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夜行人

再说云飘然与羲之他们分别后，主仆二人乘车回府。
今天羲之请云飘然来“添香阁”喝酒听曲儿，他欣然赴约，趁机向阁中的柔儿姑娘打听“共经通络术”的踪迹，可柔儿姑娘并不知道此术的任何信息，他只有借酒浇愁，因而喝大了点儿。不过，却令人意外地在门口见到了雨之姑娘，这无疑是给他惆怅的心情注入了一丝惊喜。
云飘然这是第二次见到雨之姑娘，内心那种复杂的情感与颠簸的马车一起摇曳起来，眼睛里满是雨之的音容笑貌。
过了一处衙门，马车行到一个转角的地方，云飘然被使劲颠了一下，从沉浸中回过神儿来。恰在此时，忽见黑暗处一个瘦小的人影迎面匆匆而过。
云飘然的酒劲已经基本散尽，加之白炽那双不爱读书的眼睛视力又特别的好，故而被他看个正着。那人穿着夜行衣，似乎还蒙着半个脸。
奇怪！虽说是六月初的盛夏时节，可又不是白天要防紫外线，蒙着个脸干啥？
云飘然好奇心陡甚。
“停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吩咐完小八哥后，匆忙跳下马车，朝着那人影去的方向追去。
好在此时街上行人已经较少，那人走的又不是特别快，没过片刻，云飘然便追上了。
不过，他在离那人两丈开外的距离悄悄地跟着，以免惊动了那人。
不一会儿，那人行到衙门处便停了下来，躲到黑暗里，向那衙门处张望。
衙门口灯火通明，照得门楣处的牌匾清清楚楚。
“原来是‘京兆尹府’衙门。刚才路过时居然没有在意。”云飘然暗道。
那人在黑暗处张望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快速离开了。
望着那人瘦小的背影，云飘然突然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
“咦？风儿姑娘？这大晚上的，她来京兆尹府干什么？”
他觉得不用再跟踪下去了，立刻回府落实一下，看看那风儿是否外出过。
主仆二人回到大将军府时已近戌时末尾。
云飘然问看门的守卫，今日晚上关门后有没有人出入过，守卫说没人出入。
然后，他来到丫鬟喜鹊的房外，敲了敲门。
轻轻一声“吱呀”，房门打开了，出现在云飘然面前的是风儿姑娘，她身着凉衫裙子，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公子回来啦。”
“嗯。你们都睡下了？”云飘然看见风儿这个样子的，感觉自己是想多了。看来风儿并未外出啊。
“我和喜鹊姐姐本来都在等着公子回来的，等着等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公子敲门，我才醒来。”
云飘然走进房间，借着屋里的烛光，见喜鹊仍然趴在桌子上酣睡。
风儿上前摇了摇喜鹊的肩膀，喜鹊醒了过来。她一见是公子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来道：“奴婢该死！怎么就睡着了呢？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就侍候公子洗漱去。”
云飘然于明亮的烛光下，见到喜鹊左侧的脸颊因为枕在手臂上而出现了红红的印记，右侧则是正常的颜色。他心中一动，再仔细观察一下风儿，两侧脸颊未见任何异样。
云飘然回到自己的卧房，由喜鹊侍候洗漱。
“喜鹊，今晚风儿姑娘一直呆在你房间里吗？”
“是啊。我俩吃了晚饭之后，就坐在房间里聊天，等着公子回来。后来我困得很，趴在桌子上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直到公子回来。”
“你睡了多久？”
“总有半个时辰吧。”
云飘然有些纳闷，这喜鹊平时都是很警醒的，今晚却睡的很沉，连我开门进入房间里她都不知道。
假如风儿也像喜鹊那样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时间一长，她的脸颊怎么说也应该有些压痕的。
云飘然疑心再起——
“看来风儿在撒谎，她并没有一直呆在房间里，而是趁喜鹊睡着时偷偷地外出了，那个瘦小的夜行人很可能就是她。”
“糟了！该不是风儿要干什么坏事吧？若是她居心不良，那我前些日子教她剑术岂不成了助纣为虐啦！”
“难不成以我云飘然的阅历也看走眼了？”
深谙表演之道的云飘然善于从一个人的表情上尤其是眼神里看穿他的内心世界。
“这些天我仔细观察过她的眼神，一直都是纯净无暇的，没有一丝的邪恶，就连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小小的年纪不可能做到心中波澜翻滚而外表波澜不惊，上次诉说身世的时候露出的表情破绽已经证明了她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他暗自摇摇头。
“我不信这个美丽的小姑娘肚子里会包藏祸心！”
“不过，风儿的身上一定藏着不小的秘密，这一点是肯定的。谨慎起见，我必须要查清楚这件事，以免殃及他人。”