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王婆陨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人在世上便是要挣！”李长玖爬坐在泥地上，咧嘴一笑。胸口闷闷的，前后俩边都传来剧痛。但这不妨碍自己心中庆幸。
终是阴差阳错之下博出了一线生机！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早慧，什么资质！我只知道，我从不是什么生而知之，也未曾心中自怨自艾。”背靠着墙，断断续续的继续说着。
“我该有自己的故事，该有自己的人生，这便是我的人生，生于山村，死于何方。什么修炼神童，什么资质极好？通通与我无关！”有一就有二，从王婆口中也能猜到一些，这早慧之人可能极少，但放眼世界，定是多如牛毛，又如繁星。
“自己不知道世界多大，甚至往前数自己也从没去过城镇，但想着若是自己生在它处，必然要守着一些规矩，就算入了道统，无数有这资质之人，一同生活在一起，那么自己这前十几年的故事便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了！
我自回流任少年，不与本心背相驰。”
李长玖细说着自己的真实感受，用来劝说王婆，好叫王婆醒悟过来。
“好一个回流任少年，不与本心驰！怎么你以为你就赢了？虽然不知何时你竟然入了道，还走大运，不知道从那竟然让你找到一式术法，自己一时大意，未曾想你有如此底牌！”
“可你以为？你就赢了？你那一式术法已经被我斩破，你还有何底牌？
而若不是近些日子以来，我褪下这皮，法力有损，又天天祭炼那人皮娃娃，不然我杀你如撵鸡屠狗，一时不查让你毁我人皮，一番心血险些毁于一旦，我因此心神也糟重创，但毕竟比你这初出茅庐的小自己多修了些时日！”王婆声色俱厉，面目狰狞，配合着褶子甚是骇人。
王婆只觉自己大意失荆州，未曾想过，李长玖不知从哪习得一式半术的，竟也让他入了道。
这世间何其广袤？修者也是多如繁星，古来今往，又有多少人被埋葬在时间长河中？偶有机缘发现一俩残缺古术，大修神人，隐藏闹市，缘来点化一番。若有资质，修成神异也未可知！是以王婆从未想过李长玖会自悟术法！
其乃是道心通灵耳！
然而王婆确不知那一式道术乃自己所悟，并非他人所创，而自己幻身虽然被破，但也无伤大雅。这些个事情自己知晓就行，不可与旁人说。
王婆轻抚人皮娃娃，好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
李长玖看来心中怪异警觉，也不知道这人皮娃娃是个什么邪术，自己已然斩破了对方人皮，可其还是噫呜不止，又从王婆话里听出端倪，其竟然还能有所作用？
手中攥紧弯刀，小心提防。
人皮噫哩乱叫竟然被王婆不知怎样的穿在了身上，佝偻的身材瞬间直立。面貌也年轻些许，少了许多褶子。
“原本不想行此极端，但如今我以无路，再无后退可能！让我到得如今这番模样，就要要你祭奠！”王婆恨恨的说到。
原来，此人皮名唤剥皮褪骨术，是要从自身取下一层人皮，然后再找四十八个人的剥下一张张人皮，凑成剥下七七四十九张人皮之后，沐浴焚香祭祀，使其合而为一，再以自己心神喂养，养成人皮娃娃。实乃左道旁门的邪恶之术。
但其中有些做法被王婆更改，与自身传承——剪纸术融合，用纸人代替其余人皮，做成了另类法身，能够夺人根基为自己资粮。
让人皮拥有另一个人资质，进而进行修炼，然后反哺自己，从此以后法身越强自己越强。
而现在自己确不得不与人皮娃娃合一，从此以后变成人不人怪不怪的邪修，以他人精血为食。
想到此处王婆大恨，眼冒绿光，心情越发的乖张了。
“都怪你！”王婆大吼，穿上人皮，手持金蛟剪，杀了过来，看她动作竟然煞是迅猛，不似将死老人。
“彼其娘之！”李长玖暗自叫苦，又不是我让你祭的人皮娃娃，我也没让你寻我夺资。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吗？难道我要乖乖等死才是合你心意？
憋屈！
看着王婆已然疯狂，自己也不好顾及情面往日情分，特别是知晓前日种种都是虚情假意。
定了定神，目光便的锐利。
“镜花水月。”念头勾动灵光，再次召唤出了幻身。阻拦王婆，确被王婆一剪剪碎。
“怎么会？你竟然还能唤出法身？这不可能，这是何术？”冲过来的王婆不可置信的说到，身形也有了一丝停顿。
李长玖不答。自己又不是傻缺，会把这种信息透露给敌人。
王婆显然也知道，压下了疑惑：“就算你能在唤出法身又如何？你有那法力吗？”
穿上人皮娃娃的王婆气力大增，昔日祭炼的损耗也在慢慢回归，所以虽然惊异李长玖还能唤出法身，但已经见识过了幻身本领，知晓了底牌，自己便可以丈量了，便不放在心上。
王婆飞快近身，手中剪刀张开，锋刃寒光大作，威势凛凛，朝着李长玖面部袭来。
李长玖手握弯刀竟然不闪不避，似乎是看见自己法身瞬间被屠，心神呆愣了。
近了！王婆大喜暗道：“任你如何早慧，与人斗法的经验不足，就是你的缺陷。”
金蛟剪直插李长玖脑袋，喷出鲜血。王婆心中总算安定下来。
却是感觉瞬间哪里不对，手中竟然没有丝毫阻力，血液喷洒也有古怪，要知道，人的头部是最坚硬的地方，就算是自己穿上人皮娃娃了，也不该如此大力，瞬间没入头骨啊！
就在这时，心中疑惑还来不急反应：“唰~”背后竟然如遭雷击，背后竟然又有一道身影，尽是和李长玖一般无二。
“duang！”入手极沉，弯刀砍在王婆头上，竟然发出金戈之声，然后唰的砍出一个缺口，鲜血狂飙，没入了龙骨。
“噫哩~”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王婆转过身来，意识已经模糊了：“这是何术？”蠢蠢执念又发此一问。
见李长玖站在身后不答又断断续续的说到：“人算不敌天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王婆倒在血泊，看着那一脸淡漠是李长玖，倒也逐渐平淡了。
“噫哩……”凄凄似哀默，声声皆呜咽。倒是有着一番凄凉。
待得地上血流如柱，李长玖方才开口：“我可从没有说过，自己只能换出假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