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七十八章 密谋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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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炼丹炉是林辰那鸟砸的。”屠龙再一次恶人先告状。
    “林辰，屠龙说得是真的吗？”荧煌上仙问道。
    “是的。可是也是因为屠龙他将黑羽投入炉中，黑羽才会炸毁炼丹炉的。”林辰赶忙解释道。
    “屠龙，林辰说得可是真的？”荧煌上仙反问屠龙道。
    屠龙也辩驳的说道：“是那该死的鸟，偷了丹药，还想抗法，故意伤人我，所以才将它……”
    “荒谬，你这就是在杀生。炼丹炉是来炼丹制药的，哪能让你胡作非为！”荧煌上仙怒斥屠龙，屠龙被骂的连连称是，不敢再多语。
    “事情看样子也明了了，”荧煌上仙沉思了半天说道，“屠龙，我命你负责调查丹药盗窃一案，你却办事不利，甚至做出杀生的行为。我罚你禁闭三个月，降为七等炼丹师。”
    “上仙，这不是我的过错！”
    屠龙急于争辩，却被荧煌上仙一口回绝。荧煌上仙接着对林辰说道：“林辰你的鸟炸了炼丹炉，罪过不小，我必须将它交由御兽司进行关押。而你作为……”
    “上仙如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人好了。黑羽乃我兄弟，也因我的事情才炸坏炼丹炉，一切责任皆由我一人承担。”
    上仙要处罚黑羽，林辰万万不能接受。林辰宁可大不敬打断上仙说话，也要将此事一力承担。
    “你要怎么承担？”被林辰打断话，荧煌上仙一脸不高兴。他自认为对黑羽的处罚已经很轻了，如果严格来办，可是要交给稽查司处理的。
    “我会赔偿损坏炼丹炉的损失。”
    “你怎么赔，你知道这一个炼丹炉的价值几何吗？你赔，把你小命拿了都赔不了它的价格。”荧煌上仙挺看重林辰的，万没想到林辰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辰直接跪在地上，请求道：“上仙，我乃黑羽大哥。他若犯了过错，就由我一人承担。竟然无法赔偿，上仙若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人好了。”
    “你这是大逆不道。”荧煌上仙真是气了，强大的真气外放，震得众人不得不低头。
    见此，林辰依旧跪在地上：“还请上仙责罚我一人就好！”
    “大哥不要，是我犯的错，怎么能连累你。上仙要将我关起来也罢，还请大哥你不要替我受过。”黑羽从来到世界那一刻，就一直陪伴在林辰身边。他早把林辰当做自己的至亲，他且能愿意让林辰为他受过。
    “你倒是手足情深，”荧煌上仙头发都竖起来了，“那你就滚出炼丹房，永远也别踏入这里一步！”
    “是。”林辰双眼紧闭，咬着牙说出这一个字。今天这错非他引起，而他却要受到如此大的惩罚，实在是令人不甘。不过只要黑羽没事，林辰也认了。
    被赶出炼丹房，非林辰所愿。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君子易处，小人难防，不和屠龙那些宵小共事，或许是件好事。
    事情告一段落，林辰便带着黑羽离开了炼丹房，送的人没有几个。小秀才出来送了，他满脸的愧疚，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林辰对他微微一笑，走下那层层阶梯，最后看了眼牌坊上的三个大字，还有旁边那‘闲人勿扰’的牌子。
    离开炼丹房，林辰也只能回翠竹园。可是林辰现在很不想回去，回去了不知如何给师父一个交代。
    “不回翠竹园，我又能去哪呢？”林辰暗暗叹道。刚刚突破失败，不久就被赶出炼丹房，真是祸不单行啊。
    “黑羽啊，回到翠竹园你可记住，不管师父要如何责罚我，你都不要多嘴，记得吗？”林辰给黑羽交代道，他怕黑羽一时冲动，又惹师父生气了。
    “大哥，我不服。明明不是咱们的错，为什么我们要受如此惩罚？”黑羽虽然表示生气，可是他眼皮子搭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黑羽你这是怎么了，出来后就看你怪怪的。”黑羽现在这个样子，又让林辰想起黑羽当年吃蓝色晶石时的样子。
    “不知道，好像因为吸了太多的地火，肚里暖呼呼的，好想睡一觉。”说着说着，黑羽就飞不动了。
    “黑羽你可别在这里睡啊，你现在个头变得这么大，让我怎么带你回去。”黑羽扑到林辰怀里，林辰才发现黑羽不仅个头翻了一倍，体重也翻了一番。
    “大哥，这不是问题，我可以……”黑羽话还没说完，一头就睡下了。
    见此，林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却不想黑羽身子竟然离奇的缩小了，变得只有巴掌大小。
    “你倒是了得，又长了本身，还能缩小身形啦。”
    林辰再怎么说话，黑羽也没回应，他就这样又睡着了。
    无奈林辰只好取出许久不用的妖兽储存器，将黑羽安放进去。
    黑羽的再次沉睡，不禁让林辰想起那块蓝色晶石，是该查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了。而且林辰也一直觉得，林燕的失踪或许和那蓝色晶石有关。
    林辰回到翠竹园已是晚上了，他在林子里碰到了小喇叭，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林辰的事了。
    “小喇叭竟然知道，那么所有人也应该都知道了，师父她也是知道了吧。嗨，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果不其然，林辰一回来，大师姐就来找他，说是师父找他。林辰进了里屋，只见师父满脸怒气的样子，这还是林辰头次见师父如此。
    “跪下！”
    师父一发话，林辰立马跪下。
    “你在炼丹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为师问你，偷盗丹药的事情可是你所为？”
    “禀师父，徒儿没做此事，是他人有意陷害徒儿。”林辰挺着胸膛保证道。
    “炼丹炉炸毁之事可与你有关？”
    “是的，但事出有因，乃是屠龙等人挑起事端引起的。”林辰说得不卑不亢。
    “那你顶撞荧煌上仙又怎么说？”绿岫上仙一脸怒气，甚至胸膛都跟着起伏。
    “顶撞上仙是徒儿的错，但……”林辰突然把话止住。
    “为何不说？”
    “师父您正在气头上，此乃徒儿的错，不想做解释，再惹师父生气。”林辰将头低下，不敢看上仙的脸。
    “辰儿啊，”绿岫上仙的语气有些缓和，“你天生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性格，不肯低头，不肯服输。但为人处世还需懂一个忍字。你突破失败却急火攻心，就是无法忍；今日之事闹得你被赶出炼丹房，也是你无法忍。”
    “徒儿不知忍的底线在哪，徒儿懂忍，也忍了。可是有些事，有些时候，实在忍无可忍。”
    绿岫上仙叹了口气，竟是不再多语。一时间，整个里屋显得格外安静。
    “这样吧，辰儿。你在翠竹园呆了有半年多，或许该接触下外面的社会。明天你便到商坊去，历练三个月，这或许能让你领悟些什么。而且换换环境，调试下心情，对你以后的突破也会有所帮助。”
    “是，师父。”林辰应诺。
    说来，断剑门平时也需要与外界互通有无，所以才建立了商坊。商坊位于断剑城内，平时工作非常繁杂，内外弟子无人愿意去那里任职。而外门弟子被安排到那里也是叫苦连天，唯独像小算盘那样希望经商者才愿意在那里呆着。绿岫上仙将林辰安排到商坊去，也算是一种对林辰的惩罚。
    林辰从师父的房间出来后，心里烦闷的很。他也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上石子路，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林辰，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一直在外面守候的孟如菱见林辰要出去，着急的问道。
    “没事，只是想出去逛逛，你不用担心。我想独自一人走走，你不用跟。”林辰给孟如菱摆摆手便独自一人离开了翠竹园。
    师父惩罚林辰，有人为林辰当心，也有人暗自开心。林辰的三师姐池映夏得知林辰被师父罚去商坊做事，像是出了口恶气，竟是忍不住拍手称快。
    “侍香你见到没，林辰刚才那颓废的表情，真是看得我好笑。以前总是一副趾高气昂，自以为是的样子，现在怂了吧。”池映夏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一直对丫鬟侍香说个不停。
    “小姐你也该休息了。”看到自家小姐对同门师弟如此挖苦，侍香觉得不太得体，不希望小姐再说。
    而池映夏说着，竟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来：“不行，我和他恩怨不能就这样结了。侍香你明天帮我传个信，去找商坊的陈丘山，让他好好‘招待’下我这宝贝师弟。”
    另一边，林辰漫无目的的走着。
    “来断剑门这么久了，倒是很少出翠竹园，夜里也很少出来走动。该去哪呢？想想也可悲，连能去的地方都没有。算了，就这样走吧，何必得有去处呢？”
    寒风刮得紧，月儿是格外的明。林辰不知不觉顺着月光，来到一处突起的山崖。此山崖像大山伸出的触手，想要揽住天上的月亮。这山崖旁立着一个碑，碑上写有三个字‘望月崖’。
    “这里真美，可惜无人与我共赏。”林辰独自坐在望月崖上，眺望着那分外圆，分外大的明月。
    “总是自欺欺人，三年之约已经到了，母亲是不会来的了。我几经生死来到这里又有何意义？娘……你到底在哪，是生是死？中州现在战乱还是不停，到底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所认识的，我所爱的人啊！你们现在如何，是生是死，是聚是散？”
    林辰现在心里苦闷的很，一切的不幸似乎压着他喘不过气来。母亲生死不明，突破失败，被赶出炼丹房，还被师父责罚，甚至于黑羽也陷入沉睡。似乎天地之间只有那皎洁的月光还待他如故。
    林辰难受不知所以，拿出笛子，对着月光，吹起了《白梅》。这是母亲教他的曲子，笛声悠悠扬，吹进了山林里，吹进了林辰自己的心房。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林辰还是忍不住流下一滴泪水。
    笛音吹罢，林辰竟闻到身后有女子沉沉的哭泣声。那哭声是如此之悲切，如杜鹃的悲鸣。
    “是谁？”林辰转身看去，悬崖边有个女子，身体消瘦而单薄，她跪在地上，眼泪早已把衣襟沾湿。
    那女子低声自语道：“苍松，不是你在唤我吗？我来了，你又为什么躲着我。你在哪苍松，你不要躲着我好吗？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是有我的。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为你痴，为你狂，为你疯，我还能为你死……”
    那女子说着说着，倒头就往山崖下跳。
    “小心！”林辰早就注意到这女子，且能见死不救，一把将那女子拉了回来。
    那女子愣愣的看着林辰，泪水早已模糊双眼：“苍松，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的，苍松。”
    “师姐……”林辰很想解释她认错人了，可是看到对方扑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林辰不住心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悯，不忍心伤害她。
    “不哭了，天下没有想不通，过不去的坎。师姐你是多么漂亮，哭肿了眼就不好看了。”林辰好生安慰，见对方情绪波动很剧烈，林辰便小心用神识安抚着她。
    可别说，林辰的安抚还真有效，那女子渐渐平复心情，也不哭泣了。
    “刚才你吹得笛子很好听，能再为我吹一曲吗？”那女子弱弱的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准再哭，也不准再做傻事了。”林辰正愁没有人陪他解忧，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听他吹笛，这又何尝不是林辰最大的欣慰呢。
    林辰再次吹起了《白梅》，可是此时却不是显得那么忧伤，而是悲而不伤，似乎韵律中有那么一丝丝希望。
    “真好听。”那女子听着听着竟然跳起舞来，轻歌曼舞，舞蹈是那么的柔美，带着那无限的款款深情。
    “我的舞好看吗？”
    随着曲子的结束，舞蹈也悠然的落幕。
    “好看。”林辰微微一笑，心情倒是舒畅了不知道多少。
    “那明天再在这里，我跳给你看好吗？”女子跳的香汗淋漓，一双眼睛显得是那么真诚。
    “我也想再看你跳舞，可是明天我不得不去商坊，可能赶不过来。”
    商坊位于城里，每天都会很忙，夜里根本赶不回来。林辰要去三个月，很可能三个月都不会回来。
    “我不管，明天此时此地，我会穿上我最美的裙子等你来。”说着，那女子痴痴一笑，就跑走了。
    “师姐等等，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子笑而不答，钻进林子中不见了。
    林辰叹了口气，或许就今天只此一面吧。
    夜已经深了，林辰也不该在外面多逗留。他回到翠竹园，做一些简单整理，准备第二天到断剑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