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两两对决

　　在墨白打破僵局的那一刻，还有一人也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这个人，是秦素。
　　只是她选择的目标并不是墨白，而是万屠！
　　此刻两人正如火如荼的战在一起，一时间长鞭挥舞，刀气四溢，好不热闹！
　　场中还有一人，让墨白感到一丝意外。
　　臧翁臧老头，此刻其他几人已经激烈地相互交战开来了，但是这老头没有。
　　这老头不知何时在原地躺了下来。
　　此刻的老头正翘着小腿，惬意地躺在竹子搭建的君临台上，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并时不时地哼几声小曲。
　　“这老头是什么时候把酒和花生米带上来的？”
　　在墨心中，小白暗暗嘀咕着。
　　“这都过去多久了？他的酒还没喝完也就算了，就这破碗里的这几粒花生米，他到底要吃多久？又能吃多久？好像这老头在下边江上就已经在吃了吧？”
　　墨并没有理会小白的嘀咕，在看了一眼万屠和秦素之间的对决后他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身上。
　　这时候，臧翁似乎也注意到了墨的存在，他朝墨咧嘴笑了笑，举着手中的酒葫芦向墨示意了一下。
　　“怎么？小哥也想来点儿？”
　　“哼哼！想跟小黑搭话，老头你怕是要自讨没趣喽！”听到老头和墨打招呼，小白心里贱贱一笑。
　　“他怎么可能会理你？除了我和义父，谁喊都白搭！他是不会搭理你滴，也不看看这家伙有多臭屁……”
　　“不用。”
　　“我去！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突然的声音让小白猛地一惊，下巴掉了一地。
　　墨居然破天荒地回应了老头！他的回答虽然简短，却依旧让白觉得不可思议。
　　“小黑这家伙也会理会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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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翁也就随意一问，见墨白拒绝，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自顾自地吃喝了起来。
　　真要他分点酒给墨白，这小气的小老头还真不一定愿意呢！
　　见臧翁没有动手的意思，墨也没有主动出手，就这样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场上另外几人交手。
　　“小哥不打算上去和他们比划比划？或者趁他们现在打得火热，无暇分心之际，快速出手淘汰掉一两个也行啊！”
　　许久之后，见墨白一直站着未动，臧翁感到好奇，于是开口问道。
　　“没兴趣。”墨淡淡地回应。
　　然后又或许是为了向老头解释，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他们不行。”
　　“哦？不行？有意思！”
　　老头听着有趣，坐起身来用那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嘴边流出的酒水。
　　“既然如此，小哥何不大展神威将他们一一击败？如此一来，小哥便能‘君临江湖’了……参加君临宴不都是这个目的吗？”
　　他转头看着墨白，眼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墨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
　　墨抬头向着君临台第三层看去，此刻傅阳和郎沧已经将战场转移到了第三层。
　　至于万屠和秦素，依然在第一层。
　　“以你的境界，参加这种比试，有何意义？”墨依然抬头看着傅阳和郎沧大战，问的却是身边的臧翁。
　　经墨如此一说，小白才终于反应过来。
　　虽然凡界武林与修炼界的境界划分不同，但单论强度来说，眼前这个老头居然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位实打实的辟海境的高手！
　　这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位有望脱凡，成为炼气士或者说修元者的高手！
　　所以墨才会对他与众不同，才会一反常态的和他说话吗？
　　小白心中暗暗揣测。
　　至于没有动手就看出对方的境界，这不过是炼气士在他人没有刻意隐藏或者不会隐藏实力的前提下，对对方体内气感知的一种小手段罢了——不是多高明的手段，以前玄枭曾教过。
　　见墨白如此一问，臧翁摇头笑了笑：“老头子对‘君临武林’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缕冷芒。
　　而后才继续说道：“老头子要杀一个人！”
　　“是他？”墨向着万屠瞥了一眼。
　　场上四人，也就万屠接近辟海境，算是半个辟海境吧。
　　秦素虽然也还不错，但是与万屠相比，依然差了一点。
　　至于另外两位，还有不小的差距……
　　“哈哈，小哥果然好眼力！”臧翁先是一愣，而后仰头大笑。
　　“万屠这人别看一副僧人打扮，其实就是个假和尚！喜怒无常不说，还心狠手辣，一言不和就要取人性命，更爱屠人全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虽说江湖人快意恩仇，手上染血在所难免！包括老头子我在内，谁又不是多少有几条人命在手？”
　　“但以他如今功力，如此肆意屠杀下去……万屠、万屠，从他的名字你就能知道他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当然，这样的人天底下也不止他一个，光这一点还不至于让老夫大老远的主动去追杀他，顶多遇到时顺手替江湖除了这个祸害罢了！但是……”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朝嘴里灌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他所杀之人中，有老夫一好友及全家！此仇不报，枉为人友！”
　　听着臧翁的述说，小白沉默了。
　　入世虽然不久，但他对这个江湖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认知。
　　曾有人说，江湖问路不问心，因为江湖不懂情。
　　江湖中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个个看起来既豪放又洒脱，似乎充满了人情味，实则自私自利冷酷无情，行事无所顾忌，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罔顾他人感受。
　　所以，他们不懂情。
　　但小白认为，说这句话的人大概未曾真正步入江湖，也不曾亲眼目睹过江湖!
　　江湖中人是懂情的——甚至，与一般人相比，他们的情感还要更加丰富。
　　江湖中人手染血，他们是会动手杀人。
　　但无故杀人的冷血之人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在动手之前，一定会有他们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天下人生老病死瞬息万变，恩怨情仇也莫衷一是，人生本就短暂，何不做最真实的自己？
　　因此他们不爱找借口，也不愿意伪装，心里怎么想的，自己就怎么做！
　　比起一般人来，他们的表现更直接，也更现实，故不太被普通人所接受。
　　这种种表现在不理解的人眼中，自然就成了“江湖中人不懂情”。
　　然而快意恩仇本就是情感的宣泄，惩奸除恶守护正道也好，报仇雪恨了结恩怨也罢，江湖子弟拿得起，就能放得下！
　　但放下的前提，便是将这恩怨了结！
　　臧翁不愿欺骗自己，惩奸除恶只是顺便，报仇雪恨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一口江湖一口酒，臧翁喝下的是酒，同时也是江湖中的恩怨情仇……
　　几年村子的生活，再加上江湖的历练，让墨白对人情冷暖有了深刻的认识，在看人方面也有了一定的成长，他能看出臧翁并没有骗他。
　　“想杀，便杀了。”
　　相比起小白，墨倒没这么多想法。
　　在他看来万屠实力虽然不错，但与臧翁相比却是有所不如，臧翁想杀自然能杀。
　　“哈哈，要是放在二十年前，老头子自然懒得与他废话，直接宰了就是！”
　　臧翁笑着摇了摇头。
　　“可惜啊，老头子老了！这实力虽然还剩些，却无法保持巅峰状态太久，这万屠又确实有些本事，只好让这些人帮着消耗消耗再说了！”
　　他咧了咧嘴看向墨白，“要不……”
　　“小哥替我宰了他？”
　　“嗯！我看行！走！教训他去！”白开始在墨心中恶狠狠的叫嚷起来。
　　他虽善良，对于万屠这种杀人如麻的恶人却是深恶痛绝——正如他之前对墨所说，这种人，他下得去手！
　　但是，小白的叫嚷，墨没有理会。
　　别人怎样都与他无关，他也没兴趣替别人报仇。
　　他淡淡的开口：“我对他，没兴趣。”
　　“哦？没兴趣？那你对谁有兴趣？那两个小子吗？”
　　“不对啊，你刚刚就是从他们那里出来的。”
　　“难道是秦素？”臧翁挠了挠头，又将酒葫芦举到眼前，眯着眼睛朝葫芦里瞅了瞅。
　　墨摇了摇头。
　　“你。”
　　臧翁愣住了。
　　“我？”
　　反应过来的他连忙将酒葫芦放下，并朝墨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刚刚就告诉过你小子了，老头子保存实力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跟你打！”
　　“再说了，你对他们没兴趣，老头子同样对你也没兴趣！对！没兴趣！”
　　墨没有说话，就这么淡淡地看着老头——难得遇到一位辟海境的高手，他见猎心喜，欲与之一战！
　　老头被看得有些发毛，不自然地笑了笑。
　　“小哥觉得他们四人中，哪两人会胜出呢？”
　　他赶紧转移话题。
　　知道老头在转移话题，墨也不在意，他重新将目光转回到打斗中的几人身上。
　　“万屠。傅阳。”
　　毕竟观战也有好一会儿了，墨对场上几人的实力也有了大致的定位。
　　听到墨的判断，臧翁眼中精光一闪，但又马上嬉皮笑脸没个正行起来。
　　“不错不错，老头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臧翁以为蒙混过关之际——
　　“那……我和你，谁胜？”
　　墨突然话锋一转，重新将话题调转了回来。
　　臧翁心中暗骂，自己问什么不好，非要问谁会获胜！
　　现在好了，这小子也拿这个这问题来问自己，他都回答了，自己好意思不回答吗？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老头儿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无奈地看向墨白。
　　“非要打一场不可吗？”
　　回答他的是一面毫无特色的面具，以及一双平淡的双眼。
　　这让臧翁暗戳戳的龇了龇牙。
　　他觉得，对方虽然带着面具，但此刻，那面具之下一定是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嘴脸！
　　然而并没有……
　　墨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他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想与这位自己所遇的第一位辟海境高手比试一番罢了。
　　唯一让墨没有想到的是，年龄竟然会限制臧翁实力的发挥！如此一来，他就更加希望在臧翁还是最佳状态时，在他将体力浪费在闲杂人等身上之前，先与自己进行一战了！
　　见墨没有说话，就这么淡然地看着自己，臧翁苦笑一声，并将葫芦收起。
　　他无奈道：“好吧，那就稍微较量一下吧！”
　　言罢，他摆开架势。
　　见对方如此模样，墨身子微展，也做好了准备。
　　双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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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墨以为臧翁即将出手之际，却见对方突然朝自己挥了一掌！
　　然后……
　　“溜了溜了！”
　　这老头儿竟撒开丫子……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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