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她将穷酸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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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在为您播报的，是发生在奥布淤能碁吕岛基地住宅区的一场意外事件，两名军官由于临时口角之争，情绪激动以致武力冲突，互殴致残，现已送往医院急救……”紧接着新闻画面切换到奥布行政府，穿着深色制服的男性个个神情肃穆，不发一语阔步踏进大门内，士兵立刻上前将蜂拥而至的记者拦在外面。
“直至今天早上，阿斯哈代表遇难事件仍在持续发酵，市中心有部分学生公然组织抗议扎夫特的示威游/行，包括社交网络上的群众也对此次PLANT议会采取的应对措施颇为不满，强烈要求政府声讨萨拉议长。”
“……对此，奥布政府暂未做出任何回应……”
玖莉·阿尔曼掐掉电视屏幕，踱步到阳台上，在晨光中轻呡了口咖啡。
这时别墅外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打开门，一身飒爽红衣少女站在门口，嘴角扬起公式化的笑容：
“特务直属部队——露娜玛利亚·霍克。”
海风从窗户缝隙灌进来，玻璃微微颤抖。这座三层楼的度假别墅位于艾普立留斯市自然风景区，仅仅是阿尔曼家族庞大产业的冰山一角。
玖莉坐在案前，心生不好的预感。
在对方简要地说明了来意之后，室内一度陷入紧张微妙的气氛。
她凝视了一会儿书桌上的黄皮纸袋，抬头道：“阿斯兰·萨拉叫你来的？”
“是议长的意思。”
“他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他说，玖莉小姐有解释的权力。”
“呵……”她冷笑道：“证据都找齐了，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既然如此，那您承认军械库爆炸事件是您一手所为了。”
玖莉不置可否。
其实那天在机库意外碰到阿斯兰的时候，玖莉就知道他迟早会怀疑到她身上。但当时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自从拉克丝·克莱茵上任后，就一直暗中打压阿尔曼名下的军工企业，科研经费锐减，机体产量也一年一年下滑。
虽然随着战争的终结这一切不可避免，政治重心势必要转移到战后经济复苏上面，但是谁又能保证地球上那群自然人不会再来侵犯？
就这么心安理得？
“是我又怎样？”玖莉一脸坦然。
此次行动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新议长的态度，毕竟是克莱茵派引荐，又冠着“萨拉”的姓氏，他的身份十分微妙。
“我会将证据及相关资料上报给最高法院裁决。”
“不，等阿斯兰·萨拉回来，我会跟他私下协商这件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恐怕没有时间了。”
玖莉不禁皱眉：“什么意思？”
“玖莉小姐应该很清楚吧，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议会急需将内部和蓝色宇宙私通的嫌疑人交给奥布。”
“等等……”玖莉双手拍桌，激动地起身：
“什么叫私通？！”
“为恐怖组织引路，趁乱盗取Freedom。”
“不是……我什么时候给谁引路了？凭什么把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
“您不知道？”
露娜玛利亚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从军服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那是一段隐藏监控拍下的录像，在工厂的地下室里。玖莉瞪大眼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因为她认出照片上那个谈笑风生的面孔，正是自己一直相信、敬爱着的父亲。
“……怎么可能……”
“我奉命将涉案嫌疑人以叛国罪逮捕。”
玖莉仍是不信。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即使与克莱茵派立场不同，利益不同，也曾出于私心干过见不得人的事，但原则上她是站在PLANT这边的。她不会像拉克丝·克莱茵那样高喊着和平而模糊立场。
她一直都是坚定的，这就是她的正义。
为此，玖莉连夜赶到父亲身边，位于阿尔曼家族早年建立的一处隐匿地下据点。通缉令已经下来了，外面的人都在追查他的下落。
通过一条幽深密道，输入密码进入暗室，父亲负手背对着她，背影看上去竟有几分苍老。
“你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清楚。”
“所以，给蓝色宇宙引路的事……是真的？！”
“没错……”他淡笑道：“不仅如此，我还将反中子干扰技术卖给了他们。”
玖莉骇然失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是她从小引以为傲的榜样，这一刻信仰却轰然坍塌了。
“恩怨归恩怨，你要我跟克莱茵怎么斗都没关系，可是……你怎么能跟外面那群自然人联合起来偷属于PLANT的东西？”
“拉克丝·克莱茵退位之后一直在幕后暗箱操作，妄图垄断扎夫特军工企业，她都把我们逼到这份儿上了，你以为你这个位置还能坐多久？”
“可……那是叛国啊父亲！无论如何我们是为了保卫PLANT而战，帕特里克·萨拉不是说过吗？”
他冷笑：“哼，连你也被帕特里克那个疯子洗脑了吗。”
疯子？不，帕特里克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玖莉正色道：“他说得没错，将自然人踩在脚底下，就是调整者的夙愿。”
“哈哈……”父亲捧腹，嘲笑她一派天真，
“要不是当年他老婆惨死在尤尼乌斯，你以为他说得出那些大义凛然的宣言？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直到现在还会和克莱茵一个鼻孔出气！”
似乎忆起了某些往事，父亲点燃一根雪茄，在烟雾缭绕中略过叹息。
“玖莉……”
“你要记住，人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战。”
……
最后这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虽然有点冷，就像一盆凉水泼在胸口，浸湿了心脏，有一瞬间的冻结。
美玲捂了捂胸口，有点痛。
晚间新闻传来阿斯哈代表遇难消息的时候，她手中的遥控器啪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心里想的是……阿斯兰君怎么办？
他会不会哭？
会不会崩溃？
那个人，现在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不敢想象。
美玲紧张、担忧得坐立难安。她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搜索自由女神号的最新情报，得知那艘船现在正停靠在哥白尼市休整。
打定主意，她收拾收拾衣物便准备出门。临走时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而开车前往萨拉別邸。
本来那天晚上事发突然，阿斯兰第二天清早就走了，等他出发之后美玲才接到消息。
当时她心里是有些怨念的，没想到他居然说都不说一声，也不带她走。好歹她也是个经验丰富的CIC啊，肯定能帮上忙的。
只是没想到有阿斯兰君和基拉大人坐镇，居然还是没能把卡嘉莉小姐救出来。那之后又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仿佛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抵达萨拉家，第一时间打扫屋子，又整理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日用品，她想阿斯兰走得匆忙，一定来不及准备。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您好，萨拉府。”
“美玲？”
“嗯我是，您是……玖尔大人？”
“我问你，这两天你和阿斯兰联系过吗？”
“呃……没有，怎么了？”
“我打他的专线一直打不进去，自由女神号的通讯码是多少？”
“稍等……”
美玲通过站网查到了那艘船的联络方式，告知了伊扎克·玖尔，他说了声谢谢便匆忙挂断。
据说阿斯兰临走的时候让他暂代议长之职，全权处理最高评议会的事务。
——就像知道自己回不来一样。
这种莫名其妙升起的诡异感觉让美玲不由得心惊。她摸了摸胸口，强压下那股不适走进阿斯兰的卧室。
蓝白碎边的床单有些凌乱地拧在一块儿，显然是走的时候来不及收拾，他一定是太着急了吧……
她掀起薄被折叠成均匀的小方格，用手指把床单一一捋平。扫视一圈，又发现床头素白包边的枕窝里落了几根深蓝发丝。
她把枕头拎起来抖了抖，倏地一个小东西清脆地落在地上。
她小心翼翼地拈起来仔细瞧，原来是一颗用丝线穿起来的小石子，被莹润的粉红色覆盖，中央透着亮光。
不会错……这就是阿斯兰君一直在寻找的守护石。
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难道一直……
她哀哀地望向床头留下的痕迹。心中忽然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明明放在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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