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审问

    “你知道是谁造的谣吗？”吴源问范特东。
    “我哪知道！我也是刚刚听一班的人说的。”范特东说完，退回自己的座位。
    二班除了鲁雪琪，吴源没有认识的人。一班和二班挨着，下课去问下杨树，看他知不知道谣言是谁造出来的。
    上课铃声响起，吴源还在生闷气，王冬萍由几个女生扶着走进来，眼眶红红的，坐到座位上就面朝窗外趴下，不理吴源。
    安慰过王冬萍的女生挨个敲吴源的课桌，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关我什么事！我也是受害者！
    谁来同情我一下？
    吴源一肚子的牢骚没处发泄，第一节课没听进去任何内容。
    一下课，吴源就冲出教室，向一班走去。
    路过二班的时候，吴源刻意没往里面看。虽然很关心鲁雪琪现在的状态，但贸然去找女神，反而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到一班外面，眼尖的郑伟从窗户里探出头喊道：“哟！这不是伟大的情圣吗？怎么有空过来啊？是来找你的心上人的？不过你好像走错地方啦，你的心上人在隔壁二班，不是我们一班！别被爱情冲昏头脑，连教室都走错啦！哈哈哈哈……”
    “滚！！！”吴源青筋暴跳，声如炸雷般吼出一个字。
    郑伟被吼得浑身一抖，慌忙缩回头，低声自语：“情圣的火气还蛮大……”
    两个班的人被吴源的平地一声吼吓一大跳，注意力都集中过来，看向头发竖起的怒汉。
    吴源朝一班教室里招招手，杨树会意，走了出来。
    “知道关于我和鲁雪琪的谣言是谁造出来的吗？”学校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杨树不可能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不过二班有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人，可以帮你打听。”杨树平静地说。
    “嗯，打听好了下晚自习的时候告诉我。”吴源点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回十班，全程没有往二班教室里看一眼。
    王冬萍还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吴源没打搅她。
    第二节课上到一半，班主任周朝国过来把吴源叫了出去。
    楼道口，站着另一个老师，圆头圆脸，五短身材，戴副眼镜，是二班的班主任，姓秦。
    “听说最近你和二班的鲁雪琪走得很近？”周朝国先发问。
    “是的。”吴源回答。
    “你们在一起做什么？”周朝国继续问。
    “我的政治学科不好，老师讲了也没弄懂，就请她帮我辅导。”
    “你们在一起还做了什么事情？”姓秦的感觉周朝国没问到点子上，直接插话问道。
    “什么也没做，就是她辅导我的学习。”吴源看了一眼姓秦的，平静答道。
    “真的什么也没做？”姓秦的提高嗓门问。
    “没有。”
    “元旦联欢的那天晚上，你们在一起做什么？”姓秦的火气上来，厉声喝道。
    “我说我会唱《YesterdayOnceMore》，她想听，我们就去凉亭唱歌了。”姓秦的就是英语老师，那首歌就是他要求二班的学生唱的，听得懂吴源的话。
    “你敢保证你们就去唱了歌？”姓秦的感觉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追问道。
    “我保证！”吴源语气坚定地说。
    “你拿什么保证？”姓秦的戏谑地说，一个十班的学渣，什么也不是，说的话谁信。
    “我可以写声明书贴到食堂门口保证！”吴源被逼急，顺口说道。
    姓秦的听吴源这么说，脸色缓和一些，继续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话有歧义！
    “我说清楚，我们在一起，只是她辅导我的学习这么简单！”
    “那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你辅导的？”挖的坑吴源没跳，姓秦的有点失望，只好顺着他的话问。
    “国庆以后开始的，基本每个星期天中午在凉亭辅导半小时，天冷以后就去了二班的教室。”吴源镇定地回答。
    在我的地盘瞎搞，我竟然没发现！
    是我管理不到位啊！
    放学以后要多到教室转转，看能不能棒打几对鸳鸯。
    姓秦的暗自思索一番，又接着问：“你有没有约她出过学校？”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你可以问门卫。”
    问了也白问，学校那么多学生，门卫哪认得谁是谁。
    “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
    “我以后再也不找她了。”吴源极不情愿地说。
    就算以后能去找鲁雪琪，她也不会理我了吧。
    “如果你再去找她，怎么办？”姓秦的对这个答复很满意，但又不放心。
    “如果我再去找她，你就让学校把我开除！”吴源斩钉截铁地说。
    周朝国干咳一声，狠狠瞪了吴源一眼。
    你小子想清楚了再说话啊！
    你要是被开除，我的班里就没有优秀人数了！
    吴源倒是觉得无所谓，不就是不找鲁雪琪吗？前一世表白被拒，不也照常过日子？
    人生难免有遗憾，没有遗憾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姓秦的虽然没抓住吴源的把柄，但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自己预想的目标全都达到了。
    “嗯。”姓秦的继续说：“这个事情呢，本来政教处已经知道了，想处分你的，是我和你们周老师硬压了下来。我跟周老师向政教处保证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不影响你们和学校的形象，虽然你也没什么形象，但鲁雪琪和学校要形象，我们也是担着很大压力的！”姓秦的“动情”地说。
    周朝国在旁边说：“快谢谢秦老师！”
    “谢谢秦老师。”吴源本来不情愿，但该低头时要低头，老梗着脖子会得颈椎病。
    “那个谁……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清楚是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自己不学好，还把成绩好的学生拖下水。我们的鲁雪琪不是你这种人高攀得起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净想着好事！”姓秦的“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吴源没说话，心想：别老拿成绩衡量人。
    “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应一声啊。”周朝国怕姓秦的不满意又反悔，赶紧提醒吴源。
    “我知道了。”
    “你要记着你的保证，中午我要在食堂门口看到你的声明书。”姓秦的最后说。
    “老周啊，你可要管好你的学生，别让他们出来祸害人！”姓秦的临走又教训周朝国。
    “是是是，我一定管好我的学生，老秦你慢走。”周朝国陪着笑目送他离开。
    直到看不到姓秦的，周朝国才转过来，看着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