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面试

    吴源如往常一样上课、看书、练竹笛。
    星期六，睡好午觉，吴源才慢悠悠踱到艺术楼三楼。
    三楼是一间大的活动室，只开一扇门，通往另一扇门的走廊上堆满装乐器的盒子、谱架、装礼服的箱子和杂物。开的这扇门现在已经被前来面试的新生堵住。
    活动室里，两位乐队指导老师正在面试，旁边坐着柳如雪和另一位音乐系的男生，两人帮忙递材料。乐队队长和副队长负责维持秩序，叫门口的学生进去面试。
    吴源还记得这两位指导老师，一位是负责铜管组和打击乐的马长亮老师，瘦瘦的，带老花眼镜，另一位是负责木管组的章祖柏老师，胖胖的，目前专教木管，学历确是中文系本科。
    都是有真本事的老师。
    吴源看到了郑强和李香琴。
    李香琴是一定会进管乐队的，郑强能不能进就不知道了。
    和郑强打个招呼，两人一起观看前面的新生面试。
    “老师旁边坐着的女生真漂亮！很有古典气质呢！”郑强没有留意面试的学生，却直勾勾地盯着柳如雪看。
    “你有张媛了，还想别打其他女生的主意？”吴源劝道。
    “什么叫有张媛了？我们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好吧，没结婚之前，随时可以换的。”郑强无所谓地说。
    吴源被他的观点雷到。
    弄了半天，张媛只是你的备胎啊。之前是原装的没找到，你竟然一直在磨备胎。
    不远处的李香琴听到郑强的言论，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张媛是个不错的女孩，你还是好好珍惜吧。”吴源苦笑。
    “知道知道。”郑强敷衍道，注意力还在柳如雪那边：“唉，你说怎么才能弄到那位美女的联系方式呢？”
    吴源和他拉开点距离，冷着脸说：“不知道！”
    “郑强。”队长喊道。
    郑强走进去，马老师给他一张写着一段曲谱的纸条，叫他视唱。郑强瞪大眼睛，只认识那是0到7的数字，却不知道怎么唱。
    “好了，你放下吧。”马老师示意道：“张开嘴，我看看你的牙齿。”
    郑强照做，龇着牙给马老师看。
    “嗯，嘴唇够薄，牙齿整齐，可以吹号。”马老师已有定论。
    郑强后面是吴源。
    吴源走进去，看着桌上马老师放的那张纸条，有些发懵。
    这TM不是《丢手绢》的谱子吗？
    拿个儿歌的曲谱来考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前一世我唱的好像是“长亭外，古道边”的《送别》啊，这一穿越，怎么变得幼稚了？
    “会不会唱？会唱就快点！后面还有同学等着呢。”马老师催道。
    吴源没办法，硬着头皮唱起来：“索~~~咪，索~~~咪，索咪来咪索~~~，索索~~咪啦~~索~~……”
    “哈哈哈哈……”外面的学生哄笑起来，连李香琴没有绷住，捂嘴轻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吴源尴尬地抬起头。
    “张开嘴，看看牙齿。”马老师表情严肃地说道。
    吴源龇着牙花子给他看。
    “不行，这一嘴的狗牙，太不整齐了，不能吹号，你打小军鼓吧。”马老师摇头道。
    “老师，我不想打小军鼓。”吴源看看柳如雪，坚定地说。
    柳如雪准备给老师提建议，让他吹长笛或者短笛。
    章祖柏老师插话说：“那就吹萨克斯吧。”
    正合我意！
    吴源头点得像捣蒜，连声说：“好好好，我就吹萨克斯。”
    柳如雪一脸疑问地看着吴源。
    你不是在练竹笛吗？为什么不选择笛子类的乐器呢？
    吴源满意地走出去，换后一个同学进来。
    后面的同学拿着纸条也是怔了半天没出声。
    “会不会唱？不会唱就出去，换下一个。”马老师又催道。
    这个同学红着脸，颤巍巍地唱：“哆来咪哆，哆来咪哆，咪发索，咪发索……”
    “哈哈哈哈……”外面的同学爆发出更热烈的哄笑。
    这是什么鬼，《丢手绢》不够，连《两只老虎》都来了！
    吴源不记得前一世有这些面试曲目，有可能是当时他没有关注别人，所以漏掉了。
    又面试完两个同学，轮到李香琴。
    李香琴拿着小提琴进去，礼貌地说：“各位老师好，我的器乐水平是小提琴九级。”
    章祖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圆脸说：“那你拉一段吧。”
    李香琴搭弓，拉了一段练习曲，吴源没听过，只能感慨她的手法真纯熟。
    马长亮和章祖柏对视一眼，点点头，才对李香琴说：“不错，你想吹哪个乐器，自己选吧。”
    李香琴面无表情地说：“我哪个都可以，最好能选轻一点的乐器。”
    女生不习惯扛着大家伙演奏。
    “那你就吹短笛吧。”章祖柏说。
    短笛只有一个巴掌大，确实是乐器里最轻的。
    “谢谢老师。”李香琴礼貌地道谢，收好小提琴，出门离开。
    “李香琴这么高冷，沈云要追她，难度有点大啊。”郑强说。
    “嗯。”吴源只用一个字回答他。
    所有人面试完，吴源和郑强才准备离开。
    “吴源。”柳如雪叫住吴源。
    “你不是练竹笛的吗？怎么要选萨克斯？选长笛和短笛不好吗？”
    “因为吹萨克斯帅啊。我喜欢耍帅，呵呵。”吴源随意地说。
    “呵，像你们男生的性格，随便你吧。”柳如雪细眉一挑，无奈说道。
    “美女你好，我叫郑强，是吴源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郑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点头哈腰地向柳如雪打招呼，像条哈巴狗。
    “哦，你好。那没事我先走了，拜拜。”柳如雪没兴趣搭理郑强，敷衍他一下，便和吴源道别。
    “拜拜。”吴源回道。
    “美女这就走啦？慢走哈，我们排练地时候再见哈！”郑强高举着大手猛挥，也向柳如雪道别。
    “行啦，她已经走远啦，你这样献殷勤，柳如雪不会喜欢的。”吴源皱着眉头说。
    “美女原来叫柳如雪啊，名字真好听！唉，你们原来认识啊，刚才你不是说不知道吗？”郑强回过神来，严肃地问。
    “你刚才问的是怎么弄她的联系方式，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吴源辩解道。
    “但是你们认识，你一问不就问到联系方式了吗？”郑强大声说。
    “懒得问。”吴源平静地说。
    “懒得问？我知道了，你是想留着她当备胎。不对，应该是你那个正胎没有柳如雪好看，你是想留着换胎！”郑强义正言辞地说。
    “想什么呢！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我走了。”吴源不想跟郑强纠缠，转身回寝室。
    郑强跟上来说：“难道不是吗？要是你对柳如雪没想法，我可要上手啦！”
    “随你的便！”吴源被缠烦了，怒道。
    反正什么张媛啊，柳如雪啊，和谁交朋友是她们的自由，自己没权指手画脚，随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