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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2章 命你为神山守护者

叶不凡徐清婉 至尊狗剩 5072 Aug 19, 2021 3:19: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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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睁开眼睛,火苗便似金针猛地扎进眼眶里,令眼珠子无处可逃。
  这一幕,他至今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夜才刚刚死里逃生一般。
  紧闭双眼的霎那间,无助的恐惧立即淹没了他,空气里熟悉的味道不断提醒犹留身在何处。
  又是火刑?
  难道,火祭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可惜这次,云溪不会出现了,田爷也不会穿着士兵的盔甲站在篝火旁。
  不对!巫医族远在阴城,而他应身在和武城内。
  双手放在木头上,树皮的粗糙正在摩擦他的每一根手指头。犹留记得自己睁眼前还处于黑斗篷的监视中,如何被悄无声息地转移到此处?
  此时,黑斗篷又在何处?
  参良若是要杀他,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先前每个时刻都有机会切了他的萝卜,无需拖到此时此刻。
  仰望天穹,视线极其短促且狭隘,他根本无法分辨自己身处何地。
  定是那些异士在和武设下无数屏障,将偌大的城市切割成碎片,而他的视线也无法冲破层层叠叠的禁锢。
  下一刻,他便断定自己必然是陷入噩梦里了。
  然而,这个梦太真实了,令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迅速滋长。
  好在无论如何恐怖的噩梦,终究是个噩梦,也终究会有醒来的时候。犹留不得不如此安慰自己。
  刚刚自我安慰完的下个霎那,另一个念头立即冒了出来,他瞬间就动摇了自己的判断。
  难道还有其他人也想烧了私生子?
  巫医族看他的眼神,在任何时候都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啊,就算博赫努一在场,也从不曾掩饰过。
  阴城里,每个人都清楚巫医族想要火祭私生子的执着,完全没有必要偷摸处置私生子。
  上次,博赫努一为了保住博赫家族及对各大家族的制衡,已默许巫医族火祭私生子。
  从那一刻起,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博赫家族的命运:无论他是谁,都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巫医族第一次火祭他时,没给博赫这个姓氏丝毫面子。
  既然如此,巫医族也就无需忌惮私生子也冠着博赫姓氏这个事实。倘若真是巫医族,一路跟踪他到了和武城内,只为了偷偷将私生子火祭?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以他对巫医族的肤浅认识,盛气凌人的巫医族向以古族为荣,断然不会执着至此。
  难道,真的还有其他人也想烧了私生子?这个念头刚冒出后,他就闻见了一股助燃的油味。
  在布下天罗地网的和武内,除了参良,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凶手了。
  在没有攫取最大利益时,就抛弃刚到手的猎物,这不符合参良的为人处事原则。
  除了巫医族,偌大的野林,还有谁对火烧私生子有执念呢?
  实际上,阴城里的巫医族若是不得族长同意,私下对私生子用刑,等同背叛古老的誓言。承受这样的罪名,就为了杀死一个私生子?
  就算是蠢货,都不会干这等蠢事,何况自谕高贵的巫医族,绝对不会为了私生子赌上古老荣誉。
  巫医族只会光明正大地火祭私生子,方能显示出巫医族的地位和权力。
  况且,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重要,更不认为自己长得如此面目可憎,人见人恨。
  在那次死里逃生之后,云溪告诉了他真相。巫医族对私生子起了必杀之心,无非就是想通过火祭私生子,巩固巫医族在博赫家族的地位。而博赫努一也需要通过古老誓言,唤醒并凝结各大家族对薄荷家族的绝对忠诚。
  “获得忠诚是很容易的事情,但难在持久。”师父曾告诉过他这句话。
  如今想来,大概是师父呆在博赫努一身边太久了,看多了听多了,自然也就懂得了人性的易变。
  火苗子越来越凶狠,已团结成火舌子,不断从身下木柴之间的缝隙里窜上来。
  背脊已经逐渐感觉到炙热在迅速加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烤全人了。
  这样的烧法,显然不是巫医族火祭的惯常手段。
  巫医族崇神伺神,绝对不允许自己亵渎诸神。故而火祭有着严格的仪式,断断不会因为换个地方就放弃特有的仪式。
  他还记得上一次,巫医族要烧他时的木头,是堆砌成凹形。一旦烧起来,熊熊烈火就会一口活吞了私生子。这种烧法,无疑还是在对诸神的力量表明绝对的臣服。
  可眼下的火苗子,却从身下率先喷出,更像是烤乳猪烤小羊的烤法,意在将私生子慢慢烤熟。
  现实还是梦境,他已经无法分辨。但愿这真的是个噩梦吧,他闭上眼祈祷自己快点醒来。
  须臾之后,他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接受任何结果。
  再度睁开眼睛,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好的不灵,坏的灵。
  如他所料,他的的确确身在篝火之中。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真切的噩梦,这一切只能是现实了。
  越来越浓郁的油味充斥在鼻腔里,令他的鼻子作痒。犹留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私生子不是好食材,就算烧熟了也成不了美味。
  此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根据经验来琢磨敌人的真实目的。要杀私生子的办法千千万万,无论什么方法,显然都比火烧私生子要简单隐秘许多。
  野林常年累月泡在阴寒潮湿中,很难点着火,常常需要泼油而燃。浓烈的油味必然引起其他鼻子的注意,这样的肆无忌惮,绝不可能是在动用私刑。
  在沉郁而稀薄的空气里,他艰难地呼吸着,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被强灌了一碗又一碗的黑油。
  难道是参良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准备通过火烧,逼出他体内属于森林之子的力量,然后占为己有?
  毫无疑问,如若参良得知这个秘密,必然会这么做。但参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通过那些异士?
  不可能!那些异士虽然能压制他体内的力量,但无法窥视力量的存在,否则参良早下手了。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而言,他都拒绝这种绝望的想象。
  然而,这火刑的确来得突兀,莫名其妙且毫无预兆。
  他再度祈祷这就只是个噩梦而已。
  或许是上一次所经历的恐惧被压制在记忆深处,拖至今日才终于破溃而出,所以成了一个不得不做的噩梦。
  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他马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默数了百下有余。
  接着,小心翼翼地打开眼皮,一道金光猛杀进缝隙里,他惨叫了一声。
  犹留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了眼睛,等了一会,并发现没有等来该有的疼痛。他立即检查一番,手指也是干燥的,没有一丝血腥味。
  参良的门人可不止黑斗篷一个啊。他最担心的事情,或许真的发生了。
  完了,真的玩完了,这回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四肢被绑在比他腰还粗大的树桩上,树枝在身下堆成了一人床铺大小。背脊与火柴摩擦的感觉如此真实,根本不像是梦。
  往下瞥了一眼,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木柴床,铺得比阴城的城墙还高一些。光是烧完这些木柴和树桩,起码得一天一夜。
  这肯定不是噩梦!再也没有比这种无助的感觉更逼真的恐惧了。
  巫医族的确想杀了他,但从来务实,绝不可能浪费时间堆砌高耸的木柴,况且烧死一个人根本无需这么多。
  闭上眼睛,等待烈焰将他的背脊烤脆。
  时间在耳旁流逝,他听见了体内水分蒸发的哀嚎声......
  不能这么死去!就算没有云溪没有田爷,也没有森林之子的力量相助,他也必须将自己从这该死的高柴堆上拽走。
  他命令自己闭上眼睛,如果再度睁开时,一切还没有变化,就只能开展自救了。
  这时候,他心情极度复杂,一会既确定这是真实的处境,又不断祈祷这只是个噩梦而已;一会又笃定这是噩梦,只是比现实更真实。
  小心翼翼地打开眼皮,却看见确实一个黑影钻进眼眶里,吓得他直往墙壁猛得一缩。
  犹留喘着粗气,睁大眼睛,定睛一看,原来黑斗篷,正一脸狐疑地往着他。
  故事说到此处时,他们刚刚抵达武家祠堂,白色的布条和花朵覆盖在残雪上。
  “参良这是演哪一出?”他有一种预感,今日武天意坐上铁座只是表象。
  “公子马上就能知晓。”黑斗篷回答。
  “小瞧私生子,他就不怕引狼入室。”刚刚一靠近武家祠堂,他就感觉到身体的一阵阵莫名的燥热。
  “公子是狼吗?”
  “我是你送给他的猎物。”他莞尔一笑,以此掩饰突如其来的异样。
  思绪纷飞,他放慢脚步琢磨起体内不断翻滚的热浪。
  转眼,黑斗篷却已站在祠堂门口的阶梯上,朝他喊了一声:“公子!”
  祠堂仿佛长满了磁石,不断地吸食他的身体,犹留伫立在原地,有些犹豫不决。
  矮灌木丛后响起了突兀的喧闹声,瞬间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循着声音,他不由自主地朝身侧方向走去。
  黑斗篷迅速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了他,提醒道:“公子,我们该进祠堂了,否则会误了时辰。”
  “又不是我要坐上铁座。”他甩开了黑斗篷的手。
  “公子,从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黑斗篷横身拦在他前面,“据我所知,和武城里没有闲事。”
  “在长屏,你可没有这么冷漠。”
  “这里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公子无需烦恼。”
  的确,在和武成内,任何事情都轮不到私生子来干涉。他刚被黑斗篷的眼神说服,想转身继续前进,又听见了那个稚嫩的哭声。
  推开黑斗篷,他毫不犹豫地飞身跨过了矮灌木,来到一堆乱石后。
  只见四个男人,将一个七八岁男童的四肢捆绑在木架子上,而小脖子还套着一个稻草搓揉而成的绳环。
  “公子莫要管闲事。”黑斗篷已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
  “他是谁?”他无法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一个男童而已。”
  “接下来,是要将他开膛破肚吗?”他见过烤羊前的准备工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他只是个孩子。”
  “七八岁,不算小了。”
  黑斗篷无情的话语,令他错愕不已。
  “放开他!”犹留喝斥了一声,随即从乱石后站了出来。
  那四个男人回头望着他,神情困惑。
  无助和绝望停滞在面盘上,男孩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双眼里溢出了希翼之光。
  这种感觉甚是熟悉,曾经在这样的年龄,他也经历过这一幕。
  “公子!”黑斗篷跟了上来。
  没有理睬黑斗篷的劝告,他大步向前,清楚地告诉四个男人:“放开他!”
  “你是谁?”其中一个满脸瘤子的男人歪着脖子问。
  “博赫第四子。”他想着也就这个称呼能使一使了。
  “不认识。”
  四个男人均摇摇头,然后就转身继续他们的动作。
  “我命令你们住手。”他喊道。
  “公子!”黑斗篷抓住了他的肩膀。
  那四个刽子手,没有再转身理睬他。
  一怒之下,犹留顺手抽出了黑斗篷腰间的长剑,横在那个满脸瘤子的男人脖子上。
  其他三个男人见状,立即将刀子对着他。
  以一敌四,他毫无胜算。可是他必须拼死一搏,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一悲剧就在自己眼皮下发生。
  昔日,在地隰和云溪的严格下练剑,苦不堪言。但枯燥的训练在他身体里长了肌肉,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二十几剑后,四个男人的身上皆挂了彩,他们往后退了几步,正面面相觑,似乎无法相信他的实力。
  “四公子,好剑术。”参良从他背后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鼓掌叫好。“博赫家族的剑术承自古法,是野林诸神恩赐于七子七族的秘术。今日有幸,得以窥视,果然不同凡响。”
  “那你最好不要碰见地隰和云溪。”
  “四公子的剑术造诣已然如此,想必二公子更是出神入化。”
  “那是自然。二哥可是未来首领,是风吟的主人,人剑合一时,能教竹鬼的跪地求饶。”
  祠堂外,寂静骇人。随风而动,白布将未融化的雪送到他们的头顶上。
  参良伸出手臂,对他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四公子,请。”
  “放了他。”他坚持。
  “四公子认识这个小童?”参良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男童身上。
  “不认识。”他坦白。
  “那为何对他另眼相看呢?”参良眯起眼睛,望着木架上的男童,“毫无奇特之处,不过是一具最平常的皮囊。”
  “少说废话,你到底放不放?”
  参良绕着他踱步,饶有兴趣道:“请四公子言明理由。”
  “这个男童犯了何事?”
  手臂一样,参良对着那四个男人问:“他所犯何罪?”
  “偷吃了鸡腿。”回答的还是那个长了瘤子的男人。
  什么!偷吃鸡腿就要被处以开膛破肚之刑?如果阴城律法也是如此,私生子根本无法活过三日。
  和武虽然是博赫领地,但却自有一套律法,博赫努一都不干涉,何况私生子。
  “给个痛快话,放还不放!”他知道探讨刑罚根本毫无意义。
  “既然四公子慈悲,那是他的造化。”参良一挥手,四个男人立即解开了男童。
  男童挂着鼻涕,跑到他跟前,扑通跪地磕头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他扶起了男童,两人并立。“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他下黑手。”犹留向参良索要保证。
  “看来四公子想起了一些哀伤的往事。昨日的伤口,确是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疤痕。”参良笑道,“我以白家列祖列宗之名向野林诸神起誓,此童在和武内享受其自有寿命,直至自然而亡。”
  “去吧。”他俯身对男童说。
  “我以后会报答公子的。”男童对他又磕了个头,站起来后,向兔子一样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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