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你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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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后，周忆南直接左转往电梯方向走，只是刚走两步，便突然后退，转身抓住拐角处的狗仔。
    上下打量一番。
    男人 一身黑色运动装，就连口罩和帽子都是黑色。
    被周忆南抓个正着，也是他的意料之外的。
    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盯着周忆南的眼睛也飘忽不定。
    周忆南什么也没说，就只是这样打量了几秒钟。
    见周忆南走远，潘琳洁推开门看了他一眼，男人得意地指了指相机，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地下车库里，一辆蓝色越野车里，正是刚刚偷拍的男人，拿着手机打电话，一脸不耐烦和失落。
    “大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哪知道国内的规矩······那现在怎么办？我手里已经拿着料了·····行吧行吧····”
    男人挂断电话，狠狠地砸着方向盘，“妈的！”
    撒完气，又重新点开手机，一副低三下气模样，“哎···潘小姐啊·····这个事吧有点复杂····”
    不等他说完，女人直接开口，“五百万！”
    “呵呵，这真不是钱的事儿····”
    “一千万！”
    ············
    已经三天了，作为女主角的潘琳洁请假三天后，多多少少已经拖累了剧组的拍摄进程，黎小小的压力也很大，私下着潘琳洁的助理沟通。
    谁知对方一副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我也没有办法。
    正当所有人都没办法的时候，潘琳洁本人终于出现了，顺带请全剧组的人吃饭。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大家也不想闹大，就这么稀里糊涂算了。
    “两天不见真的好想大家哎，外边的饭都没有咱们组里的盒饭好吃。”
    潘琳洁坐在化妆镜前，和大家说笑，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表示附和的微笑。
    剧组盒饭好吃？
    这应该是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晚上的拍摄任务不是很重，就是一些需要补拍的琐碎镜头。黎小小打了车回了趟公寓。
    公寓里空荡荡的，前院花圃的花都已经开了。随便吃了点东西，黎小小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花圃旁边，修改着一些表格。
    整理完之后又点开自己的剧本开始写。
    大概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才去睡觉。只要进组工作，黎小小的生物钟总会格外强。早上五点多起床，准备出门的时候，半个月不见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即使是有些近视的黎小小，此时却能清晰捕捉到周忆南眼眶里的红血丝。
    “要出门？”
    先开口的是周忆南，嗓音里也有些沙哑，明显是熬了夜的关系。
    黎小小迈步走过去，太熟挽上男人的手臂，细小的手指碰到他手腕上的手表上 。
    “吃点东西？ ”
    男人低眉浅笑，“答非所问。”
    回到厨房，黎小小烤了两片面包，冲了被热牛奶，很快便放在餐厅的桌上。
    黎小小面色挂着歉意。
    “我早上就准备了这些，要不你先睡会儿，一会让阿姨准备？”
    周忆南确实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沉。
    抬手拉过黎小小的手腕，从西装口袋拿出一条简约款手链，动作很轻地帮她戴上。
    “觉得很适合你。”
    黎小小的目光却被手腕上的手链吸引住，脱口而出，“第一次。”
    “什么？”
    黎小小眼眶蒙上一层雾水。
    ‘你可能不信，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
    周忆南没说话，抬手拍了一下她头上的棒球帽。
    “大早上这么感·性，让人想亲。”
    “啵～”
    黎小小低头在男人脸颊落下轻轻一吻，“谢谢你。”
    衣服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黎小小定的闹钟声。
    拿出手机关掉闹钟的时候，周忆南瞥见她的备注：出门。
    原本坐着便突然起身，黎小小一连茫然地看着男人的动作，“你干嘛？”
    “送你过去。”
    男人说的十分理所应当。
    黎小小拖着他的胳膊往里走，“你快垫垫去休息吧，你这么累再去送我，我会有罪恶感的！”
    “好。”
    一路上都被好心情覆盖，嘴角也抑制不住上扬。
    拍摄现场距离停车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黎小小从出租车上下来，天上飘着蒙蒙细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气，微风吹过，杨柳舒展着舞姿。
    黎小小快步往往现场跑，助理拿着伞从现场往她这里跑。
    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大声朝黎小小喊，“黎老师，这里！”
    伞撑在头顶上，遮挡住细雨的亲吻，黎小小抬手撩了一下助理散落在耳旁的碎发，“跑这么急干嘛？”
    “老师，您怎么不早跟我说，让我过来接你啊！”
    黎小小也没多想，·“一点小雨而已，大队都到现场了么？”
    助理点点头，“也是刚到，黎老师，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微笑着拥抱太阳嘛，走吧，去现场看看。”
    助理左顾右盼一番，凑近黎小小耳旁小声说道，“潘老师今天心情格外好，大早晨就请全组吃披萨了呢。”
    “那不是很好啊，心情好拍摄才顺利。”
    助理继续压低声音，“不是啊，您早上没看热搜吗？潘老师和旭盛集团周总的绯闻，来现场的路上我们还在说，可能就是炒作，结果看她面色红润的样子，搞不好是真事儿······”
    黎小小还真的没有多想，她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听的多了也就一笑而过。
    “········周总还真是桃花新闻这么多，还非要到国外去·····”
    黎小小终于听进去两个字－－－国外。
    助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黎小小索性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小声点，忘了周总是咱们戏的大金主？”
    助理倒吸一口气，又舒了口气，“反正他也不会出现在现场嘛，嘿嘿！”
    助理留下雨伞跑开，黎小小将伞搭在肩上，从包里掏出手机。
    果然＃周忆南  潘琳洁＃的话题后边有个红红的沸。
    点进去，还附上一段大约十五秒的视频－－拍摄地点一看就是酒店楼梯拐角处，潘琳洁左顾右盼，随后小心翼翼推开房间门进去，大概过了没多久，周忆南拎着西装外套走出来，视频结束。
    黎小小面无表情收起手机，“一看就是摆拍加剪辑。”
    周忆南回到公司的时候，唐言坐在他办公室等着，看他进来，迅速起身跟上。
    盯着周忆南的后背，唐言暗自发笑，“老大，你出趟国还挺忙的吧！嘿嘿。”
    周忆南白了他一眼，“有屁就放！”
    唐言胳膊肘随意撑在办公桌上，看着男人面色疲惫，“约会旧情人儿了？”
    唐言说话间，周忆南早已点开平板上的新闻。唐言瞥见平板上的新闻。
    “要处理掉吗？”
    “那边的活动是什么时候？”男人没有回答唐言的问题，反问他。
    “一个月后啊，不是你说的嘛！”
    唐言起身帮他倒了杯咖啡放在手边，目光落在周忆南桌上的钢笔上，灵机一动，“不是吧，你连自己的热度也要蹭？”
    “白给的宣传为什么不要？ ”
    唐言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转身出去之前，唐言突然顿住脚步，“周董住院了，已经一周了·······”
    男人落在键盘上的手指停住，“知道了。”
    熬大夜是常态，夜幕降临，现场早早架起的灯悬挂在空中，原本黑漆的场地瞬间明亮通透。
    照明灯和补光灯同时开着，天气逐渐暖了起来，周围也总有些小小飞虫四处乱晃，引得一群化妆小女生相互逗吓，候场空隙也显得格外欢乐。
    往汪恒皱着眉头从远处走来，黎小小见状，迈着步子朝他走去。
    “怎么了恒哥？”
    “咳，一个特约，来之前喝大了，现在在化妆，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汪恒双手掐腰，一脸怒气，“今天最重要的一场戏份！”
    “实在不行就换人，今天群众这么多，还挑不出来一个顶上？”
    黎小小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
    “还真给你说对了，导儿都不满意。”
    喝完水，汪恒低头拧瓶盖的时候，余光瞥到黎小小因为担忧而搓搓的手指，下意识抓住她的胳膊抬起来看了一圈。
    黎小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住，“哎！”
    汪恒瞬间面色和悦，“我看不用找人了，你就挺合适的。”
    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扮上看看效果。”
    黎小小甚至都来不及推辞，“你确定啊！我可没有这经验。”
    汪恒像是找到救星般，走路都带着风。
    “你相信我的眼光，绝对行！”
    拍摄的故事背景是民国时期，四处动荡不安，流浪的途中，一个富家的哑巴小姐和女主同时被抓，男主赶来营救的时候，哑女不幸被刺，最后独自一人挡住敌人的追杀，帮助男主女主两人获取更多逃跑时间。
    0·2的戏份，没有一句台词，却极其考验演技。
    当黎小小穿着朴素但不失风雅的衣服，被汪恒拉着走到导演面前的时候，导演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还不错，试戏吧。”
    没有黎小小心里想的那样，多多少少的惊讶，就这样被推到现场。
    潘琳洁看到黎小小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后又恢复原状，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剧本。实在是因为这场戏份，目光都集中在哑女身上，对于她这个女主角实在是有些吃亏。
    倒是一旁的洪鸣，起身走到摄影机后边，“主任身兼数职啊！”
    黎小小尴尬一笑，“这不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洪鸣朝黎小小竖了个拇指。
    因为之前在片场看过别人怎么找镜头，黎小小站在指定的位置上做准备。
    第一个镜头只是哑女从左边这条街上跑到右边，跑的过程中带着担忧害怕的表情。
    “现场安静！”
    “一二三！开始！”
    哑女边跑边左右回顾，面色苍白，喘着粗气，两手紧紧攥着袖口在街上跑着，因为过于担忧什么，以至于跑的时候她被自己的脚绊住，明显踉跄了一下。
    “卡！”
    ‘过了，换下一个镜头！”
    剧本里没有被绊到这个动作，实在是黎小小紧张，结果出现这么一个失误。
    从现场离开，就直接回到化妆间，换上下一个镜头的妆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以及身上的血迹斑斑。
    整个改装时间用了半个多小时。化完妆走出化妆间，黎小小瞥见垃圾桶旁边正在抽烟的汪恒，无辜地抬着自己的戏服，脏兮兮的夹带着血迹。
    “恒哥～”
    黎小小拖着长长的尾音，汪恒吸了两口就直接掐灭烟蒂。
    “各部门准备走戏啊！”
    汪恒拍了拍黎小小的肩头，“走吧，走戏了，哈哈哈！”
    潘琳洁一身华丽旗袍，与黎小小一身脏兮兮带着人造血迹的衣服，明显没有可比性。
    洪鸣也到现场，三人在听现场导演讲戏，即使现场群众很多，但他们也完全没有受到干扰。
    现场导演：“主任啊，你一会儿就在这个位置摔倒，然后不要回头，表情惨一点，然后再带点决绝，OK吗？”
    黎小小打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现场导演就继续走到另一边，跟潘琳洁和洪鸣讲戏，“潘老师，一会儿等主任跑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回头，她摔倒的时候你再伸手准备去拉她；洪老师，一会儿潘老师准备回头去拉主任的时候，你用力拖着她走·······”
    “明白！”
    “OK。”
    现场开拍，身后有不少人跟着他们跑，然后黎小小不小心摔倒，一伙人瞬间压住她。感觉身后的异样声响很大，潘琳洁洪鸣同时回头，黎小小狠狠咬着牙，冲着他们无声地吼着快跑。
    “卡！”
    导演抓着对讲机就从监视器前边走过来。
    “小琳啊，情绪再饱满点啊，虽然你和哑女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她救了你，情绪再强烈点儿！”
    潘琳洁一脸内疚，“好的导演。”
    导演又走到黎小小身边，“主任你一会儿也可以在加点细节上的表现，那种细微的，好吧！”
    “好。”
    “现场，一镜二次！开始！”
    依旧是刚刚的戏份，潘琳洁在被洪鸣连抱带拉着走的时候，抿着薄唇，满是歉意地冲着黎小小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而对面被众人压制住的黎小小，眼角不经意落下的泪水，摇头时的无奈和无声嘶吼时的决绝，以及他们两人消失时了结心愿的那一抹笑中带泪。
    虽是无声，可她的表演震撼了现场很多人，就连导演喊了停之后，黎小小还停留在情绪中。
    坐在监视器前的汪恒，掏出手机，对着监视器拍了张不少人围着坐在地上的黎小小，一身乱糟糟衣服的黎小小，眼睛红红的坐在中间笑着。
    照片发出去的时候，连带编辑了一句话，“今晚有点意外的收获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