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光的意义

    更令他惊奇的是，他一直称之为特殊能量的能量，居然与光粒子无比相似，但又有些许差别。
    这也是他巨大化过后身形类似奥特曼的重要原因，只是，那股能量总让他觉得有些缺陷。
    就仿佛拼图缺了一块，无论用其他任何东西补齐，都不会是原来那块了。
    那种缺陷让他始终难以完美的巨大化，即便有足够的能量支持，也不过是光粒子堆砌而成的躯体。
    更准确的来说，那就是个空有力量的壳子，若是维持的久了，不需要别人攻击，他自己就会难以维持。
    在再次与未来确认之后，真木烁沉默了下来。原来未来第一次看到他就察觉到了他体内的光粒子，他自认为的欺骗反而骗了自己。
    他自始至终追求的光，原来……就在体内。
    真木烁陷入了迷茫之中，他随口提到的盖影奥特曼，艾伯居然真的认识，根据躯体的风格判断，似乎也真的来自超古代。
    这算什么？我的谎言成真了？
    但……这道光从何而来，与自己穿越是否有关系还有待考证，起码目前来看他并不是“被光选中的人间体”。
    心中无数杂乱的念头闪过，真木烁只觉得头隐隐作痛，原本见到泰罗的些许喜悦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向未来道了句别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试着将体内的光粒子引导至掌心。随着能量调动，他的掌心便隐约泛起了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怔然的面容。
    “盖影，你究竟是谁？”
    他抬眸望向窗外，眸子中倒映着掌心的光芒，迷茫之中又多了几分惊惶，喃喃低语。
    “或者说，我又是谁？”
    这种仿佛被人操控了走向的感觉让他心底的惶恐莫名的增加，好像他记忆中的每次选择都曾被人为的调整过一般。
    那些他认为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真的只是他自己做出的么？
    他心底的恐惧越来越难以控制，不自觉的向更坏的方向想去。过往经历的事一桩一件都在他脑中仔细回想，但他随即发现，幼时的记忆难以再回想起来。
    看上去似乎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而已，但哪怕以往的过去也总会有几段深刻的记忆，可他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任何片段。
    在哪里上学？住在哪里？有没有搬过家？他在穿越之前到底记不记得这些？如果也不记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一点异常？
    就在这胡思乱想之中，疲惫和困意逐渐涌上脑海，让他因为莫名的猜想活跃的大脑逐渐平复。
    浑身上下的酸痛感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休息才是他该做的事。刚刚经历过一场苦战，腹部和背部都遭受过数次重击早已让他成为了强弩之末。
    眼皮愈来愈沉重，逐渐让真木烁闭上了眼睛，光粒子自发在他的身躯各处流转治愈伤势，原本他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呼吸逐渐均匀。
    第二天，透过窗户照入室内的阳光照在真木烁的脸上，似乎是被光芒扰乱了睡眠，他打个哈欠爬起身来。
    伸个懒腰，身体各处仍有些隐隐作痛，但比起昨天的感受无疑是好了许多。他轻按眉心，那里依然在胀痛，以他的念力调动巨大化的力量终究太过勉强。
    “昨夜……”
    他回想起昨夜少有的惊惶失措胡思乱想，叹了口气。回想起来他对自己的印象就是个普通人，穿越之前从头到尾都平平无奇。
    谁会来谋划自己呢？更何况，即使盖影真的存在，光的生命体又怎么会做如此阴暗的事。
    并非他太过敏感，实在是维持自我太过重要。就像贝利亚黑化之后，谁能确切的说他的选择都是自己的决定呢？
    最后决定的究竟是他，还是雷布郎多星人的灵魂？
    他可以不要力量，甚至可以放弃变成光，但他必须是他自己这个独立的个体。
    那种一切都被别人影响被别人操纵的感觉他一次都不想体验，再加上那莫名其妙的记忆，这才让他乱了方寸。
    这样的情况远比无法战胜的敌人带给他的恐惧更大，自从昨天的战斗后，他的想法难免有些动摇。
    人们的呼唤真切的传达到了他的耳边，也真的给予了他能够再次站起来的力量。
    那是希望和羁绊的力量，人们的希望与队友的羁绊。
    那种温暖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渴望想要触碰，也让他意识到一味寻求力量不会找到任何答案。
    感受着体内操控自如的光粒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恢复，他有些怔然。
    “这才是光的意义吗？”
    他似乎理解了为何有些奥特曼会在绝境中爆发不可思议的力量，奥特曼的战斗不能失败，这样的战斗是孤独的，又是不孤独的。
    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却只能只身迎敌。
    他不禁想到了在穿越前的世界，曾经坐在电视前期待奥特曼播放的时候。他为奥特曼加油呐喊的时候，他努力忍住泪水看向电视屏幕的时候。
    那些奥特曼曾经带给他的感动。
    我不能后退，我的身后是万家灯火。
    奥特曼的战斗，是必须胜利的战斗，因为你一但战败，你所守护的东西就会被破坏。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
    体内的光粒子轻微律动，似乎在为他重新回想起来而雀跃，昨晚第一次变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姑且称之为变身吧……）
    “你会用这份力量来守护吗？”
    记忆中隐约有这样一句询问，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但询问的人是谁却不在记忆之中。
    真木烁看着窗外升起的朝阳，长长舒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个壳子，但我现在也是光，对吗？”
    他这样问自己，但随即释然。是不是光真的重要吗？欧布奥特曼里的巴巴尔星人，梦比优斯里的扎姆夏，他们同样不是光，但他们也依然拼尽全力守护过自己在意的东西。
    “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