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你是忘记了还是害怕想起完

　　“林桑，您虽然很成功，在音乐界，在娱乐圈取得了这么多的成绩…但是，这完全不能代表您可以为所欲为。”
　　“我可以承担任何后果的。”
　　“您是可以…可是西野她不行。乃木坂的其他成员不行，我不行，靠着乃木坂吃饭的这么多staff，他们也不行。”
　　“这是第一次，您用钱摆平了。那以后呢？以后就没有了吗？以后出现的，也能用钱全部摆平吗？”
　　“您也许瞧不起我们这些制作偶像团体的…可是我们也是一生悬命，在努力工作，想要制作出令人喜爱，受人尊敬的团体的。西野她们，同样也是在怀揣着一颗，想要闪闪发光的心的。”
　　“而且不瞒您，我们已经预订要上东蛋了。”
　　“就算是BackNumber桑，也知道东蛋的意义吧？”
　　虽然今早和今野的商谈还在脑袋里回荡着，但是林朝歌在听见浴室那边传来的响声后，还是赶紧收起了心思。
　　接着他便看到七濑推开卧室的门，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黑发，一边对自己笑着，一边挪着被浴巾拘束着的小碎步，进了房间。
　　“林大人，久等啦。”女孩好像没有一点烦恼，还是像以前那样，浮着轻飘飘的心思。
　　虽然她当然也知道，不久前自己和林朝歌被文春拍到了——而这，当然是一件不小的事件。但是就像她相信和为之骄傲的那样，所有的麻烦，还是都已经被自己的朝歌君摆平了。
　　“恭迎娜娜大人大架。”藏着自己的愁绪，林朝歌也笑着将七濑抓到了床上。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男人再自己靠着床背，一起坐着。
　　“今天今野桑没有为难你吧？”前天，是七濑转达的来自今野义雄的邀约。
　　“当然不会，我们聊得还行吧。”
　　“那今野桑有没有说…”
　　“娜酱，你喜欢乃木坂吗？”知道后半句的男人，却突兀地打断了西野七濑将要说出的话。
　　“啊，喜欢啊…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
　　“有多喜欢？”
　　“怎么啦…嗯…应该是，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吧。”回过头，西野看着林朝歌的眼睛里，不出所料地闪着疑惑。
　　“嗯…”
　　那和我比起来呢？
　　“到底怎么了…”
　　“…”
　　“没事。我们睡吧。”
　　…
　　【这一段时间在上一段之前的2016年】
　　“朝歌桑，是和西野桑在一起的吧？”
　　乃木坂三期生第一次登上的音番FNS歌谣祭的后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山下美月对着偶然聊上的林朝歌，这样问道。
　　“…美月酱为什么问这种问题。”虽然有些惊讶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的敏感，林朝歌最终还是将这种感知力，归结为她的聪慧。
　　“朝歌桑，就问你是不是呀…我又不会跟别人说，当然更不会告诉小泽教授的。”就像是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美月向着林朝歌小小地撒了一个娇。
　　“…这可不能瞎说哦。”
　　“不过我倒挺好奇，美月酱觉得喜欢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呢？”虽然岔开了话题，林朝歌的这样子，熟悉他的山下，还是知道他是等于默认了。
　　“…”
　　“美月酱？”
　　“啊，哦，嗯…喜欢一个人的话啊…”失落的失神后，山下才反应了过来，林朝歌是在向她提问。
　　“喜欢一个人的话，眼睛里应该是藏不住的吧。”山下美月抬起头，用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她面前的男人。
　　…
　　“如果是朝歌桑和西野桑的话，我也是可以的…”被直白到残忍的拒绝之后，以小心机人设被粉丝们喜爱的山下美月，最终还是说出了和她人设不符的话。
　　“美月酱…”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
　　“对不起。”男人这样说道。
　　…
　　“需要我帮你通报一下军情吗。”
　　“…还是不了。不要影响你们表演。加油哦。”
　　“嗯嗯！”
　　看着山下美月消失在门外，休息室里的林朝歌，沉默地拿起了手边的绿茶。
　　“你这样，难道不痛苦么？”边上椅子里清水的声音，让口中的茶水变得更加的苦涩起来。
　　“…我一个人不舒服，总比她们两个不舒服好吧。”咽下了饮料，林朝歌这样回答道。
　　“…阿林，你不会真以为，她们两个心里舒服吧。”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为了林朝歌好，清水依与吏，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指出了男人的自欺欺人。
　　“你以为是为娜娜塞好，但是你有问过娜娜塞的感受吗？她真的，真的有必要在你和乃木坂之间做出选择吗？就算如此，她也真的，真的不会选择你吗？”
　　“…”
　　“还有美月…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可是她也知道，你还在喜欢着娜娜塞吧？你这样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残次的替代品吗？你这样子，不会觉得对她太过于残忍了吗？”
　　“已经这样了。”
　　“我知道已经这样了，但是…”
　　“已经这样了，再回头，只会给我们三个人都添加痛苦。”
　　“…”
　　“阿林，希望你自己能好好想想。”
　　“我知道的。”
　　…
　　“美月，你们是不是马上也要筹备第二十三单了？”上海的晚风吹着，让陆家嘴那边不断变换着颜色和形态的霓虹，能够照射在身处异国他乡的这对情侣脸上。
　　“对啊，而且据小道消息说，这次的center，应该会是飞鸟桑。”
　　“飞鸟桑是吗…”抱着山下美月的林朝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朝歌君，你说，我们这样，不会有人发现吗？”闻着男人身上令她放松的气味，女孩突然问道。
　　“当然不会。”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林朝歌这样否认道。
　　“这里又不是日本。”
　　“啊呀，娜酱这次毕业前能来上海这里，真的是太好了！”‘日本’的音节还没有落下，身后便传来林朝歌熟悉的用汉语交谈的声音。
　　“对啊，还有三期生们也来了，真的是太幸福了。我永远喜欢美月酱！”
　　“…”回头看了看，是女粉——那就没事了。
　　“怎么了？”山下美月知道林朝歌懂汉语，还以为他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没啥，就是有些冷。”
　　“啊，冷的话，要先回去吗?”女孩有些担心。
　　“那倒不用。”
　　将手伸进美月的口袋里，林朝歌停顿了一下。接着他便又试探性地问着：“美月，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超人吗？”
　　“…”
　　“应该没有吧，我觉得。”
　　“当然不是电影里的那种超人。据说有些人能够读心——或者说是，清晰地体会到别人的情绪，从而凭借这个，和人打好关系。这也是一种超人吧？”男人装作不在意的分析道。
　　“…”
　　“那我也觉得，应该没有吧。”
　　“嗯…那我也觉得没有。”
　　…
　　“所以仪式的关键，也是最后一步，是要让你忘掉这一切。”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是这位能力和记忆有关的词官，是林朝歌最后的希望了。
　　美月，果然瞒着自己，和自己成为了一样的人。
　　而新人词官，最终也因为不知为何变得狂乱的能力的失控，死掉了。
　　都怪自己…自己早就应该发现的，自己早就应该阻止的…就算这些都没有做到，自己也至少应该，见到她最后一面。
　　“一切么？”虽然这样问着，但是他也知道，答案应该是什么。也许林朝歌，内心还是有一些挣扎般的侥幸吧。
　　“没错，一切，和山下美月的死亡这件事——乃至山下美月这个人的，所有相关的一切。”
　　只有作为记忆锚点的林朝歌忘掉了这件事，山下美月才能够活过来——因为只有没有人知道她死掉了，她才可以继续地活下去。
　　这是对天道的欺瞒——但是在人类的世界里，语言理应无所不能。
　　“...那代价呢。”遗忘掉的话，也许对所有人，都是好事吧
　　“我要褫夺你的词语。”
　　“这很公平，不是吗？你也知道，我也要花费了不少的力量呢。”拥有这样强大能力的人，当然不会帮自己打白工。这种代价，也许也是一种注定的惩罚吧…
　　“决定了么？时间可不多了，她的血，已经快流干净了”
　　“...成交。”
　　“好的。那我就开始了。”穿着白色长裙的高挑女子走到男人的面前，带出了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希望你不要后悔。”她那在初见后就带着熟悉感觉的面容，开始在林朝歌的眼中模糊起来。
　　“…当然不会。”
　　于是林朝歌的意识开始慢慢地，随着记忆一起，变淡起来。
　　“老林同志，”意识奔流而去的末尾，男人听到了女孩口中这样的一个称呼。
　　“...”
　　“...”
　　“…爸，那就再见了。”
　　交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