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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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前的铁门慢慢向一侧滑开，嘎吱嘎吱的声音里，罗德兹市的‘机械之心’小队总部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一条望不到头的长廊，墙壁被刷成乳白色，两侧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装有一盏灯，把这里照的十分明亮，一点也不像在地下。
　　“时间紧迫，就不带你参观了。”
　　一进到这里，克雷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领导者的威严。
　　伊克斯这才意识到旁边这个崇尚暴力的烟鬼可能就是这支‘机械之心’小队的队长。
　　他突然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不过这家伙说得没错，当前更紧迫的事情是成为非凡者，让自己有一定能力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
　　他跟在克雷尔身旁，从走廊的一个个房间外走过。
　　他看到了一男一女坐在其中一个房间里，身边堆满了拼好的或没拼好的魔方，也看到了昨天在河边遇到的那位蓝眼睛，褐色头发的女士。
　　看到快步走过的克雷尔，他们都下意识喊了一声“队长”。
　　果然，克雷尔真的是队长......伊克斯验证了刚刚的猜测。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外，克雷尔扭过头来，对他说：
　　“炼金室。
　　“我们通常在这里调制一些药剂和纯露。”
　　克雷尔用脚把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伊克斯紧随其后。
　　这个房间的大体配色和走廊相似，地上铺着材质未知的暗黄色地毯，乳白色的墙上沾染了一些可疑的污迹。
　　中央放着一块桌子，上面放着化学实验室里常见的烧杯、锥形瓶，和一把带着托盘的秤砣。
　　靠墙的高架空空荡荡，只有中间那层稀稀疏疏地摆有几个玻璃瓶。
　　有的装着暗淡灰白的片状物，有的装有半透明的球状物，还有的看上去就像一瓶普通的水。
　　克雷尔开始摆弄那些工具，他把桌上那只铁锅的盖子打开，对伊克斯说：
　　“非凡者第一课，调配魔药。
　　“这次由我来调制，注意观察，下次你晋升的魔药需要你自己配制。”
　　伊克斯点了点头，摆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首先是放置辅助材料。”
　　克雷尔把锅盖放在一旁，拿起高架上的几个瓶子。
　　“100毫升纯水。”
　　他打开那瓶水，向锅里里倒了进去。
　　“线球草粉末10克。
　　“毒堇汁3滴
　　“......”
　　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伊克斯看着他把一样样材料随意投入锅中，感觉自己就像遇到了一位实验操作严重变形的化学老师。
　　最后，克雷尔拿起两颗半透明的球状物，把这两颗看上去就像小号弹珠的球体投进了锅中。
　　“帕斯河鳗的眼珠一对。”
　　他的话音刚落，锅里的液体一下变得沸腾，颜色逐渐向绿色转变。
　　“35毫升灰鳍鱼的血液。”
　　他随意向锅里倒进一些黑色的液体。
　　喂，这不是主材料吗，不应该小心翼翼地称量，尽量避免过量吗？
　　伊克斯回忆着原著里的细节，魔药的主材料一般都需要精确的测量宁可少一点也不能多放，否则可能有晋升失败的危险。
　　他紧张地望向铁锅。
　　里面的液体一下变得平静，颜色逐渐变成灰白色，看上去粘稠而灼热。
　　克雷尔拿起一旁倒扣着的烧杯，将锅里的魔药舀起，递给伊克斯：
　　“你的‘怪物’魔药。”
　　我能自己配一份吗？伊克斯心说，最后还是接过魔药，他知道即使是财大气粗的蒸汽教会也不可能提供两份序列9材料给同一个人。
　　抱着对克雷尔最后的信任，他将手中的魔药一饮而尽。
　　粘稠的灰白色液体滑入胃里，他感觉整个食道都开始燃烧起来，就像喝了一口了变态辣的海蛎汤。
　　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得奇怪起来，灰白色的墙上似乎被人泼上了鲜血，变得妖异狰狞。
　　耳畔响起了一阵层层叠叠难以听清的低语，伊克斯集中注意力，勉强分辨出其中一个古赫密斯语单词：“卡维索尔斯”。
　　有那么一刹那，他仿佛置身于一条湍急的河流旁，河流不断冲刷着他的精神。
　　突然，他感到后脑勺传来一阵拉力，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
　　他茫然的望着四周，一切都那么模糊。
　　一颗红色的星辰在他眼前闪烁着，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燃着的烟头。
　　这家伙在炼金室里抽烟？这是伊克斯清醒过来，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
　　克雷尔站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卷烟，低头俯视着他：
　　“你看到了什么？
　　伊克斯稍加回忆：“血，很多的血。
　　“就在这间炼金室里。”
　　克雷尔点了点头：“还有呢？”
　　“有一个声音在说话，但很模糊，我分辨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克雷尔沉默了两秒：
　　“‘怪物’是一条灵感极高的途径，经常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这方面，它甚至超越了‘窥秘人’。
　　“你刚刚晋升，灵性还没有收敛。”
　　所以才会看到、听到刚刚的那些景象和声音......伊克斯心里有所明悟，“怪物”魔药的后劲比“占卜家”强多了啊。
　　原著里，克莱恩服食完“占卜家”魔药，只是开启灵视的情况下才能看见老尼尔背后的那双眼睛。
　　而自己甚至没有来得及练习灵视的开关方法，刚刚服食完魔药就晕倒了。
　　当然，这可能和克雷尔粗暴的调配手法有关。
　　随后他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个单词：卡维索尔斯。
　　这是什么意思？某位存在的真名吗？伊克斯在心里把原著里那些出现过的隐秘存在的名字和这个单词对照了一下，没有得到结果。
　　克雷尔把烟熄灭，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伊克斯说：
　　“收敛灵性的第一步是冥想。
　　“想象一个物体，用你的灵性勾勒它的形状。最好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物体。”
　　伊克斯点了点头，没有选择导弹、飞机之类的事物。
　　这些事物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在最初苏醒过来之前的那段旧日历史里。
　　他想象出一颗静止不动的白色光点，用灵性勾勒它散发出的每一条光线。
　　随着冥想的进行，伊克斯感到自己的灵性逐渐收敛，带动着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缓。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漂浮着一个静止不动，略显黯淡的白色光点，看上去就像一颗近在咫尺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