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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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感念家庭温情，此时再说什么都显得不相宜，两位大人只好偃旗息鼓，不再多言。“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睿猛然跪地。
二圣相视一笑，对孩子的心思了然，“求柳家阿言？”
“请父母成全。”他态度真诚恳切，灵修却心中苦涩，又想到阿言真心喜欢，也便由他去了。
皇后不作声，转而看向萧澈，澈马上跪下，半撒娇的口吻道：“母亲，二哥用情至诚，儿子都被感动了，您就允了他吧。”
“吾儿知谦让友爱，是社稷之福。”皇上满目欣慰，拉着妻子的手道：“宫里也该添些喜事了。”
娘娘温柔点头说道：“臣妾想着，平吉郡主远道而来，性情和顺，不如就指给澈，与睿一同完婚，好事成双嘛。”
事出突然，萧澈一头雾水，呆呆怔住了，灵修急得欲帮他拒婚，却苦恼找不到借口，再看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以为他愿意，故而不敢多事。
“也好，拟旨封二皇子萧睿为宁王，娶礼部尚书之女柳言为妃，封三皇子萧澈为成王，娶平吉郡主，择日完婚。”皇上满意得点头，“柳爱卿，现下咱们要做亲家了，你还忍心叫我休妻吗，还是快回去准备儿女婚事吧。”
柳弘毅心里憋屈的很，却不敢表达，只能硬着头皮谢恩，然后就和沈大人退下了。燕安仍沉浸在悲伤中，皇后将她抱在怀里，与皇上一起轻声哄劝，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灵修与两兄弟一起出来，只觉得今日的天空，似乎比平时蓝很多。
萧澈先拱手道：“二哥恭喜啊，别气我了。”
“算你识相。”睿冷哼一声，“也恭喜你了。”
“我？”他这才回过神来，“要娶平吉郡主高新柔？”
柳灵修听他这话，气得白他一眼，“感情您才反应过来啊。”
澈笑问：“你为我担心吗？那不用，比起娶燕安，我好太多了。”
“这也能让你调侃。”灵修苦笑，看来他是愿意做个糊涂新郎。
睿却点头表示赞同，“郡主温顺谦恭，已经很难得，只是还不及我的阿言。”
“那是我妹妹。”灵修不悦地纠正，与两个男人攀比自己的女人，这项活动简直无聊至极。
“她很快就是我的了。”睿甚少眉飞色舞，样子欠揍，但这一瞬间，灵修竟发现他有点可爱，再想到他对妹妹的相救之情，也对他深深作揖，“那就有劳永王殿下多多费心照料了。”三人一路笑一路行，萧睿没了地狱修罗的气势，也露出几分孩子气。
废后风波如此收场，宫中倒也算圆满，而家里，新一轮的暴风雨正等着他。
灵修刚到家，就被父亲叫到了家祠，他投胎后还是首次来祠堂，一踏进门，便感到气氛肃穆得过头，不觉紧张起来，连呼吸都不敢太重。“逆子，你可知错。”
抬眼迎上父亲愤怒的目光，灵修扑通跪地，“父亲息怒，孩儿知错。”
“你说，沈大人的表文是你偷走的吗？”柳弘毅此时还沉着气。
“是。”
“你混账！”柳弘毅对儿子有信心才向沈大人打了保票，如今失望夹杂着羞愧愤懑一起涌上心头，他破口大骂。
柳灵修以为父亲是怪他的立场，忙解释道：“父亲，儿子知道你不满楚氏久矣，可皇上不会废了她的，我们何苦去招惹。”
“你怕她？你这个懦夫，罔读圣贤书！”
“儿子不怕她，儿是为柳家考虑，若是我们得罪楚氏，以她的性子，怕不只是娘亲和妹妹受连累，就连江西柳氏都会受到牵连，求父亲，您为家族想想吧。”灵修恳求道。
“国危矣，哪还有家，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贪生怕死，恬不知耻的混账，祖宗在上，是我教子无方。”柳弘毅脸憋得通红，捶胸顿足，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灵修只怕正气坏了他，忙膝行几步，扯住他的衣摆，哀求道：“父亲，别这样，是我的错，我去向沈大人请罪。”藲夿尛裞網
“你给我留些颜面吧。”柳弘毅推开他，静静说道，“来人，传家法。”
家法……不等他反应，已经被人按在长凳上，板子一下接一下砸到身上，痛彻心扉，可见父亲面色越发沉郁，怕出声喊叫更惹他恼火，一口咬住手腕强忍着。
管家张伯听到动静，急忙叫人请了夫人来，他赶过去，却又不敢劝，只在一旁着急，“老爷，公子已经叫不出声了，他的身子禁不住啊。”
张伯说得不错，只挨了十板，他就已失去了知觉，瘫在凳上动弹不得，行罚的人觉出了异样，不敢再下手，被柳弘毅怒骂：“打！”一时祠堂里只有板子砸到皮肉的声音。
柳母得了消息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路小跑，下人们慌忙避让，到祠堂看到儿子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差点晕过去，被侍女扶住后，扑倒在柳弘毅脚下，抱住他的脚脖子，“老爷，饶了他罢，不能再打了。”
柳弘毅并非铁石心肠，看着儿子受刑他的内心一样的煎熬，可他不愿意也不想宽容，他满脑子里都是“教子无方”的指责，不知死后该如何面对祖宗，出了家门又该如何面对同僚，他想打的哪里是平儿，他想打死自己才是。
自夫人来后，小厮的板子越打越轻，只是落在受罚的人身上，没什么不同，阿言和采薇也得了消息赶过来。“哥！”看到他这副样子，女孩们着实吓了一跳，阿言跪倒在母亲身边苦求，采薇则是直接扑到他身上护住，嘴里念着，“不能打，不能打，公子啊……”
女人哭闹，柳弘毅也不禁落下泪来，颤抖着双手，扶起妻子，“夫人呐，儿子不能指望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阿言立在一旁，隐约猜到了，父亲上书废后，哥哥不愿，想是为此起了争执，却不知哥哥到底惹了什么祸，才让父亲如此生气。
“不指望他，不要他了，咱们回江西，回江西。”柳夫人安慰道。
“好，等嫁了阿言，咱们就走，孩子们，都不要了。”说话搂着妻子，不去看气息奄奄的儿子，哭成泪人的女儿，蹒跚着走出了祠堂。
他们一走，管家便小声道：“别打了，别打了，快送回去。”
灵修再次醒来是被疼醒的，“嘶~”身上的疼痛唤醒了他的记忆。
采薇忙问道：“公子你怎么样了？”
原来是在上药，“我挺好，就是疼。”他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尽力撑起身子，问，“父亲还好嘛，我惹他生了好大的气。”
“老爷早晚会消气的。”采薇闷声道，她心里有怨，公子这般瘦弱，怎么能说打就打，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说罢了。
灵修这才抬起头发现她两字眼睛哭得红肿，叹气道：“傻丫头，你怎么哭成这样？哎，不就是挨了两下，父亲还能打死我？”
“不要太自信，若不是夫人她们到得及时，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这么不中听的话，他会心一笑，“红叶，你回来了？”
“易欢又找我哭去了，他这名字没起对，改叫易哭才是。”
“什么时候了，你还耍贫嘴。”采薇嗔怪道，“要是公子留了疤，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采薇姐姐，你这自信是跟他学的吗？”红叶会些拳脚加上常上山采药，身强体健，而采薇常年在府中，虽不比主子们却也是娇养的，没做过重活。因此红叶一听她要收拾自己便发笑，忍不住嘲讽道。
“你……”采薇作势要打，红叶轻快躲过，他也被逗乐，一笑又扯到伤口，不觉“哎呦”一声。
采薇立刻停下打闹，紧张起来，“怎么样，很疼吗？”
“还好，还好，总要疼一疼的。”
红叶噗嗤一笑，吐槽道：“家里的小厮哪敢下狠手，不过是你自己身子弱才晕过去，换了有身手的，就这青紫痕再肿上几指也不碍事。”
“你少拿那些莽夫与公子相比，还好是没伤着筋骨，真打坏了可怎么好呢？”说着又伤心起来。
灵修正要跟红叶理论，见采薇如此，忙先安慰她，“这不是好好的，别难过了。”
听他们说了一会儿，在书桌旁沉默许久的阿言才走近，她有太多的问题，哥哥自幼体弱，首次责罚，把她吓得魂都丢了，此时虽然止住泪，面色依旧惨白，鼻尖眼眶通红，像只小兔子，她欲打发采薇出去，被阻止，灵修故意板着脸道：“你满意了吧！”
阿言被他唬住，瞪着眼不敢说话，仔细回想着哪里惹到了哥哥，胆战心惊地回话：“我满意什么？”
“当然是你的婚事啊，陛下指婚，准宁王妃。”说着笑起来，伸手去够她，握上她的小手，“这么凉，吓坏了吧。”
阿言挨着他坐下，眼泪忍不住，这些年，因为他多病，担心还少吗？她边哭边问，声音里多了分撒娇的意味，“我真要吓死了，这是为得那般？”
“我偷东西了，让父亲失望，才要教训我的。”他边帮阿言擦眼泪，边说，样子很不正经，像在玩笑一样。
“什么？”阿言感到匪夷所思，连采薇和红叶都有些错愕，看几个丫头显然不信，他又补充道：“真的。”
“你偷什么了？”阿言将信将疑地问。
“沈大人废后的表文。”
妹妹不解道：“娘娘无论治国理政还是管理后宫，都无可挑剔，我也佩服她，你反对他们上书，大可直言，偷表文有什么用？”
“还是有点用的，旧表文是联名上书，新的表文沈大人一人所书，只是没想到父亲跟着去了。”
“我多少也听到些风声，朝臣不满皇后久矣，迟早要闹一回，可你这么做，不等于站在皇后的一边了，朝堂上老臣们举重若轻，陛下也要忌惮，你白白得罪他们，为以后入仕平添麻烦。”念及此处，阿言忍不住皱眉，他却满不在乎道：“谁要入仕了，再说我问心无愧，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
阿言气得摇头，“你这性子，以后可怎么好呢？”
“好妹妹，你还是先担心宁王殿下吧，他今天在紫宸殿，差点就和父亲打起来了，那个性子，才是不好呢。”他一边故意说得很夸张，一边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把阿言吓得脸色发白才笑出来，“没有没有，殿下对父亲还是尊重的，最多只是对沈大人不客气了。”
“我很喜欢沈大人呢。”看着阿言为难的样子，他又笑：“大人为人正直，做老师严厉不失温和，谁不喜欢他。”
“罢了，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哥哥，以后可别再这样了。”
“阿言，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么做，是为着咱们家，我只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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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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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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