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合作

　　汉默工业，军工研发部。
　　刚刚将自己挚爱的“前妻”交易给罗德上校的贾斯丁·汉默站在本该在监狱服刑的伊凡·万科身边，一脸惆怅地看着面前列成方阵的机器人部队。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他指走到正在组装的机器人面前，一使劲摘掉它的脑袋，质问道：“这应该不是头盔吧，你告诉我该怎么把脑袋塞进这玩意儿？”
　　贾斯丁把机械脑袋递给身边的助理：“你能把头塞进去吗？”
　　助理果断摇头，在贾斯丁强迫的眼神下把机械脑袋放在头上，用实际行动证明确实塞不进去。
　　“看见没，伊凡，这不是头盔，这他妈是个脑袋。”贾斯丁不悦地说道：“我需要的是能把人放进去的战衣，你是有听觉理解障碍吗？”
　　伊凡用舌头把嘴里的牙签换了个位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遥控更好。”
　　看到贾斯丁质询的眼神，他不情愿地解释道：“人会出错，但机器不会。相信我，遥控更好。”
　　“伊凡，听着，我很喜欢你，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尽可能的满足了，而你当初答应我的是‘没问题’，还记得吗？你说的是‘没问题’。”
　　贾斯丁看着伊凡，眼底的怒火在静静燃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需要的是战衣，像斯塔克那样的战衣，能让施莱德先生穿在身上的战衣。”
　　“……施莱德？”
　　伊凡眯起眼睛，对这个陌生的人名本能地感到厌恶。
　　“他说的是我。”低沉的男性嗓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把伊凡一个纯血毛子吓得一激灵从凳子上弹起来。
　　施莱德的脸上带着黑色的武士头盔，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左臂上纹着暗红色的蛟龙，从高架下的阴影中走出，仿佛一直站在那里。
　　“哈，你还是这么神出鬼没，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合作伙伴施莱德先生。”
　　贾斯丁也被突然出现的施莱德吓了一跳，但对施莱德早就有所了解的他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些眼热他突然出现的方法。
　　“我需要你给他造一身战衣，你懂得，量身订造。”他对伊凡说道。
　　“这和我们当初制定的协议不一样。”伊凡持拒绝的态度。
　　“当初的协议是，我把你从监狱弄出来，而你从此为我工作。”贾斯丁嘴角扬起不屑的笑容：“很显然，你的表现并没有让我满意，事实上我已经在考虑协议是否还需要继续进行的问题了。”
　　“……”
　　伊凡沉默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复仇所需的一切准备都要依靠贾斯丁的支持才能实现，如果现在翻脸，等他自己有机会报仇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最关键的是，可能他前脚拒绝贾斯丁，后脚就要被送回监狱，而这一次，怕是得把牢底坐穿了。
　　“这样，我再退一步，我可以允许你制造机器部队，只要你喜欢，你想造多少都可以，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钱。”贾斯丁不在乎伸手比划了一下后面的机器人部队。
　　正在伊凡奇怪他为何突然让步的时候，贾斯丁话锋一转：“……但是我需要你制造一套战甲，不用多，就一套。”
　　“……可以。”
　　权衡利害关系后，伊凡最终选择答应贾斯丁的要求，毕竟自己现在算是寄人篱下，至少要做做样子。
　　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贾斯丁专门嘱咐道：“希望战衣的质量过的了关，毕竟你需要的资金可还差不少。”
　　“苏卡……”伊凡险些骂出口，好不容易才忍住，憋屈地点头答应。
　　“很好，具体要求你可以跟施莱德先生协商，尽量在允许范围内照他的要求制作，毕竟是要穿在人家身上的。”贾斯丁和伊凡对视了几秒，明明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眼神却毫无温度。
　　看到伊凡服软，贾斯丁这才笑呵呵地和施莱德打了个招呼，带着助理匆匆离开。
　　他还忙着准备汉默工业展览会，根据他最近得到的情报，托尼·斯塔克不知为何开始捐赠家产，甚至连首席执行官的位置都给了他的秘书，一副要解甲归田回乡下养老的做派。
　　这次机会是他踩掉斯塔克上位的大好机会，只要伊凡能在展览会上拿出成品，管它是钢铁战衣还是钢铁机器人，都能让汉默工业在军方眼中的价值暴增，真正能和奥氏集团还有超人工业站在同一高度。
　　至于斯塔克工业，已经是大势已去，自从托尼·斯塔克死活不肯上交方舟反应炉和钢铁战衣的制造技术开始，国会的人就一直对他颇有微词，一直想找机会挫一挫这位钢铁侠的锐气，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放弃了公司，现在的钢铁侠先生已经不值得贾斯丁再费心对付了。
　　脑中想象着美好未来的蓝图，贾斯丁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歌曲，陶醉在自己的世界，直到他和身旁的助理对上眼神。
　　“……滚。”
　　“好的先生。”得到特赦的助理马上消失。
　　贾斯丁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再也没了哼歌的兴致。
　　……
　　伊凡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根只剩不到三厘米的铅笔在笔记本上记录施莱德对战衣的要求，抓笔的样子看得人难受的想把笔抢过来撅断。
　　这是他的小习惯，在沙俄的时候穷酸惯了，一根笔能用到像磨剩下的粉笔头那么短，橡皮也得用到像纸片一样薄，就这还得按在指头上在纸上磨一磨。
　　即使现在工作条件好了，这些东西早就不缺了，他依然保留着自己的小习惯。
　　一方面，习惯习惯，改了就不习惯了；另一方面，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窘迫的生活，不要失去向斯塔克复仇的动力。
　　“……面甲设计图我过几天交给你，对了，不用装喷射器之类的，我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施莱德认真提着自己的要求。
　　毕竟，有那个男人可以拒绝亲自DIY一套战甲呢？
　　“还有，双臂上要加一对可以收缩的爪刀，我手头有点振金，就用这个打造。”
　　振金？伊凡挑了挑眉，这玩意儿可不多见，足以称得上是战略物资了。不过反正是客户自己提供的，他一个负责打铁的也没心思关心振金是从哪弄来的。
　　“要多锋利？”他吐出叼在嘴里不知多长时间，已经软化了的牙签。
　　施莱德面带寒意地答道：“能捅穿乌龟壳的那种。”
　　“？”
　　伊凡茫然地抬头。
　　乌龟？
　　“……总之，越锋利越好。”
　　注意到他古怪的目光，施莱德也没解释，说完自己所有的要求后，转身走向了装卸货物的高架下。
　　伊凡眼睁睁看着他走进高架的阴影后，整个人像是穿过一层水面般消失。
　　这种古怪的传送能力让他毛骨悚然，用来暗杀简直无解。
　　好在他和施莱德姑且算是一边的，不用担心自己哪天一个不留神就被抹了脖子。
　　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伊凡露出阴沉的表情。
　　妈的，栽了。
　　……
　　“首领，我们找到康纳斯博士了。”
　　施莱德刚从阴影中浮现，一道倩影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高台下方，半跪在地上汇报。
　　“带他来见我。”施莱德坐到漆黑的王座上，手肘搭在扶手上，侧头倚在上面。
　　“是，”卡莱低头回应，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手下的人在拍卖行发现了一个鬼影面具，根据画像比对，是曼尼将军的，但是……”
　　施莱德眉头一挑，坐直身体厉声道：“立刻带回来！”
　　卡莱顿了一下，悄悄缩了缩肩膀，小声说出被他打断的下半句：“但是被人抢走了。”
　　“……”
　　施莱德觉得额角的血管狠狠跳了两下，语气低沉的像临近爆发的火山：“又是【苍鸾】？”
　　“……是。”
　　卡莱纤瘦的身形愈发卑微了，像是要钻进地缝里，避开他吃人的视线。
　　施莱德握紧双拳，打开又合上，来回重复了六七遍，终于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心累的挥了挥手：“下去吧，找面具的事先放一放，多往西班牙派些人手，务必要在一个月之内找到释放地魁的地狱门。”
　　“是。”早就想走的卡莱果断领命，悄无声息的跃上天花板离开。
　　施莱德默默地抬头看了看自己花了大价钱装修的天花板。
　　为什么不走大门……
　　五分钟后，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让人战栗的高大怪物低头从门里挤了进来。
　　“？”
　　施莱德茫然地抬头，仰望来者的身躯，歪了歪头。
　　不说蜥蜴人只有两米多高么，这特么咋看都五米开外吧？！
　　不过他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各种怪兽早已司空见惯，倒也不至于被区区蜥蜴人吓到。
　　“很抱歉用这种失礼的方式把你请来，康纳斯博士。”
　　“你居然把这种方式称作‘请’？”蜥蜴人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高台上的男人，说道：“那个名字我已经舍弃了，现在，叫我蜥蜴人。”
　　“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恐龙。”施莱德难得说了句俏皮话。
　　“废话少说，你‘请’我来是为了做什么？”蜥蜴人不悦地说道。
　　“我了解你的过去，因此，我愿意帮助你创造你想要的未来。”
　　施莱德站起来，借着脚下高台勉强和蜥蜴人平视：
　　“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