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五支行

　　墨白的笑声，让钟楼上原本就憋屈的两人更家愤怒。可他们……无法反驳！
　　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五只，确实不行！
　　蒋游看了空中的蝙蝠群一眼，有些无奈。别说五只不行，看了对方的身手后他知道，就算把剩下的所有蝙蝠全都派出去，只要在攻击范围内，对方也能一口气给他全灭咯！
　　“没想到鲁忍枷加上这个数量的蝙蝠也拿不下他！是我失算了！”
　　蒋游暗叹一声，后悔没多留下一些蝙蝠，但如今再想聚集一定数量的蝙蝠，在这个镇子里显然是做不到的。况且，也不见得说蝙蝠越多就越好。
　　蝙蝠越多，控制起来就越粗糙，想要像现在这样精准控制，之前的数量也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
　　想到此处，他注意力略微有些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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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白虽然一直在移动，但也时时刻刻关注着钟楼上两人的举动。而酱油这片刻的走神就被敏锐的墨白给把握住了。
　　“有破绽！看暗箭！”
　　钟楼左侧某屋内，墨白一声大喝传来！而后是一道弓弦拉紧后弹出的声音响起！
　　“嘭！”
　　几乎在弓弦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钟楼上蒋游同时回过神来！
　　只见他未做任何多余的思考，直接一个旋转跳跃加华丽的转身，将自己的身子和手中的玉箫向着右后方的位置快速移动而去！
　　他一边移动，一边心中冷笑道：“哼！想抓蒋某的破绽？蒋某行走江湖多年，破绽又岂是这么好……”
　　然而，不等他冷笑结束，身侧却传来鲁忍枷焦急的声音：“别动！”
　　接着，他就感觉到手上微微一震！而后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手中的玉箫不知何时已经碎裂成了几节。
　　断裂的玉箫掉落在钟楼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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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空中，没有了玉箫控制的蝙蝠，又在小镇上方盘旋了片刻后，也陆陆续续地向着镇子外的大山里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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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墨白一脸从容地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向着钟楼缓缓走去。
　　“嘭……”
　　“嘭……”
　　他看着有些得意，握着手里的长弓，在弓弦上空弹了两下。
　　就在刚刚，他玩了个小把戏……
　　在他那一声大喝之后所响起的那一道开弓声，实际上也跟现在一样，只不过是他空拉空弹了一下弓弦而已！那一下，他根本没有射箭！
　　毕竟对方不是不会动的木头，想要一箭射中一个辟海境手里一支不是很长又比较细的玉箫，也不是简单的事。
　　那道弦声，不过是他故意传出来骗骗蒋游的。
　　这种小把戏，正常的辟海境或许不容易骗到，但一个走神了的老头……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墨白赌的就是这一丝可能性，他赌蒋游乍闻这道呼喊以及弓声后，会下意识地做出动作！这时候，他就会根据蒋游的动作，正儿八经地补上一箭！
　　运气不错，他赌对了。
　　虽然边上那个年轻些的老头儿反应过来了，但走神的老头儿没有。
　　所以，他手里那玩意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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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一时没收住手，把老先生的宝贝弄坏了！没了手里那玩意儿，你就没法控制蝙蝠了吧？抱歉！实在是抱歉！”
　　墨白来到钟楼下方，抬起头来看着楼上两人，腼腆中带着些许歉意。
　　这腼腆暂且不论，至于歉意嘛……是真是假，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都懂。
　　一缕怒意在蒋游脸上一闪而逝，他心中暗怒：“抱歉？这敷衍的态度！骗鬼呢！还有，什么叫老先生！我很老吗？”
　　……等等，这槽点好像不太对啊？
　　臭写书的！是不是你搞错了？还是这五六十岁的人他心里没点数？
　　咳咳，跑题了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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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游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怒意收敛。同时，一缕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把玩着手中断箫，开口道：“碎就碎吧！好在总归是有个人出来了，算是起到些作用罢，不算亏！否则留着也没什么用。”
　　“哦？我就随便露个头，这就不亏了？原来我这么厉害？不愧是我！那照这么看来，你这波不但不亏，反而有点小赚啊！”
　　这话墨白也就心里想想，不会直接往外说，他脸皮也还没厚到这种程度。墨白自恋，但心里有数。
　　……嗯，有数有数！这回臭写书的没搞错！跑题？不存在的！那为什么写这一段废话？咳咳……主要是为了在这个艰难的码字夜晚……凑点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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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就不提了！”他朝蒋游摆摆手，“我说两位，你们这么契而不舍地追我，到底什么事啊？”
　　“一个问题。”蒋游竖起一个手指，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墨白，“你……是‘看门人’吗？”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要抓的人就是看门人，但此刻看到对方后，他又觉得好像不太对。
　　这人，太年轻了。
　　倒不是说看门人不可以是年轻人。只是，一个可以在小镇里一直隐藏而不被发现的人，必定是个低调、沉稳、有耐心的人。
　　一个孩子，做得到吗？他表示怀疑。
　　“不是。”就在蒋游思考对方会如何回答的时候，墨白倒是很干脆地摆了摆手。
　　“我就一路过的！今天才到的这个镇子！那个……纯路人听说过吗？说的就是我！”
　　“不是？！”钟楼上，听到墨白的回答后，蒋游倒没什么表示，可鲁忍枷怒了，“不是‘看门人’你跑什么？！”
　　“不是……你们要是不来抓我，我会跑吗？”墨白眨了眨眼，露出无辜的表情，“你们无缘无故跑来抓我，我胆小，当然要跑了！”
　　“无缘无故？！”鲁忍枷更怒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不是你先向我们射箭，我们会去抓你？！到你嘴里反倒变成我们无缘无故了……”
　　鲁忍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蒋游挥手阻止了，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墨白，继续道：“正如我这兄弟所说，既然小兄弟不是‘看门人’，为何要攻击我们？”
　　墨白看了蒋游一眼，心中有了判断，看来这家伙才是主事的，比起那个暴躁老头，要难对付些。
　　他思索了片刻，道：“你们寻找‘看门人’，目的无非是踏仙途、寻仙问道，可对？”
　　“不错。”蒋游点点头承认道。
　　“既然如此，你们还敢对普通人出手？”闻言，墨白脸上依然挂着微笑，“难倒你们不知道？仙人有规矩，踏上仙途的人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就你们这样，还想见‘看门人’？还想踏仙途！”
　　听到这句话，鲁忍枷脸色微变，蒋游也是一阵恍惚。
　　但很快，两人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规矩，他们确实听到过，那是当初各自在传授自己功法的“仙人”那里听到的。
　　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敷衍，首次传道，授业者一般都会跟各自的徒弟提到这一点，这似乎也成了传道授业的一种默认习惯。
　　但……蒋游也还记得，当初给他传道的那位“仙人”在讲起这个规定时表现的很不在意，语气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个规定其实毫无意义，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遵守了。”
　　这是那位仙人的原话。
　　至于鲁忍枷……他更是亲眼见到那位仙人杀过普通人！
　　讽刺，但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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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能’，只是‘一般不会’。”蒋游避开墨白的眼神，抬头望向天空，淡然地纠正墨白话语中的“错误”。
　　“况且，这也仅仅只是古训，并不具备实际意义。当然，若不是‘看门人’不肯出来，我们也不想出此下策！我们没错！一切都是为了仙途！”
　　“看小兄弟的身手…想必也是来寻仙的吧？”他重新将目光放在墨白身上，“若有兴趣，我们也可以联手！有小兄弟的加入，我们必定可以将‘看门人’给找出来！”
　　“不必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墨白笑着摇了摇手，拒绝了蒋游的邀请，“我会用自己的办法找出‘看门人’！另外，我好心奉劝一下两位……”
　　话到此处，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不要再随便对普通人出手了！”
　　“那就可惜了……”蒋游摇着头叹了口气，对于墨白的“好心奉劝”，他似没听到一般：“也罢！小兄弟不愿加入，我们不勉强。小兄弟用什么办法找‘看门人’，我们不过问，至于我们……各凭本事，互不相扰吧！”
　　三言两语间，就想把墨白的警告揭过，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对此，墨白岂能让他如愿！
　　“我说了。”墨白声音平淡，一字一顿地说道：“别——再——对——普——通——人——出——手——”
　　“如果我非要对普通人出手，你又能如何？！”鲁忍枷看不下去了，冷声回呛道。
　　在他看来，墨白加不加入他们无所谓，毕竟他们两人，墨白一人，人数上占优势。
　　而互不干扰，已经是他们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算是一种恩惠。
　　墨白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他们提要求！他也配？真打起来，自己这边二对一，也不见得就怕了他！
　　“你可以试试看！”
　　钟楼下，墨白的声音宛如冬日寒霜陡然转冷，手中的弓也不知何时被他拉满！
　　一支箭正对着鲁忍枷脑门位置。
　　“信不信，我五箭之内……取你性命！”
　　此刻的墨白一改往日与人为善的风格，冷漠中带着几分霸道……除了话多些，倒与墨有七八分相似。
　　“奉劝一句，初入辟海境的你们最好不要怀疑同为辟海境的我！”
　　“你们蝙蝠五只，不行！”
　　“我，弓箭……”
　　“五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