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测试二
时间正午，墨白家中。
此刻墨白正在灶台前忙碌着，他在给自己准备午餐。
从丛林回来已经过去了两天，回忆起两天前回来时的情景，墨白脸上还会不自觉地会心一笑。
……
两天前刚回村那一会儿，凡是还在村子里的大人几乎全都围了上来，把他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以为这是欢迎，并不是。
浮现在他们脸上的并不是笑容，而是满脸的怒容，一眼望去，几乎人人都摆了张臭脸。
他们将墨白围在中间，也不待墨白说话，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一堆的说教便铺天盖地地朝墨白飞来。
真是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啊……
特别是最前排的几位姑姑婶婶，那战斗力……没得说，简直恐怖！
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根本停不下来！
至于所说内容，倒是没有太多差别，无非就是把那天大牛叔教训墨白的话重新用了上百种方式，变着花样地给他循环了无数遍罢了。
整个过程就跟洗脑似的，墨白感觉自己头都要听大了。
但是面对责备，他没有反驳，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乖乖束手而立，老老实实的听着村里长辈们的训诫。
村里的大人们虽然语气有些严厉，但那微红的眼角，以及稍靠后位置的几位婶婶偷偷抹去眼角眼泪的微小动作，却也没有逃过墨白的眼睛。
这些动作代表的含义，他懂。
所以，他告诉自己：有些批评，不能不听。有些唠叨，也必须听完。
“有多久没有听人唠叨了？这感觉，真让人怀念啊！”
墨白笑了笑。
他，喜欢这种感觉。
……
再长的唠叨也总归是有它完结的时候的，终于有人发现了墨白一行人带回来的陌生男子，并在老李叔简单的说明情况之后，众人把他们迎进了村……
想到这，墨白回头看了看在内屋躺着的陌生男子。
当日，在墨白的要求下，这个奇怪男子最终被安排在他家住下。
此刻的他，原本破旧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也不知道大叔你到底是什么情况，村里的几位郎中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叔，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回村当日，村里便请来了几位郎中给陌生男子诊断，但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男子除了脉搏远慢于常人，以及昏迷不醒外，其他与常人没什么不同，身上也没有其他损伤。
毕竟只是个偏远的小村子，几位郎中见识有限，行医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他们只能猜测：男子的头部可能曾经受过伤，导致他昏迷不醒，这种情况应该随时都有可能会醒……但也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至于再具体一点的，他们便不敢肯定了。
在给男子换衣服的时候，还有件怪事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给男子换衣服的村民发现，男子原先的衣服虽然破损严重，也沾满了灰尘，但他本人身上却一尘不染非常的干净，不像是在地上躺了很久的人。
联想到男子可能不吃不喝在山洞里待了很久，墨白更觉得这位大叔不简单了。
期间，教书先生也曾过来探望过墨白，听墨白讲述男子的事情后，也仔细的察看了一番男子的情况。
在离去时，先生告诉墨白，这位陌生人很可能就是他曾今提到过的“炼气仙人”！
……
做好午饭，墨白将饭菜端上了饭桌。
他自己也坐在了桌边。
午餐很简单，一碗白粥，一个煮鸡蛋，还有……小菜一碟。
“小黑，你说大叔他真的是‘仙人’吗？”小白一边喝着白粥，一边在心里问墨。
“谁知道呢？也许吧。”
墨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如果是‘仙人’，那大叔他应该很厉害才对，又怎么会受伤？”小白继续问。
墨翻了翻白眼。
“我怎么知道！”
“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
“小黑你可真是冷漠呢！”
“……”
“哼！”
墨居然不理会自己！白很气愤！
他哼哼两声，愤愤地抓起鸡蛋，张开大口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咦？对了！”
吃着鸡蛋，小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双手在裤子上随意擦了擦，就起身向着内屋跑去。
墨白在大叔床边的一个柜子里翻了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
墨白欢呼一声，拿着个球状的物体坐在了床边。
看他手里拿的，赫然是教书先生送他的那个测试属性的晶石。
“你拿这玩意儿做什么？”墨奇怪了。
“做什么？测属性啊！”白歪着脑袋，用手指摩搓这手里的晶石。
“属性？之前不是测过吗？结果就是这破石头没有任何变化，我们没有属性。”墨更疑惑了，“这还有什么好测的？”
根据教书先生给的使用说明上的介绍，在测试方法正确的情况下，若测试者本身拥有属性，那么晶石就会根据测试者的属性出现对应的色彩变化。
可若是晶石没有一点儿变化，那么就说明测试者没有属性——当然，也可能是测试方法不对，或者是测试晶石损坏的缘故。
但显然，墨白是无法判断这两两方面的问题的。
“上次只不过因为新鲜，好奇之下随便测了一下，也没有太认真……也许那次测试的方法不对也说不定！”
白异想天开地说道：“我再试试看看，这次认真些，可能多试几次就成了！”
墨听了一阵无语，没好气地哼哼：“我是要夸你有毅力呢，还是说你天真好？已经有结果的事还要去浪费时间，真的是……”
“算了，随你吧，你爱测就测吧，我是懒得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自己玩吧，我休息去了，话说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用都还不知道呢……”
“行了行了！你去吧，这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白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白左手两指捏住晶石，放在眼前不断的观察。而墨，也悄无声息地退去了意识，不再关注白的举动。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开始吧！”
许久后，白将举起的手放下，然后深深地吐了口气。
“我记得应该是这样……放松，然后将晶石置于掌心之上……排除杂念……然后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晶石上，不能分心……放松……集中注意力，集中……集中……”
他将脚上的鞋子踢掉，然后双腿盘起坐于床上，双手展开掌心向上交叠在一起置于小腹前方，测试晶石则位于掌心中央。
小白低着头，双眼则紧紧地盯着晶石猛瞧，一眨也不眨。
他嘴里虽然不断告诉自己要“放松”，要“集中注意力”，可如此紧紧地盯着这个小东西……这小老弟真的紧张得不行！
在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墨白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手上的晶石。
可无论他怎么看，晶石依然毫无动静，也没有任何变化。
“呼！”
长时间不眨眼，眼睛有些酸了，小白不得不先放弃。
他揉了揉双眼，并长长地出了口气。
“难道我真的没有属性？”小白摸摸脑袋，小声自语道。
他又想到了小黑，觉得小黑这个酷酷的家伙在集中注意力方面可能也许大概会比自己强那么一丢丢——没错，只强一丢丢！不能再多了！
他有点想叫小黑来帮忙了。
但小白又想到之前自己夸下的海口：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才过去多久？又要回头找小黑帮忙？
这也太丢人了吧！
而且……万一小黑成功了，自己免不了又要被这个可恶的家伙嘲讽！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自己来就自己来！”
想到平日里小黑的嘲讽，小白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咬咬牙，打消了叫小黑帮忙的念头。
带着不想被嘲讽的莫名信念，小白低呼了一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然后，就继续投身于“属性测试”大业的滚滚洪流之中去了。
但是，晶石依旧……
“再来！我就不信……”
依旧……
“再来！”
……
多次失败之后，小白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急躁了。他暂时停止了尝试。
他要平复一下情绪。
……
待小白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他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准备再试一次。
其实在外界，相较于普通人，能炼气的人本身就不多，而有属性的就更加少见了，没有属性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人测一次知道结果就结束了，没有人会反复多次尝试。
可小白本身并不知道这个事情，他连自己能不能炼气都不清楚。
他以为有属性和没属性的可能性也是各占一半的——而以自己的人品，那肯定是有属性的可能居多！
晶石没变化，那一定是自己方法不对！
所以，他才不死心，罕见地如此有“毅力”，坚持不懈反复尝试。
深呼吸，排出了杂念，小白再一次摆好姿势。
这一次，他不再低头盯着手心里的晶石，他双目平视前方，而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吸气，呼气……
再吸气，再呼气……
他像平日里一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呼吸。
不骄不躁，不急不缓。
他没有再睁眼去看手心里的晶石。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全部集中到了手上，比之前几次都要集中。
前所未有的集中，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是小白此刻的感觉。
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流进了自己体内，流向了自己的双手。
冥冥中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的方法应该是正确的。若还是不成……那就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属性！
结果就要出来了。
这一刻，小白出奇的没有着急，依旧闭着眼。
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呼吸，他要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再去看结果。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准备完毕了。
于是，他睁开双眼，低头缓缓向着手中的晶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