是瞧仔细了，便能发现他们有一套独有的呼吸法门。这些古老的传承，大都有其本事。
    其八仙也有规矩：脚力不好的抬不了棺，未婚的不能，八字不硬的不能。
    因此想要做这些个活计，也不是人人都能的。
    至于到底是凶棺还是什么，这些个人不会管，也不会问——这也是规矩！若是有必要主人家会让其知晓的。
    当然这些不重要了。
    唢呐破鼓打破了坟地安静，一行人终是到了。棺材与坟地上的另一口齐平都用板凳架着。
    葵花子上前去了那祭台前净手，瓜皮子看着默契的从包袱里拿出了一身道袍。
    嘟着嘴念叨古怪经文过了一会噗~的喷出一口水说：吉时已到！
    遮蔽处俩个丫鬟架着新娘走了出来，一看新娘还昏迷不醒，刘品盖就使了个眼色，一旁家丁心领神会，去舀了一瓢水。
    “嘤哩~”还未泼，恰到好处的，女子发出一声竟然醒了，只是声音有些古怪。
    在场众人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按住！”刘品盖语气冷漠，既然到了这个时候那便不能心软了。
    挣扎，可似乎因为力气太过弱小，或是因为蒙汗药的作用，挣扎并无作用。
    铿铿锵锵铿铿锵！又开始了奏乐。
    葵花子老道嘴上念念有词：佳侣共许愿，福缔良缘。百梳发，粉黛倾城颜，凤冠霞帔。花妆红，新娇乘鸾轿，紫箫声起。花瓣洒，嫁与心中郎，鸾凤齐鸣。鞭炮响，新郎背新娘，宾亲喜迎。
    夫妻礼，红绸花双牵，四拜洞房。众客欢，吉席醉琼觞，溢喜筵开。新词贺，笑将美言祝，珠联璧合。合卺酒，锦帐情缱绻，月圆花好。
    又唱：人在世间哪般好，好比河边灯芯草……
    配合着哀乐喜乐，又是荒山野岭的，倒是莫名的有些诡异。
    可这时候，后面众人却是又已然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比起荒山坟地，这后面一大堆眼神幽幽，面无表情，才更显得恐怖。
    李长玖此时也有心中些发毛，这些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看不穿……
    “夫妻对拜！”面无表情的丫鬟架着还在挣扎的新娘，对着放在板凳上的棺材拜去。
    “行成婚！之礼！”站在后面的瓜皮子眼睛撇了一眼刘品盖。
    像是触发了机器一样，此时刘品盖也变的像是跟不灵活的木头，面无表情——明明是自己儿子可不见丝毫伤感。
    当然在逐渐靠近新娘的时候，刘品盖眼神中忽然有了些灵动：“是了，我应该……”
    一旁丫鬟端出早已准备好的针线结发，刘品盖接过儿子的头发，sai进了别人嘴中，丫鬟见状顺势……
    不知为何，李长玖眼皮狂跳，心中预警如打鼓般……
    一旁的丫鬟面无表情的开始缝合：一针，两针~
    突然~异变突生！
    “噗~”
    躲在暗处的李长玖突然心脏剧痛，吐出一口老血来。四肢五骸，同时传来剧痛。
    心中暗道不好，强打着意志，发觉这些不适竟然是从幻身上传来的。
    慌忙之间，只得撤了幻身。然而随着幻身合体，李长玖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丝黑气缠绕。
    “噗~”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李长玖！顷刻之间已然重伤！
    新娘一阵扭曲，消失不见，旁边的丫鬟见此，似乎丝毫不觉得奇怪，依旧面无表情，放下了手中针线。
    ……
    李长玖打晕了正在为提衣衣更衣的俩个丫鬟，试了试提衣衣的鼻息，发觉似乎被下了药，睡得正熟。
    心中突然计上心头，念头勾动灵光，一个身穿嫁衣的李长玖（提衣衣模样的）便出现在眼前。
    “道友精致！”本体说到
    “呵，嫁衣倒是确实精致！”顶着一张提衣衣的脸然后是个大雕萌妹的李长玖幻身，丝毫不在意。
    毕竟都是自己而且同一个思维，只不过是俩个视角罢了。
    这却是几月来精修的结果。
    本体大量了一番，搬动着提衣衣去到树林躲藏起来，看着那双道进场。
    “咳咳咳~终究是太过自信。”李长玖躺在地上，四肢剧痛，看着站在身边面无表情的葵花子老道，磕磕绊绊的说到。
    瓜皮子一旁出声。“呵，无知小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