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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迎接巨轮10 ...

他超护短 而征鸽鸽 5562 Aug 18, 2021 2:48:12 PM
    谢酌这回当真是拿生命在作死。
    周厌语虽然看起来像是喝醉的模样,但她脑子其实非常清醒,只是大脑承受不住酒意的侵袭,因此短时间之内做出的反应稍微脱离自己的控制。
    但谢酌对她说的话做的事,她可全都记着呢。
    周厌语早上睁开眼睛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想法就是——谢酌你丫死定了。
    趁着她意识不清,逼着她叫他哥哥,还叫谢酌哥哥?连名带姓地叫,怎么没把他美死呢?
    大脑还有些酸胀,尚且属于可以忍受的范围。
    周厌语翻身在被子里滚了一圈,把枕头当成谢酌狠狠捶了两拳。
    捶完仍旧不够泄愤,她往枕头旁边摸了摸,想摸手机,摸了好几下也没摸到。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谢酌把她送到家里,她刚进门就直接当着他的面甩上了门,把他整个人甩在了门外。
    完全就是一副用完就扔的渣女模样。
    然后她路过客厅,又顺手把校服外套脱掉扔到沙发上,手机就装在外套口袋里。
    拿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早上十点一刻,电量显示不足百分之三十,但好歹还能支撑她点个外卖。
    她刚解开手机锁,一条微信群消息就被推了出来。
    [好朋友就要吃香喝辣]
    庄闻:我靠我靠我靠,酌哥!祝棠去L市找你了!!!
    周厌语才看见这条消息,下一秒庄闻就迅速撤回,活像刚说了个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
    看起来很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庄闻八成想私发给谢酌,结果手误发到了他们几个的微信群。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周厌语在心里默默品味了一下刚看见的那个名字。
    祝棠。
    十分中性化,这是个男女都可以用的名字。
    周厌语没有太在意,毕竟庄闻都可以来L市,这个祝棠说不定也是谢酌在N市的哪位老朋友。
    她点开手机里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两个是谢酌打来的,一个是昨晚十点之后,一个是今早九点。
    周厌语冷漠地划过去,剩下两个都是顾弥打过来的,她给顾弥回过去,忙音。
    估计在EA忙着吧。
    她点完外卖,拿着手机去卧室准备充电,谢酌一个电话又摇了过来。
    周厌语满脑子都是昨晚被他骗着喊他谢酌哥哥的画面,心里恼得不行,面上寒若冰霜。
    这会儿谢酌得感谢自己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绝对要手把手教教他,做人不好么,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去做讨人恨的混账呢。
    她本意是想挂了这个电话,手却滑错了,顺手滑到绿色键。
    谢酌的声音穿过层层电流,从听筒里传出来。
    “早啊,周小船。”
    男生的音色格外干净,中间掺着星星点点的倦懒,尾音习惯性稍稍拉长。
    典型的谢酌式说话口吻。
    这种嗓音,即便看不见他的脸,也能通过音色判断出说话的人经常展示于人前的姿态。
    闲散,倦懒,带着点儿漫不经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用声色撩人来形容他的声音也不为过。
    周厌语不动如山,思考了一下,赏赐般摁下了红色键。
    都十点多了,还早个屁。周厌语冷漠地想。
    十几秒后,谢酌又打过来了。
    “周小船,先别挂,”接通之后,谢酌不紧不慢说,“酌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周厌语刚要摁红色键的手指顿住。
    “周小船,在不在呀,”谢酌拖长腔调,慢悠悠地说,“在的话就吱个声。”
    周厌语再次摁下红色键。
    这就算是吱了声。
    谢酌锲而不舍,不间断连续拨打了至少三个电话,周厌语不胜其烦,终于舍得开尊口。
    “有话说话。”她嫌弃道,“做个符合你长相的人不好么,非要……”
    “符合我什么长相?”谢酌慢条斯理打断。
    “……”
    周厌语噎住。
    讨人喜欢的长相。
    谢酌的那张脸,格外容易讨人好感,天生清俊的容貌,搭着一双不显风流的桃花眼,一笑起来,简直能杀人。
    “你要说什么?”周厌语转移话题。
    手机那头传来低声的轻笑,像是从喉咙深处缓慢溢出的慵懒哼笑。
    周厌语把手机拿远了点儿,面不改色,开了免提。
    她窝进沙发里,等着外卖送上门,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
    她心不在焉剥着橘子皮,耳边能听见谢酌那把经电流加工过的撩人嗓音。
    “哦,我就是刚发现一件事,有点迫不及待要和你分享一下。”
    谢酌说话的调调依然懒懒的,丝毫听不出来所谓的“迫不及待”。
    周厌语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吃了片橘子,声音略显含糊:“那你倒是迫不及待地说啊。”
    那头静了静,谢酌随口问:“还没吃饭?”
    “点了外卖。”周厌语看了眼时间,又塞了丫橘子,催促道,“有话快说,不要占着我电话线。”
    谢酌还没说话,周厌语忽然听见手机里传出另一道清脆的女声。
    “儿砸,冰箱里没有水果啦!”
    “我吃了。”谢酌说。
    “什么???”
    “感冒刚好就吃凉的,妈,你能不能稍微老实点?”
    衣料摩擦声窸窸窣窣。
    “等我一会儿。”谢酌说,“我出去一趟。”
    周厌语看着自个儿手里剩下的半个橘子,想到谢酌刚说他妈感冒刚好就不老实地去吃凉的……
    周厌语不知为何有些心虚,默然片刻,居然出乎意料地老实了点儿:“嗯。”
    但事实上,她根本不需要心虚,距离她上次感冒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她现在爱吃什么想怎么吃都无所谓。
    客厅很静,周厌语能听见谢酌打开门的轻微咔哒声,以及细微的交谈声。
    她的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谢酌这会儿的可能会做出的动作。
    也许他刚从卧室出去,上身穿着白色的印着卡通图的卫衣,下半身穿着牛仔裤,脚上踩着普通的拖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拧开卧室门,清俊的脸上或多或少流露出几分无奈,但总该是笑着的。
    “仔,刚打电话呢?”谢酌母亲声音透着股孩子气的天真,她的心态一定和她的面容一样,非常年轻。
    谢酌低低嗯了声。
    “女朋友吗?”谢酌母亲开心问,“或者男朋友?带回来给妈看看啊!”
    女朋友……
    周厌语耳根突然红了一下,橘子也吃不下去了,索性扔到茶几上任其自生自灭。
    谢酌的回答,周厌语没听清楚,不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应该是谢酌对手机听筒做了什么,或许只是刻意不想让她听见。
    周厌语迟疑了一下,从茶几上捞过手机,关了免提,然后又扔回茶几上。
    既然谢酌不太想让她听,那她也没必要刻意去听。
    不知道那头什么时候能好,周厌语干脆把手机扔那儿,自个儿去厨房烧点开水,又打开锅灶,顺手炒了份葱花鸡蛋。
    忙着忙着就忘了客厅还有一支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炒鸡蛋搁在旁边,她拿着筷子尝了口,味道还行。
    玄关门铃响起时,她刚好把碗洗干净,擦了擦手,她转身去开门。
    外卖送来了。
    她把东西都放到茶几上,这会儿才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本来以为谢酌已经不耐烦地挂了,没想到拿起手机时,屏幕自动亮了起来。
    通话中。
    周厌语愣了愣。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到了嘴边的话又悉数咽了回去,停顿片刻,她轻轻把手机放回茶几,假装不知道手机还在通话中。
    或许是做贼心虚,吃饭过程中她总是不由自主去瞥那支手机,耳朵竖着,却始终没听见手机那头有人说话。
    一顿饭吃得颇有些食不知味,吃完她刻意无视手机,心里开始等谢酌先结束通话,这样,她就可以忽视自己刚才不太理智的幼稚做法。
    可等她把家里垃圾都收拾完了,谢酌也没有结束通话。
    周厌语叹了口气,不能再继续佯装无知了,只好拿起手机,主动开口。
    “谢酌?”
    她用一种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语气说着,仿佛自己刚才并没有经历过多么纠结的选择。
    手机那头的男生似乎一直在等她,听见她说话就嗯了声,当做回答。
    “吃完午饭了?”他问。
    “刚吃完。”周厌语说,“我以为你已经结束通话了。”
    “没。”谢酌隐约笑了声,带着不自知的撩人,“之前让你等会儿我,现在我等你,心甘情愿啊。”
    “……”
    这人今天怎么了???
    周厌语摸了摸耳朵,沉默很久。
    “你之前有什么事想说?”
    话题终于回到正轨。
    “哦,那个?”谢酌闲闲一笑,“周小船,我们有小船了。”
    有小船了?
    周厌语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谢酌估计晓得她的记性,笑眯眯提醒:“Q.Q小船。”
    周厌语恍然大悟:“所以你说有一件迫不及待想告诉我的事,并且拖了这么久,只是想说Q.Q小船的事?”
    “对啊。”谢酌理直气壮,“友谊的小船多漂亮,我们养了这么久,终于没白养。”
    “……”
    神他妈养了这么久,又不是养孩子,他一个大男生为什么这么上心?宁愿多等她几十分钟,也不肯挂电话,结果就是为了告诉她,他们有小船了!
    周厌语忍无可忍结束通话,并且决定未来一个小时都不会再接他的来电。
    下午是约好的秘密基地练习时间,周厌语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练了起来。
    谢酌比她迟,拎着一袋子水果慢悠悠晃了进来,来了就往箱子上大爷似的一坐。
    带来的水果里有牙签串好的菠萝,周厌语也不客气,随手拿了块菠萝。
    许开升几人也跟着过来分水果,一边七嘴八舌感谢酌哥送水果。
    谢酌摆摆手,心情大好:“不客气,庆祝一下而已。”
    “庆祝啥?”许开升茫然脸。
    “庆祝酌哥终于养出了名副其实的小船。”
    “咳咳咳……”
    周厌语被菠萝呛住。
    谢酌伸手拍拍她的背,给她顺顺气,一边慢条斯理数落她:“这么激动,高兴坏了吧。”
    高兴你大爷。
    周厌语瞪了他一眼:“谢酌,你真幼稚。”
    谢酌眨眨眼:“我就幼稚了,你还能拿咱们的火苗烧了咱们的船么?”
    周厌语气极,恨不得一牙签戳他脑袋上。
    “幼稚!”她咬牙切齿也只能憋出这么两个字。
    谢酌怜爱地摸摸她脑袋,被一巴掌拍掉也不生气,垂着眼皮,遗憾道:“你看你昨晚上多乖,我一撒手你就生气,怎么今天就翻脸无情了?”
    周厌语:“……”
    他妈的,她终于想起来,早上被那么一打岔,她都忘了跟他算昨晚的那笔账。
    他居然还有脸提?
    周厌语捏着牙签,露出一个张牙舞爪的笑:“谢酌,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今天不把你的脸摁地上摩擦……”
    “就跟我姓?”谢酌挑眉,好整以暇地接过话茬。
    周厌语冷笑:“姓你个鬼,不把你的脸摁地上摩擦,就摁墙上摩擦。”
    “好狠。”谢酌啧啧感叹,“还是昨晚乖。”
    一句昨晚,再次让周厌语的心火爆炸到九重天。
    旁边围观的几人眼观鼻鼻观心,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酌哥说的“昨晚”。
    所以说,昨晚究竟怎么了?酌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事么?
    除了知晓他们俩真正关系的许开升和杜行帅,其余几人都是一脸复杂。
    毕竟兄妹恋这种事,他们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
    这对兄妹很快就打了起来,但他们几个看热闹的压根不担心,谢酌完全就没打算动真的,一边躲,一边逗周厌语。
    旁观的几位该吃吃,该玩玩,休息够了就去继续练习。
    乔俏抱着手机,偷偷对着打闹中的俩人拍了几张照。
    她觉得,谢酌应该会喜欢这种照片,毕竟他都对周厌语初中照片和视频那么感兴趣了——
    等等?
    乔俏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谢酌不是周厌语哥哥吗?为什么作为哥哥,他居然没见过妹妹初中的模样?
    乔俏的心跳忽然猛烈跳动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走到了一个秘密边缘,很快她就能看清楚那个秘密了。
    那边谢酌和周厌语还毫无所觉,谢酌边躲边绕,不多久就绕着整个仓库跑了一圈,最后见越逗周厌语越气,他也不乱跑了,挑了个不太明显的角落,更明显地放起了水。
    然后他就被周厌语直接怼到了墙上。
    幸好周厌语身高不够,否则这会儿他们俩就是正宗的壁咚了。
    “哥哥?嗯?”周厌语怼着他卫衣领子,冷笑,“谢酌哥哥?好听么?”
    谢酌微微垂着脑袋,下颌离卫衣领子很近,他为了方便她的身高,特地倾下了身,闻言只是倦倦一笑。
    “好听啊,不好听我哄你这么叫干什么?”
    “……”
    这人歪理可真多。
    周厌语咬着牙:“好听啊?”
    “好听。”谢酌说,“要不,你再叫一声?”
    周厌语一把甩开他的衣领,面无表情:“转身。”
    谢酌没动,试图跟她谈条件:“我要是转了身,你再喊一声么?”
    周厌语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皮笑肉不笑:“再喊一声?你怕不是白日梦还没醒。转身,把你的脸摁墙上摩擦,或者摁地上摩擦,你选一个。”
    谢酌盯着她,沉思许久:“还是摁墙上吧。”
    周厌语松开手,等着他自己自觉点转身,结果她的手刚离开他卫衣领子,眼前一晃,她整个人反而被他摁到了墙上。
    周厌语:“???”
    后背稳稳抵着仓库的墙壁——倒更像是铁皮,谢酌不远不近抵在她身前,两只手分别按在她肩膀两侧的墙上,将她完全困在自己手臂之间。
    他微垂着眼睫瞧她,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这才是正宗的壁咚。
    仓库里其他的声音像是忽然被某种生物吞噬,这一小片狭仄的空间充斥着他们俩独有的气息,以及呼吸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叫哥哥。”谢酌敛着眸光,星星点点的光线落在她嘴唇上,他停顿一下,压着声音,似有若无地笑,“叫哥哥就放了你。”
    心脏剧烈跳动。
    周厌语面上平静如水:“你怕不是在找死。”
    哥哥,暗含某种意味的词,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姿势,若是当真叫出了口,谁知道其中究竟是何深意。
    “可是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周小船,冷静点,你不会喜欢蹲在里面和我见面的感觉。”
    “……”
    周厌语快被他气死。
    “谢酌,”她抬手搭上他的胳膊,神色和缓,甚至露出一个称得上斯文的笑,“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不要脸?”
    “不是。”谢酌不要脸地说,“以前都是庄闻他们不要脸,我还是挺要面子的。”
    “那你怎么进化成现在这么不要脸的样子?说出来,让别人也学习借鉴一下。”
    “原因么……”谢酌盯着她说话时微动的唇角,很快,控制住目光,短促地笑了声,“因为我就喜欢看我同桌被逗得炸毛的样子。”
    “比如说庄闻?”周厌语嘲讽。
    谢酌:“他是我同桌么?”
    “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是吗?”
    反复的问题消磨掉周厌语最后的耐心,她鄙夷地斜着他,讥讽地重复:“难道不是么?”
    这一回,谢酌没有再用“是吗”敷衍她,反而收回一只手,从她脸边略过,指尖似有意又似无意,轻轻碰了下她的耳廓。
    “庄闻只是同桌,而不是我同桌。”
    他的声音少见地显露出几分真情实意的温柔,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她的眼睛漆黑,眼底藏着几许迷茫。
    谢酌忍住心里不自觉泛起的轻微酥痒,试图按捺住那种早已发酵完毕的心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彻底成功。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清秀的下巴,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触感格外清晰,带着淡淡的人体温度,烫着了他的心脏。
    垂下眼睫,他凝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清所有。
    “同桌可以有很多,我同桌却只有一个,”他说,“我的同桌,谢酌的同桌,只能有一个,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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