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一十三章 把你们全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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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点秋声浸短梦，檐下芭蕉雨。
怀幸猛地惊醒，脑袋昏沉，略有刺痛之感。
他稍稍晃了晃头，多年的通宵画符也让他逐渐适应起了这般状态。
又下雨了啊，这次进城恐怕又要多费上些许腿脚了。
怀幸起身看了看窗外，满是不喜地嘟囔道。
只是，凝气符怎么少了，怀幸看着昨日抽出的十余张凝气符仅剩五六张，很是心疼又带着些许疑虑，下意识地往屋内瞅了一瞅。
门窗完好啊，屋内那破损的警示阵依旧破损，并无什么异样，怀幸颇为不解。
不对，怀幸心念一动，只觉体内灵力一阵翻涌之感，活跃过甚，不断冲击着穴窍间的灵力屏障。
要突破了，怀幸心想。果真如此，怀幸脑海中的熟练框浮现出一段话来。
【你经一夜勤奋修行，修为略有精进】
原来如此，怀幸大概知道了。
虽然还是有点心疼。
但是。
真爽啊。
此番畅快淋漓之感在怀幸离开城郊，没了城中灵脉滋润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在这般荒野之地，又没有其他灵物丹药相助，修为可谓是寸步难进。
万里碧空如洗，怀幸心情大好，难得奢侈地用着准备进城贩卖的明火符燃起火来，重新加热昨日所剩的饭菜儿来。
虽说这明火符并不入流，但好歹市面上也要八个灵碎一张，以往怀幸可舍不得这般耗费。
檐下有雨渐渐沥沥，似有渐停之兆，怀幸赶忙放下手中尚温好的饭菜，开始收拾进城所要带的东西起来。
怀幸算了一算，加上昨晚用剩的，足足三十六张用红细绳捆好的凝气符，半捆以粗布麻绳绑好的明火符。
再加上昨日将将做好的一品浮空符和积蓄许久一直藏在枕底的四颗灵石，这便已是怀幸三年省吃俭用而来的大半财产了。
怀幸小心地用一檀木盒子将那两张浮空符小心放好，再将剩余物件仔细收殓起来，作一袋子拿，带好斗笠，出门而去
……
来往途中道路已是泥泞难行，怀幸到城中之时已近正午。
青阳城据三府要道，人流嘈杂，多为散修商旅之辈。怀幸熟络地缴纳十五灵碎的进城费，直奔坊市而去。
坊市全不似昨日那般庄重，热火朝天，带着些许烟火气。不久，怀幸已达东市，其间多为摊贩之地，周边叫卖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或嘹亮悠扬，或低回婉转，或沙哑短促。
东市管理处，怀幸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怀幸微微推了下房门，侧身挤了进去。
“何事？”里面不过一中年男子，衣着一青色袍子，低着头，神色不明，沉声道，两只招风耳甚是碍眼。
“千松前辈，我们前些日子见过，那时我想来报名，然后不是没钱走了嘛，那段日子多亏前辈照顾，只是当时囊中羞涩，孝敬不出什么东西来。现在这不是手头稍微宽裕了些许嘛，想孝敬一下前辈。”
怀幸有些许谄媚地对其笑了笑，低声道。
“哦。”千松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桌旁讪笑的怀幸，略微一攥他刚刚塞来一粗布包裹，心中便已明了。
“直说吧，想要哪儿的摊位，租用多久。”
“东市边角都行，晚辈全听前辈吩咐”
“东市街门还余一摊位，摊主不知道咋死的，你去那吧，只一月。”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晚辈我……”
“别说这么多，这些不够！“
……
待办好所有手续已近下午三点，怀幸才匆忙赶往摊位，收拾了起来。
东市人流量极大，多为散修淘货之辈，分到怀幸这一边角，虽只些许汤汤水水，却也足够他吃饱了。
东西不多，收拾起来自然方便，邻旁的街坊看着摊位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不由得好奇地探了探头，忍不住问道。
“道友好手段，这摊位才空一天就排上号来，不一般啊”
“哪里哪里，不过运气好，正巧排到我来。”怀幸听罢咧了咧嘴，也不抬头，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也无客人光顾，随罢两人便继续闲扯了起来，开始对对方有着些许了解。
那位街坊名吴丕，并非青阳人氏，十余年前来这谋生，颇受周边本地摊贩排挤，加之他面色早衰，鼻尖一大黑麻子，以至于周边街坊多唤他为吴大麻子。
这也太排外了吧，怀幸义愤填膺道，我祖父先前也是这般，三十余年前背井离乡来到此处，遭受了许多不平之事。
这么一说，诶，好像境遇相似，都不是很好，。
这不，同病相怜同仇敌忾之心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人转角间就熟络了起来，怀幸更是一口一个吴叔地叫了起来，嘴甜得很呀。
“小子，我一看你就是知事的，你这摊位你怕是塞了不少灵石吧，少说也要这个数。”
面对怀幸的奉承，这吴丕貌似极为享受，还往怀幸摊前瞅了一眼，伸出一个巴掌笑眯眯地说道。
“哪有，哪有这么多呀，我哪能攒下这么多……”怀幸打了个哈哈，愣是不接这个话茬
“怎么没有，凭你吴叔我多年经验，这只会多不会少……再说你摊上那一品凝气符怕是自己做的吧，啧，这年头的年轻人可真不得了。”
“老板老板，你这凝气符怎么卖啊。”
那吴丕似乎还想再说，不过只见一黑衣小哥走到怀幸这来问价，他倒是知趣地闭上了嘴，却愣是不走，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见有顾客来，怀幸那本皮笑肉不笑的面色转眼间换了神情，洋溢着灿烂地笑容。
“客人好眼力，这凝气符可是我得意之作，我以前一向是专供西市那边店铺的，质量杠杠的。看道友是第一个光顾我的，怎么样，十二灵碎一张，一灵石九张。”
“这，有点贵吧……前些天你这摊位摊主才卖十一灵碎一张，你过来咋涨价了呢。诶，老板你那摊位也只要十一灵碎吗……”
阵阵风起，怀幸并未多想，还在卖力地推销着他那凝气符，不过那黑衣小哥似乎还是有点犹豫。
只见那吴丕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摊位，对那黑衣小哥热情地说道，我这凝气符也只十一灵碎，便宜得很呀。
小哥似乎有些心动，又走去一旁的摊位看了一番。
“诶，道友请留步，我，我见道友你气宇轩昂，想必肯定能成番大事业，我结个善缘，道友你买十张凝气符我价格不变，再贴你一张明火符怎么样，我还保证假一赔十，负责善后。”
吴丕还在那笑眯眯地向那黑衣小哥推销着，怀幸急了，面色不善地往吴丕那看了一眼，愣是舍下血本挽留道。
“啊这，老板你看……”那黑衣小哥也不啥善茬，面露喜色地看向吴丕。
“这……小本买卖，承担不起。”吴丕到底狠不下心来，舍得下脸皮，舍不下钱来竞争。
说来也是，一捆一百张的不入流灵符，少说得要一百七八十多个灵碎，再加上寻常散修看符书自己学会的画符，两三成的成功率已是稀少，更何况是在不入流灵符里尚且算是精品的凝气符呢。
毕竟不是谁都跟怀幸一般以前在制符方面小有天赋，制作多年凝气符，加上晋升一品符师以后成功率近达四成五，他们将近十个灵碎一张凝气符的成本，怀幸不过四五个灵碎，自然是降价得起。
他们可不敢！
最终这门生意还是被怀幸收入囊中，吴丕也只得在那眼巴巴地看着。
“吴叔，正当竞争正当竞争，可不要让这小生意毁了咱两的交情。”怀笑忙完生意连忙跑去吴丕那赔笑道，脸上满是真诚，却有种贱兮兮的感觉。
“这哪会啊，你我爷俩一见如故，只是你吴叔啊这不是都快五十了，在练气五层卡了快十年了，这不是想攒点钱买点聚灵丹去冲冲境，不得已坏了规矩，吴叔我惭愧啊。”
看着怀幸，吴丕似乎哭了起来，眼哭得红肿，老泪纵横，泪水似在其斑驳皱纹中静静地流淌。
见状，怀幸赶忙前去拍了拍肩，安慰着，内心却不置可否。
凄惨，这年头谁不凄惨啊。、
闹市中人来人往，自是不乏有人看中这边摊位上的灵符，奈何怀幸这边相较吴丕那，不仅价格便宜，而且看他这灵符这般光泽，都知道这是新制作的，再加上他的质量担保。
也难怪前来的顾客都被怀幸拉走，没多久手中的货全已卖完了，而吴丕那也只能在他卖完后吃着残羹剩饭，颇为冷清。
一下午的时光飞逝，怀幸难得在一旁茶摊边沏了一壶灵茶，五灵碎一壶，小有闲钱小有闲钱哈。
摊边难得宁静，怀幸浅酌慢品，静静地享受着下午时光。
消遣过后，怀幸清点完所余钱财，不由一喜。
所有灵符卖完，怀幸足足赚了十个灵石，还余了七八十灵碎，虽将这些年积蓄的灵符售空，却仍免不得心中欣喜。
毕竟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不是。
怀幸早早收摊离去，吴丕仍在那奋力吆喝着路过人群，怀幸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那一看就积攒了很久的灵符式样破旧，有些早已用过难辨真假，这年头哪个不是人精，忽悠的了谁。要不是他这摊位前摊主不知道咋死了，他这种无良商家活该倒闭。
收拾好包裹，怀幸转角便去了西市，去丹鼎轩买了一聚灵丹，一枚就要足足三灵石，着实让怀幸心疼得紧，再买了些许符纸和灵墨，今天所赚之钱近乎挥霍一空。
灵米太贵了，足足四十灵碎一斤，让只余一个多灵石的怀幸只买了一斤尝了尝鲜。
……
回到家中已近黄昏，怀幸不过稍稍放下行李，顿生心潮澎湃之感。
这是
要突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