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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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在被斩断了手，被正面的轰下了桥，在从空中伴着碎石坠落的那一刻。虎杖悠仁又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爷爷对他说，像是以往一样严厉，却又平静的对他说。
“——去拯救他人。”
可是，他从碎石堆里爬起来，看着自己仅剩的那只手也被咒灵的术式磨损了指尖。虎杖悠仁甚至觉得，他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有更难过的，更激烈的情绪，填充了他整个的心脏。
“我太弱了。”（1）
——因为太弱了，所以挣扎都做不到。
“简直，太弱了。”（1）
——即使现在还能站起来，却也连实行说好的计划，许下的承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用残肢抱住了头，灰尘并着血污在脸上涂抹开来。少年发出了与其说是在求助，不如说是在痛哭着倾诉的声音。
“可是……”
——即使是这样，即使虎杖悠仁从踏入咒术世界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会作为容器，在胜利的终末死去。但是他还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可是现在——我不想死啊！”
然后，他握紧了拳头，用上了他全部的愤怒，和最后的期待，少年迈开腿，向前冲，他睁开眼，眼眶都要用力到迸裂的怒视着特级咒灵类人的苍白躯体，下一秒——
——有人回应了他。
“好哦。”藲夿尛裞網
有耳熟的声音从远处而来，虎杖悠仁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的却不是五条老师熟悉的身影，甚至不是人类的身形。
在这一刻，在咒术的生得领域里，新入职的未来咒术师兼职手指容器，虎杖悠仁，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光。
暗色的天幕与咒术的帐连带着污秽的咒力一起被辉煌又温柔的光柱剖开。剧烈的强光一瞬间夺取了所有人的视线，虎杖悠仁也下意识的抬起那只还留存着手掌的手挡在眼前，在略微遮挡了强光之后，虎杖悠仁的瞳孔瞬间收缩。
——虎杖悠仁，看到了从光里坠落的熟悉身影。
樱色的短发与眼眸，和他身上一样的，属于咒术高专的特制校服。仿佛作品里机械降神的场面，另外一个虎杖悠仁在他身旁落地，翻滚卸力的同时把他带着扑了出去。两个人一起翻滚，躲过咒灵刺出的手臂和横扫。
来不及说话，两个虎杖悠仁第一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断掉一只手的那个被另外一个自己拉了一把。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已经成功脱出了。”
从天而降的虎杖悠仁说道，他擦了擦脸颊上被嘣起的石子带起来的脏污、再放下手的时候，有金色的灵光包裹住了他的双手，一层一层的绷带裹上去。满脸血与泪的【虎杖悠仁】一样抹了把脸，他注意到另外一个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两面宿傩带来的伤口。
“那就好。”
没有问，也没有好奇的空余，【虎杖悠仁】简短的答道。他从另外一个自己手里接过了刚刚搓出来的绷带，随便给自己打了两个结止血。
通过刚刚学会的从者必备小技巧给自己搓了两个简易防护的虎杖悠仁这么说道，跟着，他们短暂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起下了断决——
“——跑！”
于是，两个虎杖悠仁齐头并肩，夺路而逃。
——时间已经拖够了，队友已经脱战了，傻子才跟打不过的BOSS正面肛！
在夺路而逃的间隙，在背后从传来拆迁爆破一样动静的空余里，【虎杖悠仁】声嘶力竭的对另外一个自己喊道。
“我说——”
“——什么？！”
“另外一个我！你就没有带点什么够劲的东西吗？！”
“没有！技能也没有！”
轰隆隆的动静永远紧紧的追在他们身后，虎杖悠仁不得不进一步提高声音。
“我甚至连咒力都快没了——！”
因为不完整的英灵降临，虎杖悠仁甚至之前都不知道Master与Servant是个啥玩意儿，更别提什么魔力啊魔术啊英灵武装啊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再加上他的英灵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和两面宿傩完全没有联系，相当于被塞进了一个正常的普通高中生身体里的英灵虎杖悠仁，现在除去比原来的他更好的身体素质之外完全没有啥别的优势。
从徒手掀小轿车到重型卡车听起来像是非常给力，可是用网游的话来说，咒灵物抗点满了，他又没有法术输出；灵体化又不能带人跑路……这么一想他到底跑进来干啥的？
“那你跑进来干啥的啊？！！”
另一个他显然深有同感，好容易把满嘴脏话塞回了肚子里，在自家老师之外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被完全碾压的战斗的【虎杖悠仁】崩溃似的吼了回去。
“在外面不是更好吗！”
“我来救你的啊！”
经历过一次的虎杖悠仁很清楚致命的并不是身后越发抓狂的特级咒灵，而是住在他身体里的两面宿傩。他吼回去之后，转手一把推开了另一个自己，咒灵斩下的厉风正好从他们两个之间穿过去。
另一个他的战斗经验和反应力完全不够，目前只能靠他主导。他还在失血，这样下去的话——
“不对……我是有办法的。”
大脑飞速运转，虎杖悠仁突然想起来了。他一把抓住了另一个他的小臂，被绷带勉强裹住的断面还在流着血。他紧紧的盯着那片红色，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在那一瞬间，在他合拢双眼的一瞬间，有无形的气流吹过他的额发，下一秒，有水与绿的颜色凭空而生！
“喂，你——”
察觉到了断肢处的刺痛，来不及说什么，【虎杖悠仁】先一步注意到了咒灵咧开嘴的动作，下意识的，他转过身。刚刚接触咒术师社会的少年挡在了见面不到三分钟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另一个自己的身前。
下一秒，有更甚过利刃的扭曲肢体，迎头斩下！
“哐当——”
仿佛金石相击的声音响起，回荡过整个废墟。迟迟没有等到被砍成两片的痛苦的【虎杖悠仁】缓缓睁开眼，他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白发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他随手握住咒灵伸长的肢体，把他整个揉吧揉吧，仿佛丢纸团一样的丢了出去——动作也像是丢纸团一样的轻松写意。跟着，他回过身，向他走来。
“五条老……”
【虎杖悠仁】本能的想要呼唤那个名字，但是在那之前，他先一步看到了五条悟的正脸。他是第一次看到五条老师的容貌，没有了眼罩的遮掩，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比他这个学生还要童颜的顶级美貌。
但是，在看到五条悟的全貌的那一刻，没有人能把他的注意力沉迷进美色里。
每一个人最先注意到的，都会是那双眼睛。
不自觉的，【虎杖悠仁】打了个哆嗦，他似乎看到了黑色的影子。无数黑色的影子像是涟漪一样组成了另外一个世界，而立于那个世界之上的男人，有着一双明明比幻想中的宝石还要美丽，却只能让人联想到污黑的泥与极致的空的眼睛。
——这不是【虎杖悠仁】所认识的五条悟。
少年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件事，同时，他想起来了在他入学的时候，他的老师对他说过的，仿佛玩笑一般的话。
“咒术高专生存守则最后一条，虎杖悠仁特别版本——”
不良老师把棒棒糖从口中取出，随便的一划。
“——如果哪天碰到了一个和我长得差不多的，黑漆漆的家伙，就赶快跑吧，悠仁。”
“是五条老师的咒灵版本吗？”彼时刚刚加入咒术高专的【虎杖悠仁】举起手：“会杀掉所有学生的那种吗？”
“唔啊——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虎杖同学。”
老师一脸绝望，他的学生哈哈哈大笑的说是觉得老师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们，所以才觉得反面应该是杀掉我们的嘛。
“所以说，到底会怎么样啊。”
在这样那样的调侃之后，【虎杖悠仁】抱着好奇心问道。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比起遇到了会怎么样，他更好奇黑色的五条悟会是什么模样——毕竟后者虽然一身总是黑衣，但是那头白发和白皮却永远给人白的像是要发光的印象。
“不知道哦。”
他的老师这么说道，咬着棒棒糖口齿不清。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恐怖啊。”
黑色的五条老师会是什么样子呢？【虎杖悠仁】现在知道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点都不开心了。
莫名的，少年人觉得有点儿难过。不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老师，而是因为他觉得，纯黑的这位五条老师，看起来很难过。
他看起来很难过，很孤独，就仿佛草原上仅此一只的黑羊，站在东京最繁华的十字路口的人流里，也仿佛站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而现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五条老师走到了他面前，他毫不犹豫的穿过他身边，黑色的五条悟抬起手，一个脑瓜崩敲在了另外一个他的眉心。
“停下了哦。”
迎着另外一个虎杖悠仁睁开的眼睛。像是能够读心一样，此世最强的老师回答。品味着那双眼眸只看着他，倒映着他的影子，浮出生气勃勃的惊喜的模样。五条悟难得好心的解释道。
“悠仁的宝具，可不能对这种东西使用。接下来的就交给最可靠的老师我……”
显然，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无论是哪一个虎杖悠仁的重点，都没有停留在老师的强大帅气可靠上，好似是镜像一样，两个虎杖悠仁同时举起了还牵着的手，下一秒——
“——这就是我的宝具吗？！”
“——诶我的手，长出来了？！”
两个虎杖悠仁诧异的声音同时响起来，跟着，他们对视了一眼，发出了完全一样的悲鸣。
“所以我的定位居然是个奶妈吗？！——”
注释：（1）出自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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